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只是交易 by古木-(虐心文界的经典了~不多说~地球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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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只是交易 by古木-(虐心文界的经典了~不多说~地球人都知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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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当年我说过,只要他和我在一起,我们什么都会有的。 
我是在骗他,我也不肯定着,但我只能骗他。 
这次,就不可以对原说谎了。 
我低头,亲了亲他香喷喷的发丝,是昨晚我替他刚洗过的。 
我低声说: 
“雷耀,我没有许愿。我已经和小原许过外国人的愿了。” 
还有,就是,雷耀,我最大的唯一的愿已经不可能实现。——” 
陈护士催我们进屋的时候,提醒我给女朋友打个电话,我记起来我好象说过我是快结婚了,为了避人耳目的不良动机。 
我没有给馨兰电话。 
倒是赵芩给我打了电话,那端,才刚早上,他很兴奋地通知我说,世界上最怎么怎么有名的也是最怎么怎么难请得动的一个医生在他们怎么怎么的劝说下,终于答应给雷耀做手术。 
我说“知道了。” 
他又给我一个数字,康复率是50%。 
算很高了。从来没有医生在那个10%后再敢对我们夸下这么大的数字来。 
我们都很为雷耀高兴。






(八) 

“跟我走吧,原!逃掉吧,就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好吧!” 
深夜里,我就像大水袭来前的仓皇老鼠,想要整个搬空我赖以为生的小家庭,我推着原的轮椅,逃出这个蜗居大半年的安全巢穴,我使劲着,汗流浃背,把他搬上我的汽车,这个时候,我哪还顾不上他的反应,他,反正在我的掌控之中。 
车门锁好了,万籁俱寂,四周没有一个人发现,定定心,我发动汽车,车子很容易就发动起来,我们也很容易就驶离停车场,我们的一切都很顺利。 
开到公路上时,我才有心情好言好语地安慰一直沉默不语的他: 
“小原,我带你出去过两天好吗?我带你去个特别美的地方,对了!那里也有海,有很蓝很蓝的海水,我们可以在水上玩小帆船,还可以打水漂;还有还有,有很多好吃好玩的,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那种辣得嘴都红了的面条——我忘了,你不喜欢吃辣,没关系,那还有绿颜色的糖果,还有好多好多我都买给你,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好不好?原,跟我走吧?只要往前再开五分钟,我们上了渡船,谁都追不到我们了!” 
我欣喜地从后视镜里望了他一眼—— 
我愣住了,慢慢地,在荒芜人烟的公路上,我停车。 
“你,不愿意吗?” 
他的眼神,好象是悲伤—— 
我知道那肯定不是悲伤!全是我错乱的想象作怪,我眨眼,使劲盯着被两倒车灯衍射出的路面,我踩下油门。 
我什么都不要再想。 
我已经望见渡口了,就在前面,再过几个小时,就要有人从上面下来,把我的他带走,他就肯定肯定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跟我走吧,原,我不管你是小原还是雷耀,我都要带你走,谁都不能挡着我!”我抓紧方向盘,我的指头尖锐地疼,好象我紧抓的是长满刺的荆棘,但我不能松开,倘若这时候再松手,连皮带肉,我的筋骨都要拆散。 
我把车开到渡口了。渡口只有灯,渡船还没有来。 
我看表,还差半小时,第一艘渡轮就要来了。我把车里暖气开大,给他套了两件毛衣,还是怕不够。 
还有半小时,还有半小时——我开始吹口哨,反而因为紧张而吹得更悠扬,更自在;不想让别人看出来我的本性,只有貌似自在地伪装下去。 
手机突然响了,像把整个黑夜都吵醒,我立刻把它关上。 
再没有人能打扰我们。 
我不吹口哨了,我把脸埋在方向盘里,深深呼吸。 
万籁俱寂。连海鸟都归巢。 
我连他的呼吸声都能听见,我甚至还能听见他的嗫嚅,我的头脑又在发昏——他不可能在说话! 
逐渐地,我的脸一点点吓白,我鼓起我所有勇气,我抬头,我回头,我看着这个男人,像看着终生的敌人,我盯着他的嘴,好确信我真是在发昏。 
不可能啊,他不可能再说话了,他已经失去一切了,他怎可能说话? 
当我凝视他的时候,他真的没有动作,他根本还是老样子,我把手朝他伸,想摸摸他的脸,这时候,我就听见他的声音了,无比清晰,无比细弱,无比真实—— 
他说:“端康——端康。”嘶哑地低沉地,他说,他吐露。 
刹那,我的心都不能再跳,他真的在出声,他真的在说出我的名字,好象我的名字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所知道的语言。 
喉头堵着,气都要喘不上,还提什么哭,我的力气都给抽走,我只能看着他,呆愣木然地看他。 
这个毁灭我一切的他,却在叫出我的名字,一遍接着一遍。 
我完了,我知道我一切的如意算盘都完蛋,他认出我了,他知道我是谁了——这就像有人把我最后一块遮羞布扯掉,我却众目睽睽下行走一样,开始时我自己还不知道,所以可以沾沾自喜,现在我知道了,我傻掉了。 
终于,我被他认出来,没错,我就是他最讨厌最讨厌的李端康! 
他,是雷耀。他回来了。 
“你想怎么样?你不跟我走了,是吧!”我还没能回过劲,我还在想把他带走,话讲出口,才知道不可能,我在说话的人是坚决顽固的雷耀,而不是随我摆布的小原。 
我硬呛呛地问,却又手足并用的跌跌爬爬到后座,我哆嗦地张开双手,像癫狂的猎狗找他迷路的主人,我踉跄爬到他身上,我死死搂着他,我不要松开! 
我没有哭,哭也只是我一个人的眼泪,他也不会因为同情我,为我掉几滴泪,我又何必要在雷耀面前丢人现眼,我倒恨不得现在真用双手把他勒死算了,他以后就再也别想恢复,再别想哄骗我又爱上一个他。 
他安静地任我发狂。他还要装小原! 
我搂他,我只知道我要紧紧地搂着我的他,不然他就要走了,直到第一声渡船鸣笛,催命符一样地急,根本不让我等到他回心转意。 
在漫无边际地黑夜与黎明的交界,我被困住,挣扎不得,他却要离开我走进光亮,把我一辈子都扔在黑夜里。 
轻微地,他开始说新的词语,我一直一直顾不上听,但最后,我听了,听清楚了—— 
“三角——” 
“什么?” 
“心,三角……心,我的。” 
“三角形?你的心?——是那个泥巴?” 
我好不容易,抬头看看他。 
他的眉头才慢慢展开,他的眼睛又是那么美丽和温柔了,他的瞳仁里只有睁大眼睛呆若木鸡的我,他终于回应我的渴望,而微微地微微地点头——真的是对着我,李端康。





(九) 

我是在做梦吧?! 
我探探身,我亲了他一下,他颜色竟不稍变,他没有厌恶的表示——太离奇了! 
“你捏的那个东西是心?是给谁的?”我疑惑,吃味,再自审,“是给我的?给我李端康的吗?你想清楚再告诉我!” 
他却闭上了眼睛,在我留神、凝视他的反应时,他轻松地把眼睛闭上,意思是他要休息了,他累了,我当然知道这是要我不要打扰他的意思,但我反正是要一直抱着他的,这些个月过去,他早该习惯了我的抱住,这是亲昵绝不是打扰。 
他是该闭上眼睛不要看我,我的心跳才能慢慢正常跳动,我的脑袋才能进去氧气正常思考——我真是不敢相信,我又不得不相信,要他真是雷耀,他就不会骗我,他一向说到做到,从答应我到抛弃我,他确实是用尽手段,但仔细想了,他却真的没用过下三滥的手法欺骗我,他把我干脆利落地扔掉,他说要自由就一定要离开我,他还给我一张加了好几位零的支票——那时候,他也不算很有钱,一定也是拿出了所有财产,仅为了打发我这个一手捧红他的恩人。 
他那时是讨厌我讨厌得要死了。 
但现在究竟怎样?! 
我抓着头发,完全忽视了身边这个罪魁祸首,彻底陷入无边际的胡思乱想,在我设想了几十种他真的病好与假的病好,我们真的走与真的不走,他真对我有什么和对我一点也没有什么的可能性后,我决定了—— 
他以为他会叫出我的名字了,还省掉前面那个姓,我就会感恩戴德了吗?他以为他拿出个什么破泥巴,哄骗我是什么心不心的,我就会相信他?怎么可能!他竟然还以为让我亲亲他,再装死人不动弹,就能表现出他对我还有点情意? 
他当我是傻子吗? 
就算我以前是像个傻子,我现在也不是。 
要是,要是他真对我有什么,那么就在他健健康康、蹦蹦跳跳,重新变成正常的雷耀的时候,亲口告诉我李端康! 


2000年1月8日 
赵芩来了,要把他带走,我同意了。 
但我也要和他一起去。 


我收了一件衬衫,叠好了,发现手上的是裤子,衬衫还被扔在旁边,我拾起衬衫再叠,塞到箱子里,发现冬天衣服应该垫底下,夏天衣服应该放上面,全都乱了,我又拆箱重装。 
屋里没人说话。 
我沉默,他也无声。 
打开窗户透气,寒冷,卷进心里。 
“我还是不去了。”我背对他,没有踌躇的声音连自己听了都吃惊。 
这时候,再说这些,会不会太迟。 
“我问你——你说是就眨下眼睛,就眨一次——我问你——”我靠着窗棱,转过身,我遥望坐在轮椅上的他,“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的,是吧?” 
我指望他自动缴械投降。 
他的眼睛没有动,清澈地深不见底地回望我。 
无奈,我小步走近他,撑着扶手,我半跪在他面前,我顶着他的额头,撞着,认真逼问:“你对我——是真的?” 
我好象是在逼口供的恶人,要他不承认,我好象就会对他行凶,我承认我在逼迫一个失去行动能力的人,逼迫他对我坦诚他哪怕一点点微薄的情感。 
我不在乎他究竟是谁,我也不要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意识,我连他是不是一直都在看我笑话,都再也不想知道,我在乎的就他这一句话。 
是真的?还是只是骗骗我玩? 
他眨眼睛了。 
就眨了一次。 
然后,他就一瞬不瞬,炯炯地盯着我。 
我知道了。 
关上窗户,我把他扶到床上,盖好被子,我爬到他身上,恶意地骑上去,手撑在枕头旁,现在我是他的主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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