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欢,逐欢记(出书版) 作者:当木当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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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欢,逐欢记(出书版) 作者:当木当泽-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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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了定神问:“殿下既来,让人传了话儿岂不省事?”
楚灏瞧着她怀里抱的花儿,仍是那副满不在乎的随意态度:“你管我呢。”
叶凝欢语噎,楚灏仔细地看着她的面色,点点头:“是好多了,这里水土不错啊。”拉了她,“刚才经过瞧见一个跨小瀑建的小楼,觉得挺巧,既然精神尚可,陪我去逛逛!”
“现在?”叶凝欢愣了神,举了举手里的花儿说:“先把花儿插上呗。”
楚灏胳膊一绕,手准备无误地捏住她的耳朵。因她戴的流苏坠子,叶凝欢吓了一跳,生怕他手上没了分寸再豁了,忙顺着他的力凑过去,看起来就像是她在投怀送抱,低声道:“别扯……千万别扯……”
楚灏压根儿也没使劲儿,遂不理她,挟着叶凝欢就走。林静怔怔地在后面看着,自始至终,他的眼神半点也没往这里飘过!
一直在前面等着叶凝欢的女子此时却慢慢踱了过来,看着林静道:“你是在静园里跟她认识的吧?”
林静没有回答,她只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于视线。她靠的,从来就不是运气。她的机会,永远是自己创造出来的!

风渐起,裹拍着小瀑四散。风和着水滴摔在窗棂上,仿佛外头正是狂风暴雨。这里哪能观什么景啊,一开窗就得砸一脸水!
杀人灭口或是寻死觅活倒是一个好所在,还有,就是躲在屋里勾勾缠缠。
楚灏想做的,正是这最后一桩。屋内烛火通明,让他可以捕捉到叶凝欢的任何反应,连最细微的点滴也不曾放过。脸上还沁着细汗,发缕沾染面庞红若桃李,眼中水意盎然,艳得撩人。
屋内一派春色靡靡,绿菊散落一地,揉碎满室的花瓣。
叶凝欢被他箍得紧紧的,腿都缠上来让她动弹不得。
她现在还是一个养伤的病号,美女千千万,去找别人翻滚吧,难道就不能体恤她一下吗?
事实证明,他不能!
方才两人一起在窗边,风裹着水透过窗缝涌入,她的脸贴在窗缝只觉一片冷潮,她怕再把窗户顶开了去,天光白日岂不让人看尽她的丑态?
心里头羞愤,忍不住奋力挣扎,他索性便勒了她的手臂,这会子也不肯放她。
楚灏拨开她脸上贴着的乱发,一缕沾了汗水的发丝缠到她右耳的流苏坠子上,一牵引得她浑身一悸。楚灏闷笑,低头啃她的耳骨:“怕扯豁了吗?”
叶凝欢颤抖连连,真受不了他的恶趣味,卸了钗环偏留这么一对东西,钩来甩去的给他添情趣,当真豁了也不是他的耳朵,疼的不是他。
他如今嫌这东西碍事了,手绕到她的耳后,找到搭扣轻轻一拨,便将耳针退了出来。另一只也是如此,解开了扔到床头上去。衔着她的耳垂一阵吮吸,让她的小哆嗦连成一片。
“采月阁太憋闷,还是这里好。”他满意地松了她,捻着她的耳朵,声音都带出几分醉意。其实是他太想念,不过十日而已,却将近成灰!
叶凝欢没吱声,他这一路还缺人吗,谁敢憋屈他啊。就知道楚灏没有那么好心,特地跑来探视她,分明就是图自己欢愉。
楚灏见她蔫不言语低着头的样子,掂了她的下巴,抚了她的脸颊:“别睡,陪我说说话。”
叶凝欢微怔,见他此时表情有些颓迷,笑容懒散,光影流连处平添妖冶,声音竟透了几分赖赖的味道。
她动了动唇,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现在也不能助他成大业了,也不用帮他攀交什么某某王妃娘家人了,卢松一地现在都成了他的合作伙伴。两个叔叔凑一起,侄儿被坑了还不知道呢。
她想了半天,嗓子哑哑地说了一句:“菀城的酸杏好。”
他失笑,把她弄得面窘。他勾起她的脖子来去扒拉她的嘴:“酸唧唧的有什么好吃的,让我瞧瞧,牙烂了没有?”
叶凝欢脸都快歪了,胡乱摇了摇头,省得他真去看她的牙。不知怎么的,就想到当初他扯她的舌头……为什么总要做这等让她至窘的事啊!
楚灏也没楞去瞧她的牙,揉了揉她的发说:“你怎么又跟林静在一处了?”
叶凝欢愣了一下,方才他一个字儿没提,一副压根儿没瞧着的样子。也是,林静那么大一个人戳在那儿,他不可能看不见。又替他办那么多事,他不可能不记得。
她咕哝了两句:“碰上了,就说两句话呗。”看一眼楚灏的表情,忙又追加了一句:“我没乱问什么话,真的就是叙叙旧。”
林静是影月门的重要杀手,用处自然比她大。就好比没有哪个皇帝愿意后宫佳丽跑去跟外臣套关系的,内外相联不好弄嘛!楚灏肯定也不愿意她跑去跟林静套近乎。
她抬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又说:“其实在雅乐居的时候,林静跟我也不熟的,真的。”
楚灏突然抱紧她,把她闷在怀里:“是怕你吃亏,傻瓜!”
叶凝欢浑身一僵,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楚灏能这般待她已经不易,只是她很了解自己,是有点小聪明但也很鲁莽。说穿了,她不适合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她并不擅长内宅生存术,容易因感情而失了理智。
如今她是时时提醒自己,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了解自己的处境,之前她是一枚尚未走尽的棋,而此时是什么呢?他对她尚有兴趣,但她已无利用价值。这种境遇还能持续几时,全凭他的兴趣长短。
她惜得自己这条命,而且不想连累霜凌,自然要老实些,省得他烦了,自己死得难看。
她曾在静园把自己的鲁莽性子发挥的淋漓尽致,那时的她无欲则刚,而且尚丢不开心底的那些无聊的愤怒。逮机会就跑,时常对着楚灏蹬鼻子上脸,这些明显就是破罐子破摔的行为。她觉得情无所依,觉得活着没意思,索性随性一把,爱怎么着怎么着。
到底还是怕死,耍半天也没耍得太彻底,一无是处啊。
现在日子处久了,倒处出些别的味儿来。楚灏是利用她,一点儿不含糊,相当的彻底。也待她不错,包吃包住包医药费不说,连她的病根儿他也记得,黑汤药喝了无数,到了这里又让云栖蓝给她治。
到了这么冷的地方,她也没觉得太难熬。
她敢爱不敢恨,给个好脸就容易忘乎所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须拘着控着压着装着,她一向如此便继续如此。
叶凝欢吁了口气,带出笑眼弯弯的妩媚。像是一只手搔过他的心,痒痒的。心痒了,手也跟着痒,不由得便抚住她的脸。
她说:“我最近好多了,可以回采月阁了。”
楚灏看着她,低声道:“再住两日,我还有点事。你要是觉得这里不自在,就让瑞娘带你去城里逛逛。”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随意,眼中却闪过碎星。
叶凝欢倒没有在意,轻声应了一下:“哦。”
之前过来的时候不是气哼哼的吗,现在没反应了?
楚灏突然拧她的鼻子,叶凝欢被他捏得一怔,声音变得怪腔怪调:“干吗又掐我?”
他松了手也不言语,她揉着泛红的鼻头说:“其实我还真挺想再去逛一次的,上回没逛痛快。”
“现在有心去细逛了?”
叶凝欢笑得很狗腿,眼睛亮闪闪,这表情让他想到了她当初骑马的样子,所有烦恼都挥走,很是明朗。
他低了头,找到她的嘴唇,将这温存惬默的自在,烙于心房。
楚灏看着立在前面的林静,一身劲装,却更凸显曼妙的身材。能让雅乐居选中,容貌自然是第一等的,而又能让百媚罗姬收为弟子的,更是天资过人。
她有天真之美,那份烂漫极为难得地保持至今。见多了杀戮血腥,眼神却仍似孩童般纯真,连他都瞧不出半分娇造之态。
楚灏的眼神很直接,一如当初在静园,掂量她有多少斤两。不过包裹得多严密。在他面前仍像一丝不挂。林静生生在他这样的眼神里面红心跳起来,不由自主地低了头,等他开口询问。她放弃了自由的机会,重归了影月门。她如今是十杀之一,又曾在雅乐居待过多年,完全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成为他手中的利刃。如今他替卢松王遮掩,同样是影月门的主子,只消他一句话,不管多危险,她都愿意跟他去!
但楚灏什么话也没说,越过林静,抬步上阶。他的发丝飞扬起来,发尾掠过她的脸,她微怔,不由得想抬手握住,触到的却只是冷风。
林静心里一阵激昂,他今天是来找永成王的,见过这一面之后,他便要走了。她只有这一个机会!
“殿下!”林静出声,因为急迫,微微有些裂音。
楚灏定住脚步,没有转身:“何事?”
林静几步迈过去,面向着他,手指攥紧:“奴婢愿为殿下效命。”
“知道了。”楚灏说着,继续上阶。
林静咬了咬牙:“奴婢在门中虽资历尚浅,不……”
“我知道了,若有吩咐自然让云栖蓝告诉你。”楚灏微微颦了眉,这已经算是有耐心了。
林静微怔间,他已经迈步上阶,进了雪蕴堂的正门。
她呆呆看着他的背影,眼中不觉带了水意。
楚正遥负着手,他已经站在窗边很久。
看着天上夕阳渐渐隐没,看着夜幕低垂西天,勾起弦月。
很多年前,他曾做过一首《问月》:碧瑶向天问弦月,昔若玉盘复又残?羿落九鸟留孤日,何建清宫困恒仙?
先帝生了许多儿子,即位的只能是其一,原本这位子,该是他的!
父亲是元后冯氏所出的嫡长子,开明元年被立为太子、纵先帝有许多儿子又如何,也只能是众星拱月,却难与父争辉。
他生在东宫,开明二十五年的夏天,瑞麟宫的石榴花正艳。他是太子的嫡长子,先帝宠爱的嫡长孙。但是,这种日子只持续了三年。他还来不及对瑞麟宫有任何回忆,一切便都随着父亲的逝去而烟消云散。
他跟着母妃搬出了瑞麟宫,住到了位于寿康宫范围内的惜景堂。不过那时先帝仍很疼爱他,时常把他带到启元殿讲故事给他听。
先帝很思念自己早逝的儿子,便将这份爱毫无保留地倾注到他身上。虽然他的父亲已经过世了,虽然两年以后,他的母妃也离世而去,虽然他的身份在宫中变得很尴尬,但至少,他还有祖父的疼爱。
不过,随着先帝越来越多幼子的出生,他连这些宠爱也不再有了。他不再是祖父怀里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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