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听雨_(完结+番外)-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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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听雨_(完结+番外)-十世-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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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赵小楼听他三番两次提到他们宗主脾气古怪,他也觉得确实古怪。
  自己明明是个大活人,怎麽可能被当成兔子?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而且这三绝山虽和柳州一样位处芜县境内,却相隔至少一日路程。那风宗主竟能挟带著他一路从柳州奔到这里,还上得山顶,可见轻功何等高明,内力何等深厚了。
  赵小楼便是再不懂得江湖事,也明白自己是遇上了绝顶高人。
              
        

  晚上夏草离开,赵小楼一人躺在陌生的床上,又疲又倦,心中还有说不出的忧惧和不
安,
不由眼角淌下泪来。他一出生便是父母的心肝宝贝,平日连门都不让他出,父亲过世後
他又一直在家守丧,何曾遇到过如此变故?一时只觉前途幽幽,不堪莫测。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良久,好不容易睡了过去,
却只一觉就早早醒了,望著窗外发呆。三
绝山顶上气温很低,赵小楼觉得有些冷意。他平日就有早起的习惯,此时也躺不住了,起床穿好衣物,推门而出。
  这里他不熟悉,也不敢乱走,只想凭著记忆找找昨日的前院,结果胡里胡涂地转到了後
院,空地之中,正有一人持剑而立。

第二章


  那人双目轻闭,一身白衣,身姿似竹。雾蒙蒙的晨曦淡淡地映在他的脸上,更衬著他肌白胜雪,黑发如瀑,彷若白玉雕琢而成的仙人,嫋然如烟,不带一丝凡气。
  赵小楼看得呆了,直愣了半晌,才想起那人的身分。
  他有些怯懦地在旁看著,不知该不该上前,僵立了好久,脚都麻了,那人仍然一动不
动。赵小楼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活人了。
  终於,那人慢慢睁开双眼,向他望来。赵小楼刹那间只觉心脏怦怦乱跳,
慌得不成样
子。按说应是害怕所致,却不知为何又隐隐觉得不一样。
  赵小楼目光既不敢和他对视,又不舍得移开,只见他周身冷冽,
但面色绝丽,黑瞳无
波,实在与他以往所见之人大不相同。
  那人随意望了他一眼,缓步走过,视线似是看著他,又似看著别处,犹若无物。
  赵小楼眼见他要从自己身旁走过,慌道:「宗、宗主请留步!」
  那人停下脚步,微微侧首,似在等他说话。
  赵小楼脑子打结,一时紧张得不知该说什麽,
昨夜翻来覆去想好的措辞,此时都烟消云
散,只结结巴巴地道:「我、我……那个、那个……我不是兔子!」
  他好不容易脱口,却说了这麽不著边际的一句话。
  那人终於抬首,淡淡地看著他,眸子黑得像潭清泉,神色虽然不动,
但那双眼睛好似在
说:我知道你不是兔子。
  赵小楼看著他的双眸,竟慢慢镇定下来,作揖一礼道:「在、在下赵小楼,
乃柳州人
士,昨日不知何故,竟被宗主带到这三绝山顶?在下与宗主无冤无仇,家中尚有亲人老仆,还望、还望宗主垂怜,送在下下山。」
  「你叫赵小楼?」风听雨沈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沈温润,如雨後青竹,清
脆中带著一丝低柔。
  这是赵小楼第一次听他说话,竟一瞬有些失神。
  风听雨慢慢道:「你住在这里,不能下山。」
  「为什麽?」赵小楼大惊。
  「没有为什麽。」风听雨语气平柔,一字一顿,说得很慢。
  赵小楼见他举步又要走,一时情急,竟追上去伸手要拉他的衣袖,「为什麽我不能下
山?」
  风听雨身子也不见动,衣袖却从他手下滑过,让他拉了个空。
  「我想,你留在这里。」
  他清清淡淡地留下这句莫名的话,身形已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
  赵小楼急追过去,
却已不见那人踪影。
                
        

  「小楼,我虽不知道宗主为何留你,但宗主做事总是有理由的。现在他既说了不让你走,你也没办法离开,便好好在这里住著吧。若是担心家里,下次我下山时帮你给家里捎个
信,你看如何?」
  「呜呜呜……」赵小楼趴在桌子上,伤心欲绝。
  夏草安慰半晌,又笑道:「我们宗主经常十天半月也不说一句话,今日竟和你说了这麽多句,真是了不得啊。看来我们宗主真的很喜欢你呢,不舍得让你下山。」
  赵小楼本来正在伤心,但听到他说「我们宗主真的很喜欢你」,不知为何竟有些脸红。
他听著夏草的安慰,心里也明白事已至此,

别无他法可想,
便渐渐安静下来。
  夏草见他想通了,十分高兴,许诺下个月下山时一定帮他给家里捎信。
  赵小楼家里其实也没什麽亲人了,住在这里也无不可,只是家里还有个老管家,
服侍父
亲大半辈子,与赵小楼亲若祖孙。赵小楼怕他著急,又想到远在京城的姐姐、姐夫,也不想让他们担心,现在既然夏草承诺了他,便略略放心。
       
        

  夏草果然守诺,下个月下山时给他带了信,赵小楼终於安心。
  他本是个随遇而安,性子柔和之人,从小也鲜少出门,早习惯了这般深居简出的日子,
因此住在这山顶上也不觉得寂寞。只是他身子单薄,山顶夜冷,虽然厚衣裘被,却还是不太
习惯。
  夏草见他如此,便大著胆子去找风听雨,道:「宗主,那赵公子身子娇弱,
夜晚常常冻
醒。这还是初夏的天气,也就罢了。若是到了冬天可怎麽办好?」
  夏草说这话还有一个意思,就是想试探一下宗主到底想把人留多久。
  他伺候风听雨多年,对他的性格还算了解,只是此次风听雨带赵小楼回来实在出乎意料,让他也摸不准了。
  风听雨正在拭剑。以他的武功,其实早已天下无敌,手中无剑胜有剑了。可是大概从小养成的习惯,每天仍然要把剑擦拭个十回八回,也不厌烦。
  听了夏草的话,风听雨头也没抬,只理所当然地道:「运功就可以了。」
  夏草忍不住翻个白眼。他家宗主还真是、真是……不知世事啊。
  「宗主,那赵小楼只是个普通人,不会武的。」
  「不会?」风听雨脸上终於有了些表情,浅淡的勉强可以称之为诧异。
  「宗主有所不知。这世上人大多是普通人,普通人是不学武的,就像您上次回圣教,教
主送给您的那个男宠。」
  风听雨轻轻皱了皱眉,仔细回想,好似有这麽回事。那是几年前,有一次他回圣教被弟
弟风闻雪强行留下,塞了个少年给他,说是送给他开荤的。他当然不乐意,但风闻雪了解他
孤僻自闭的性格,也不多说,直接就把他和人关在了一起。
  风听雨不喜与外人接近,因此看也没看那少年一眼,到了时辰便要上床睡觉,谁知那少年却扭著个身子,不停地想往他身上凑。後来他实在烦了,也没怎麽著,就那麽轻轻一挥
手,没想到那少年就像个破布一样摔出了门外。
  当时他简直连一成功力都没用到。
  事後风闻雪的脸色非常难看,对他又气又怒道:「你的事我以後再也不管了。你就做个孤家寡人的神仙去吧!谁给你操心谁会气死!」
  风听雨奇怪,自己的事本也没让他操心啊,难道堂堂一个神冥教,风闻雪还管不够?他
记得後来夏草告诉他,那个男宠被他一挥,摔断了两根肋骨,昏迷了好几天,直将养了小半
年才痊愈。
  从此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竟还有这麽弱的人,而那些人就叫普通人。
  原来赵小楼是个普通人啊……风听雨放下手里的剑,难得地沈思起来。其实当初他为什麽带赵小楼上山,自己也说不明白,只觉得这个白白嫩嫩的小少年让他心里喜欢。
  记得那日他也是一时兴起,路过龙潭湖畔的茶铺进去坐坐,把弄著手里的茶碗发呆,脑子里空空的什麽也没想。不知多久,忽然就听到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哦,

好啊」、
「哦,好啊」地说话,语气和声调都甚是好听。
  当时他便留意起来。毕竟身边每天那麽多声音,能听进他耳朵里的却太少。
  他听那小仆说神冥教是什麽杀人不眨眼的邪教,也没什麽反应。他天性不问世事,只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即使自己便是神冥教中的一员,却也不在乎别人怎麽评论。
  可是让他意外的,却是那小少爷的反应。
  「人家好端端的在那里坐著,没招我们没惹我们,不要说人家的坏话。」
  当时风听雨心中一动,莫名地升起一股陌生的情绪,对那少年忽然感兴趣起来。
  後来鹰山十三骑闯了进来,风听雨正好有些无聊,
就陪他们玩玩,谁知那小少爷突然莫
名其妙的闯进了他们剑圈。风听雨当时想也未想,只下意识地护住了他。
  事後他看著昏倒在自己怀里的少年,只觉少年可爱脆弱的模样十分讨喜,很像他平素喜欢的小白兔。於是就这样将他带回了三绝山。
  此时风听雨才想到,不会武,就没有内力,没有内力,在这三绝山顶上就意味著寒冷和
危险,这可不好。他想了片刻,对夏草道:「拿《暖玉心经》给他,让他练习。」
  夏草微微一惊:「宗主,我教武功一向不传外人,这不好吧。」
  风听雨没有说话,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夏草心下一凛,不敢再说,可是又想到一事,低声道:「不过赵公子年纪大了,这时候
筑基……是不是有些晚了?」
  风听雨慢声道:「那我会亲自教他。」
  夏草又是一惊,还想说话,
却见宗主已经收了剑,闭目不言,便不敢再说什麽,小心地
退了出来。
                
        

  当赵小楼听说风听雨要传他内功时,吃惊地张大嘴。他虽不是江湖中人,但也知道武功
这东西,尤其是内功心法,好像各门各派都是不外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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