《木槿花西月锦绣(出书版)+番外 作者:海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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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西月锦绣(出书版)+番外 作者:海飘雪-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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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每年他总会对我趾高气扬地说他又占了多少多少寨子,娶了多少多少老婆,估计他把南中国所有少数民族的品种都娶了个遍,一开始我还能耐心地听他絮絮说着他如何摆平这众多老婆,还有军政方面的乱七八糟的事,插几句话,调侃他几下,就好像以前在君家寨里一样,然后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
  可是到后来,随着我生意越做越大,我愈加忙乱了起来,开始在京口和瓜州设置总号,两人南北想隔,相见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永业七年,我托人以洱海珍珠相赠吴越第一美女,东庭有名的花东夫人洛玉华,她喜上眉梢,便为我引见其夫,东吴军阀张之严。
  张之严虽是承袭父亲的封号镇守东南,为人却颇聪明,窦家与原家每年都会派几百个说客来对他进行游说,他却从不出手,只是安守着东南一带,不介入两家的争霸战,其人也好风雅,乃是诗词的个中高手,我与他颇有些相见恨晚,他有意想拉我做他的幕僚,我便以君家祖训官商不两通婉言谢绝了,两人便以兄弟相称,关系便由此近了起来。
  这几年同段月容见面的时间远比在君家寨时少得多,可是他却好像越来越渐忘有生生不离这档子事。
  有好几次,和他两人纠缠得两人衣衫不整了,我按着他不安分的嘴连呼生生不离,他才喘着气离开了我,只是紧紧抱着我不让我退开。
  后来老是撞进来的夕颜成了很好的节欲提醒,这么多年过去了,段月容对夕颜多多少少也有了感情,一段时间不见夕颜,倒也能和颜悦色地检查她的功课,抱抱她,给她上一些帝王霸业的课程。
  头两年豫刚亲王过生日,段月容一定会带着夕颜回去,大理王也很喜欢活泼大胆的夕颜,唯一的抱怨,来来去去还是那一句:可惜不像容儿。
  而夕颜每次回播州,必定会去拜访面黄肌瘦,常年在床的华山。
  第一次同华山见面,她拉着华山爬树,结果华山好不容易被丫头搀着,气喘吁吁地挪到了树底下,夕颜早已上了一趟树,下了一趟沟,替他捉了一条绿油油的大毛虫以及一只乌黑的大蝎子。
  夕颜一本正经地让华山看蝎子吃毛虫,大毛虫痛苦地扭屈着身子,绿色的□哗哗溅到华山黄黄瘦瘦的脸上,华山的小脸已经骇在那里发黑了。
  而我那大宝贝还在旁边起劲地说着她的计划:待会再去捉一条五彩斑阑的毒蛇,一条大蜈蚣,让蜈蚣吃了这只大蝎子,再让毒蛇吃了蜈蚣,这毒蛇便是毒王了,最后让华山再把毒蛇给吃了,这叫以毒攻毒,华山就能马上好了。
  边说还手舞足蹈的连带笔画,华山两边的丫头脸色发白,其中一个还吐了。
  华山第一次上这样别开生面的生物课,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以毒攻毒的制法,尤其想到要像眼前这只大黑蝎子一样生吞活啃地吃蛇,一激动,气喘着小眼一翻,一下子就撅过去。
  华山晕了两天,把我们给吓得六神无主,蒙诏两天没合眼,眼睛都差点哭瞎了。
  夕颜的小脸惨兮兮的,难得抽抽答答了一个时辰:沿歌哥哥说过毒王就是这样制成的,华山吃了毒王不就身体能好了吗?
  从此以后,一向调皮得无法无天的夕颜每次都会带一堆礼物去见华山,还会像大人一样和颜悦色地哄着华山,每次都是三句话起头。
  第一句话是:世子免礼!
  第二句话是:吃过药了吗?
  第三句话则是:我爹爹又为你寻了些xx药,我已经熬好了,你一定要试试啊。
  不过毒王这节风波倒也没有吓倒华山,反而让他从此记住了夕颜,每到节日也会仰着黄不拉几的小脸问:夕颜公主今年来吗?
  后来大理王也邀我同去,我仍以男装示人,他对我倒是越来越好,经常让段月容给我和夕颜捎一些稀有的皮草,珍珠,玉饰等女人用的东西。
  随着八年的对战,政治以及战争风势都开始明显偏向了大理段氏,大理王很多次暗示我攻回叶榆指日可待了,我也该换回女装了,莫要再和段月容两地分离了,我总是打马虎眼搪塞过去,段月容的脸色便会清清冷冷,眼神黯然。
  他同我一样也算是二十四的“高龄”,在古代,无论是汉人或是少数民族,作为一个健康的男人,都应该是成群的孩子的爹耍?谀馅?啥训母魃?琅?校?墒呛孟袢疵挥幸桓鑫????欢?肱??矣惺币埠闷娴匚仕??尾簧?龊⒆印?
  “小孩子都是魔鬼,”他很认真地对我说着,目光漂到很远的时空里,好像回到了一天到晚给夕颜换尿布,间或偶尔被她捅到紫眼睛而泪流不止,然后又哈哈大笑:“世人都称我为妖孽,我索性如了他们的意,没有子嗣,也就没有小妖孽了啊,再说,我们有夕颜,虽是女子,我南诏倒也不在乎做王的是男是女,她也能承我香火。当然,除非。。。。。。。”他的紫眼睛瞥向我,身子压了下来,充满激情:“除非是你想要个我俩的孩子,我自然会拼死满足你的这个愿望。”
  从此我便再也不提这个话题了。
  这几年忙着生意,很多往事,我都尘封在脑海中,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想起这么多来?
  自从有了悠悠,每每谈生意,悠悠上前轻轻一笑,弹上一曲,或是扭着小蛮腰舞上一舞,谈生意的确轻松了许多。
  “悠悠,你今年快十八了吧?”我将茶盖放了下来,已是立秋了,天也有些凉了,悠悠体贴地上前为我加了一件衣衫。
  “嗯,君爷。”悠悠娇羞地看着我,我望着她羞花闭月的脸,不由一叹,花木槿已死,君莫问此生剩下得只有长相思罢了,我的那些个姬妾,皆是这几年相逢的天涯沦落人,心中都有着无法磨灭的伤害,此生似是看破红尘,不愿离我而去,那眼前这个正值双十年华的美貌女孩呢?莫非也要陪我孤独终老吗?
  我淡淡笑着,执起她的手:“悠悠,你是个好姑娘,这么多年,也帮衬着我,让我度过了不少难关,你我虽有主仆之谊,我心中亦把你当作好朋友一般,你也不小了,若有上心的人,只管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主持一段良缘的。”
  悠悠的脸色却越来越白,小手抖了起来:“君爷可是嫌悠悠哪里不好吗?”
  啊?!我张口结舌,悠悠却跪倒在地:“君爷是个好人,悠悠这一生跟定了您了,若是嫌悠悠哪里不好,只管骂悠悠便是,可是求君爷莫要相弃啊。”
  说着死命地叩头,眼看脑门都红肿了起来,我慌着拉了半天:“你莫要误会啊,悠悠,我是真心想让你幸福的啊。。。。。。。”
  正乱作一团,齐放的声音传来:“主子,府里传话来,说是小姐同表少爷打起来了,劝不住,请您赶紧回去一趟。”
  我呼拉一下子坐了起来,只觉口干舌燥。
  神啊!夕颜敢打当今太子啊。
  我赶紧整了整衣衫,再次安慰了悠悠,急急地赶了回去。
  北东庭终于沦为窦家的天下,永业十年三月初九熹宗殁,皇后窦丽华同日殉葬。
  永业十年三月二十,在孝宗轩辕翼的登基仪式上,窦氏权臣又身为六部堂官的高纪年,刘海,卞京逼孝宗禅位,窦氏改国号为周,史称后周,改年号为元庆,当日一读完禅位诏书,刘海便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龙袍让窦英华穿上,即刻加冕为周世祖元帝,轩辕翼赐被贬为裕王。
  而极少人知道真正的轩辕翼却在熹宗活活气死的那一天,在皇后的授意下,被窦亭和殷申装到一只书箱里,由一干对轩辕氏尽忠的宦官宫婢从秘道送出了昭明宫。
  永业五年我同殷申曾在宛城有过一面之缘,他对社稷满腹忧患,死去的“洛阳五君子”很多为其同窗,陆邦淳也对他有知遇之恩,可是为了大局,只能隐忍作了窦家走狗,那一日喝醉了,便在淮河河畔狂性大发,一边舞剑,一边大骂窦氏,我当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便在岸边救了他回了我的府邸,第二日他早已不见了踪影,等到我前往京都经商,他看到我的名片,记起了我,便暗中助我打通的关节,但面上却从不与我来往。
  直到永业十年,他和窦亭用一只书箱将太子偷运出昭明宫,而我是那时为数不多的敢于前往京都作生意的商人,便将此书箱送到我的府上,那时事出突然,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作何打算,太子从书箱里钻出来,看清楚了我和齐放是他所不认识的人,也呆在那里,小小年纪却反应迅速,沉静地问道:“卿可认识刑部尚书兼太子太傅殷申,礼部尚书兼太子太保窦亭?”
  我点点头,拿出了殷申送我的一枚白玉壶,只因我曾安慰过他:一片冰心在玉壶。
  太子看了看玉壶上的落款是他老师的笔迹,立刻说道孤乃当今太子轩辕翼,东庭的江山社稷全在卿在的手。。。。。。。
  我当时先微笑,问可有凭证,小太子从鼓鼓囊囊的怀里掏出一方玺印,我和小放跪下的时候,已经笑不出来了。
  我成了骑虎难下之势,在万分危急之刻,殷申过来救了我们,并送我刑部的通官文牒,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用了窦英华的通关证,这才冒险逃了出来,但事情没有结束,窦英华为了安定人心,谋朝篡位,自然没有大力声张太子逃出宫禁,而是用了一个适龄小孩来掩人耳目,然后私下里仍然派出了各路武林高手前来追杀太子,此事太大了,我想孟寅一早就飞鸽传书给段月容,他立刻八百里加急赶到瓜洲来问我此事。
  他当即见了太子,当着我的面,恢复一身英气男装坦诚了自己是南诏大理太子,保证能拥太子即位。
  然后,他无视于我的眉毛渐渐倒竖,要太子保证每年送岁币给大理,割湖北府于大理等等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轩辕翼虽小,却一针见血地说道,孤不会为了复位而同你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立刻减掉了一大堆条件,最后轩辕翼道,大理太子若愿意,孤复位后原与公主联姻,夕颜公主为三宫之主,以证东庭原与大理永修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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