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可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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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可相依-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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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为了一盘鱼几乎要扭打在一起。
“出去放鞭炮啦以真!”酒足饭饱后,朱思远拉着以真出去放鞭炮。朱思远净放些很响很大的爆竹,看以真吓得直捂耳朵,朱思远笑着将以真拉到自己怀里。
“我才不和你这没品位的人一起玩呢。”以真一脸郁闷地挣脱朱思远的怀抱,他拿出一个小小的烟花,点燃了,夜空中倏地亮起一道明亮的焰火,但一瞬间就熄灭了。
“以真,你看你那是什么玩意啊,那么短,一下就放完了。”朱思远有点好笑。
以真也觉得颇为扫兴,他又拿了一个小烟花,口中还不住地碎碎念:“那个卖烟花的骗人的,怎么那么一下就没有了哦……”朱思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城市的上空飘满了焰火熄灭的硝烟,以真忽然觉得人生就如手中的一枚枚小焰火一样,别人的那么闪亮,那么有精神有力气,自己手中的这个一下子就熄灭了。他忽然觉得在大年夜想这些东西很不吉利,但不知道怎么的,有那么一刹那,以真忽然悲从中来。

旧历年的夜里,下雪了。以真和思远打了一场雪仗,还堆了个大大的雪人。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以至于许多年以后,无论是林以真还是朱思远,回想起那一年的除夕,那雪那鱼那烟花,都觉得近在眼前,又恍如隔世……

(四)
正月初十上午,以真接到了孟春晓的电话。他刚从英国回来,他问以真新年过得好不好,还问他什么时候需要帮忙。
以真有点羞涩地说他和阿远的感情很好,阿远已经原谅他了,他只是要给阿远一个说法。他说下班后,请孟春晓来他和阿远的家,帮他解释清楚。
下午六点,孟春晓如约来到了朱思远的别墅,虽然这个地方他很熟悉,但在见到以真的时候,他还是假意说开着车子,绕了半天。
以真将孟春晓引见给朱思远,朱思远礼貌地和孟春晓握了握手。
吃过饭,以真为孟春晓倒好茶,又为朱思远倒了一杯。“以真说你知道他的事?”朱思远不动声色地问。
“是的。”
以真有点紧张,他望向孟春晓,孟春晓朝他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朱思远表现出一副想知道真相的样子。
“以真虽然过去做过男妓,但他只是需要钱,自从认识你以后,他就不想再做了。”
“啪!”以真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
“孟……孟大哥,你在说什么啊……”以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朱先生,实话跟您说,我也很喜欢以真,他勾引人的功夫真是一绝。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您的经济实力实在是比我雄厚得多,那么我想,咱俩之间的竞争还说不定谁输谁赢。”孟春晓此刻的表情着实有点厚颜无耻。
“孟春晓!”以真怒吼起来,“你……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你花了我多少钱,傍上有钱的金主就想甩了我。你以为跟我上回床我就能来替你做伪证么?林以真,我还没有下贱到稀罕你骗来的钱……”
“够了!”朱思远站起身来,“滚!给我滚!”孟春晓见戏演得差不多,他有点担忧地望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以真,心里暗道:“保重啊以真,咱们俩这辈子的交情到此为止了。”他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以真也缓缓地站起来,向门外走,身后,却传来了朱思远冰冷的声音:“林以真,你给我留下来。”

记不清脸上挨过多少个耳光,也记不清朱思远第几次在自己身体里释放,以真只觉得每次醒来都感觉到朱思远还在自己身体里凌虐,而痛到昏迷之后,就是痛到醒来。
皮带的铁扣抽到身上是那么的疼,可是以真的心却死了。他精心构筑起来的小家庭就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几句话搞成了这样,他真的不甘心啊。
当他再次呼唤阿远,甚至跪下来乞求他听自己解释是,换来的却是朱思远狠狠的一巴掌:“解释?你还要解释什么?我给过你机会了,我不想再次自取其辱了!林以真,你就是个婊子,我早就发现你骚得要命,总是在勾引我!”以真给他打得侧过头去,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对不起朱思远,又让自尊心极强又那么在意自己的朱思远伤心生气,受苦挨疼他都不怕,他只怕阿远寒了心,再不要他。
折磨,殴打,整整持续了一夜。朱思远发现以真口中渗出血来,人也彻底昏过去了,他才从以真身体里退了出来。他坐在床沿上,点上一根烟,泪水一串一串地流下来。
寒冷的冬夜里,孟春晓打了一个寒噤。终于听不见以真的哭喊了,他擦了擦眼睛,心中暗道:“阿远啊,这一次你是不是全讨回来了呢?”

孟春晓坐在桌子前,对面的朱思远神色憔悴,才几天的功夫,整个人全没了神采。“思远,我说过,我们没关系了。”朱思远抬起眼睛,那一瞬间疼痛的表情刺得孟春晓脊梁一寒。
“我好疼啊春晓。”朱思远眼神更加暗淡了。
“你疼?那他呢?”
“他疼在身上,我在心里。”朱思远痛苦地捧住了脑袋,“我每天都像被撕成两半一样,如果我不报复他,那妈妈的灵魂就会折磨得我不得安生!我永远也忘不了妈妈被一群暴徒强暴而死,死不瞑目的样子,她伸出沾了血的指头,恶狠狠地让我找林家报仇的样子,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啊!我挨过多少打,你又挨过多少!想到这些,我就恨不得杀了林以真,可是……可是当我看见他的时候,我的心……”
“你爱上他了阿远。”
“不!我没有!”朱思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我没有,我没有爱他!”
“阿远,你不可以爱他,你可以放弃报复,你可以离他而去,你惟独不能爱上他!”孟春晓也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要怪我没有警告过你,你不可以动情的你知道吗?”朱思远低下了头。
“阿远,你给我躺到床上去,我帮你看看。”
当看到朱思远身体的时候,孟春晓的心沉了下去。
“阿远,情况很不好。”朱思远穿好衣服坐在了孟春晓的桌前,“又发展了。”
朱思远的眼睛微微有点发红,声音里却夹着几分赌气:“烂命一条,不要也罢。”
“如果你真的爱他,就离开他吧,这样,对你们两个人都好。”
“春晓,你不要离开我好吗?离开了以真,我就谁也没有了,只剩下你了。”此刻的朱思远像个孩子一样,“我只以为我来这一生就是为了报仇的,天煞孤星,谁也不会爱上,也不可能被爱,没想到,一切还是发生了。你知道以真这个人,他还是那么爱我,如果离开我,我真的怕他,可是以他的脾气,若是把我做的那些事都告诉他,他还是只有死路一条的。我已经觉得离开他了,让他不再爱我。”
“是啊,离开他吧。”孟春晓话音未落,泪已经从朱思远的眼眶中滚了出来。以真如何才能不爱阿远啊……

以真的伤势慢慢好了,他请假的这些日子,每天在屋子里养伤,朱思远回来有时候会照顾他,但是不会和他说话。
胃病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以真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深重,这些日子朱思远也越来越憔悴了,以真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身子好些的时候,以真就会帮朱思远洗换下来的衣服。因为以真的关系,朱思远再没有请小时工来打扫屋子,以真不喜欢屋里有陌生人的气息,而且,他有点私心,他不想让别人碰触他的阿远穿过的衣服,用过的东西。以真对阿远的爱已经深入骨髓,如毒品般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这天晚上,朱思远没有出去应酬,不知道从哪回来,眼睛红红的。以真决定和朱思远谈谈,但没等他开口,朱思远便先开了口:“林以真,我们离婚吧。”
以真吓了一跳,他想过再次被打被骂甚至被强暴,却没想到朱思远会说这句话。
“阿远,我觉得我们之间只是误会,如果因为误会而分手,那太不值得了!那个人那天说的话都是假的!他是在……”
“林以真,我很累了,对这段感情,我已经一点兴趣也没有了。折腾了那么多次,你不觉得我们的感情已经千疮百孔,无法收拾了吗?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了。”
以真的心像一只小手使劲地挤压一般,他感觉自己好象有些喘不上气来。

“你若没房子住可以先住在我这里。从今天开始,你回到你的房间去睡,我们分居了。”
“阿远,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留下我我明白,我等你回心转意。”暗自思忖了一下,以真点头答应了。

以真开始恢复工作以后,明显地感觉身边的同事态度有点不一样了。他不知道哪里不对,反正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晚上回家吃饭吗?你要是回家我就烧鱼。”
朱思远烦躁地挥了挥手,说:“我说过你不用帮我准备饭了,你做的饭再好吃,能赶得上外面吗?”说完便头也不抬地挥手让以真出去。
以真拖着步子走出办公室,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很难受,但是又去除不掉……

一个人的晚上,孤独又无聊,看了会电视,以真觉得没有意思。正想去睡觉的当口,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以真急忙跑过去接阿远,门开了,以真却愣住了。
朱思远的怀里揽着一个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媚眼如丝,巧笑嫣然。他目空一切地看了看以真,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显而易见的鄙夷。
“怜幸,你去洗澡,我先到床上等你。”朱思远露骨地说着,并在怜幸的头发上吻了一下。那个男孩应了一声,就走进了浴室。
以真感觉心脏裂开了,血一滴一滴地流泻出来,整个人的力气也随着那血流完了。
朱思远看也没看以真,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以真反应过来,他几乎是冲到门口,一把拉住朱思远的手臂:“阿远,你不要这样。”朱思远冷冷地挥开以真的手:“我不要怎么样?林以真,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做什么,不需要通过你的批准吧。”“你这样做将来会后悔的!你明明还爱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呢?”朱思远冷笑起来:“林以真,你怎么这么会自作多情呢?你听好了,我已经不爱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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