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躲不过作者:煌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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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躲不过作者:煌瑛-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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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得她好像江洋大盗……”男子轻轻一扯少女的衣襟,“我去通知三位长老。你去找小萼,这次一定要让这药宗的丫头栽个跟头。”
“等他们来,这鬼丫头又不知哪里去了!”少女跺跺脚,“不如我现在就去试一试!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香女侍,这事不可冲动。”
“你放心!”少女把斗笠一甩,露出一张圆圆的脸。她挑了挑弯弯的眉,“前年那毒,是我们十个人倾力调配。她那么轻易就解开,害我们毒宗丢脸。好不容易找到她,不给她一个教训怎么行?辛大哥,你在这儿等等。”
“香女侍!”年长的男子叫了一声,却拦不住她,只得跟上去。
小蝶念完书,又无事可做,忍不住开始感怀身世:她真不知道自己的八字哪里不好,命运竟如此不济!自从下了山,她就没过一天好日子。最初到灼州,因为拖欠了客栈老板两文钱,就被那个悭吝的老鬼连人带铺盖扔了出来,不得不连夜赶路;后来历经千辛万苦到览州开个小小药铺,又被恶吏敲诈勒索,没办法,只得偷偷摸摸逃走;这次终于来到一个升平世界,却不得不为生计担忧……是谁说悬壶济世这碗饭好吃的?
“唉,不如再换个地方看看吧——”她正在心里暗自筹划,就听到大街上传来紧张兮兮的叫声。
“周大夫!周大夫!”一个仆童风风火火冲进药店。
小蝶冷漠地白了他一眼——根据她在容州混饭吃的经验,别看这小子这么着急,其实顶多就是家里出了一个“罕见的”头疼患者。
“大夫——”仆童眨巴眨巴眼睛,已经慌得结结巴巴:“我家小姐病了,老爷请您出外诊。”
“你家是谁家啊?”小蝶无精打采地站起身,随口问了一句。
“城南王家。”
“你家小姐什么病?”——多半是感冒,小蝶心说。
“我要是什么都知道,还要医生干吗?您快点!好像是急病!我这辈子在容州从没听说过这么严重的病啊!”
急病、急病——这儿的人也太少见多怪。小蝶心中叹息一声。不过聊胜于无嘛!考虑到出外诊的机会挺难得,她不紧不慢地收拾了药箱,活动活动筋骨,出门了。
“砰——”小蝶刚跨出门,就被一个女子撞了满怀。
容州的街道宽广,再加上人人视力极佳,被人撞满怀的机会真不多。于是小蝶先摸摸怀里的荷包(还在),接着狠狠白了这个女子一眼,耸耸肩道:“你怎么走路的!我看您气色无比正常,不过您要是坚持说自己头晕耳鸣,不妨在小店稍事休息。在下有个‘急病’患者……”
那女子圆圆的脸庞很讨人喜欢,但一开口却毫不客气:“天下的病多了,你一眼就能看透吗?太自大了吧?至少也要问诊切脉才对!”
“哈哈哈——居然有人在药店门口教大夫看病!”小蝶仰面一笑,扫了余香一眼,冷冷道:“姑娘,我看你嘴角微燥,鼻窦微红,眼角干涩……不过就是这两天大便干燥,外加月信不准而已,哪有什么大病?吃两颗大白菜,喝几碗红糖水就解决了,何必这么大火气!”说完,她扮个鬼脸:“在下以救死扶伤为本业,一点小事不必道谢。后会有期。”
小蝶甩甩衣袖走了,留下余香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她身边的男子虽然戴了斗笠,但这并不妨碍他把小蝶的话一字不漏收入耳中。他看着小蝶的背影,微微扬起头——斗笠下是一张深沉刚毅的脸,眼中是一抹略感意外的神色,嘴角是一丝又好气又好笑的尴尬:“周小蝶……好一张不厚道的嘴!”
看到余香气得紫涨的脸,他高大的身躯僵硬了片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摆脱这不自然的氛围:“香女侍……是我一路上照顾不周……”
“你闭嘴!”余香涨红了脸,掉头便走,牙根却不由自主恨得痒痒起来。
这二人的出现,对小蝶而言太短暂,短暂得让她来不及考虑这倨傲女子和戴斗笠的男子是何来意,更不介意余香是不是在她身后磨牙、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
小蝶心里正盘算着更加美好的未来:要说王家,虽然算不上容州的大财主,但也算殷实人家。万一他们家小姐真有个三灾八难,她周大夫的日子也许就此步上康庄大道了……
“大夫,久仰久仰!”——这个笑眯眯迎上前的中年人应该就是王老爷。就称呼一声“大夫”,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也敢说久仰?
“王老爷,久仰久仰。”小蝶虚伪地客套着,打量了王老爷几眼,不禁心花怒放:看他脸膛通红、满面油光、一身赘肉——典型的富贵病患者。虽说“富贵病”严格来说不算病,但好歹比伤风稀有一些。
“好希望他能意识到自己的体质虚弱……”小蝶心中暗自祈祷着:“然后请我做长期治疗。”容州的人民对“疾病”都没什么概念,所以她除了拼命祈祷,并不打算对牛弹琴给这位大爷讲解肥胖的危害。
“不知道大夫怎么称呼?”王老爷好像对他女儿的病不怎么着急,先和小蝶喝茶聊天。既然他都不急,小蝶这种没良心的医生当然更不着急。谅他女儿也染不上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病,反正有她周小蝶出马,疑难杂症一应手到擒来——她抿了口茶,心里盼着王家能留她吃顿午饭。
“小姓周,名小风。”——顺便一提,小蝶行医打着她那个死鬼哥哥的名号。有朝一日她要混成了江湖第一名医,也算给哥哥长脸,没让他白死一场。
“原来是周大夫。”王老爷拱拱手,“小女的病还要仰仗大夫了。”
“您放心。”小蝶先吹嘘两句:“自打我行医,还没见过治不好的病。不知小姐卧病多久?有何症状?”
王老爷摸摸他那油光水滑的秃头,叹口气:“听丫鬟们说,大概五六天以前,我女儿在绣楼上吹风——可能是着凉了,一病不起。”
果然是伤风头痛……小蝶心里遗憾地叹息了一声。
“从那以后,小女茶不思饭不想,现在人就剩一口气了……”
不是吧?人就剩一口气?这都能算容州的特大新闻了,这个当老爹的还在这儿喝茶聊天?
小蝶对他这种轻视疾病的态度暗自恼火,于是大义凛然地说:“既然小姐情况危急,不如在下立刻去看看。”
“这个……”王老爷眨巴眨巴眼睛,带着容州人民特有的天真,问:“有那么严重吗?”
小蝶实在不打算白费口舌,严肃地点了点头。
一般来说,男人不能上绣楼。但大夫总有一些特权。
小蝶这辈子头一次知道了少女的绣楼是什么样——没意思。发明绣楼的人,肯定和女儿有仇。不然怎么弄这么个笼子折腾女孩儿家?人窝在里面,没病的也得生病,有病的别指望会好。
王小姐的床帏深拢,周小蝶看不见她的样子,只听得带路的丫鬟在帷幕后轻语:“小姐,周大夫来了。”
片刻轻微的悉嗦之后,丫鬟拉着几根丝出来——没创意的老法子:悬丝把脉。
“咳、咳!”小蝶装模作样的坐下,看似冥思苦想,其实是消磨时间。
“嗯……”她时不时摇头晃脑哼哼两声。这是她下山以后,从一个挺吃香的庸医那儿学来的——不管大病小病,医生一定要装作高深莫测,好像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放别人手里肯定没辙,刚好我会治……据说病人还就吃这套。
丫鬟被小蝶哼哼唧唧的架势弄得心慌意乱,小声问:“大夫,我们小姐得的是什么病?”
“这个……难以启齿。”小蝶叹口气,从药箱里摸出一个青瓷瓶,“不足为外人道也——你不要多问,把这个丸药取一碗水化开,让你们小姐连渣喝了。”
“大夫!”丫鬟看她这么玄而又玄的样子,更是方寸大乱,“小姐待春柳天高地厚,如同手足……大夫,您告诉春柳吧!小姐她……还有救没?”
小蝶叹了口气,“春柳姐姐,我不妨跟你说了吧!你家小姐脉象轻浮,气若游丝——不用问,相思病。还好遇到我。不是我自夸,天下没有我治不了的病!这病要是让别的医生来,只能用传统疗法,治标不治本。但是……呵呵,你家小姐造化了!”她晃了晃手中的小瓶,“看见没?‘霜鳞散’!专治相思病的验方!”
还好她有经商头脑,早就考虑到“相思病”这种少年男女必得的成长病很有“钱”途,所以配了一大批良药。
“霜鳞散?”春柳瞪大了眼睛,“没听说过……”
“所以说你们是外行!”小蝶得意地摇摇头,“我这是秘方!要是验了,还要请大家多多宣传。”
春柳唯唯诺诺,调了一碗药汤送进帷幕。
片刻之后,“……春柳!”帷幕内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你先出去。”
“我就说我是绝世名医!”小蝶心中更加得意“看见没?才喝了几口,说话就有力气了!”
她正在自我陶醉,忽然看到床帏挑开,一个面色憔悴、身材单薄的少女深吸两口气,定定心神,宛然施礼:“周大夫,小女子有礼了。”
小蝶也躬身回礼,“小姐,请继续卧床休息,不要走动,以免风寒。”
但这小姐却上前两步,微黄的面容更显凄楚,黯然道:“周大夫,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这病,除了大夫没人能医。”
“我早就这样说了嘛!”小蝶很有风度,把绣墩往小姐身边一推,让她坐下。
王小姐似乎犹豫了片刻,面色略染绯红,轻声道:“自从那天,看到周大夫从墙外走过……我就……芳心暗许……”
“嗯?!”小蝶瞪大了眼睛,“你说的是哪个周大夫?”
王小姐的脸更红,喃喃道:“容州除了您,再没别的大夫,您何必让我亲口说出来……周大夫一定觉得我是轻浮女子。其实,姻缘前生定,这一定是上辈子的冤孽……”
算了吧算了吧!月老还没糊涂到把两个女人的红线接在一起!
小蝶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忽然想起了哥哥从前说过的话:“女人啊,最喜欢自作多情!女人呢,都是自负的动物,本来你对她根本没意思,她却觉得你已经为她受尽情感上的煎熬……她们就喜欢用这种幻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所以!拒绝女人一定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不给她留半分幻想的余地!”
本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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