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郎(宫廷帝攻,虐)作者:绿隐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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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郎(宫廷帝攻,虐)作者:绿隐疏楼-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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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尧飞卿再睁开眼,已是一天之后。他起身下床,浑身刺痛得厉害,皮也烫肉也烫,应是病的紧,却也不管,勉强拍拍手,有人应声而来,疾步到床前俯身:“督公。”
  “可有甚么要事发生?”尧飞卿低头说话,长发遮脸,嗓子沙哑得厉害。
  “廿四死了。”
  廿四是尧飞卿养的兔子,用来检验每餐是否有毒。廿四是它的名字,也是它的编号。尧飞卿入主东厂不及一年,兔子却是换了不少,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尧飞卿点头,似是习以为常:“还有么?”
  那人点头,上前一步,凑到尧飞卿耳边低语。尧飞卿闻言,冷笑一记:“他倒还敢来。”
  那人低声:“督公,要不要……”
  “你不用管。圣上何时设宴?”
  “今晚戌时正刻。”
  尧飞卿点头。那人又问:“督公没有事了?”
  “公爹的酒可有每日送达?”
  这位“公爹”便是一位姓宁的公公,年纪很大,为人极好,尧飞卿受人排挤歧视时,只有他拿他当人看,尧飞卿便尊称他一声“公爹”。后来尧飞卿站稳了脚跟,公爹身体却是每况愈下,脑子也愈发糊涂,尧飞卿便处处照顾他,知他嗜酒,便每日送好酒给他解闷。
  “是。不过听那边的人说,宁公公已经不行了,宫里正打算送他出宫。”宫人和内侍,自是没有资格死在宫里的。奄奄一息的时候,便有专人送他们出宫,那许是他们在高墙之内熬过的一生中,唯一一次出宫的机会。然送出之后,是死是活,便再无人来问。
  “劳碌了这一辈子,却也只换得个如此下场。”尧飞卿叹了一声,挥挥手,那人退了出去。他自顾自穿了衣,看着枕边摆放的新面具,死死盯瞪了许久,才慢慢戴在脸上。正要梳头,房门忽而被砰地打开,有人在门口放出豪言:“尧大人,本少爷要和你比试比试!”
  尧飞卿从铜镜里看去,身后那抹身影笔直挺拔,端的是个英朗少年。他回头,冷声道:“你是谁?”
  “本少爷听说你身手不错,特来与你一较高下。”那少年大步踏进来,笑嘻嘻道,“你放心,就算你输了,我也不会说给别人听的。”
  “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乱闯?”尧飞卿不理会他满腔热血,暗自按了腰封里别的短刀,“你是什么人?”
  谢子安笑道:“你以前是个什么官,我现在就是个什么身份。”他看尧飞卿冷目无言,又道:“无错,本少爷……不,本将军就是新任龙武将军,谢子安。”
  尧飞卿终于记得,这厮就是当朝宰相谢微之的小儿子了,知道些往日的秘闻也不足为奇。却没想到那样一个老奸巨猾的闷葫芦,竟生出了这样一个嬉皮笑脸的喇叭花。念此他微讽道:“那我就陪你玩玩。”
  两人站到院子里,赤手空拳,相对而立。一旁有人劝道:“谢将军,督公身上有伤,还是不要乱来罢。”
  尧飞卿挥手遣退旁人,谢子安笑道:“我昨日骑马跌伤了腿,咱们都有伤在身,算是扯平。”
  他那里知晓尧飞卿的伤,岂是破皮伤筋能比的,尧飞卿也不解释,只是点头,示意开始。谢子安先发制人,飞身过来一记右勾拳,尧飞卿轻闪,却不料他拳风一转,直扫他面门。尧飞卿昂首闪过,旋转身姿,薄风回溯,他已闪身到十步之外。
  “你想做什么?”
  “哎呀,被你发现了。其实我就是想看你的脸,你整日带着面具,不累么?”谢子安挠头勾唇,“他们都说你是丑八怪,怕见人才遮着脸。可是真的?”
  “是真的。”尧飞卿冷冷道,“谢将军既已知道事实,便功成身退罢。”
  “可我从不以貌取人。我哥跟我讲过许多你的故事,我敬重你身手矫捷、行事果断,咱俩不如做个朋友,一起捍卫这万里江山,你看如何?”谢子安朗笑走近,伸出右手。
  尧飞卿不动声色,看着那只手道:“我看不必了。”
  谢子安坏笑一下,扬手便是一挥,尧飞卿措手不及,面具忽地便被扯掉。他微微一惊,踮脚向后跃去,却被扯住衣袖,躲闪不开,只得歪了头去。谢子安笑道:“不跟我做朋友,我便要欺负你。”
  尧飞卿脚下出招,谢子安一手抓着他袖子,一手接下他招式,拍打踢挡,好一阵眼花缭乱。谢子安心中暗暗佩服尧飞卿身手,微微落了下风,本以为自己输定,关键时刻,尧飞卿却失了重心,被他一掌拍在树干上。谢子安顺势拧了他双手,将他抵在树干上,捏住他下巴逼他抬头。
  时值正午,阳光明媚得乍白耀眼,照在尧飞卿脸上,是清清楚楚的面如白玉。眉似淡烟,桃花媚眼,朱唇皓齿,不过面皮白得有些惨了。原本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生生地刺了一只狰狞的睚眦,虽是不大的一块,却是分外扎眼的。
  谢子安愣愣地看着,全然忘了身在何处,手上力道渐减,松懈之际,腹部一阵激痛,人被踹得飞出一丈远。
  他倒在地上,看着尧飞卿慢慢戴上面具,走到他身前蹲身,一举一动,竟都是宛若谪仙的气派,不由抬头笑道:“你长得真好看。”
  尧飞卿从袖中摸出短刀,抵上他脖颈:“就只这一句遗言么?”
  “他们说你爱杀人,果然不错。”谢子安侧躺在地以手支颐,很是舒服地笑,仿佛那截脖颈根本不是他的:“忤逆你心意的人你便要杀,天下这么多人,你杀得过来么?”
  “我只知现在杀你轻而易举。”刀刃逼进一分,殷殷血丝泛起,在刀尖汇聚成一颗圆润的血珠。
  “罢了,杀我可以,你却得先承认我这个朋友。”谢子安咧嘴,不依不饶。
  尧飞卿静默片刻,摇头。
  “那不成。你不依我,我也不要依你。”谢子安耍赖,两眼望天。
  尧飞卿静默片刻,又点头。
  谢子安笑逐颜开:“那你便剁去一只手罢。”
  “为何?”
  “兄弟如手足。你杀我,便如同剁自个儿的手。你既不愿剁手,便也不能杀我这个兄弟。”
  尧飞卿被他缠得无法,正要下手,忽听得远远有人尖着嗓子唤:“厂公大人,可使不得!”
  尧飞卿蹙眉,收了刀起身。一个小太监奔过来,急急去扶谢子安起身。谢子安谢绝,兀自从地上爬起,掸掸衣裾灰尘,朗笑:“参见圣上。”
  朱虞慢慢走近,怀中抱着一包物什,笑道:“两位爱卿是在做甚么?”
  谢子安看一眼尧飞卿,默默抹净脖根的血迹,嘻嘻一笑:“是臣来与尧大人比武,结果臣输了。”
  “那谢爱卿觉得,朕这位东厂总督是个怎样的角色?”朱虞将手中物什抖开,却是一件雪白雍容的狐裘,给尧飞卿披上:“天这样冷,怎么竟不知道多穿点。”
  “身手绝佳,自然是难得的人才。”谢子安笑答,看着尧飞卿略显僵硬的身体,隐隐的看出几分疏离与抗拒来。他也识趣,当下告辞:“臣还有事,臣先行告退。”
  朱虞自是不留他,看他身形消失在院门外,一把掐住尧飞卿的脖子,厉声低语:“别以为朕看不出。这次幸亏是朕来了,若是无人,你却要捅出多大的娄子?”
  尧飞卿沉默不语。朱虞松了手,寻思他前日刚被自己整得不轻,也就压下心头怒气,耐着性子拥他进屋:“往后切不可由着性子胡来了。若是不慎失了手,你却还要不要命了?”
  尧飞卿突兀来了一句:“谢主隆恩。”
  朱虞惊问:“你谢什么?”
  尧飞卿指指身上狐裘:“它。”
  “这是一个富商刚进贡的,朕看着好,就拿来给你。只是给了你你便要穿,往日给你几件厚衣裳,却不见穿,净是穿这些个薄衣,哪能不受凉。”朱虞微微笑着抱他坐在铜镜前,摘了他面具,捧着他脸颊,细细的端详摩挲。
  尧飞卿的长相自不必说,纵然去了势,眉目间却自带英桀之气,岂是那班故作媚态的妃嫔能比的。看到忘情处,朱虞低头下去啄他唇瓣。开始是蜻蜓点水一般,后来渐渐把持不住,胡乱地舔咬起来,愈发难以自持,正想着推倒他,却摸着他浑身发烫,竟是还在发烧,只得压下浑身躁火,寻点别的事情分散精力。寻摸半天,便拿了木梳给他梳头。那发丝落在狐裘的白毛上,丝丝分明滑亮,恍如雪上流水。这狐裘是绝好的极品,送进宫来,多少妃嫔抢着索要,朱虞都没舍得给,独独留给了尧飞卿。他却也不说,自顾自给他梳头,力道很轻,生怕弄疼了他:“今晚朕在乾清宫设宴款待那商贾,你去不去?”
  尧飞卿摇头。朱虞道:“知你不喜热闹,定是不去的。不如朕派人给你将餐菜送到这儿来。”
  尧飞卿点头。
  朱虞笑道:“却没见过你这样听话。罢了,弄好了,你看看合不合意?”
  尧飞卿对着镜子草草看一眼,点头谢恩。朱虞在他后颈处吸裹了一口,笑道:“朕还有事要忙,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等晚膳罢。”
  尧飞卿怎不知他是个喜怒无常的,好起来能把人甜死,凶起来能把人整死,花丛间的惯客老手,说的做的全不能往心里去,便处处应付,纵然被他打了骂了伤了奸了,也统统不去计较。只是待朱虞前脚刚走,尧飞卿后脚就迈出门槛,旁人问他他也不答,一路步履匆匆,却也不知道是作何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刚从考场奔回……抹掉嘴边的奶昔和雪碧残渣,嗯,充实了……

天气太热,某绿头晕眼花,表示不知道自己写了些啥子……各位看官可尽情抽打之,某绿躺倒犯迷糊中……后天就回家了,耶耶耶耶,激动地打滚~~~ 》。《




第三章

  却说那个进贡狐裘的富商,是外地一个富得流油的大财阀。朱虞平日里不精于国是,却喜欢结交些个三教九流,时常相聚宴饮,谈着些丹青刺绣、风花雪月。这日,那商人应邀赶往皇宫,马车驰骋,玉铛脆响,好一派富甲一方的气势。车中央端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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