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岁当开墨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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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岁当开墨色花-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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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节?”他轻轻地吐出这句话,然而便陷入了沉默中,我看见他光滑洁白的额头缓缓舒展开来,一缕发贴在额头之上,他左手插在裤袋中,右脚圈起一个弧度,微微向前支。

“小时候,我总是掰着指头来盼着愚人节。”

“不是吧,你老是被人欺负还盼着被欺负,莫不成你是传说中的受疟体?”

“我只被我乐意被欺负的欺负。”

绕口的欺负不知被说了几次,反正我是没有转过弯来。

“顾总,真是三生有幸,贵人踏贱地,小女子应该倒履相迎。”一个穿着波西米亚裙子的女人款款走到他面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娇艳的双唇好似火红的玫瑰花,一枝红艳露凝香,云羽巫山枉断肠。

“戴小姐,你好。”他象征性地点点头。

“相请不如偶遇,一块儿喝杯咖啡,如何?”美女款步姗姗,弱柳扶风。

“这会子手头上正有事,下次吧,我请你。”

“这个下次又是哪一次呢?每次人家请你,你总说是下一次,没完没了的,你都不知道欠了我多少个下一次了。”嗲嗲的声音,微微上升的尾调,成功地激起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向这位美女致敬。

顾睿尴尬地向我这边看看,一边小心翼翼又不露痕迹地挡开她倾斜过来的身子,甚是辛苦,我憋了一肚子的笑,虽然没有折腾到子裴,不过看着帅哥美女斗智斗勇,倒也不失养眼。

抹着丹寇的纤纤小手往他的锁骨滑去,不知为什么,我有些坐立不安,没有了那一份看笑话的心情。

“顾总,莫不是你嫌弃我这般的蒲柳之姿,怕要污了你的眼?”美女蛇浑身散发出春天的气息,吐气如兰,恨不得将猎物拆骨入腹,连衣服也滑落了一角,露出羊脂玉般光滑白净的香肩。

我讨厌脸蛋长得比我好看,皮肤比我白,小腿比我修长,身板比我挺拔的女人,没有理由。于是我虚浮了一个笑:“小睿睿,这位小姐是?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她?该不会是在外面拈花惹草了吧?”

我拉过他的一只手,表示所属权。

他的肌肤偎贴在我罗露的小臂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热量。

“你总是怎么爱吃醋,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认定了我的罪名。”他伸过手,将垂在我眼睑上的额发拨弄到耳朵之后。

“古人不是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我顺势扭了一下他的腰。结实的肌肉,手感很棒。

“你应该听一听我的心。”他顺着我的小臂而下,抓住我的手然后贴在他的兄膛之上,感受着生命最为原始的律动,一下一下撞击着我的掌心。

“顾总。”虽然竭力想要把眼前的妩媚女人当做路人甲而屏蔽之,但是,她那声音实在是如魔音般无孔不入,好不容易偃旗息鼓的鸡皮疙瘩“砰”地如红莲烈火般绵延在手臂上,锐不可当。

我忍不住想要抽出手来抚平一粒粒爆出的小豆子,然而顾睿却越握越紧,连一点空隙都不曾留下。

“不好意思,戴小姐,生生她就是这般,让你见笑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先告辞。”他搂着我的腰,一步一步带着我走开,Dior的清香混着他独有的体味钻进我的鼻翼,挑逗着我的心脏加速步伐,从华尔兹一下跳成了弗朗门戈。

“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一面,江湖传说顾氏少爷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怎么遇到一条美女蛇便溃不成军啦?”

“这可不是一条普通的美女蛇。”

“难道是修炼千年的素贞?”

“她是戴博德的女儿。”

“好吧,收回前面说的话。”我举了双手,作投降状。

戴千金是传闻中S长的掌上明珠,自然是不能轻易得罪。

“那我不是惨啦?在小太岁上动了土。”一拍脑袋,才想起来估计现在我已经被这位公主拉入了永不往来甚至是讨厌NO。1的黑名单。

“没关系,你做事向来低调,她不会知道的。”

“那可不一定,顾睿,你不懂女人的心啊,万一她真的讨厌上了我,保不定一回到家就对我下了封杀令,唉,我的人生一片黑暗啊,不成不成,我可是为了将你救出水深火热才自投罗网的,万一真的发生了……”

☆、十五,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放飞爱人?

“我负责。”醇厚的声音打断我的喋喋不休。

“负责使用美人计?”我抬头。

“为什么不负责将你收入我的羽翼之下?”

我顺手捶了一下他的兄:“不高兴当你三宫六院中碌碌平平的一员,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

“我可以为你考虑一下虚空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千帆过尽,现如今我独爱小家碧玉。纵有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你说,我嫁你好呢,还是你娶我好呢?”

“那么你愿意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他mo着下巴,认真地考虑了三秒:“其实吧,莫睿这个名字听着也不错。我以茂枫地产为嫁妆,你觉得如何?”

“只可惜我拿不出像样的聘礼。”

“不,只许我50年相知相伴的日子便可。”

我捂着嘴笑了一番:“真是越说越荒唐。好啦,回归正道,我们换一个话题。”

“那四公主想聊一些什么?人生?理想?还是……工作?”

“俗不可耐。我是那种挣扎在红尘软帐中的芸芸众生吗?”我将包一甩,甩到肩上,左手插在裙袋中,但是瞄了一番,深深觉得气质上远不如一手插在裤袋中的顾睿,就连痞子气也比不得他,于是便佯装作擦擦手心中的汗渍,顺带理了理衣服。

“兮兮,你怎么在这里?”我转过头,看见子裴和一个女子走出了旋转门。清丽的双眼如杏仁子一般,流转着盈盈的秋波,眉如翠羽,似蹙为蹙,浓朱衍丹唇,一头直发披散在肩头。

“噢,我来找顾睿谈点事情,你呢?和这位美女……”我故意拉长声调,朝着他眨巴眨巴眼睛。

“这是秦烟,这是我妹子莫子兮,你叫她兮兮就好了。”子裴一笔带过,完全没有理会我这颗骚动的少女心,只是鼻尖闻到了桃色的绯闻。

“美女姐姐好啊,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果真是一个温婉动人的好名字。”我拍了拍脑袋,“不要理会我的一派胡言,最近觉没有睡足,脑子供血不足。”

“是大漠孤烟直的烟,并非秦桑低绿枝的桑。”她淡淡地开口纠正我的绮思,只觉得如淙淙的流水爬过我的肌肤,带着凉丝丝的气味。

“哦哦,小学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不要见怪啊。”

“子裴,我和生生先走一步。”顾睿拉起我的衣袖,不沾染一丝的桃色。

半饷,我才反应过来,就这么走了?

“干嘛走得这么急匆匆啊,你不想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我一甩手,将袖子从他手中抽出。

“你看子裴今天的脸色怎么样?”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咬着手指,肯定地回答。

“这便是了,难道你想他回家剥了你的皮。”

我歪着脖子尽心地思索了一番。子裴不轻易发怒,但是一旦生气了便不是人。我记得在14岁那一年,学校里转来了一个小霸王,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势,比螃蟹还横,比起“我爸是李刚”的那个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和子裴在的道行在他面前,便成了掉渣渣的小巫。

话说某一个阳光不是那么灿烂,云彩不是那么绚烂的日子,这只小霸王竟然把我堵在一个仄逼的小角落,问我脸上搓的是什么粉,还伸出一根指甲缝里残存着泥土的手指想要擦我的脸,我脑子里盘旋的满是子裴打赌输给了我,作为赌注他要带我去PizzaHut逍遥上一顿,当时完完全全没有搞清楚眼前发生的状况。

子裴如二郎神般从天而降,路西法——我们豢养的哈士奇带着噼里啪啦、颠三倒四的步子冲向我面前脏乎乎的男孩子。子裴双眼一横,我看见无数的精光迸发,那一刻,我的心中,重新定义了子裴的形象,原来他也是能够与责任或者是避风港挂上钩的。奈何小霸王块头是两个子裴那般大,就算是加上了路西法,我们的胜算也是微乎其微。掐完这一场架后,子裴的脸肿成了一个猪头,青一块紫一块的,当然小霸王的外相也好不到哪里去,开裂的眼角,如注的鼻血,红肠般艳丽的唇,嘴巴里还叼着一小撮狗毛,衣服也撕烈了大半。

那一刻我竟然觉得高肿着半张脸的子裴金灿灿的恍如神祇,那是他唯一一次因为掐架而毁了容颜,在家里休整了整整3周才带着俊美无铸的笑颜重回江湖。

也是从那一天起,我收到了无数给子裴的巧克力糖果,一律一式两份,自然情书只有一封,双倍的糖分都用来养我身上的膘肉了,小学还没来得急毕业,牙口就蛀了三分之二,一个礼拜有四天是肿着半边脸的,“猪头兮”的绰号也是从那会子长着翅膀飞遍了整个校园。也不知外公是动用了手段,才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只是,那一次,外公并没有把我和子裴关在书房里,罚我们抄写那些佶屈聱牙的古文,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子裴当年为了红颜怒发冲冠,因为林黼唐突佳人,他带着一帮人抄了林氏开的酒吧,那一刻,我只能用人间地狱来形容。”顾睿适时地插进一句话,将我从往事里拔出来。

我估计能想象那时的场面,且不说碎裂的酒瓶子和淌了一地的酒水,光是子裴身上散发出阴鸷的气息便觉得他是堕了天的路西法。

“是要有多大的决心才能拴住自己的心去放飞爱人?”原来在子裴拈花惹草的面具下藏了一颗深爱如斯的心。

“所以以后见到秦烟就绕道而行吧,千万别在太岁头上动土。”他掏出车钥匙,探险者的车灯闪了两闪,“捎你一程?”

“不了,我开了车来。”手上的车钥匙被我晃得拨拉响。

是夜,当落地钟敲了2记之后,我听见窸窸窣窣的开门声,估计是子裴着了家,拖鞋一记一记趿拉在木质的阶梯上,发出钝钝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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