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守侯 by 希音 (现代+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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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守侯 by 希音 (现代+虐心)-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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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舒子歆有些夸张地摆手,“马克思说的那是好一百多年前的事了,我虽然想攫取最大利润,但也要能够攫取得到才行,《资本论》你不是读过吗,马克思不也承认剩余价值的实现必须要求生产出的东西能够通得过‘惊险的一跃’才行吗?就凭鹤顶山市目前的交通状况,兆恒集团就算很快开工生产,生产出的建筑材料也没法运出去卖掉,如果产品卖不掉,我就只能赔钱,又哪来的利润可以攫取?所以,就算你认为我是要攫取最大利润,也该相信兆恒集团出资修路的诚心诚意啊。”

  魏夜檀的眉心拧得更紧,他仔细地思索着舒子歆所说的话,在承认对方所说的话完全符合《资本论》中关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论述的同时,又忍不住觉得有什么地方古古怪怪的,世界上真的有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的资本家吗?这和他三十年来所受的教育抵触太大了,但凝视着舒子歆含笑的眼睛,偏偏又看不出一丝狡诈和虚伪。

  还是不相信自己吗?舒子歆有些气结地看着正对着自己又皱眉头又发呆的魏夜檀,他其实也不大明白,他在很多世界上很多地方独立投资或者参股共同开发时,从来没遇到过象魏夜檀这样老是拿看可疑分子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地方官员,还总是问“攫取最大利益”之类的奇怪问题。事实上,就连蔡文贵或者刘昌明这样的中国大陆的官员也都不曾问过这样的问题,每次回答和解释这种问题时,都让他觉得又尴尬又好笑。

  但是……被那双沉静若潭璨亮如星的眼眸怔怔凝视时,他从心底里涌起的兴奋和喜悦足以补偿那微不足道的尴尬,记得在美国读大学时,有一个西方艺术概论的教授曾经热情洋溢地赞美一个东方美人的眼神,说“那是足以让人心甘情愿没顶的深海,是两粒由美神亲手托出的黑珍珠,那里面收摄着苍穹中最美丽动人的星光,每一次的闪动,都让人看到天堂”。当时听的时候,觉得这是意大利男子一贯风格的夸张其词,但现在……舒子歆在心里微叹……现在只觉得,象这样华丽而空洞的辞藻,又怎能描摹出那双眼睛的神采于万一?

  “我相信你的诚意,舒先生,”翻来覆去想了又想,魏夜檀实在没法从舒子歆的话里找出矛盾之处,虽然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他还是对舒子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接受他的说法,然后,露出歉意的微笑,“另外,我向您道歉,我不该总是指责你……”

  “道歉就免了吧,我知道你不是有心要指责我什么,”舒子歆仰起头,听渐强的风声呼啸着从自己的耳边掠过,“我只希望你能够相信我的善意和诚意就可以了,另外……”他顿了一顿,突然神情一凛,正色望向魏夜檀,“您愿意把我当作您的一个朋友吗?”

  “…………什么?”魏夜檀有些楞住了,反应不过来地瞪着舒子歆,“你是说交个朋友吗?”话题是什么时候转到交不交朋友上去的?

  “我想做您的朋友,如果您不嫌我冒昧的话,我想以后在公事以外,我们可以象朋友一样的相处,不知您能不能答应?”舒子歆追问,很多时候,直截了当地开门见山比迂回接近目标有效得多,再说,有了之前的教训,他不认为魏夜檀会有欣赏他的含蓄的能力。

  “那……那是当然……”魏夜檀反射性地回答,清俊的脸庞上难得地浮现茫然神情。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对不对?”完全不给魏夜檀整理思绪的时间,舒子歆趁热打铁。

  “………………”魏夜檀完全是直觉反应地点头。

  “作为朋友,我应该去你家里拜访……”不等魏夜檀开口说出拒绝推托的话来,舒子歆一口气把话说完,他相信,听完自己的话以后,魏夜檀是绝对不会再说反对的了,“然后……我们下午去大王村,我上次看到那里的学校破破烂烂的,你能不能陪我去找大王村的村长,兆恒集团愿意捐资盖新的校舍。”

  

  

  第十一章

  魏夜檀的家是一幢前年刚刚造好的两层楼房,上下都是三开间,这是鹤顶山市市一级领导干部的标准住房,因为七年前竣工的干部住宅区工农新村已经住满了,所以,魏夜檀来鹤顶山市时,组织上就把这幢独立的房子分给了他。对只有一个人住的魏夜檀来说,这幢房子确实有些太空旷了,所以他基本上都只用底下的三间房,楼上一直都空关着。在从空闻寺步行回家的路上,魏夜檀这么介绍他的家。

  “这是我在鹤顶山市见过的最好的地方。”端着魏夜檀刚泡好的一杯茶,舒子歆笑嘻嘻地从东屋逛到西屋,再从西屋逛回东屋,站在作为书房的西屋里四下张望,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这是他的真心话,在看过了那么多贫穷的景象之后,他对魏夜檀的家本就没存多高的期望,但他所见到的,却比他的期望好得多。

  所谓的最好,并不是说这里装修得比市委书记办公室更华丽精致,事实上,和舒子歆所见过的其他鹤顶山市的房子一样,这里同样只不过是简单的粉刷了墙壁,摆放着不多的几样简单的家具,不但说不上华丽,简直可以说是简陋,但房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书架上的书一排排排得整整齐齐,书桌上用玻璃板压着的一幅白绫桌布上水墨画几枝没骨荷花,书房里墙壁上挂着一幅墨迹淋漓的行草条幅,书架上摆着一段姿态遒劲未加雕琢的树根,窗台上一大丛说不上名字的火红花朵正沐浴着灿烂的阳光开得蓬蓬勃勃,书架旁整整齐齐摞着三只深色木箱,木箱上摆着一台……舒子歆微微眯起眼睛,又看到了一样几乎可以进博物馆的东西,而最有趣的是——一只黄色虎斑花纹的小猫正趴在花盆旁,全神贯注地研究被花朵引来的蜜蜂,时不时还来一记漂亮的飞扑。

  “你还有养猫?”舒子歆有些惊奇,魏夜檀和猫咪,似乎是两个随便怎么都搭不到一块的生物。

  “以前在省城时的邻居送的,家里有老鼠,阿猫很会抓老鼠的。”魏夜檀正在苦恼地想着今天中午的菜单,他平时都在食堂吃饭,自己做只会做最基本的东西,而现在家里现成就有的只有两把面条四个鸡蛋,当然,还有两条目前还在水桶里游的鱼,在漫不经心回答一声后,忍不住又纳闷舒子歆为什么看到一只猫就大惊小怪,难道新加坡没有猫?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阿毛?”

  “叫阿猫啊,它以前的主人就叫它阿猫,所以我也叫他阿猫。”魏夜檀不懂一只猫的名字有什么好问的。

  “养一只猫叫阿猫,”舒子歆实在是要很用力才能制止自己笑得太大声,“那你要养一只狗是不是就叫阿狗?”

  “我又没养狗,”魏夜檀皱起眉头,很受不了地看着舒子歆,害得他总是不能集中精神想菜单,虽然他也知道,就凭自己的厨艺也没办法把四只鸡蛋做出花样来,“你为什么老是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被责问了,舒子歆摸了摸鼻子,强忍着笑意看看那只猫,再看看魏夜檀,到底是谁比较奇怪啊?至少他还不会给家里的那只RUBY取名为“阿狗”。

  “这只猫跟着你一直从省城到这儿?”

  “这有什么奇怪吗?那时候我已经养了它一年了,总不能因为自己要搬动就把它给扔掉吧?送人也没地方送。”

  “那你是怎么把他带过来的?”

  “怎么带过来的?”这是什么问题?“就是把猫放在篮子里,然后乘车过来啊,你不是也走过那条路吗?”

  “难道它竟然没有晕车?”舒子歆瞪大眼睛,一脸佩服地看着那只正在追逐一只不知名的小飞虫的猫咪,“那它真是太了不起了!”

  “晕车?”和舒子歆一样,魏夜檀也忍不住瞪大眼睛,只不过舒子歆是在瞪猫,而魏夜檀则是在瞪人,猫会晕车?真是……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想法……瞪着瞪着,舒子歆的眼睛也慢慢地从猫身上转到了人脸上,四目相对,半晌,仿佛商量好的一样,两人同时破功笑了出来。

  笑声初歇,盯着魏夜檀唇角扬起的笑靥,那浅浅的一朵笑涡让舒子歆看得目不转睛,“真不容易,终于把你逗笑了。”他情不自禁地说,记忆中,这些天来,这是第一次看到魏夜檀开心而没有防备的笑容。

  看进舒子歆眼底的一片坦荡荡的温柔笑意,魏夜檀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的战栗从内心激荡过全身,他仿佛是第一次发现,这个来自新加坡的年轻而古怪的资本家,有一张很适合笑的英俊的脸,和一双闪亮得让人心慌的眼睛,掩饰般地急急转过身去走出书房,一边走,一边不经意似的开口,说话的声音却也盖不过砰砰的心跳声,“中午没什么好东西,就是鸡蛋面条,你不会不吃吧?”

  当然不会不吃,舒子歆急忙转身追出去,一边追一边自告奋勇,“我来煎荷包蛋吧,这是我最拿手的菜!”

  “是吗?那你还会做什么其他的菜吗?会不会做红烧鱼?水桶里还养了两条鲫鱼,”魏夜檀的语气中有些意外的惊喜。也许是因为听到要做鱼吃,那只叫阿猫的猫咪咪欢叫两声,放弃继续与蜜蜂纠缠,跳下窗台直奔厨房而去。

  “啊……”刚才信心满满的某人立刻中气不足,“鱼啊……可是,我只会煎荷包蛋而已,要不,我还会做蛋皮……可是这里又没有面包和黄油……”

  “做蛋皮?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你最拿手的是荷包蛋……”

  “那个……”某人干笑数声,“拿手的意思……就是说……除了荷包蛋以外……”

  “其他的东西都不能入口?是不是这个意思?”魏夜檀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表现的恍然大悟。

  “那个……你也知道,荷包蛋和蛋皮都是以前一个人在外求学时自己做早餐时学的,谁会自己做红烧鱼这么复杂的菜?”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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