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通缉令 作者:慕容轻尘(晋江vip2012-11-17完结,高干、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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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通缉令 作者:慕容轻尘(晋江vip2012-11-17完结,高干、商战)-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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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哭什么?”
莫为泪兮兮地抬头,崔如木一手托着她的书,另一手拿着小熊书签,正皱眉看着她。
她伸出左手,抽噎着说:“我要小熊。”
崔如木无奈,把小熊书签放在她手里。实在看不过她拿手在脸上乱抹,掏出纸巾帮她一点点地擦。
小熊书签是金属制的,很有质感,冰凉的触感直渗进心里。
莫为仰着头,看他眼神专注地停在自己脸上,但想到这只是因为那些眼泪,瞬时哭得更凶了。
崔如木大概受不了了,收手,她急忙抓住,但立刻被他挣开。
“你到底发什么脾气?”
莫为抽抽噎噎的,答不上来,只挂着满脸泪珠子望他。
见他转身,又去抓他衣袖:“我肚子饿了,要吃甜点和冰淇淋。”

崔如木没有违逆她分毫,但他越是顺从她的要求,莫为就越是提心吊胆。
到了最后一刻,总是会得到纵容的。
比如说,她在安将军的房子住最后两三天时,她要安将军下厨,安将军便下厨;她要安将军抱,她便可以整天不穿鞋子,就享受安将军的伺候。但若在平时,吃东西都是小马哥哥做;就算瘸了腿,也得自己跳着上下楼,安将军甚至不许小马哥哥抱她。
她想,这根木头是真的要不理她了,所以才对她千依百顺。

天气很热,莫为又吃了很多,吃到最后犯困。
“回去再睡。”崔如木不笑,也不凶,只是面无表情,但这比他发怒更有威力。
“不,不回去。”莫为缩在餐桌和墙壁的角落里,扒着沙发不肯让他拉起来。“我要在这里睡,睡醒了再吃个冰淇淋。” 
回去了就该说再见了,莫为只想拖延下去,哪怕一直跟他别扭也好过被他扔了。

茶餐厅清净,里面坐的都是喝下午茶看书的顾客,偶尔有人窃窃私语,不过不要紧,这跟催眠曲一样,况且,还有真正的背景音乐。
莫为真是一觉睡过去了,做了个缤纷的梦,梦见她自己长到了170厘米高,黑炭头一样的木头哥哥微笑着摸她的脸孔,拨开她脸上的头发,向她微微低下头。
她心跳如擂,两手揪着他常服的下摆,手指都捏得发疼。
然后就醒了。
总是差一点,所以才是梦。
她睁眼,黑炭头确实近在眼前,但他拿着纸巾,皱眉说:“你流太多口水了。”

吃过晚饭天已经快黑了,莫为坚持不肯搭公交车,一定要走出城。
君山以“读书城”和“科技城”为傲,城市并不很大,重点在那座不算高峻的君山。
山上有升学率全省最高的高中,山后有科研力全国最强的部队。

夜色下,绿灯在整个城市亮起。
走出中心商务区,经过君大附中,走过君山公园,渐渐的,人和车都少了,最后只剩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地走着。
莫为想牵他的手,但生怕他拒绝,退而求其次,拉着他袖口。
她不说话,他便不开口。
莫为满心悲哀,自怜自艾。

崔如木忽然停下来,回头看她:“可可,走快一点。”
他肯喊她,但他又嫌她磨蹭,莫为又喜又烦,心一横,手腕儿一转便抓到他的大手。他僵了一下,忽而轻声叹了叹,反将她整只手包在手心。
“你看过《西厢记》么?”莫为终于高兴起来,向前跳了大步,与他并排走。
“看了。”他的表情还是酷酷的,但现在无妨了,“下午你睡觉时看的。”
“哦。”莫为简单应了声,心下却更开心了。
没想到他下一句却是:“看看词句就好,剧情不可取。”
“‘《西厢记》天下夺魁’,怎么不可取了?”莫为有点恼,认为他在质疑她的品味。“曹雪芹还借林黛玉之口说《西厢记》‘曲词警人,余香满口’!”
她的品味和选择,安将军可以质疑,莫老师可以质疑,甚至表姐可以质疑,但他不能。
崔如木瞥她一眼:“张君瑞好色风流,心志不坚,懦弱无能,没看出有什么好。崔莺莺举止轻佻,毫无眼光,绣花枕头,也没看出有什么好。女孩子不要学崔莺莺,更不要找一个张君瑞那样的伴侣,否则以后哭的是自己。”
“张君瑞哪里是你说的那样了?崔莺莺冲破崔夫人的阻拦和心上人在一起,又怎么‘绣花枕头’了?”莫为不依,大声分辩。
“张君瑞见崔莺莺貌美而心生爱慕,为此误了考功名的行程,愧为礼部尚书之后;人前说愧对先人,人后却只想着要和崔莺莺翻云覆雨,品性恶劣可见一斑;可笑的是,退孙飞虎之围的,是白马将军杜确,他张君瑞一封书信算什么神兵利器,破得了五千兵。
“崔莺莺是相国之女,婚约在身,却和名义上的哥哥私通。整个杂剧从头到尾,除了看她自己哀怜自叹,悲悲戚戚,听人说她有‘倾国倾城之容,西子太真之颜’,她还真没半点大家闺秀的风度。”
莫为不肯被他说服,但又找不到词来反驳,一时站着不肯走。
“又发什么脾气?”崔如木本就一直迁就她的步速,她又不动了,不耐烦地回头。
莫为轻哼一声:“老封建。”
但她却伸出另一只手抓住“老封建”握她的那只手,生怕“老封建”计较起授受问题。
“可可,女孩子要自强自立,自尊自爱,否则就不要期盼旁人能珍爱她。”生怕小女孩看了书有样学样,于是苦口婆心地教导规劝,崔如木对于这样的自己还是有点郁闷的,“现代社会对女孩子的宽容还没到和男人一样的地步,如果没人能保护,就不要轻易去挑战。”
莫为哪听得懂他话里有话,只觉他讲着大道理,跟莫老师越来越像,紧抿着嘴,再不肯说话。
崔如木低头看看死犟的小丫头,夜色灯火下,那张娇俏的脸儿显得愈发秀色可餐。心里隐隐有些担忧,摸摸她的头发,却不再说什么。


 



第12章 第十二章
回到住处已是深夜,崔如木帮莫为调好热水,便开始替她收拾物品。隔天晚上莫为要上晚自习,再怎么赖也赖不下去了。
浴室里有一面小圆镜,蒙上了朦朦的蒸汽。
莫为关了水,擦身子的时候,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朦朦胧胧的念头。
她被吓得不能动弹。

“可可?”
门外的喊声传进来,莫为惊醒,慢慢地,继续擦拭。
擦到胸口,她轻轻摁了摁,隐隐有些胀痛。她知道那是发育的缘故。事实上,莫老师虽然忙,很多生理上的常识还是给她讲过好几遍的。
哪些地方不能让人碰,哪些行为不能与人做,哪些冲动会害她一生。
她一知半解,但记得清清楚楚,也没有兴趣去违背。
莫老师口中那些亲密的行为举止,她还没找到能让她接受的人。

“可可?有事么?”
“没,没有。”

莫为答了一声,想到和她说话的那个人,刚刚的结论又被推翻。

她伸手把镜子上的水蒸气抹去,干净的镜面露出来,真实地反射出她的模样。
她呆呆地看了会儿,心里有点欢喜。
从来不乏人提醒她她的长相有多好。
甚至,上《西厢记》那课时,年轻的语文老师笑侃:“‘十年不识君王面,始信婵娟解误人。’六七年后大家再看到莫为同学,估计就能体会张君瑞初见崔莺莺的震撼了。”
想到这里,莫为悄声说:“我希望他抱我,亲我。”虽然莫老师告诫过这是不能与人做的行为。

这轻佻的心思像是小王子那颗星球上的猴面包树,破了土,发了芽,急遽生长着,瞬时泛滥成灾。
莫为轻飘飘地出浴室,崔如木已把她的东西打点好,正在收拾他自己的。
“你要去哪儿?”
崔如木从书架上取下一块砖头,没有看她:“霁城。”
“你——”莫为险些尖叫出来。
崔如木拉好拉链,扭头一看,立时皱紧了眉:“浴室很闷?怎么脸那么红。”
莫为坐在床上,心虚地拿毛巾微微遮住脸:“有一点。”
好一会儿都只听得到房里窸窸窣窣的声响,莫为小缕小缕地擦头发上的水,又问:“你去霁城干嘛?要回家吗?”
“要用的仪器只有霁城航空大学的研究所才有。”
莫为心下稍缓,之前的担心似乎不那么准确。
“要去一年左右。”没想到他进浴室前,却补充了这么一句。
莫为猛抬头,浴室门已紧紧合上。
她连手脚都不知放哪儿才好了。

莫为睡不着。平躺着,看见他皱眉,不耐烦;侧躺着,又听见他的“一年左右”;趴下去,枕头上他的气息混着她自己的……
先前那些绮丽的心思与他要离开君山一年的消息将她翻来覆去地煎煮。
她探出手,摸到床头的小包,里面有一把墨色的牛角梳,还有两只草莓发圈。
指尖在温凉的牛角梳上停留片刻,她小心地爬起来,下了床。

屋子里黑漆漆的,莫为不敢开灯,踮着脚尖跑去床边,将窗帘轻轻拉开一条缝儿。她盯紧帘子,不让它发出太响的声音,确定走廊上的灯光可以照进来一点后,呼口气,扭头瞧地板上的崔如木,他仍躺得好好的,没有半点察觉。
忽然口干舌燥。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口凉水,凉透了心,找回一点自制力。
她没穿鞋子,脚步轻巧,像只夜间漫步的猫,重又靠近崔如木。
他没有醒。

莫为在他身边跪坐下来,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瞧他。
轮廓深邃,皮肤光滑。
浓眉斜飞,薄唇似削。
她若是崔莺莺,定然不喜欢张君瑞那一张白皮。
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
莫为有点悔,方才出浴室,怎么就没好好在他眼前转两个圈。
就着这懊恼的心思,她伸出手,在他平静的面孔上悬停半晌,最终颓丧地偏了方向,落在他左耳边。
另一只手也从膝上出发,落在他右耳边。
这姿势,仿佛他被她圈住了,令她又激动又恐惧,这刺激强烈得教她想尖叫。
但她屏着呼吸,一点点低下身子。
从来没认真地和他这么接近过,他的眉眼越来越清晰,又渐渐地变得模糊。她紧张得全身颤抖,但仍控制不住,把自己的唇瓣与他的轻轻相印。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生怕他忽然睁眼,训斥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自爱,但她停留了好久他也没动静,只有热乎乎的呼吸均匀地喷在她的鼻尖。
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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