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深处by亦凝(温柔攻暗恋受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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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眸深处by亦凝(温柔攻暗恋受 he)-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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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在初中政治课本上看到的一个故事。 
故事大义是说在资本主义的美国,有个农场主心脏病发被送去医院抢救。病好后他高高兴兴回了家。结果没几天他收到医院寄来的帐单,一看赫赫然“五万美圆”的费用,可怜人给吓得心脏病再次发作翘掉了。 
故事是为了说明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被剥削压迫的劳动人民,没有社会福利保险的凄惨遭遇。顺便证明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那时,这个故事我是当作笑话来看的。现在,我还是当作笑话来看,只是不复轻松的心情。 
在安爱这些年,看过不少来自农村的自费病人,最后因为无力承担不得不自动出院,终止了治疗。就算是城市有医疗保险的病人,刨去社保局支付的部分后,仍要面对庞大的开支费用,对于一些下岗的贫苦家庭来说,依然无力承担。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也不是医院的错,甚乎于医疗系统的体制关系也不大。原因很简单,因为国家穷,没钱让所有人享受适当的医疗资源。结果就成了,谁有钱、谁在这社会占优势地位,就能得到更良好的治疗护理。 
而患者群体和医院这些年愈演愈烈的纠纷对撞,正是源于此。 
由于我的身份立场,决定了我以往只能站在医生的角度来看问题。非典之前,医生的形象简直可用“不堪”来形容,普遍的社会舆论都是倾向于指责医生的一方。但是我所看到的大部分医生,都是普遍拥有责任心和良心的好人。无论是什么身份地位的病人,都会尽心施救,绝非报界宣扬的那种惟利是图丧尽天良的“白狼”形象。 
我一直郁闷于新闻界捧杀式的报道,遇上无理取闹的病人或者家属也常常弄得一肚子气。赵挺对这些向来看得很开,一笑带过。他常常无奈的说我还没长大,为一些根本不值得生气的事跟自己过不去,我自然是忿忿然。 
可直到今天我自己身处患者这方,真真实实体会到何谓弱势群体时,才豁然开朗。 
再想起那些因为无力负担,被迫回家的患者,心头不禁涌上一阵阵的悲哀。看着自己母亲沉静的睡颜,她是幸运的。 
可是却不知有多少不幸的母亲,因为并非自身的错误而得不到良好的治疗。 
心,哀哀的抽痛着,为我无力改变的现况。 
 
呃,深沉了一整章来聊些别的吧: 
所谓“黑狗白狼眼镜蛇”说的是目前社会上三种职业,其中“白狼”自然是医生。“眼镜蛇”是教师,这也好猜。 
只有“黑狗”让我愣了下,后来才知道是警察,哈哈!! 
(26) 
母亲的病情入院后一直很平稳,床位医生在知道我本身也是医生后,态度立刻和善了许多。不过心内科的东西我毕竟不专业不敢多嘴,而是虚心的全力配合这里医生的治疗。 
赵挺几乎每天都来电话让我安心呆着,不用挂心工作上的事。他还找来谭一鸣听电话,在了解我妈的病情后给了不少建议。 
平时由我和父亲轮流在那陪护,偶尔大狗来替一晚,让我们父子能回家好好睡上一觉。一个星期后,我妈就康复出院了。 
但我还是放不下心,毕竟有随时复发的危险,父亲还要上班,万一她独自在家昏过去,光是想像就心惊胆战。所以走前我托人介绍了个帮佣,白天来整理家务陪伴我妈。 
经过这件事,原本不时有龃龉的父母,一下子贴近了许多。那充满权威感的一家之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细心服侍的好丈夫。看着他们温言谈笑,有种莫名的气氛紧密流转在两人周围,就连我也无法涉入。 
原来,这就是相濡以沫。我想微笑,但却渐湿了眼眶。 
走之前,我很正式的在外面请了大狗一顿。虽然他百般不愿,但实在敌不过我的万般坚持。 
当然我的感激之情,远非一顿饭所能代表的。至少经过这次,我们这十几年的交情上升为过命的交情。 
所以在多年之后,大狗父亲得了肺癌,我立刻帮他联系住到了安爱。并且逼着赵挺动用关系利用职权,请来了外地最好的胸外科医生来手术。大狗父亲在安爱住的那半年,我完全就当自己父亲一样服侍。就算这样,我还是觉得自己欠大狗一辈子的人情。 
再见到赵挺那张死人脸,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同时惊愕,“你怎么会在这里?” 
问这句话时,我是在S市的长途客车站。 
“当然是来接你啊,亲爱的。” 
他嬉皮笑脸的说这话,我立时全身滚过一阵恶寒,鸡皮疙瘩“噌噌噌”起立敬礼。 
“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坐这一班车?” 
“因为接收到你发出的心电感应么,在下特意来此迎接您凯旋。” 
我二话不说,绕过他就去拦计程车。 
“诶,别别别这么冷淡嘛。其实呢,我打电话去你家问问情况,伯父说你已经走了,还把哪一班车也告诉了我。算算你差不多这时候到,我就过来等了。” 
见他不嬉弄我了,这才上了他的车。 
“这些天科里有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就少你这个小八辣子能出什么事?” 
这人……我懒得正经和他说话,索性别过头不理。几天下来我早已身心俱疲,哪还挪得出力气和他斗嘴。 
我没接嘴,赵挺一个人在那说得起劲,“据说医院要改规定了,以后住院医师升主治医师一律要交两篇论文,轮到你还有两三年时间,到时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你惨了,哈!” 
“对了,脑外前天死了个病人,结果黄志天被家属拿刀追砍,吓得这两天都没敢来医院。那病人家里人真厉害,天天守在脑外二区堵他,李院长来劝都没用,差点一起被打。” 
“还有我们科这次新来的实习生一个大美女,就跟在我组上。唉,可惜我对人家没兴趣,你的长相站她边上又整一癞蛤蟆,看来只能指望小钱他们多多努力。” 
不论内容如何,赵挺的声音还算挺悦耳的。而我也终于被催眠着了。迷迷糊糊之间感觉他伸手拨弄我前额的发,我不由在心底微笑——真好,终于回来了。 
但事实上,降诸我身的厄运,这时还没真正开始。 
再次面对刘羽月,我竟有了几分陌生感。想和她聊聊这几天的感受,可是看见她茫然不解的表情,就没法再说下去了。 
我明白这不是她的错,年纪、阅历她都比我还要浅,而这些不是个人努力或者天生聪明能弥补的,我又怎么能对她多苛求呢? 
努力用微笑来掩饰内心的失落,尽量用最平和的态度来面对她。可是,无法沟通的困难仍如一道天堑般,让我倍觉劳累。看着刘羽月毫无所觉的笑颜,这种感觉更深了。 
我不禁然想起赵挺,他才是我真正的倾听者和开导者。心头突然涌上不安,在他眼中,我又是怎样的存在呢?他是否也是以这般失望或者失落的心情看待我? 
虽然他说过喜欢我,但这肯定不是全部。即使真的喜欢一个人,那喜欢的心情同样会千变万化。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又是怎么喜欢着我,这些我全都想知道! 
刚想到此处心情又瞬间低落,在我拒绝之后,赵挺对我的态度几乎毫无变化。如果不是那晚清清楚楚听到他的告白,我几乎以为那只是一场梦罢了。 
他就是这样,偶尔露出一点真心,又立刻用无坚不摧的面具遮挡起来。我突然好奇他面具底下究竟存在着什么样的灵魂? 
心中的叫嚣愈发响亮——我想了解他,想知道他是怎么看我的! 
等我从这些心思中回过神,猛然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危险了——我居然开始在乎他了。 
(27) 
我喜爱的秋天,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就退场了,实在惹人伤感。不过以我钝得堪比牛的神经来说,自己都怀疑,我真能体验到所谓四季变迁的伤感吗? 
好,闲话休提,总之秋去冬来,普外科迎来了所谓的淡季。我也能安心享受几口淡茶泡饭,哼几句走调的歌词。 
临近年底我的心情超爽,除了工作量上的轻松,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钱! 
米错,到年底什么季度奖、年终奖、第十三月工资统统出笼,三天两头去ATM机欣赏一下猛涨的数字,那个有益身心啊。 
进入十二月后,还发生了一件大事,我终于到刘羽月家拜访过她父母了。总之当时我很紧张,以致于事后自己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全然不记得。 
她父母都是不错的人,对我虽谈不上热情,但也算很客气。我给他们留的印象还不错,据刘羽月探听的说法是,一看这小伙子就是老实人,不会欺负他们女儿,所以对我挺放心的。我就权将这当作赞美收下吧。 
我对刘羽月一直抱着种惭愧的心思,而惭愧的原因正是我尽力在逃避的。我不想正视心中对赵挺的异样感觉,所以只能借与刘羽月之间的感情升温来麻痹自己。 
前两天在我宿舍,两人到了动情处差点就上了床。当时她也不是很推拒,已经默许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结果,踩刹车的人是我。 
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如果这时任由事态发展,将来一定会后悔。头脑瞬间清醒,然后我硬生生喊了停。唉,这种折磨要是多来几次,我铁定英年早逝。 
刘羽月将这当作我对她的尊重,可我知道真相并非如此。这段时间,我对赵挺越来越注意,心情上的改变,已经剧烈到我无法忽视的程度。 
想给自己一个答案,可是握有答案的人偏偏是他——赵挺。 
“恩……抗生素可以停掉了。……周成?” 
“是。”答应得干净利落。 
按赵大主任的交代,我“刷刷”的签上医嘱。在他的威仪下,查房时我可是绝对不敢有半点马虎,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在应对。 
我已渐渐不想逃避对他的心结,更想明白他对我抱着什么样的看法。 
想想真有些怨,如果不是他的告白以及之后的温柔相待,我根本不会有现在的烦恼。这个死赵挺! 
哼,前脚说喜欢我还吻上来,后脚就像屁事没发生过,又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真是不爽。呃,也不对,好象是我先拒绝了他又找了个女朋友。 
唉,算了算了,本来就是笔糊涂帐,我和他的孽缘三年前就开始了,没必要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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