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郎(宫廷帝攻,虐)作者:绿隐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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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郎(宫廷帝攻,虐)作者:绿隐疏楼-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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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子乔叹道:“你俩真是两头倔驴,偏却都不肯低头,好似受罪的不是自个儿似的。”
  这两人中的其一,指的自然不是谢子安。见尧飞卿闭眼不语,也不知他听到与否,只得叹了口气,催着谢子安回去了。
  
  却说尧飞卿睡到下午时,突然惊醒,冷汗出了一头,却也想不起做了何梦。段岫听得屋里有声响,急急进去伺候,服侍尧飞卿半坐起来,又给他端了杯热茶。尧飞卿呷了一口,问:“可有人来过?”
  段岫道:“圣上派了御医来,岫儿没让进。”
  尧飞卿道:“你帮我更衣罢。”
  段岫惊道:“将军要去哪里?”
  “公事。”
  段岫道:“将军身子不好,不能走动的。”
  尧飞卿索性自己下床穿衣。段岫拧不过他,只得帮他将他衣服穿了,套上鹿皮短靴,松松地挽了个发髻。尧飞卿也不多话,推门便走,段岫一个人在房里坐立不安,却了解他家将军的脾气,若是此刻去公堂上搅扰他,只怕会更惹他气恼。
  
  尧飞卿踩着白雪,一路停停走走,竟是直入东厂监狱。
  最里头的隔间,算是监狱的雅间,干净整洁,待遇也好。炕头墩着个大肉团,白白胖胖的,看来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见尧飞卿来了,冯云急急堆笑迎上来,隔着铁栏作揖道:“尧厂公,事情可办得顺利?”
  尧飞卿点头:“顺利。”
  冯云谄笑道:“那……尧大人,您看我……”
  尧飞卿忽而笑了:“你啊——”
  他平日里不笑,一笑起来,着实惊煞世人。本就华丽妖媚的眉目愈发勾魂摄魄,尤其那双流光百转的水眸,精艳逼人,又透着直入骨髓的凉意与凌厉,引人醉人,惊人骇人,是千言万语也道不明的深邃幽咽。
  冯云哽住,心头蹬蹬直跳。
  尧飞卿道:“我记得当年我落魄,冯公公骂过我。”
  冯云退后两步,苦着脸惨笑:“小的嘴贱,是小的嘴贱!”
  尧飞卿道:“公公还瞪过我。”
  冯云开始打自个儿耳光:“是小的有眼无珠!”
  尧飞卿笑得愈发舒心:“还打过我。”
  冯云噔噔磕头:“小的该死,尧厂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尧飞卿摇头:“我可不是什么大人,也不在意那些个虚名。”言此他轻轻笑出声:“你可知,我手刃自己亲爹的事儿么?”
  冯云已经绝望,呯呯以头撞地,半晌听不见生息,试探着抬起头来时,却赫然对上一支明晃晃的镖。
 
作者有话要说:今次又是存稿箱~某绿现在正外公家撒欢儿呐,断网中,要到周日下午才能回家,所以,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都是存稿箱地干活~再所以,只能一日一更了……(多了俺会乱套,俺杯具俺知道……TAT)

留言地看官们,等俺周日回家便会一一回复~某绿在此拜谢~ 》。《




第十三章

  傍晚,段岫坐在东厂门口候着。陆续有人来往,他也听见几句传言,说原先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死了,死状凄惨,眼球、口腔、双手皆被利器刺穿,被发现时血淋淋污糟糟的一团,简直不能看。段岫手脚冰凉,坐在冰凉的门槛上,浑身抖得厉害,却也不曾离开,定定地坐在一角哆嗦着。
  晚饭时尧飞卿终于折回,段岫将手炉塞给他,帮他紧紧披风。见他脸色不好,问道:“将军很疼么?”
  尧飞卿道:“不碍事,很快就好。”
  段岫跟在他身后回屋,在塌上支起小桌,将餐菜摆上,侍候尧飞卿用饭。尧飞卿只勉强吃了两口粥,便放了调羹,强捧了茶盏漱口:“给我铺床罢,我累了。”
  段岫照做,将人送上床,紧了紧锦被,又撤下床帏,慢慢地理整齐,再去摆弄床角挂着的荷包。
  尧飞卿见他心里有事,无事找事做,便道:“有话便说。”
  段岫顿顿,欲言又止:“岫儿无话,将军休息罢。”
  尧飞卿倦得很,也没有精力去盘问,便倒头昏昏睡去,一时无话。
  
  翌日寅时六刻,段岫照例叫尧飞卿起床,准备早朝事宜。圣上那边没给假,便是天大的伤病,都断然不可误了早朝的。段岫打起帐子,轻轻唤了几声“将军”,不见他回应,便轻推他几下,依旧是无声。
  段岫这才慌了,急急凑上去看。此时月色正浓,洒在尧飞卿头边的锦被上,映出一团黑漆漆的阴影,却也看不真切。段岫伸手试探着去摸,冰凉濡湿,凑到鼻边一嗅,竟赫然是血的味道!
  段岫登时就吓出泪来,哆嗦着伸手去探他鼻息,气若游丝,却还是有气。他想宫里太医是叫不得的,思前想后,抹着眼泪翻出攒下的银子,应付过守门的侍卫,趁夜溜出宫去,直奔太傅府。
  却说谢子安与谢子乔正要出门,忽见一人急急奔至车马下,已然哭得不像样子。谢子乔看了一眼,忽而惊道:“段美人,你怎的来了?”
  段岫哽咽道:“两位大人,快去救救我家将军,他……他……”
  谢子安冲下车道:“他怎的了?”
  “我……我叫不醒他……他……”
  谢子安匆忙吩咐小厮:“你去叫王太医来,再去套辆马车,快!”
  谢子乔道:“你做什么?早朝却也是误得起的么?”
  谢子安道:“哥,今日你帮我跟爹说一声罢,我要去看尧大人。”
  谢子乔道:“你怎的不记打?昨日爹那顿鸡毛掸子,你却是记不得了?”
  谢子安道:“记得又如何,不就是一顿打。”
  谢子乔道:“你别鬼迷心窍!我以前是怎么告诉你的,尧大人他是……”
  “说得好听,可圣上哪里真正在意过他?你们不管他,我管。”谢子安拉着段岫与王太医上了马车,头也不回便驱车而去。谢子乔急得直挠门,低声哀叫道:“你个死东西!一走了之可好,又是我先替你挨爹的打!”
  
  王太医看过尧飞卿伤势,说是伤了器脏,痊愈是不大容易的,得悉心调养。换过药后,煎了几副汤药,尧飞卿昏昏沉沉,一口也喝不进。谢子安便叫段岫抱起他,自己一勺一勺给他慢慢喂,吐了就擦净再喂,如此以往,竟也吃进了几勺去。
  天色渐亮,这边药也着实喂不进了,谢子安便将人放平,盖好锦被,坐在床边端详。那人静静躺在床褥中间,面沉如水,脸若皓玉,眉似淡烟,比平日减了几分尖厉阴霾,却依旧紧紧蹙着眉头。谢子安怔怔许久,瞥一眼门口,知段岫在外间收拾,便悄悄俯身,在那川眉宇上印下轻轻一吻。
  冰冰凉凉,触感却是出人意料的细腻。谢子安索性顺着他鼻梁吻下去,终是停在那两瓣软唇上,缱绻流连,呼吸渐急渐热,也不知这是怎的了,着了魔般沉醉难舍,心神一时混沌,恍惚间也不知按到哪里,尧飞卿闭着眼低吟一声,眉头蹙得更深。
  谢子安猛地起身,调了调呼吸,定了定心神,起身走了两步,又坐回床边,握住他手静静端详。平日里难得与他接近,因他是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性子,走得近了他戒备,走得远了他也戒备,全然不相信任何人,只是一味地独来独往。
  正思量着,门口那边忽而传来隐隐的争执声,谢子安去看了,见是圣上身边的小太监,段岫正拦着不放行。见谢子安从屋里出来,小太监微微一怔,旋即笑道:“谢将军,今儿太傅给您请了病假,却不料您好端端的在这儿呐。”
  谢子安道:“你来做甚么?”
  小太监哪里能放着白来的人情不卖,嘻嘻笑道:“谢将军,今日圣上只知您贵体抱恙,便不会计较。只是尧厂公无故缺席早朝,圣上断然是不容许的,叫了奴才来传人过去受罚呐。”
  谢子安低声道:“无故缺席?圣上昨儿才捅了他两刀,却以为尧大人的身子是铁打的么?”
  小太监本来带了八九分幸灾乐祸,见谢子安心下不悦,便改了口道:“这不是圣上派了御医来,都被尧厂公挡回去了,圣上还以为厂公无事,这才……”
  谢子安怒道:“以为无事就无事了?你回去告诉圣上,尧大人现在还昏迷不醒,他老人家若是拿他当人看,便少折腾他些日子罢!”
  小太监见他说话无礼,人正在气头上,隐隐地察觉出些端倪来。奈何他是谢阁老的掌上明珠,纵使被骂个狗血喷头,也只得干笑两声,快快奔回乾清宫去也。
  
  朱虞听得小太监跪地陈述,气得扔掉手中茶盏,抬脚就往东厂而去。他上次去东厂穿的便服,段岫并未认出龙颜,这次见了九龙黄袍,方知是圣上驾到,正要通报,朱虞示意他噤声,大步跨进里间去。
  门窗紧闭,只灯未点,只旺旺地烧着一只火盆。床边坐了一个人,握着床上人的手,低头静静端详,听得门口有声,蓦地抬头看去,见朱虞正大步跨进来,不由起身叩首:“圣上。”
  朱虞冷冷道:“你不上早朝,在这儿作甚?”
  谢子安道:“尧大人病重无人看护,臣便来看看他。”
  朱虞睨他一眼:“听爱卿的意思,是怨朕无情啊。”
  谢子安俯首:“臣不敢。”
  “不敢,却不代表不这么想。”朱虞坐于床沿,将方才谢子安握着的手轻轻攥住,故意似的摩挲两下:“朕若不出手伤他,怕是你爹不会轻易罢手,若是将他落在你谢家手上,现在有没有气儿还要另说。朕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却以为朕是真的忍心么?”
  谢子安道:“圣上救他,怕是自有圣上的打算。”
  朱虞纳罕地盯他半晌,不禁半眯了眸子,语气也凌厉:“放肆!朕面前岂容得你胡言乱语!”
  谢子安道:“臣只是直抒胸臆。”
  朱虞不语,被戳中要害似的,心下烦乱不堪,扭头看看床上那人,眉头紧蹙,睡得很不踏实,额角薄薄地一层冷汗。也不知是怎的了,朱虞掀开他被子,抬手将人打横抱起。
  谢子安急道:“圣上,尧大人身上有伤,恐怕不能挪动身子!”
  “朕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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