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宣 by 五月(虐心+经典+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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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宣 by 五月(虐心+经典+悲文~)-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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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的手在他身上揉搓挑逗,他没气力回应,只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断续的呻吟。他两腿被分得大开压在自己的胸口,只觉得严烈阳不停的进出,力道大的象要把他铲碎一般。那药性仍是没有要退去的迹象。 


      九宣双手在光滑挺硬的桌案上乱抓乱挥,却是什么也抓不到。身下的案子凉得象冰,身上那人烫得象火。那冷那热交煎而来象要把他烧化了再冰透了,他只是想哭想叫喊。忽然身上压力突增,严烈阳重重地压了上来,两个人的唇贴在一处,缠绵热吻。 


      严烈阳大力的动作,看身下那人的脸上红得象要能滴血一般,心下怜惜,可是身子却象是自己会动,无论如何也是停不下来。忽然看他口唇微动,声音低得听不清。他俯耳过去,却听得九宣含糊不清的道:“嗯……我要杀了任雪飞……这个狗娘养的……” 


      严烈阳认识他许久,从来没听他说过这等粗话。心下明镜一般,知道他这样定是被任雪飞算计。嘴里轻声哄他:“好,杀了他……回来就去。” 

      “呜……”九宣眼角落下泪来,巨大的破败感和快感象交织了一张密密的大网,他象在粘在网中的飞虫,再怎么挣扎动弹也是无济于事。严烈阳听他又在破碎不成语的说什么,仔细听却是在说:“……我……要杀了你。” 


      严烈阳一分心,动作便缓了下来,九宣却是不依不饶,嘴里发出不满的腔调,身子里面剧烈收缩着,严烈阳只觉得那灼热一阵紧似一阵,当真能销人魂魄。按捺不住,猛烈地冲了进去。九宣发出细微的低叫,在他身下宛转相就。 


      这半夜过得极是痛苦,待九宣身上灼热终于渐渐退了去,严烈阳松开按着他的手,将他抱进怀里,慢慢抚慰。九宣半昏半醒,气息奄奄,声音细不可闻:“完事了?我真的要死了……” 


      严烈阳道:“天亮我便去挑了雪山派,给你报仇出气。” 

      九宣慢慢抬起头来,忽然扬起手打了他一耳光。只他连番折腾之后甚是无力,这一掌打在严烈阳的脸上一些儿痛也没有。 

      严烈阳眼睛眯了起来,抓住他的手腕,声音里满是阴郁:“你做什么!” 

      九宣虽是气促声微,眼睛里却冷的象冬日寒冰:“你利用我,你当我不知道么?” 

      严烈阳脸上的神色真是能有那么难看便有那么难看,但这失态也只是一瞬间,他拉过一边的衣裳给九宣披上,说道:“你累了,净说些胡话。” 

      九宣眼神清冷:“你装啊,再装。” 

      严烈阳站直了身子,说道:“九宣对我有所误会了。” 

      九宣双腿直抖,抱着双臂坐在桌边:“一件是我误会,两件三件也全是误会么?你也别欺人太甚。” 

      严烈阳俯下身来,轻轻抚摸他散了一肩的头发,声音低低的在耳边说:“我从小长到这么大,九宣是我第一个倾心相待的人。北狼令世上只有这一枚,除我之外你是万人之上,这令牌我也永不打算收回来,即便将来北狼之主不是我,九宣凭此令也可以横行江湖,这还不能让你明白我待你的心?” 


      九宣机伶伶打了个寒战,声音细弱嘶哑:“我怕我没那么长命去享受这权柄风光。你治下怀恨我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城外的敌手也不是十个八个,我什么时候能挨到你内乱平了,外患清了?今天城里想杀我的有多少?象雪山派一样虎视眈眈的又有多少?我一个饵有多少大鱼张着口等着吞……严烈阳,你别太心狠!” 


      严烈阳的手慢慢摸到他的脸颊,那药的效力退了,他脸上一片冰凉。 

      严烈阳渐渐向下,手摸到他的颈子上,肌肤下面那脉搏一跳一跳的动。他声音在静夜里显得分外阴冷:“九宣,你是聪明人。” 

      九宣摇了摇头:“我要聪明人,今天就不会跟你撕破脸……我要是真聪明,前日就根本不该来这里看你成亲……成亲?我早知道你做一件事有十个后着。那天在喜堂上我就是不出手,那百虫涎也不值得你一哂。你前后两个管事都厉害得紧……严六弄了多大的财势,末儿了我把他杀了,什么也还都没跑出你的掌心。江亭在你眼皮子底下和那个严复搞鬼,你也不动声色,我又来冒冒失失插一手儿,给你省了多少气力。严烈阳,和你一比,我真是天下第一蠢人!” 


      严烈阳的在他颈上轻轻收拢,似无意般,扣在他的喉头上,声音依旧淡然:“九宣,我当年跟你说过,我是真心的喜欢你。你身上中着毒,我才放你走。你心里是不是真的喜欢着我?你喜欢的人为数可是不少,柳映雪,卓风,孟管云……和你这薄幸的浪子比,我严烈阳何尝不是蠢人?我本没有打算把你卷进这些事情里来,你自己撞了来看我成亲,又非要那个时候走到厅堂门口去引我注意……怨得了我么?” 


      九宣轻轻一笑,那笑声里无限酸涩:“原是我不对,倘若我不来,那就一点儿什么麻烦也沾不上了……我只想问你,任雪飞的人把我装走,你知道不知道?” 

      严烈阳没有答话,九宣仰头看他,嘴角那一点笑象是冰渣子溅上去的,要多么冷就多么冷:“我知道的,北狼守备这样好,一只鸟儿想飞出去也是不能的……” 

      他嘴角那抹笑渐渐变得柔软,声音里带着点醉人的甜软,说道:“如果我今晚不回来,明天你就该去找雪山派的晦气吧……可是我现下回来了,你的打算呢?” 

      严烈阳声音不变,道:“雪山派胆敢犯我,这一口气全城上下哪个也吞不下。明天之事势在必行。” 

      九宣点了点头,严烈阳的手仍然扣在他的颈上,他轻声说:“任雪飞倘是今夜将我杀了,想必你更加的理由充足。” 

      严烈阳的手慢慢移开,手掌下是他细弱的肩胛骨,他微微有些分神,为了这越来越瘦的一把骨似的人:“任雪飞舍不得杀你……这天底下,舍得杀你的人,大概是还没有生在这世上。” 


      这话好生耳熟……不久之前,有个人也这样说过。 

      九宣怔了怔,手慢慢抚在脸上,嘴里淡淡地说:“我困了。” 

      严烈阳道:“你原也辛苦一天,我送你回去,早些安睡。” 

      九宣摇头道:“不用劳烦。”自己挣着下地,双腿软瘫着,撑不起身体,便跌坐在地上。严烈阳冷冷的低头看他。九宣慢慢又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挨着向外走。他突然想起了那一年初上北狼被严烈阳强要的夜里,那冷心冷性的人。早上他离去时,也曾经在地上跌了一跤,那人只是冷眼看他,并不上来相扶。其实从头至尾,那人是一些儿也没有变过。中间那些温柔,不过是他的假意,也是自己的错觉。 


      深秋的北狼,夜间寒风侵骨。九宣扶着门框,看天边一弯冷月,已经近四更的天时。 

      他强撑着走了一段路,再难动弹,将身坐在那青石的阶上,身上衣单,身下石寒。嘴里轻轻的念叨了一句:“映雪,不是我不要听你的话,实在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 


      这院子偏静,夜深只有风声叶动。九宣望了一会儿天,双手捏成兰花状,默默的运起功来。 

      时光流逝得象水般快,他运功仿佛只短短一个周天,天边已经泛白。深秋里天亮的迟。九宣缓缓睁开眼,站起身来,把身上的衣衫理好,又拢一把头发。有仆役扛着笤帚走过,只望了他一眼,便愣愣的站在那里。 


      九宣看了看方位,知道自己走了与贮玉阁全然相反的一边,回身向正厅的方向去。远远便听见人声寂然,心里微微奇怪。这时的北狼,子弟们早起身来练功,呼喝有声,兵刃破风,拳劲腿功的动静着实不小,今天却一些儿不闻。 


      忽然身后遥遥有人唤他一句:“朱公子?” 

      九宣回过头来,见是那管事宋平。宋平看他在晨光里淡淡的身影,也觉得有些眩晕。这人明明是这几日来已经见熟的人,可是眉间眼底的冷艳光彩却逼人而来,不能直视。他低下头,恭敬地说:“今日有客来,城主一早出迎,陪不得公子,公子昨天受惊,不如回房多休息一时。” 


      九宣要笑不笑的斜眼看他,那一眼直象销魂蚀骨的利剑般,将宋平钉在当地,动也不会动。九宣转身便向正厅那方向去。果然见那边洒扫极是麻利。他歪靠在廊下看人忙碌,也不知道严烈阳这时迎客迎到了哪里,迎的又是是何等客人。能令他今天放弃初衷去找雪山派的岔子,总是一位响当当的客人了。 


      他坐厅里,下人沏上茶来,他已经一日一夜未食,叫厨下煮了粥端来。宋平站在一旁看他在这肃穆的大堂里喝粥,心里只是急,怕是严烈阳迎客便回。可是身边这个人做事自有他的派头,便是在这大堂上喝粥,别人做不得,偏他做得,且做得那样理所当然理直气状理所应当,让人一个不字也提不起。好容易粥碗撤下去,又捧着一盏茶,慢慢的品味。宋平到这里也急无可急,便是在来客面前失礼,城主也能体谅得不是自己的过错,实在是这个人叫人扎着手无计可施。 


      远远听得人声步声,严烈阳冷然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客套,说道:“孟四公子,请。” 

      一人回道:“城主请。” 

      接着厅门口人影幢幢,一人当先走进厅里。 

      九宣坐在靠左首的椅子上,看到当先进来的那两人,一个当然是严烈阳,另一个剑眉星目,身子如枪杆般笔直坚削,却是出云山庄现在的主事人孟管云。 





       

      也许厅里本来就是很静,也许是他什么也听不进耳朵里去。分明是认得那衣袂飘摆走进来的人,却觉得也并不认得。那冷到了极处的脸庞,挺拔削立的身姿,在在都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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