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 作者:庄雨寒(晋江vip2013.01.13完结,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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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 作者:庄雨寒(晋江vip2013.01.13完结,破镜重圆)-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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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这声叹息苍恻而萧索,宛如暮年之人感叹一生的风风雨雨,更要命的是,它居然熟悉得让王月心慌。她往前走了两步,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个抽烟的人。
  应该是陆子谦!陆大夫?
  可是,怎么会?
  王月承认自己一直在关注着他,从他 第 029 章 ,因为,他的老婆和他是那样的琴瑟相合。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地想观察他了解他甚至是,窥探他。这么多年来,她自认为,她对他的了解已不亚于他的妻子。她对他的性格志趣一言一行早已熟稔于胸。正因为这份了然,她才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的判断。他是开朗的,从来没听过他的哀声叹气;他是节制的,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吞云吐雾;他是充实的,从来也不会如此寂寥地站在窗前。更何况,如今的他,事业如日中天,家庭和美如画,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让这个男人站在这里,一个人,静静地,哀叹。
  王月往前再走了两步,试探性地叫了声:“陆……大夫?”
  闪烁的红光一暗,隐在黑暗中的侧脸蓦地转过头来。
  “什么事,王护士长?”声音沙哑而低沉。
  “哦,没……没有什么事。”试探的肯定结果让王月手足无措,“我记得……您好像这周不当班……”
  仓促间,她嗫嚅着一个找得出来的借口。
  “是。今晚是顾磊的班。我只是回来舀点东西。”说话间,陆子谦已灭了烟,朝着她走过来。“查完房了?43床今晚的情况怎么样?”
  王月有一瞬间的恍惚。灯下的陆子谦,分明还是白天里的那个陆大夫,认真敬业温文而雅。如果不是脸上那份微微的青白,和身上那股淡淡的烟味,王月真的就以为刚刚自己所看到的,也许只是一场幻觉。
  “挺好的,他说感觉已经不痛了。”
  “嗯,很好,不过今夜还要烦你多观察下,他的颅压还是有些高。”他说着,继续往前走。
  不知是灯光还是他穿着便装的原因,落在王月眼里的他的背影似乎比往日瘦削了许多。这样的观感又不知刺激到她哪根神经,几乎是想都没想,她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急促而微微地颤,带着些她自己都不甚明的情绪。
  “你不开心么,陆大夫?”
  那个原本行走着的步子就这么停了下来,站得笔直。可是,他没有回答,甚至,连头也不曾转回来一下。大约停留了几分钟,她才听到他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无奈。
  “没有,我……很好。”他再度抬脚。
  “可是,你以前从不抽烟的,不是吗?”
  那一晚,王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从来没有这样和他说过话,即便她暗恋他那么久。她都只是一直小心翼翼地站在他身边,仰望他关注他在梦中偷偷地和他说话。她以为,这一辈子也只能是这样,可是,那一晚,仅仅因为那支烟,仅仅因为那个背影,仅仅因为那个停留,她觉得,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缺口,可以送上自己关心的送上自己感情的缺口。
  于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寂寂的走廊里轻轻地响起。
  “我听说,一个从不抽烟的男人爱上烟,或者因为寂寞,或者因为痛苦……陆大夫,你,属于哪一种?”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有存稿了没有存稿了,抓狂啊抓狂……
  


☆、30别扭

  
  梁音笛是半夜醒过来的。满眼的黑让她有一刹那间的错愕。然后;《孔雀东南飞》、“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是他们两个自己对爱情不坚贞……”还有,陆子谦的笑……昏迷前的一点一滴慢慢地在记忆中复苏。可是,自己明明在学校的课堂上,明明是早上 第 030 章 课;为什么看不到一个学生;为什么;满眼俱是黑暗。她的心一颤;手跟着便剧烈地抖动了下。
  “这是哪里?”她以为自己的声音足够大;像她在课堂上洪亮而清晰地发问;可真的出口,才发现那个声音低若蚊蚁。
  可是,立刻;她的手,微抖的手被一双手握住了,并不暖,但似乎让她慌乱的心瞬间便定了下来。那种感觉熟悉而美好。
  “音笛?”低哑并不掩敦厚的声音响起,如过往那般柔情似水。
  难道,又是在做梦?
  “音笛?”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回应,男人的声音略提高了些,夹杂着些说不出的慌乱。那双微凉的手又紧了紧。
  一定是在做梦!梁音笛的嘴角微向上弯了弯,在暗黑的夜里无声地微笑。
  陆子谦何曾有过这份凌乱?他一贯是优雅从容处变不惊的。即便是争吵纷闹,即便是自己做了那样的事,他又何尝将怨怒嗔怪坦露过一点半点有形于表?
  因为,他早已不在意了。不在意你这个人,更不在意曾经的那些两情缱绻心心相印……此刻,又怎会因你而慌乱失色?
  所以,这个一定不是现实中的他。现在,也一定不是现实!
  轻轻的一声“啪”,病床旁的小灯亮了。光线很柔和,可梁音笛还是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是不是很难受,音笛?”手依然被紧紧地握着,尽管闭了眼,梁音笛也能感受到那份熟悉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有些迷茫地睁开眼。
  陆子谦的脸很清楚地在眼前。微蹙的眉、焦急的眼、紧抿的唇,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怆……
  梁音笛狠狠地眨了两下眼。他的脸很真实,除了,比梦中的来得苍白瘦削。她的手下意识地动了动,立刻,便被握得更紧。这样的触感,在梦中,也不曾有过。
  “子……谦……”她眯起眼,有些不确定地叫。该死的头,又开始痛了。
  “是我。”男人握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摩梭,“我来晚了,你受苦了……对不起,音笛……”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滴在梁音笛的腕上。尽管头痛得厉害,她觉得自己却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清醒。闭了眼,缓缓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拭过男人的脸,她突地笑了。
  “你真的是陆子谦?梁音笛的‘乌克兰大白猪’?”
  那双手颤了一下,很深的。接着才是男人压抑的颤抖的声音。
  “是的,我是,我的‘小猪’……”
  “原来,我真的不是在做梦。”梁音笛叹了口气,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握着她的那双手立即松开了。她看着他站起来,微弯了腰,舀过床头柜上的一个杯子,倒了些水,再舀出另一个杯子,小心地让水在两个杯子往复倾倒一阵后,才试着尝了尝那水,取出一根特别的吸管□杯里,小心地递到梁音笛跟前。
  “你就躺在那儿,小口地吸。”他说,依旧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手中水杯的位置,
  梁音笛轻轻地吸了一口。温度刚刚好,微甜,带着红枣的清香。呖下去,早就冒着烟的嗓子润泽起来,连干涸的心也似乎活了过来。
  这样的场景太过美好,美好得,实在不真实。
  “为什么?”下一刻,梁音笛咬了吸管,哪怕喉咙和心是那样渴望,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她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
  “什么?”男人抬起眼来,温柔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梁音笛盯着陆子谦,一动不动。
  “因为,”男人垂眸,很好地掩去了眼中那些复杂的东西,再抬眼时,依然满是温柔:“你病了。”
  “可是,这个,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话出口的时候,梁音笛不是没犹豫过。从确认不是梦境到现在,她也清楚地听到自己心底的欢歌。陆子谦来了,在自己身边,握着自己的手,冲着自己笑。这一刻,她很开心。可是,开完了心,头脑却一刻比一刻更清醒。眼前既然不是梦,这个男人就只能是自己已经离了婚的前夫。他来这里,到底为着什么理由?是怜悯是愧疚还是……爱?她发现自己居然把握不住想像不到更害怕触及。内心深处,她是渴望的,渴望那三分之一的可能性;但是,她不能去问不敢去问。这要摆在以前,根本就不需要问。凭她梁音笛,对陆子谦,除了信心还是信心。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毕竟那些回不去的过往摆在那里,更何况,剩下的,还占着三分之二的概率——她输不起。她需要的,是听陆子谦亲口告诉她,帮她确认她心目中的那个标准答案。可是,在没有得到标准答案之前,她梁音笛能做的,只能是维持着这张冷脸旁敲侧击。
  陆子谦握着水杯的手抖了下,似乎连带着身体也颤了下。沉默了有几分钟那么久之后,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地响起。
  “因为,我是医生,你是病人。”
  果然,他只是怜悯!
  头,像被大锤狠狠地锤了下,眼前男人的脸变得模糊起来。她握紧了拳头,依然禁不住□出声。
  “音笛,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痛了?”恍惚间,男人一个箭步就冲到床前,轻柔的指腹在她的太阳穴上有节奏地打着圈。
  好舒服!
  可是,这仅仅,是一个医生对病人应当做到的!
  “陆大夫,谢谢,不用了,我没事。”
  梁音笛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虚弱地响起,却透着说不出的坚毅决绝。
  “音笛,不要任性!”男人的声音透着一丝丝的恼怒。
  “我有些累,想睡一会儿。我想,男医生应是不方便留在女病人的病房中的。” 她却执拗地转开头,闭上了眼。
  她从来,便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有些事,知道了答案,便用不着再纠缠。
  “音笛……”
  “请你出去!”
  望着病床上那张脸,陆子谦深深地叹了口气,弯了腰,有些趔趄地走出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时候,人就喜欢这样别扭着自己!
  


☆、31记忆10

  
  强力止痛片似乎也没什么效果;一个晚上了,除了中间停息成隐隐抽痛,这胃就几乎没消停过。猫腰抵着病房外的墙站着,陆子谦没有力气再往前走了。
  这样也好;能在门外随时听着梁音笛的动静。万一有什么,也能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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