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之孟丽君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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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之孟丽君传奇-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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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还有呼吸,第一件事便是捡起岸上的胸甲穿上……种种迹象,从前见了也没觉得怎样,那是因为从前压根便没怀疑过她可能是个女子,此刻心中既已生疑,便觉处处可疑。 

  孟丽君想到这里,不由思及自身,心头悚然道:“她是如此,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虽则眼下看来,我是风光无限的朝廷二品大员,又有太后放出话语,无人再敢怀疑我身份。但只消一朝不慎,露出些许破绽,种种疑虑必会接踵而至,令人防不胜防。看来那条计策,还是应当施行。” 

  孟丽君将目光从韦勇达身上移开,望向其余考生,记起眼前大事,稍稍平定下心绪。当众提起笔来,填写武贡士名榜:头名武会元韦勇达,第二名皇甫少华,第三名何兴,第四名熊浩……每填一名,便有官员高声唱出,另一人执笔,将其姓名、籍贯等填入大厅正中高悬的大榜上。中榜之人便从人群中站出,向主考行过礼,退至左首。今科武贡士通共录了三十一名,其中有两人策论排名靠前,武艺却稍有不及,也给破格录取了。 

  填毕名榜,孟丽君放下笔来,望着左首边三十一位武艺高强、谋略不凡的“门生”,心中涌上一股豪情,不禁颇为骄傲:此番招贤纳士,从请下圣旨皇榜、报名招考,到一试策论、二试武艺,均是自己一手办成。这三十一名武贡士,俱是身负真才实学之士,由他们担任平南将领,自己再将粮草器械等后备之物配齐,南征平叛便绝非一句空话。 

  孟丽君目光转至右首,从案上取下早写好的一则亲笔手谕,交给协从官员宣读:落榜考生若愿随军南征、报效国家者,出至厅外报名,皆可委以百夫长之位,日后再依军功累积而升。 

  朝廷挂出招贤榜文,言明武状元挂帅南征,是以今科绝大多数考生皆胸怀大志,都是为了平定叛乱而来。落榜考生本以为即便从军,也只能从小卒做起,听了这道手谕,登时欢喜异常,涌出厅外报名去了。也有若干考生功名心重,记起朝廷十月间还有一场补遗考试,便打定主意到时再考一次。
第二部 第二十二章

发表时间:2005…08…11

  孟丽君从兵部衙门出来,起轿回到太师府。来到书房,荣兰迎上前来,孟丽君借口要静心赶写奏折,将服侍的下人们都打发出去,只留下荣兰一人,将今日之事悄声说与她听。荣兰又惊又喜,又觉不敢相信,半晌方赞道:“天下竟有这样的奇事!那卫小姐既有如此才能本领,日后必是公子的绝佳帮手。明日公子可一定要助她一臂之力,好让皇上点了她作武状元。倘若朝廷的文武状元都教女子夺了去,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可不知天下间的大老爷们要怎样害臊了。”想到那时的情景,不禁悠然神往。 

  孟丽君微嗔道:“欺君杀头的大事,却教你说得这般简单!”随即将自己的主意说了。荣兰犹豫片刻,道:“公子如此安排,自是最为稳妥的法子。但想那卫小姐千辛万苦终于中了武会元,距离高中状元、拜帅平叛,仅有一步之遥,她会肯答允就这么黯然离去么?公子聪明绝顶,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帮帮她么?” 

  孟丽君轻叹一口气,微微摇头道:“倘若真要助她留下,倒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所冒风险太大,我只有五成把握。回来路上我思来想去,实在爱惜卫小姐才能,不愿令她如此涉险。她与我身世相仿,想来女扮男装前来应试,为的自然也是昭雪冤案、平定叛乱。与其让她冒险去中一个将来会招致更大罪名的武状元,还不如眼前先设法保全了她。日后大军在外,机会自然多得很。” 

  荣兰听到“将来招致更大罪名”这几个字,不由一怔,心中难过,暗想:“公子如今已是兵部尚书,身份地位比之武状元高得多了,那么他日的罪名岂非更大?” 

  孟丽君说完这一番话,从案头取过一方纸笺,荣兰伺候笔墨。孟丽君提起笔来,心中一动,将笔交至左手,歪歪斜斜地写下几句话。待墨渍干了,小心叠好交给荣兰,又从袖口取出玉瓶,倒出一粒“易姿丹”,悄声叮嘱道:“你待会出府去,悄悄易了容。我瞧她名表上写住在东平门外的东柳巷,你可打听清楚了,再找个人把条子传进去,最好别让她瞧见你。我虽在朱奎面前将话挑明,料他不致再遣人监视,但到底此事关系重大,可要千万小心行事。” 

  荣兰应了,将纸笺及丹药收好,说道:“公子只管放心,清儿跟了你这么久,行事自有分寸。”孟丽君见她自从跟随自己改装出行以来,耳濡目染之下,举止行事也渐渐从容大方起来,颇有了几分自己的风度。又在太师府里住了数月,见识、阅历无不迅速增长,这时站将出来,倒也颇有能独当一面之势。料来不致有差,放下心来。 

  待荣兰出去,孟丽君静下心来,小半个时辰里,将禀奏今科武试的奏折赶写好,起身出来,吩咐备轿进宫。 

  来到乾清宫,皇帝正等她回报,听她入宫,立时宣召进来。孟丽君递上奏折,将这几日的武试事宜一一回奏。皇帝一面点头,一面翻看武贡士名录,见到排在第二位的皇甫少华的名字,目光停了片刻,若有所思道:“皇甫这个姓氏倒也少见。这人的名字怎么竟有几分眼熟……” 

  孟丽君奏道:“这皇甫少华乃是原兵部侍郎皇甫敬之子。”皇帝听了眉头微皱,却不说话。孟丽君揣摩圣意,已猜知他心头顾虑,多半是想起了从前皇甫家与孟家的一段公案,当年孟士元的罪名原是叛国投敌,皇帝因此对皇甫少华亦心存疑虑。有此先入为主之念,明日教军场上只怕皇甫少华难合圣意。于是装作自言自语道:“说来倒巧,那皇甫敬在山东泰安住了大半年,十几天前才一大家子回到京城的。若非如此,只怕皇甫少华也赶不及这一次的皇榜招贤。”言下之意是告诉皇帝:皇甫家一大家子都在京城为质,谅来皇甫少华不敢投敌。 

  皇帝也是个聪明人,立时明白她言下之意,便继续翻看名录。看完三十一名武贡士的资料,见后面还有一份名表,问道:“这是甚么?”孟丽君回道:“臣观今科数十名落榜考生中,亦不乏忠心报国之士。这是落榜考生中愿意随军南征之人的名表,微臣看他们的策论都还不差,便许以了百夫长之位。”皇帝听得不过是些落榜考生,看也懒得看,道:“些许小事,爱卿自己拿主意就是了,不必再来回朕。” 

  孟丽君又说了一阵明日圣驾亲临教军场观看比试武艺、钦定鼎甲之事。皇帝也盼着大军能早日南征、扫平叛乱,孟丽君但有所请,无不欣然依准。 

  从乾清宫出来,孟丽君一面走,一面细思明日教军场上该当如何搪塞朱奎。忽听得身后“吱呀——”一声轻响,似有人开门,心中一警,不由飞快地转过身来。 

  只见一个宫女装扮的女子手里捧着一只铜盆,立在门前,正呆呆地凝望着自己。孟丽君眼角一瞥,瞧见门内还有几个女子的身影,其中一人依稀便是安平公主,立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嘴角边浮起一丝笑容,向那宫女温言道:“这位姊姊可是有甚么吩咐么?” 

  那宫女瞧见孟丽君的笑容,越发手足无措,只听得“咚”的一声,铜盆从她手里掉落,半盆清水溅出,将她衣衫下摆打湿。那宫女教这声响激得全身一颤,这才回过神来,登时羞得粉脸通红,急忙慌手慌脚地拾掇起来。 

  从门内传来一声喝斥:“没用的东西!这点子小事都办不成,还不退下!”那宫女眼中含泪,低头欠身道:“是,公主。”拾掇了铜盆下去。几名宫女簇拥着一人走出来,果然正是安平公主。 

  孟丽君先前虽依稀瞧见了公主的身影,料到这清水泼身的伎俩,必是她各种古灵精怪的把戏之一,心中还是暗暗希望莫要与她正面相对。这时眼见躲不过去了,心底轻叹一声,上前见礼道:“微臣郦君玉见过公主千岁。”心中暗暗庆幸自己警觉,夏日里衣衫单薄,倘若真教一盆水当头泼来,身形毕露,女儿身是决计隐瞒不过的。 

  安平公主小嘴一撅,道:“罢了。”她自那日在宁寿宫前被孟丽君顶撞、后来又因为她的缘故受了太后责斥,从此便一直记恨在心。今日探听得她入宫见驾,便早早地候在了出宫的必经之路上,想要一盆清水泼出去,令她全身湿透、出一出丑,方消她对自己不恭不敬之恨。不想此人着实警惕,才一开门便教她发觉,泼水之事自然无法施行。 

  孟丽君等了一会,听公主并不说话,躬身道:“公主千岁若无吩咐,微臣还有旨意在身,可否先行告退?” 

  公主望着孟丽君俊美如玉的容颜,以及一副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心头涌起一阵恼怒。自己却也说不清楚,究竟恼的甚么、怒的又是甚么。想起她先前那一丝浅浅的、令人心头如小鹿般轻跳的笑容,以及那温柔如水的话语,所对之人却不是自己。而她每回面对自己,又何曾有过半点儿迁就退让之意?自己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从来都是千人呵、万人捧,她却仿佛压根儿就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想到这里,心中越发恼怒,气道:“郦君玉你侥幸躲过了今日,本宫却不信你能日日都如此幸运。哼,总有一日本宫要教你出个大丑!” 

  说着怒气冲冲地回过身子,正要进门,不料一不留神,正好踩在方才掉落铜盆时所留下的一洼水渍中,脚底一滑,眼看便要跌到。几名宫女站得稍远,扶之不及。孟丽君恰好站在她身旁,心中还来不及动念,就已伸手过去将她扶住。手心触摸到公主温软的娇躯,立觉不对,又不敢松手摔着公主。待她站稳了,赶紧放下手,道:“微臣鲁莽。” 

  公主教她一双手扶住身子,只觉身上又酥又麻,半晌动弹不得。俏庞上飞起两朵红晕,抬起头斜睨她一眼,不由脸上更红,足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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