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画记 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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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画记 飞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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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金走了两步,回头向我招了招手,那个中年男子看见她对我招手,也立刻对我露出十分尊重的表情,我对他笑了笑,向央金走去。
        央金低声说:“今天晚上,你要和我住一间帐篷了。”
        我知道提贝人对于这样的事情并不介意,但我多少有点尴尬,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让我与她住在一个帐篷里,虽然并不代表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我是一个汉人,却觉得于礼不合。
        我刚想推辞,她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对着我嫣然一笑。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女子的微笑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我竟身不由已地跟着她一起走入了帐篷。
        这帐篷内甚是温暖,而且也打扫得十分干净,我知道提贝族的牧民由于长期游牧,因此卫生条件十分艰苦,但这个帐篷的主人,似乎比一般的牧民注意清洁,进入帐内,并没有闻到一丝异味,不仅如此,空气中居然还有一丝淡淡的芬香。
        我看了牛粪炉一眼,在炉中,被加入了一种清草,这种草名为曼陀罗,本是印度的特产,在提贝甚难得到,这个部落的首领定是因为央金来了,才把这种草加入炉火中的。
        央金坐在正中的塌上,我看了她一眼,远远坐在另外一边,然后我问她:“你到底是谁?为何他们对你如此尊重?”
        央金笑了笑,她并不回答我,却问我:“你为什么去那西达泽寺,你是信徒吗?”
        我摇了摇头,“我是去找一位上师的。”
        央金说:“你找哪位上师,也许我认识。”
        我略一沉思,觉得没有隐瞒她的必要,“我是寻找一位名叫雪桑的上师。”
        央金立刻说:“那巧得很,这位雪桑上师,也正好是我的师傅。”
        “哦?”我有些惊异地看着她,在我来以前,李凤梧曾经对我介绍过,雪桑上师在蓝教中的地位甚高,就算是他的徒弟,也都是辈分很高的人。“想不到您是一位大师。”我这样说的时候,语气自然变得和刚才不一样,多了许多尊敬之意。
        央金笑笑,有些无奈地说:“是啊!我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是一个女修师。”
        我一愣,便不再言语,我知道提贝民间,素来传承双修之术,如果央金说她是一个女修师,这里面很可能有两种意思,第一种,是指她是一个从小开始修行的女僧侣,第二种,是指她也从事双修,以帮助异性教徒达到双修中极大喜乐的境界。
        我知道双修在一些教派中极为盛行,而且信徒都认为是极为神圣的事情,但想到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女,曾经与不同的男子进行过这种仪式,我心里便不由地有不舒服的感觉。
        央金显然是一个十分敏锐的女子,她定是一下就看出了我的情绪,但她只是说了一句:“睡吧,明天还要走很长的路。”
        我点了点头,合衣躺下,衣服已经差不多干了,但仍然十分肮脏,我想起那个年轻的护法,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可能是太疲倦了,我很快地进入梦乡,然而,我是一个从小就接受过严格武术训练的人,就算是睡得很沉,我的感官却仍然保持着警惕,虽然在退出江湖后,这已经越来越不必要,但多年来的习惯,始终无法改变。
        我估计是后半夜的时候,忽然听见帐外传来弹指的声音,当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我便立刻从睡梦中惊醒,但我却没有动,甚至连呼吸也保持着和睡着时一样的沉重。
        我听见央金坐起身来,她似乎走到我的身边,我感觉到她轻轻地推了我一下,但我仍然假装睡熟。
        我不知道我为何会这样做,我总是觉得这个女子不一般,从她出现的方式,到她的身份,都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地方。
        而我一到提贝,马上就遭到刺杀,这也使我不由地开始担心我的处境。我本来并没有想到提贝之行会有什么危险,但现在的情况却正好和我预料的相反。
        而知道我会来提贝的,只有西南分舵的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西南分舵里面有了内奸,有人把我到提贝的消息通知了这里,因此他们才能准确地找到我。
        央金纤细的手指在我的脖子上抚过,她的手指清凉如玉,慢慢地滑到我的颈后,忽然我觉得身体一麻,她居然点了我的晕睡穴。
        我当时心里的惊讶程度真是无以伦比,一个提贝族的少女,居然精通点穴这种中国极上乘的武功,真是不可想象之极。
        然后她便走出了帐篷,我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觉得晕晕欲睡,但我的意识却在不停地提醒身体,不要睡觉,醒来!醒来!
        与此同时,我默默在用着内功心法,使血液的流动变得快起来,以便冲开穴道。
        这种情形就象是半梦半醒之间,神志是清楚的,但身体却无法移动。
        央金刚才点我穴道时,用的力气并不很大,我默默地运了一会儿功,眼睛便睁开了,睁开眼睛后,解穴的速度便益发加快,终于我一跃而去。
        跑到帐口,我掀起一些缝隙向外张望,外面星光十分明亮,月亮已经开始西沉,却并没有央金的身影。
        我不知道我解穴用了多久的时间,但想必一定是用了一些时间的,而央金在这段时间里,去了哪里?
        我四处张望,这个小部落建在一个小山丘的下面,四野平旷,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视线的地方。
        我先沿着帐逢巡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人的痕迹,牧民们养的狗也都睡得十分沉,似乎是被人使用了麻醉剂,看来那个来寻找央金的人作事一定十分小心。
        我立刻沿着小山丘爬了上去,月光十分明亮,刚爬上山顶,我就吃了一惊。
        只见山丘的另一面,有三个人正在打斗。
        在我看见他们打斗的时候,几乎怀疑我看错了,因为本来我听不到一点声息,就算是有人在山丘的后面,也应该是在秘密商谈什么事情,却想不到他们居然是在争斗。
        我趴在山头上,下面的三个人一个是央金,一个是僧侣,还有一个居然是日间想杀我的那个提贝族年青人。
        这三个人出招都极快,但却全都闷声不响,似乎是都怕会惊动别人。而且兵器也并不相碰。
        三个人都使用提贝刀,这本就是提贝人最常见的兵刃。
        我不由地叹了口气,我绝对相信我现在是清醒的,但忽然在这个年代看见有三个人用非常高超的武术在打斗,这真象是一场梦。
        我几乎怀疑我回到了中古世纪,从央金的马车开始,好象一切就都不对劲了。
        央金和僧侣显然是一伙,那个年青人虽然以一敌二,略见下风,却也并不至于就会失败。
        央金的出手处处狠毒,似乎恨不得一口气杀死那个年青人一般。
        那个年青人却时时手下留情,看来,这个年青人的武功十分高强,如果他真地下杀手的话,对方的两个人未必是他的敌手。
        三个人动作都极快,兔起鹘落,转眼就已经过了百十招,我趴在山顶上看,便如看默片一样,真是奇怪已极。
        便在三人打得难分难舍的时候,忽然一辆汽车远远地开了过来,那车子速度极快,一下子便停在了三人面前。
        他们虽然都已看见了那辆汽车却苦于陷于恶斗中,都无法停手。
        从车里跳出一个黑衣人,脸上也蒙着黑布。
        我远远地看着这个黑衣人觉得他的身形十分眼熟。他一跳出车子立刻拿着一把枪指着正在打斗的三人,沉声喝了一声:“都住手。”
        能看见有人用枪,我真是欣喜莫名,看来我并没有回到中古世纪。
        这人说得也是极流利的提贝语,却故意把声音压得十分低沉,显然是不想让别人听出他本来的声音。
        这里,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我立刻看见一双黑白分明,灿若明星的大眼睛,我心里一动,这人不正是那天晚上出现在西南分舵的夜行人吗?
        三个人在这个时候,不得不住了手,一齐面对着黑衣人。
        央金低声说:“你是谁?”
        黑衣人淡淡地回答:“我是谁不重要,我要你的那幅锦画。”
        当黑衣人说出锦画两个字的时候,我不由地一震,我知道约翰死以后,那幅锦画便已经失踪了,小秦一直没有找到它的下落,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那个杀手带走了。
        而如今在遥远的提贝,我听见一个人问另一个人要一幅锦画,我首先便想起了约翰那幅锦画。虽然我觉得这有点荒唐,但我却认为,黑衣人所说的那幅锦画,很可能就是约翰家里的那幅锦画。
        然而,如果那幅锦画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那一定是杀手在杀死了约翰后,马上便来到提贝,才可能这么快出现在这里。
        央金脸一沉,她虽然是一个绝顶的美女,但脸沉下来的时候,却有一种十分阴狠的味道,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她说:“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黑衣人冷冷一笑,她把枪向下一沉,食指一扳,立刻从枪里射出一梭子弹来。这枪显然是经过特殊设计的,就算是在这样安静地夜里发射,听到的声音也不会超过拍一下巴掌的声音。
        这梭子弹就射在央金的脚前,将地上的黄土都打得纷纷飞起,黑衣人说:“我的耐心不好,如果你不把那幅锦画交出来,我杀了你们也一样能得到。”
        央金和那个僧侣对望了一眼,显然这个黑衣人并不是在恐吓他们,那个僧侣点了点头,央金极不情愿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画轴,这个画轴是卷起来的,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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