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穗 作者:齐佳芜(起点榜推vip2014-06-0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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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穗 作者:齐佳芜(起点榜推vip2014-06-04完结)-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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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老爹再次道谢,收起了画像。

    傅池春方道:“傅掌柜,雍哥儿被黄家媳妇儿所救之事儿,我怎么半点风声没听到?这兖州与梁州隔得那么远,雍哥儿从未离开梁州,难道是老汉的儿子儿媳去过梁州么?”

    祝叶青暗骂一声装疯卖傻的老狐狸,认真地答了几句,傅池春打断道:“竟有这许多故事!雍哥儿也太乱来了,说起来,我也好几年不见那孩子了。傅掌柜要是不忙,不妨相送一程,细细道与我听。”

    祝叶青反而愣了一下,才回神,原来他被傅池春邀请送行了。

    傅池春大大方方地请祝叶青上了马车,一边慢慢品茶,一边听他对黄家儿媳救姚长雍之事娓娓道来。

    听罢,傅池春感慨道:“黄家媳妇儿能得陛下钦赐的贞节牌坊,倒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了。”

    祝叶青骑马无功而返,神色间显出几分愧疚,几分疲惫。

    “大掌柜高明,我竟看不出来他那马车有丝毫异样。他能这样大大方方地让我去查看,说明是早有准备,根本不会有机会让我发现端倪。”

    连年余道:“大掌柜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早安排好了,自是有恃无恐,师父……”

    祝叶青挥手打断他的话,他在此地依靠贺家大小掌柜的声望布了不少人,却没料到,傅池春也是布了人的,不然他不可能那么轻易劫走了金穗,那些人逃跑的路线手法,都表示,他们是相当熟悉本地的。

    黄老爹越发沮丧:“这样说,金穗没跟傅掌柜一起走,那她到底被藏到哪儿去了呢?”

    祝叶青和连年余被问住了。

    傅池春背后有多少人替他办事,他们看得到明处的,却看不到暗处的。

    金穗的事情,官府里的衙门老爷洪涵巩洪大人已经知晓了,但他作为一个从伯京有根基家庭出来的官儿,自是知晓其中利害。且朝廷里有风声透露出来,傅池春这回南下处理了一件大事儿,至于是什么事儿他不知晓,可傅池春能安然无恙地从沈亲王府的地盘回来,他的后台可窥一斑。

    上面那位整个帝国最尊贵的女人,当年再怎么因为这个父亲受到士林的诟病,也终是护着他的。

    血浓于水。

    所以,洪涵巩在黄老爹他们拿不出实证的前提下,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抓捕傅池春。

    当然,金穗是贞洁烈妇之后,这个贞节牌坊还是他亲自上表请来的,洪涵巩不会对金穗被劫的事情坐视不理,在可行范围内提供一些帮助和支持,他当然义不容辞。

    傅池春一走,洪涵巩穿着便装出现了,说了下城卫的汇报,和祝叶青商量了一下,两人凭着多年的感觉和经验,一致断定:“黄姑娘最可能还是在傅掌柜身边。”

    黄老爹又喜又忧,不管怎么说,从洪涵巩口中得知,金穗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而一直藏身于暗格里的金穗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逃走的希望被傅池春掐断,尤其在听到黄老爹的声音时,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黄老爹每一句隐忍的话都像刀一样割在她身上。

    冬儿送走祝叶青,打开暗格的门,笑眯眯道:“黄姑娘,怎么样,让你近距离听到你爷爷的声音,你很激动吧?你可千万不要感激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金穗连瞪眼都做不到,刚才她不是没想过弄出些声响提醒祝叶青,却没丝毫办法,她不知道傅池春给她下的是什么药,她可以有清晰的思维和感觉,只有眼皮能眨,其他部位没有丝毫力气。

    早先的怀疑瞬间消失不见,这一刻,她只想扇他一耳光。

    傅池春清冷地瞥来一眼:“你爷爷是找不到你了,这回便当做与他诀别,往后你在我这儿,把你当千金小姐养着,岂不是比跟着你爷爷在地里刨食强?”

    ps:

    ps:上一章的章节名没起好,已经申请了,大家先自动忽视吧。改的新章节名是“折柳”。关于折柳的诗句很多,都很美好啊。

 第212章 何意

    他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却很快掩盖在氤氲的烟雾缭绕中。

    金穗骂了句老奸巨猾,傅池春大概从不知晓,黄老爹十分信赖她,黄家的隐秘事,她知道的不少,所以,黄老爹拒绝接受姚家两万两银子的事情,她一清二楚。若是黄老爹接受了那两万两银子,他们做个一方大地主是跑不掉的。

    黄老爹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但从傅池春眼里和口吻里,她看到的却是傅池春对农人无尽的鄙夷。

    且不说在金穗眼里,人没有贵贱之分,可傅池春话中对黄老爹的侮辱之意,实在伤害到她了。她甚至刻薄地想,几十年前,傅池春可是商户姚家真正的奴婢,士农工商,奴仆连尾巴稍都排不上,他又能多高贵到哪儿去?

    况且,金穗是多敏锐的人,傅池春眼中的杀意没逃过她的眼睛。

    她的确很好奇,傅池春明明对她有杀意,却只是千方百计地要带她潜离兖州,不知是为何故。

    她心里升起一个大胆,且让人心生凉意的想法,傅池春是不是在谋划什么更恶毒的事情,甚至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她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寒战。

    傅池春看出金穗眼中的恐惧和冷意,并没指望金穗答话,因为金穗压根不能说话。他对冬儿道:“把黄姑娘送回她该待的地方。”

    是指那个暗格。

    金穗眼中恐惧更甚,乞求地望着傅池春。傅池春无动于衷,金穗很快回到那间黑暗的暗格里。

    傅池春远眺窗外忙碌的人群,有些在收割麦子,有些在播种,小孩们在田间地头嬉笑玩耍。不知怎么的,他心里有些烦躁。帘子哗啦一声放下来,带着某种骇人的情绪。

    研究煮茶的冬儿吓一跳,忙关怀地问:“大掌柜,这会儿是怎么了?需要我做什么吗?”

    “明明活得那么疲累,可他们脸上依旧挂着憨笑,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傻?”

    傅池春透过帘子,看到外面那些人影影绰绰的身影。

    冬儿听出傅池春话里有话,不知他在影射什么,更担心自己说错了话。便没有回答。

    “真刺眼!”傅池春凉凉地吐出一句,稳稳地端着茶盅,抿了一口。放下后,便不愿再端起了,一手拄着额头歪在软塌上,微微合上了眼。

    事实上,这一路上。傅池春的脸色都不好看。毕竟他的货物被沈家扣押,货物被全部没收不说,还有可能惹上一系列的麻烦。

    不管怎么说,他是太后的生身父亲,沈家如此不给面子,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沈亲王府对太后的态度。

    这才是傅池春恼羞成怒的根源。

    晚间。一行人到达另外一县府的客栈。傅池春出行自是派了人提前打点,加上有金穗在车内,他包下整个客栈。

    马车畅通无阻地行至客栈后院时。客栈早早地被清场了,只有店家前前后后地殷勤伺候。

    冬儿指使了一番,店家和店小二被指使开了,他方把金穗从车里抱出来,放在傅池春房间隔间的小床上。

    这个房间原本是给富贵人家上夜的丫鬟睡的。

    金穗身上沉重的感觉轻了些。她试着动了下身子,手指能活动了。嘴巴张开,嘶哑地叫了声:“冬儿……”

    “嗯?”冬儿离去的身子转了回来,笑着俯视她,“黄姑娘能说话了?”

    金穗闭口不语。

    “姑娘有胆量,在暗格里睡这么久都若无其事的。”冬儿盯着她的脸盯了一会儿,盯得金穗心里发毛,他方缓缓地说道。

    金穗哪儿能让个小小的少年看出心中所想,在冬儿提到“暗格”的时候,脸色蓦然发白,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惧,当然,她的演技算不上一流,可是要骗一个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冬儿目光锐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给她盖上被子,声音轻了些:“还是个孩子哪!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就能动了。我去吩咐人给你送吃的来。”

    冬儿走到桌子边上,金穗害怕而又急切地叫道:“冬儿哥哥,莫关灯!”

    冬儿一愣,他只是准备给金穗先倒杯茶冷着,因为金穗既然能说话了,那么,她身上的药效会很快过去的。

    想了想,他还是不动声色地离开桌子,径直出去了。

    金穗松了口气,她当然看到了冬儿的手伸出去,方向是桌子正中的茶壶,而非桌子边上的油灯。

    一盏茶的功夫,金穗能动了,她试着伸展身体,身子躺了一天十分虚弱,她从玻璃镜中看到,她的脸色十分苍白。

    一会儿,傅池春回来了,没有走进这间屋子,金穗静静等着,聆听外面的动静。

    冬儿伺候傅池春用晚饭,几乎没有什么响动,只有冬儿吩咐人的指令,以及偶尔的脚步声。

    傅池春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屋子里外的人,甚至是看不见外面情形的金穗,都能感觉到一种沉闷的压抑。

    傅池春用完饭,冬儿才亲自给金穗端了一份食物进来。

    金穗趁机道:“冬儿哥哥,我好几天没洗澡了,能让我洗澡么?”

    冬儿一愣,随即,脸红了个透,低斥道:“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随口把洗澡挂在嘴上?”

    金穗委屈地低下头:“我自出生起,约摸两天就要洗一回澡。我娘说,人不洗澡就要生病的,冬儿哥哥,我身上痒……”

    金穗边说边在身上隔着衣服挠了几下。

    到底是乡下的孩子。

    冬儿略微沉默,看了眼她的穿着,金穗早早自动脱了那件小厮的衣裳,她的衣服上有点点的红漆,他似想起了什么,眉尖几不可见地蹙了蹙,脸上的红云慢慢褪去,神色古怪道:“一会儿我跟大掌柜提提。”

    冬儿出去后,金穗慢慢挪到桌子边,爬上椅子吃饭,她的唇角勾了勾。

    她猜的果然没错,这群学过仁义道德的人对礼法极为看重,男女大防深深地刻在他们的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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