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通后，她突然发现自己词穷了，“你现在在公司？”
“嗯。”陆缓淡淡的回答了一声。
“苏大应该和你说过了吧，我等会儿和小天去找你。”
“嗯。”陆缓依旧是一个字，却显得十分的疲倦。
云深站到了洗手台前，手指轻叩大理石台面，“我家门口那条路，往北开有一个菜市场，你今天下班后直接开车过去，我在那里等你。”
“好，你别去太早。”
“嗯，挂了。”云深说着，将手机合了起来。
云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忙伸手去接水，冰凉的水反复贴在略略发烫的脸颊之上，来回几次，她总算是稳定下自己心底的那份忐忑。
她本就向天挽有疑虑，尤其是那一碗汤，如果向天挽真的怨恨陆缓，为什么那碗汤指名要喝的却是自己？云深毫不怀疑自己受了伤害，陆缓也许会很难过，但另一方面向天挽不是口口声声说和自己朋友么？
这样的忧虑，从再遇到向天挽之后，就从未消退过。
那天陆缓一出现，为什么第一个流氓看到陆缓，不跑，反而去屋里找人一起跑呢？如果真是陆缓找来的那些流氓，他又怎么会陪着自己去那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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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陆缓就是陆缓
出租车停到了t公司的楼下，这是云深第四次来t公司，前两次是因为公事，第三次只是小李要来，只是路过，而这一次，她看着高耸入云的大厦，忽然从心底衍伸出一种敬畏。
人为了利益，而无所不为，那所谓的情谊，又代表了什么意义？
向天挽看着面前高大的建筑物，心底也久久无法平静，直到云深拉她进去的时候，她还没有回神。
“我们进去吧。”
向天挽轻轻点头，和云深挽手一起走了进去。
刚刚走到前台，当前台招待看到向天挽的时候，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尴尬，却还是出于职业礼貌微笑，“两位要见陆总，有预约吗？”
“我姓慕，慕云深，我之前有和你们陆总预约过。”云深在一旁回答道。
“好的，慕小姐请稍等，帮您接陆总办公室内线。”
云深轻轻点头，和向天挽相视一眼，算是彼此安慰。
那人在电话那头，说了几句，前台小姐就十分礼貌的给云深引路，并帮她按好了楼层。
电梯刚刚到24楼时，云深就看了陈秘书在电梯门口等候了，“慕小姐，向小姐，陆总在办公室等两位了。”
“是你？”向天挽的声音里夹杂着颤抖。
陈秘书笑的得体，“是我，向小姐，别来无恙。”
“原来，你早和陆家的人串通一气。”向天挽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非也，我可谈不上串通一气，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你的父亲，否则我哪能有如今的地位。”陈秘书脸上的笑容可掬，说完，还十分优雅的扶了黑色镜框。
向天挽却是气不打一处来，云深却赶忙拉住了她，“小天，我们不是来吵架的。”
“慕小姐说的没错，你有时间在这里和我吵架，还不如想一想你怎么活下去吧？”
“陈秘书，逝者已矣，再谈这些也毫无意义，还是先带我们去见陆总吧。”云深几乎将向天挽搂在怀里。
“慕小姐果然是大家出身，气度不凡。”陈秘书脸上的寒霜这才撤去，“故人相遇，难免多了几句话，还请见谅，两位这边请。”
“多谢。”云深听到大家出身的时候，脸色微变，却又迅速的收敛而去。
这是云深第三次来到陆缓的办公室，右边依旧是会客用的沙发，玻璃茶几已经换了一个，陆缓的办公桌在左边，前两次看到的几大箱子资料，现在只剩下几叠了，陆缓还是低头在忙碌着。
看到她来，脸上紧绷的严肃，才缓和了不少。
“我们长话短说，”三人坐了下来，陆缓率先开口，“你想做什么职位？”
云深和向天挽均吃了一惊，“你让我选？”
陆缓点头，目光停留在云深还裹着纱布的手上，“对，我说过，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提。”
“你的秘书，我要她的职位。”向天挽手指一挥，就指向了站在一旁的陈秘书。
“考虑清楚了？”陆缓双手交握在胸前，靠在沙发上。
“小天，你想清楚。”即便陆缓没说，但云深还是察觉到陈秘书对陆缓的重要性，同样的，她也不希望向天挽逞一时之气。
“我考虑清楚了。”向天挽一双眼狠狠的瞪向陈秘书。
陆缓站起来，“ok，我先说明，我的秘书很辛苦，如果没有其他问题，你明天去人事那里填一份资料，就可以来找我报道了。”
“陆总，我需要收拾东西吗？”直到云深和向天挽走出办公室，陈秘书才敢问道。
陆缓从桌案之上抬头，“她明天来接替你的位子，你去让人事给你换一张工作牌。”陆缓的的胳膊抬了起来，在空气中写上三个字，如果看得仔细，就会发现，那是－－秘书长。
陈秘书笑着走出了办公室。
陆缓就是陆缓，不管他对慕云深如何用情至深，该拿的，该做的，还是丝毫 不差。
和向天挽出了t公司，云深总算松了一口气。
“云深，我想一个人走一走，你先回去吧。”
云深想到和陆缓约的时间，“嗯，好，我等会儿也要出去一趟，晚上可能回去的比较晚。你记得吃饭，早点睡。”
向天挽点头，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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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十四年前的今天
云深并没有朝公司方向而去，而是去了位于市中心的百货大楼。
大街上人来人往，云深穿过一家又一家的名品店，透明的玻璃窗浮动着耀眼的光辉，室内的灯光在玻璃上隐隐浮动，华丽的装潢折射成一道靓丽的剪影，云深的脸上浮起一抹很遥远的笑意。
小时候，爸爸宠她疼她，什么事情都依着她。有一次，她和同学一起爬山的时候，不小心把脚给扭伤了。爸爸知道后，十分心疼，除了每天安排医生给她治伤外，还严禁她半个月内不许出门，连去找陆缓和顾清明玩，都不被允许。
后来陆缓知道这件事后，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给爸爸留了一封信，把她偷偷背了出来。“小白，你想去哪里，我就背你去哪里。”
其实，那时她只是叛逆期，父母让她做的，她偏要反着来。就在慕海将她关了五六天之后，她就想通了，但又按耐不住陆缓的诱￣惑，还是跟着陆缓出来了。
她特别爱那些名品店里的灯火璀璨的设计，那天，陆缓背着她在整个步行街来来回回走着，从下午到天黑，等到家里人找到的时候，陆缓已经累得快虚脱了，她的鞋子却是半点尘土也未沾到。
那就是十四年的今天。
陆缓的车开到的时候，云深的手里已经提了一个纸袋子，“你翘班了？”云深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她本准备买点菜，然后和陆缓一起吃饭，却没想到他竟然会提前下班来这里。
陆缓笑了笑，走到她的身边，“我说我去你们公司了。”
云深用手指头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堂堂ceo竟然翘班，你不想好好赚钱了？”
“小白，你小心你自己的手，”陆缓也不躲，她的力气不大，只是象征性的点了一下，他却看到了她手里提着的袋子，忙一把拽了过来，“这是什么？”
“唔，一件衬衫。”云深浅笑着，“今天请苏大帮了个忙，准备给他买件礼物当做谢礼的。”
陆缓有些狐疑的看向云深，“那我拿给他吧，我开车方便。”
“嗯，不错，有长进。”云深若有所思的点头微笑。
“晚上想吃什么？” 陆缓得意挑眉，捏紧了手里的袋子，至于苏哲，想都别想了！
“本来想买菜回去做的，你想怎么吃？”云深看着他恨不得将袋子捏破，有些好笑，陆缓有时候真的是，唔，对她好的不能再好了！
“你的手还没好，我们今天先去吃奶酸菜鱼吧，好久没吃过了。”陆缓笑着，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说着，还不等云深反应过来，陆缓就拉她上了车，发动了车子。
“陆缓缓，我最近要参加一个设计比赛，到时候很忙，我怕小天多想，到时候我每天会接她上下班。”云深轻轻拍了拍陆缓的手，其实她不得不承认，在向天挽这件事的影响下，她每次见陆缓都变得格外的压抑。
陆缓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嗯，你注意自己身体，别太累，还有你手上的伤。”陆缓说着，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云深还绑着纱布的右手。
…
其实杭州的奶酸菜鱼真的很不错，（ˉ﹃ˉ）口水
045 终究无法将他当弟弟看了
奶酸菜鱼，其实里面并没有奶。
只是蛋黄搅拌之后，加在酸菜鱼汤里，被煮沸之后，原先的汤水变成了蛋黄色的液体，汤里容纳了之前的酸菜鱼的味道之外，又多了蛋黄的鲜味。
这个菜一直是云深的最爱，除了这个，陆缓又点了几个小菜，两人吃吃喝喝，聊的多是小时候的事情，等到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九点钟了。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云深摸着吃的鼓鼓的肚子，笑嘻嘻的道；“哎，好久都没吃的这样舒服了。”
“要求可真不高。”陆缓笑容里，夹杂着一丝满足。
云深轻点头，自从陆缓回来之后，似乎种种事情就接连不断的发生，想起白天看到那一叠资料，“陆缓缓，为什么要转行？做一个设计师，不是很好吗？那是你的梦想。”
如果是那样，向天挽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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