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的爱 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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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的爱 罗斯-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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骡子就象她恨摩斯迪一样。

  有一次要不是摩斯迪眼明手快地拉住骡子,她还差点被骡子从高高的座位拖到地上,她气喘嘘嘘而且愤怒地说出她恨他的想法。他有礼地把帽子向后推、冷冷地看着她气得涨红的脸,帮她把车子归队,并请她尽量合作。她还想不起该如何顶撞回去,他已骑马离开了,换了柏克上来,他比较有耐心,但要求也一样严厉。因此一天下来,她除了想洗澡上床外,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原想向父亲抗议,但他次晨的第一句话就使她吞回了所有的抱怨,而且倨强地昂起头。

  “珍妮,亲爱的,你是否够强壮来参加这次旅行呢?

  我老是忘记你在欧洲长大,美国西部的生活你可能还无法习惯吧?”她父亲怀疑地问道。

  “苏亚办得到,我就办得到!”除此之外她还能怎么说?

  三天后她们出发了,威廉参议员也于当天启程回华。

  府。金条用厚布袋捆着,塞在三位女人那辆车的车底夹层里,金子的重量使她们无法再多带杂物。“所以你们必须自己驾车,”威廉参议员曾说,“因为任何一个外人看见你们车内空空如也却又那么沉重时,一定会起疑心的。”

  珍妮无法不同意父亲的说法。除她们之外,只有凯尔知道黄金的存在,以及说是装着苏亚家当的那辆车内,其实装载军火。一天下来,珍妮发现自己很怀念凯尔的陪伴和帮忙。他己向她道歉并解释他必须照雇牛群,等它们习惯旅程后才能分身。珍妮觉得至少他还把她当人对待,而不是一件必要但并不想要的行李。

  她告诉自己习惯就会好了,如今他们已离圣安东尼奥数哩,黄沙遍野和阳光炙热的大地向每个方向无涯无尽地扩展而去。午休过后,轮到珍妮赶车,她极端不舒服地坐在高高的座位上,首次感谢那顶难看的遮阳帽。

  汗水由全身各处奔流而下,腋下和身侧的衣服都湿透了,她实在不懂当初为什么会觉得这是她绝不想错过的兴奋和有趣之旅?驾着一队骡子在石头上颠簸,手臂因持缰而酸痛,肩膀因日炙而脱皮,何来兴奋之有?而且,行经这片蔓草和蚊虫滋生的荒漠根本谈不上有趣。

  阿丽来换班后,她不仅浑身不舒服,连头也痛起来。

  爬进车内后,她反抗地脱下身上的棉布衫,仰躺在窄窄的行军床上,她瞥了苏亚一眼,实在不懂在如此闷热又晃荡的车内,怎能睡得那么熟?受过太阳烤炙的手臂和肩膀悸痛着,她不悦地想,未未漫长的旅途全是这样吗?

  她决定闭眼以抵抗渐渐袭来的反胃,而且把心思放到其他事上,巴黎的清凉、参加过的舞会、避人耳目的偷吻.和在文艺沙龙的兴奋讨论。、比耶打趣地叫她女学究,其实她才不是呢,为什么女人就不能既聪明又迷人?比耶也吻过她,非常轻、非常温柔,而且带着歉意。她觉得屈辱又愤怒地想起摩斯迪的吻,毫不理会她的挣扎,男人的,吻真的这么富侵略性?她那个十七岁就结婚的女朋友露西说,男人全是动物,要的只有一件事,所有的礼节、魅力和温柔的态度。都是为了那件事、象蛇一样无法驱逐的,她忍不住猜测,和一个男人躺在一起,让他——珍妮觉得自己脸红了,赶紧坚定地把这个想法推开。如果她让脑袋空白。也许可以象苏亚一样很快地入睡。

  两个小时后,凯尔想来告诉她们即将扎营,结果只看到一个阿丽穿骑马装佩枪的凯尔.看起来成熟也坚毅多了,肤色棕红的阿丽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她对男人早已太了解,而且,她知道这段旅途还长着哪。

  她听到凯尔问珍妮小姐的行踪才抬起头来说:“她们都睡着了,、尤其珍妮小姐,人的累坏了”

  阿丽有着轻柔而有教养的声音,凯尔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第一次注意到她这个黑白混血儿居然美得惊人,直而长的黑发,奇异的金色眼睛。也许一一阿丽看出了他的想法,糜然微笑。

  “你要留什么话给两位女士吗?”

  他迟疑了一下拉住已在不安欠动有的马,”没什么,只是想问她们、是否愿意利用傍晚出来骑骑马……”他不想面对阿丽过分看穿他的视线,垂下眼光往车内望去。一抹斜阳使他看见裸着臂和肩而睡的珍妮,那表情如此松懈而不怀戒心,似乎正等着一位爱人来访她。他又瞥见阿丽那既了解又有些好玩的眼光,不能再这样盯着车内了,可不能让这女人猜到他的想法。

  “呃,我们马上就要扎营了,”他凶凶他说,一边策马转开,、最好请两位女士起来。”

  他驱使坐骑向他所负责的牛群跑去,一边警告自己对珍妮的事最好慢慢来。她不是一般的女人,而且参议员不会喜欢他动这种念头,他早已暗示他已为女儿订下伟大的计划。不过这是一个任何人都有机会实现其理想的国家,而且他的家庭和威廉家一样好——反正旅途还长,许多事都可发生!

  日与夜和将人骨头摇散的累人旅程,变成似乎永远也改变不了的模式。为了牛群,他们只能慢慢地走,而且要迁就水草,然而有水的地方毕竟很少,所以他们奉命节约用水。

  熟悉这一套惯例后的珍妮,现在也能在天空才带粉红淡彩的时候就着衣赶去火旁吃早餐,她甚至也学会喝下厨子老路所煮的又浓又烈的咖啡。老路好象是从来不睡的,他的火永远燃着,火上永远煮着牛仔倦极提神用的咖啡。

  不久维金斯会高喊:“准备!”众人便开始套车,起先那些骡子总是顽固而不听话,等维金斯高喊“出发!”时,许多鞭子一起挥下,车子便匡啷开始滚动:这是珍妮最喜欢的时刻,清晨的空气新鲜而纯朴,把他们似乎永远也到不了的远山的峥嵘面目都弄得柔和了。

  日落前他们便扎营,把沉重的篷车围成马蹄型,厨房车总在最前面,等夜色四合时,燃着营火的小小空间便让人觉得温暖而安全,很难想象外面还有印第安人和更多的危险等着他们。

  凯尔把牛群安置妥当后,总牵来两匹马,让珍妮和苏亚享受一下黄昏骑马之乐,珍妮通常与凯尔并骑,这时他的态度会比较轻松随便,但总是很有礼貌。

  珍妮穿着在圣安东尼奥义的软皮裤裙,改以往的侧骑为跨骑后,骑马便成为一项赏心乐事。

  连苏亚都说现在的凯尔的确好看,晒成金黄的肤色衬得灰眼与晒白的金发更迷人了,整个人看来更结实坚毅。

  有人陪着骑马调情总是有趣的,由眼角余光看去,珍妮知道凯尔总有一天会吻她,然后呢?她该准许他吗?她会有什么感觉?她已经知道每个男人的吻都不一样,这是摩斯迪给她的教训——每想到他,她仍禁不住地恨他。

  他根本不是个绅士,根本不懂得如何对待女士,不过她又忍不住记起他来参加她父亲的晚宴时,穿着几乎与她父亲一样无懈可击的西装,还有他的礼节,实在都显示他不是那么没有教养的人。

  “我根本不愿想起他,他是我最看不起的一种男人。”

  她想着,幸好从出发后他就一直躲着她。

  就连一坐到火旁就饶舌不已的维金斯也承认他不知道摩斯迪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大概象大部分的枪手一样独行惯了,他的向导做得很好,可是除了跟他的伙伴讲讲话,未免也太静了。”

  “这种人有什么话好说。”珍妮嘲讽道。坐在一旁的凯尔则咧嘴而笑。

  “绝不可能引起你这种良家妇女的兴趣就是了。”凯尔放低声音,似乎只是说给她一个人听,她对他笑了笑。

  这是出发后的第六天,用为向导在柳树丛间找到一条小溪,他们便提早扎营了,牛群已喝过水,目前在两哩外的草原上安歇,水车上的巨桶也己装满。

  “为什么我们不能在溪边扎营呢?我多想洗个真正的澡呀!珍妮哀求地望着苏亚。

  “河边能掩护敌踪的东西太多了,”维金斯解释道,“每个人请服从命令留在营内。印第安人对这地区的每个水源清清楚楚,很可能有所埋伏,摩斯迪己去查看附近有没有他们的踪迹。”

  “我才不信附近有印第安人,我们走了那么多天也没见到一个,而且,谁要住这种沙漠。”

  “印第安种族很奇怪,思想和行动常不是外人猜得到的。”凯尔想要安抚她。

  “看来戴先生倒很放心,他的嗓子还不错呢!”

  营地那边牛仔们有自己的营火,柏克以吉他伴唱的柔和歌声,那是珍妮听不懂的西班牙语。凯尔有些不屑地说:“歌的好坏我不懂,不过他倒是个好向导——只是我一向不喜欢混血儿,我讨厌混血仔;到现在还没碰过一个值得信任的。”

  “混血?只因为他有西班牙血统?”苏亚皱起眉问。

  “哪里是西班牙?那是他们自称的,其实是墨西哥和印第安人的混血。”

  “摩斯迪先生也很象是,除了那对眼睛……”珍妮轻轻他说,尤其他一身牛仔装、皮革裤、红头巾和现在被太阳晒成深棕色的皮肤,但她没敢多说。

  “我也听过这种谣言,但没有人敢当面问他,他们这种冷血枪手为了一点芝麻小事都能开枪杀人!”凯尔说,“这儿的法律实在应该改一改,难道说公平枪战就使枪手有权杀害无辜的人?”

  “我只是讨厌他以为他能命令所有的人!”珍妮又热又累、浑身黏答答的,只想洗个澡。她觉得路上的灰尘已侵入她的头皮和皮肤底下了,光用湿布擦根本没用。有条河那么近却无法去泡泡,实在是天下最懊恼的事。哪有什么印第安人?根本是摩斯迪要人家认为雇佣他很值得而杜撰出来的。

  珍妮突然站起来,口里说:“我上找阿丽。心里其实在想,小河并不远,而且天还有一个小时才会黑,如果她动作快些苏亚似丁知道她的想法,追了上来:“珍妮,你不是要抗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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