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代价，这个代价也许你坚持到一半，你就继续不下去了，到那个时候，你会觉得，你所付出的努力都是白费，很多事情，并不是靠你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若想留下，你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你是不是没有听懂我昨晚跟你说的话？”凌晓将手中的东西搁下，也认真的看着小雨，“我说过，一切都结束了。至于我坚持不坚持继续爱他，那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跟他、跟苏青蓝都没有丝毫、丁点的关系，那是我自己的坚持。和以前一样，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将他好好的放下，我会去寻找属于我的那份生活，如果我放不下，那就这样也无所谓。”
小雨哑口无言，凌晓的倔强让她尝到了啃硬石头的滋味。
“小雨，我知道你受到了伤害，尝到了失落的滋味，更或者，你走了一条寻常人都不会选择的一条路，所以，你害怕爱情，害怕付出，害怕付出后失落的痛苦，所以你不让自己付出，也不让自己期待，这样也无所谓得到和失望，是吗？更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用那样的话一直来告诉我，一直跟我说，要接受那样的现状，只记得美好，而忽视痛心，是不是？”
小雨整个人定定的，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她从不知道，原来凌晓也会这么透彻，也会这么清晰，缓缓的，小雨绽出一丝苦笑，“凌晓，我跟你说这么多，你不会恨我吧！”
“怎么会！”凌晓朝着小雨伸出一只手来，紧紧的攥住她的手，“我当然知道，你永远是站在我这边的，不管是从什么角度，你都是不希望我受伤，不希望我摔跟头的。但是，话说回来，有些路必须得去走过，我才知道坎坷，有些跟头必须得去摔过，我才知道痛。这不是学习前人的经验就可以避免的，至少，我不是。我放弃，并不代表我不爱了，我不坚持了，只是这份坚持，或许，他暂时没有再知道的必要了。”
“那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放弃？”就如凌晓昨晚所说，结果已经有了，可小雨依旧想知道这结果的由来，想知道是什么让凌晓如此坚定的下了决心。因为她知道，甚至于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在劝凌晓的立场上，她也左右在摇摆，既希望她能尝到爱情的甜蜜，同时，又不希望她受到更大的伤害。
“因为留下，三个人都痛！”凌晓脸朝着窗外，不让小雨看她的脸，“其实，我出去，也并不代表着我和他的完结，我留下，也并不代表，我就能和他继续。我和苏青蓝在很多方面有着太大的差距，其中最主要的，便是我不够自信，你说的有些话，我不太赞同，但是有些话还是对的，目前，他已经成了我生活的全部，我完全丢失了自己。我要先去把自己找回来，如果他还在，如果他还坚持继续爱我，那么，等待我的是一个不一样的未来。在这个世界上，真正需要强大的不是别的，而是我自己的心。”
屋子里安静异常，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能电视机依旧在叽叽喳喳不知疲倦的播报着新闻。
凌晓在这件事上的冷静是超出小雨想象的，不过在这安静的瞬间，小雨呐呐的，又好像自言自语道，“凌晓，苏青蓝真的是得了癌症吗？”不是惊讶的不接受，而是真正的质疑。
☆、57第五十七章
当你不再感受到时间的难熬时；它就会以异常迅猛的劲头；飞速流逝；等你蓦然回首；忽然发现，日子早就在你不经意间过成了你意想不到的模样。
凌晓记得公司的年轻同事们曾经说过那样一个笑话，说男孩子们都喜欢把分手的时间选在年底；而女孩子们则相反。因为从头年的年底到第二年的年头；满满的全部都是节日，感恩节、圣诞、元旦、新年、情人节。只是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一个人面对那样热闹的节日，心里的难受只有当事人才能品味。
不过凌晓的这段时间从表面看；却貌似没有那么难熬；因为每到节日，她都要去小雨的咖啡馆帮忙，忙到累得半死，回来倒头就睡，节日对她来说，是一种超出正常承受能力的高负荷体能付出。
年底的时候，是公司头头脑脑们忙碌的时间，完成了一年计划的凌晓，略显悠闲，不过可以腾出大把的空来准备出国的一应材料，倒也是弄得妥妥贴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时光如水，看似流淌得很缓慢，实则早就一泻千里，很快便到了凌晓的行期了，按照计划，每半年都有十余天的假期，所以凌晓也没有再回老家，只是每天短话长说的给家打打电话，听着爸爸妈妈甜蜜的唠叨，也算是一种安慰。
元旦过后，凌晓也不用上班了，北京城里也渐渐有了过年的气氛，巨大的红色促销条幅刺激着荷包鼓鼓的人群，大街小巷热闹而又欢腾。凌晓算是人群中最为寂寥的一个，对于她来说，没有春节，没有新年，有的，是自己自愿放弃，在这万家团聚的时刻，远走他乡的寂寞。她忽然有种错觉，其实每年大年三十的那场全国人民吐槽，却又收视率极高的晚会，还是真的有可看的价值的，不过，她是看不到了。
她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每天懒散的睡到自然醒，晃晃悠悠的去小雨的店里帮忙，忙的时候，凌晓劲头十足，闲的时候，就会呆呆的盯着门口的方向发呆。小雨知道她在等谁，却又不敢张口问，恨得实在牙痒痒了，就朝着徐刚狠命的捶上几拳。
又是个周末的夜晚，接近凌晨，外面居然星星点点的飘起了雪花，咖啡馆里面，也没有几桌客人了，徐刚早就被小雨赶了回去，凌晓和小雨每人手捧着自己的咖啡杯，缩在把角的沙发里，看着玻璃幕墙外路灯下纷纷扬扬的雪花，忽然对视而笑，笑着笑着，小雨的眼泪倒流了下来。
“齐小雨，你可够吓人的！别给我来这套啊！哭什么哭！我又不是不回来了！”骂人的反过来是凌晓，脸上的确干干的，眼睛里也是淡淡的真轻蔑，没有一点泪痕。
小雨的脸上看起来有些乱七八糟的，忙碌了一整天的疲惫，加上浓浓的不舍，似乎想笑，泪却不停的往下流，说不出是开心还是伤心，各种情绪绞缠复杂，看得凌晓居然“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你个没良心的！你走，我哭一下还不行啊！”齐小雨使劲的吸溜着鼻涕，恨不得拿手里的杯子朝着凌晓扔过去，“要不就说你铁石心肠呢，离开我，你丁点没有舍不得，我就从来没见过你伤心，你说说你的心是拿什么做的？”
“肉！”凌晓懒得辩解，依旧盯着窗外的雪花，坚强的脸色一点点垮塌，最终叹口气道，“我的心到底还是比你的软，要不，我怎么就放不下呢！”
小雨擦干了眼泪，双手捧着杯子在手里慢慢的晃着，忽然抬头，轻轻的肯定道，“怎么可能放下？有些东西，可以扭头就忘，有些东西是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或深或浅的埋着，也许有一天还能生根发芽，也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再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凌晓摇头，拼命的摇头，“我不想这样，我宁可永远深埋着，也不愿意生根发芽了，却又让我齐根锯断，再将根死命的推入心底深渊。”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想。”小雨伸出手来，握紧了攥紧拳头的凌晓的手，“是发生了以后，你应该如何去面对，如何继续你自己的生活。你可以把它当作一朵最美的格桑花，也可以把它当成一条巨大的伤疤，一切，都在你自己的心里。”
凌晓没有说话。
“你可能觉得我好多想法无时不刻不在变化，有时劝你进，有时劝你退，有时让你执着争取，有时又让你潇洒退步。”小雨叹息，脸上的笑容轻浅迷人，有着看透一切的淡然无谓，“其实，我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就是，你做的一切，要让你自己觉得开心，我不想看见你痛苦的付出，痛苦的接收，痛苦的拥有！你明白吗？”
雪花越来越大，已经是一个硬币大小的雪片了，铺天盖地的，舞蹈纷飞，凌晓就窝在这温暖的沙发里，就想这么待着、看着，哪也不想去。
门口的风铃忽然被一股大力冲得“叮当”直响，一股冷风直窜进来，凌晓不由的瑟缩了一下。
小雨眉头皱了皱，站起身来，往前迎去，嘴里却轻声嘀咕道，“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来！欢迎……”那后面两个字却跟鱼刺一般，卡在了喉咙口，没有滑出来。
凌晓是背对着大门的，看见小雨奇怪的表情，第一反应是，来人是眉眉，等扭过头去一看，整个人跟都浸泡在了雪水里了一般，从上至下，从里到外没有一丝的热气。
“我们已经关门了！您改天再来吧！”小雨的反应冷漠而又让人挑不出毛病，倔强的透露着拒人千里之外的不屑。
苏青蓝穿着一件长及脚踝的纯白色羽绒服，刺目耀眼，凌晓闭了闭眼。
“我是来找凌晓的，不是来喝咖啡的。”苏青蓝语音很淡很慢，话语里不见轻慢，却有着不可拒绝的坚定，“凌晓，你有时间听我说几句话吗？”
凌晓回转身，面上恢复了一些血色，用下巴点着对面道，“小雨，你去收拾收拾吧，咱们也要关门了！苏青蓝，你坐，我只有十分钟，说完了我就要走。”
“好，够了！”苏青蓝面带微笑，大方的挤过小雨身边，不在乎她怨毒的眼神，正正的坐在凌晓的对面，凌晓仔细的看了一眼，除了脸颊略微消瘦，气色似乎反而比离开她和小雨家的时候要好很多。
“你找我什么事？”凌晓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再也没有从前的那种崇拜，只觉得无比的陌生，似乎就是一个顶了苏青蓝面皮的陌生人。
“听说你要走了，我过来送送你。”苏青蓝把玩着手里车钥匙，凌晓认识，那是曹宁的车，钥匙上的链子还是她给他买的。
“那好，谢谢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走了。”凌晓的心忽然像是被谁攥了一把，抽痛得差一点跳起来。
“别急啊！十分钟还没到呢！”苏青蓝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