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郎(宫廷帝攻,虐)作者:绿隐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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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郎(宫廷帝攻,虐)作者:绿隐疏楼-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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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事情不言而喻,鱼水之欢,意乱情迷,神魂颠倒。
  只是这样想着,朱虞便觉得小腹间涌上一阵灼烧之感。正依稀有了反应,忽而有人叩门急道:“圣上,加急快报!”
  朱虞道:“何事?”
  那人回禀:“先帝突然发兵,已经攻到应天!”
  “突然发兵?他病糊涂了么?”朱虞嗤笑,“不必慌乱,传护国将军到上书房议事。还有……继续监视尧飞卿,若他有异动,速来禀报。”
  
  在扬州的两人,日子过得果真有如闲云野鹤,白日钓鱼习剑,夜里酌酒赋诗,偶尔点缀一曲琵琶,惬意无忧。谢子安时常想,虽然并未实现建业立功的将军梦想,然这般相依相守的归隐生活,却是他梦寐以求的,也就心满意足了。只是江南人素淡温和,尧飞卿那一袭黑衣,怎么看都是格格不入的,正好他也无换洗衣物,谢子安便自作主张,给他新扯了几件青丝小翠。
  犹记得尧飞卿初接到衣物时的长脸,奈何手头紧得很,浪费不得,也只得生受了。偶尔与谢子安出门时,一对连璧光彩动人,时时引得路人驻足,谢子安很是得意,一时忘乎所以,搂住尧飞卿肩头,分明比对方还矮上半头,却偏要充出十足男人味,尧飞卿起先会揍他,后来愈发习惯,也就由他去了。
  这日谢子安钓鱼归来,听得后院窸窣作响。他步过去,下巴险些掉地,忙道:“飞卿,这衣服放着我来洗便好,你去睡觉罢。”
  这两个人,因为尧飞卿不肯与人同床而眠的习惯,一直都是错开时间睡觉。然两人皆不嗜睡,倒也有不少共处时间。只是尧飞卿不爱劳作,素来都是谢子安洗衣做饭。如今见他突然勤快起来,谢子安真是大大的不习惯。
  尧飞卿回头看他,却也洗得累了,便将手擦干,站起身来。谢子安放了鱼篓,捧住他双手呵气,笑道:“今晚还是吃鱼片粥?”
  说是鱼片粥,其实就是白粥里添点儿剁碎的鱼肉,再胡乱地加点作料调味。两人往昔都是不沾油盐酱醋的主儿,真要轮到自己做饭了,大眼瞪小眼,尝试半天,只有白粥尚能下咽。好在尧飞卿与谢子安皆有一个特点,便是认准的吃食,连续吃上许久也难得会厌,这鱼片粥便如此得以延续了小半月。
  尧飞卿点头,谢子安煮粥时,他帮不上忙,便静静地围在他身边看。谢子安欲言又止,吃饭时却终是忍不住问他:“飞卿,你今日是有事么?”
  尧飞卿摇头。谢子安笑道:“莫不是想让我给你烫酒了?”
  尧飞卿复又摇头:“今晚不喝酒。”
  谢子安真奇了:“飞卿,你今日怪怪的,出甚么事了么?”
  尧飞卿再摇头,眼神却是有些犹豫。吃罢晚饭许久,尧飞卿又教了他一番剑法,两人皆累出一身的汗。谢子安烧好洗澡水,照例是尧飞卿先洗。
  过了半个时辰,谢子安听得尧飞卿唤他,便步到浴室门口应声。尧飞卿却是要他进去,他犹记得昔时在东厂,也是尧飞卿在沐浴,他抱着兔子唐突闯入,险些儿被揍个通透。那时尧飞卿穿着雪白的浴袍,步下生风,翩若惊鸿,绝美得如梦似幻,却不像个触得着的人。
  谢子安推开小木门,里面热气朦胧,浴桶边站着一人,素衣散发,正是当初那个触不着的、哥哥讲的故事里的人。而今他正穿着廉价的便服,拙朴,素淡,透着一丝难得一见的明丽可爱。手里拿着一只瓢,卷着裤角,纤瘦白净的模样,谢子安忽而就想到一个词:贤惠。
  谢子安这样想着,轻轻地笑出来:“洗好了还不出去?”
  尧飞卿晃晃手中的瓢,目光投地:“帮你洗头。”
  谢子安差点没提上气来,却见尧飞卿板了脸,脸颊微红,应是水汽蒸腾热的。他刻意无视他脸颊上的睚眦,见他拍拍浴桶催促,几欲喜极而泣,马溜儿的扯下衣服奔过去,跳进浴桶,溅了他一身的水。尧飞卿也不在意,扳着他的头贴在桶边,解了他的发带,那头青丝便流水一般倾泻下来,冰冰凉凉,搔着尧飞卿手腕。
  尧飞卿舀起一瓢热水,将他头发浇透,掺了些皂角慢慢地揉搓。指尖偶尔触到谢子安头皮,谢子安顿觉一阵酥麻直冲全身,血液上涌,满脸绯红。
  尧飞卿淡淡道:“在这里可比不得在你家,豕零是没有的,将就着些罢。”
  谢子安悄悄捂住脸颊,故作自然地笑道:“在家可没有你给我洗头。”
  尧飞卿不语,用清水给他冲洗干净,道:“剩下的自己来罢。”
  谢子安正欲抬头道谢,却正好对上他凑来的面孔,唇上一凉,稍纵即逝。
  谢子安怔怔然,那人已离去许久,他才慢慢抚上唇瓣,幡然醒悟:他给贤惠的飞卿亲了。
  
  回到卧房,尧飞卿和衣躺在床外沿,见他进来,拍拍身侧床褥:“来躺下。”
  谢子安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尧飞卿抬眼去看天花板:“今晚一起睡。”
  谢子安惊喜交加,一边将罩着的棉衣脱去,一边乐颠颠地爬到床里,游鱼一般钻进棉被,试探着去揽他,将手臂环住他腰,竟没遭到抗拒,不由暗暗高兴,将身子紧紧地贴过去,轻轻道:“你身上还是这样冰。”
  “那便不要靠着我,仔细冻着了你。”
  “你看你,又多心了不是?”谢子安一笑,将双脚纠缠住他的脚,搓弄一会子,慢慢给他焐着,“明天想吃什么?”
  “鱼片粥。”
  “换个花样罢,总吃这个,我怕你会吐。”
  “随你就是。”
  谢子安应了,贴着他吃吃地笑。尧飞卿道:“你笑甚么。”
  “我倒觉得,咱们的对话,越来越像老夫老妻了。”
  尧飞卿却转身,将头埋进谢子安肩窝。
  谢子安看他如此这般,简直受宠若惊,刚要开口,却被他阻了道:“且听我说。这些时日,我过得很满足。自打我被俘后,这还是第一次这样开心。且不管你的真心到底如何,就算是假的,我也知足了。我会一辈子都记得。”
  谢子安愈发觉得不对,惊悸道:“飞卿,出甚么事了么?”
  尧飞卿闷闷道:“无事,不过是一时的感慨。睡罢。”
  谢子安想要追问,却见他阖了双眼,微蹙着眉头睡了过去。他反复思索,也不知有甚么蹊跷,只依稀记得早间半醒时,看见尧飞卿在火盆边烧东西。问起来时,他只答是添柴取暖,遂并未在意,现在想来,竟是愈发可疑。
  只是他全无办法,尧飞卿性子倔得很,他不愿说,你就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谢子安默默地抱紧了他,头脑昏昏沉沉,实在撑不住了,便倒头睡了过去。
  
  然而一觉醒来,怀中空空如也,身侧无人,床褥间隐隐地留有昨夜的压痕,却是冰凉无一丝温度。谢子安猛然清醒,心脏跳得厉害,几乎是抖着嗓子在喊:“飞卿?”
  无人应答。
  谢子安飞身下床,几乎是疯了般在房内乱窜,不住地喊他的名字。然伊人已去,怎么也寻不见人影,谢子安猛然回首,在桌上发现一封信。
  “我去探亲,你且安心。尧飞卿字。”
  谢子安捏着信纸,反反复复地看着。探亲?尧飞卿是北方人,哪里有什么亲戚在这里,况且来了这些时日,也从不见他跟谁来往。这托词,假得太明显。
  谢子安将信折好放回信封,抬头看看窗外,青天白日,明光正好。他抱起床头那人换下的衣衫,拎起木盆,跑到井边浣洗。
  尧飞卿素来是个不善说假话的人,不善,也不屑。说出来,也假得骗不过任何人。不过只要是他说的,谢子安便愿意信,他相信他自有他的道理,也总能等到他的道理。他轻轻一笑,冻紫着一双手,欢快地搓着他的衣服。
  本是天天都用到的皂角,这次却无论如何也用不顺手。他捡起来,又掉下去,复又捡起来,莫名地心神不宁。第十四次捡起皂角的时候,门外忽而响起匆匆脚步声,他转头去看,尚未及惊叫出声,那人便急道:“飞卿呢?”
  谢子安下意识地蹙眉,不慌不忙放了衣服,叩首道:“圣上。”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先帝终于要出场了……俺滴小先帝呀呀呀呀~~ 》。《 (此人已疯……)




第二十四章

  朱虞道:“朕问你,尧飞卿呢?”
  谢子安平静道:“他去探亲,今晨留书一封便走了。”
  朱虞一脚踢翻那盆衣裳,几乎是怒吼道:“他去探亲?探的哪门子亲?这屁话你也信?”
  谢子安道:“我知道是假的,可我信。”
  朱虞咬牙切齿:“你脑子进水了么?”
  谢子安道:“我尊重飞卿的决定。”
  “飞卿?飞卿……”朱虞对这称呼冷笑,“你可知先帝的兵马攻过来了?他尧飞卿,是要去倒戈!”
  谢子安大惊,却也想得通了,原来在扬州的这些日子,尧飞卿一直惦念京城诸事,那日早间被烧掉的东西,十有八九是探子送来的密信。
  谢子安拧眉:“飞卿不是这样的人。”
  “你凭甚么就这样断定?朕怀疑他,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当时先帝出逃,为何就独独留下他一个?若不是细作,先帝怎会舍得弃他的男宠而去?”朱虞冷冷道,“朕留他在宫里,本以为在朕的眼皮底下,他是做不得甚么的。却没想到朕一着不慎,竟被他钻了空子!”
  谢子安仍旧道:“飞卿不是这样的人。”
  “你自以为很了解他么?看他平日不言不语,却不知这样的人心计最为多,他私下里缠的弯弯绕,能告诉了你?”朱虞顾不得跟他废话,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谢子安抿抿唇,跟随行的兵士要了匹马,方要上马,忽而又折回屋里,将那只黑布包了的琵琶背上,才紧跟朱虞而去。
  
  尧飞卿今次总算不负朱虞厚望,真个就来到应天,文靖皇帝大营。
  一路飞檐走壁,身形如云端飞燕,轻而易举就来到文靖皇帝大帐前。侍立在外的侍卫方才察觉,脖颈已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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