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阳光by风弄(先虐受再虐攻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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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阳光by风弄(先虐受再虐攻he)-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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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太多,对跳楼机期待的人更多,排队排出一条长长的龙尾。我看着那么多人,正要皱眉,忽然发现—个穿着西装,一看就知道不是过来玩的男人走到队伍最前面,对着这游戏的负责人说了什么。 
  好熟悉。 
  我完全知道下面会怎样。 
  果然,又有一人过来,对我说,「君悦少爷,请这边走。」 
  领着我,大模大样要排在最前面的人让开一个位置。 
  有游客抗议,「喂,排队啊!守不守规矩?」 
  领路的男人回过头,对勇于出头的青年一个危险的笑容,「这个是游乐场老板的朋友。」 
  那青年愣一下,还是力争权利,「老板的朋友就可以不排队啊?客人才是上帝。我们是花钱进来玩的,游乐场没有我们这些客人会倒的,你们老板会不会算帐啊?」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感叹,这不懂事的恐怕免不了断手断脚。 
  岂料,男人并没动手,只是目光和表情瞬间都变得阴冷,清晰答道,「我们老板很会算帐。客人你花钱进来,守秩序排队玩,是我们占了你一个位置,作为补偿,游乐场会送你免费饮料。当然,你也可以不接受,我立即打个电话,要售票部退回你全额票款。」 
  不愧是安燃的人,凭这份不卑不亢已足以震住场面。 
  众人噤声时,全场范围内的广播恰好响起,说话的女子声音甜美,内容也深得人心,柔声说,「各位尊敬的游客,由于今天有一位重要人物到访,可能会特殊照顾,稍微阻碍各位游玩的时间,本游乐场为表歉意,特开放饮料亭,为各位游客提供各种饮料,完全免费。」 
  说到这里,全场沸腾,到处都是捡到便宜的欢呼声。 
  连后面那句「若有部分游客觉得不可接受,请亲至售票部,本游乐场将全额退回票款。」都掩住了! 
  我上了跳楼机,一边等待着从高空飞坠的刺激到访,一边分出心神,感叹安燃的手段比大哥还高上一筹。 
  从前去游乐场一样是不用排队,大哥安排的人凶神恶煞,哪个不怕死的敢出言不逊? 
  但不敢言,可以用喷怒的目光代替。 
  那时候总有人盯我,偶尔盯着我难受了,也朝来者看过去。自然有人教训对方一顿。 
  关于插队,我以为那是最方便最简单的有效桥段。 
  结果一比较,才知道安燃更厉害。 
  不得不服。 
  再没有人对我怒目相向,或者盯我的脊梁骨。 
  心情放松,我渐渐玩得开心。 
  在跳楼机上坐着不下来,连玩了三四次,高处看见呼啸的倒悬式过山车后,我又爱上了。 
  下来的时候,有人稳稳拉住我。 
  回头看,原来是安燃,问我,「喝不喝水?」 
  我说,「不喝。」 
  他拉住我,动作很轻柔,把一瓶开了盖的纯净水放到我嘴边,数落,「总是这样,一玩就玩疯了,什么都不顾。」 
  周围那么吵,我竟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其实不用听,猜也猜到。 
  同样的话,他说过那么多次,怎么忘? 
  同样的拉住人群中的我,不让我跑开,递过水,送到我嘴边。 
  连脸上那丝不可思议的宠溺也是一样的。 
  我怔怔看着他,喂到嘴里的水彷佛是咸的,半晌,才说,「安燃,你不要这样。」 
  我怕。 
  很怕。 
  你又想怎样?又要把我过去的安燃怎样? 
  安燃偏着头问我,「不要什么?不要喝水?你看你的唇都是干的。」 
  他伸手探我的唇。 
  我猛然往后一避。 
  这个可以被看做漠视他所有权的动作,居然没让他生气。 
  安燃打量我,只是问,「还玩不玩?」 
  我用力摇头。 
  安燃笑了,过来抱住我,在我额上亲一下,说,「君悦,你看,我到底做不回你的安燃。」 
  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真让我说不出话来。 
  彷佛真的错不在他。 
  他藏在安燃身体里,撕碎了我,折磨个够,把我对安燃的记忆一次又一次取出来蹂躏损坏,现在居然理所当然,对我说这句话。 
  离开游乐场,他说,「饿吗?去吃饭。」 
  把我带了去一家高档的日本料理店。 
  看得出来,不管是游乐场还是料理店,地点都是精心选择的。出了轿车,在大门就可以嗅出埋伏了很多保镖。 
  应该不是怕我逃走,我逃不到哪里去。 
  只可能是他得罪人太多。 
  进了安静的包厢,坐在榻榻米上,他把餐牌递给我,「自己点吧。」 
  我揣摩地打量他。 
  他神态一直都很轻松,似乎心情真的不错,说,「想吃什么就点。抓紧机会,我难得这么好商量。」 
  这句话倒是真的。 
  横竖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我根本不看餐牌,直接说,「两份大的海胆刺身。」 
  他炯炯有神地看着我,精光蓦然在深处闪过,让我以为他会反对,或者直接帮我另点。 
  结果他竟似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只是问,「还要其它吗?」 
  我摇头,他真的叫人来,点了两份大的海胆刺身。 
  不管心情如何,可以吃到最心爱的食物,而且毫无限制地吃,总算一件好事。 
  刺身上来,我像从前一样只用日式酱油点着吃,把新鲜美味消灭大半。 
  胃撑饱了,冰块上还盛着四个海胆,不由踌躇。 
  也不知那个该死的饭菜必须吃完的规矩在外面是否通用,也许他就等着这刻,好对我做一些残忍的事情。 
  若在从前,我会直接抬头,说,「好饱,安燃,我吃不下。」 
  安燃会说,「吃不下就算了。」 
  我就说,「不行,看着好吃的东西剩下,我心里好难受。浪费可耻,安燃,你帮我吃了吧。」 
  每当这个时候,安燃便笑,对我说,「难得,你竟然也知道浪费可耻?」 
  于是他会拿起筷子,一口一个地吃。 
  我问,「好吃吧?」 
  安燃不在意地轻轻笑,通常都会说三个字,「很难吃。」 
  现在?谁还抱这个奢望。 
  我抬头,打算看安大公子的脸色,希望他的脸色可以告诉我,不必把面前的东西全部吃光。 
  多妙,何君悦,已经有看人脸色的自觉了。 
  不料,一抬头,就对上他漆黑的眼。 
  更不料,他看见我抬头,就微微地无奈地笑,问,「吃不下?」 
  拿起筷子,顺便把摆在我面前的碟子也拿了过去,一口一个,吃光了剩下的海胆。 
  我惊讶地瞪着他,差点忍不住如当年,明知故问一句,「好吃吧?」 
  没有问,他却答了。 
  慢慢咀嚼,吞下,彷佛为了消除海胆在口里残留的感觉,还仰头喝了整杯清酒。 
  然后,唇角逸着笑,说,「好难吃。」 
  我不忍再看,垂下眼。 
  碎了。 
  我明白,又是一个技俩,不过要我碎了又碎,再碎,再碎。 
  这人真残忍,太残忍。 
  此犹不足,离开料理店,又把我带去海边,上一艘崭新的游艇。 
  启航。 
  天气那么好,蓝天白云,海面如厚厚天鹅绒。 
  他那么体贴温柔。 
  我那么心惊胆颤。 
  蓝天碧海的最中央,安燃对我低声说,「君悦,躺下。」 
  我心里一紧,随即却如逢大敌。 
  对,这个才是他。 
  只要他放过我的安燃,不放过我,又如何? 
  我驯服地躺下,躺在游艇的甲板上,让他脱去我的上衣,等待他宣告他的所有权,享受我的屈辱。 
  他似乎还不满足,要我赤裸着上身翻过去趴着,手细致地抚我的背。 
  清爽滋润的液体在他掌心,味道熟悉。 
  因为太热悉,所以才不可思议。 
  很久我才确定,他真的在帮我抹太阳油,用我往日最喜欢的牌子,同一个系列,同一项产品。 
  抹了背,轻轻把我翻过来,继续抹胸膛。 
  他说,「君悦,你的心跳很快。」 
  我无法像他那样自然,半天才回两个字,「是吗?」 
  真可悲。 
  功力不够,连说简单的两个字,声音都开始破碎。 
  答得如同呜咽。 
  他问,「不舒服?」 
  去抚胃的地方,低声责怪,「说了多少次,不要猛把生冷的东西往胃里撑,你就是不听。」 
  我努力深呼吸,战战兢兢问,「我又做错了什么?」 
  难道用文竹砸老师的错,放到今日来惩罚? 
  安燃愕然,温和问我,「为什么这样说?」 
  猜错方向。 
  我只好另找原因,问,「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安燃笑了,伏下来,咬我的耳朵,「君悦,这个问题,敢问第二次,我会让你痛到恨不得求死。」 
  性感沙哑的声音压得很低,冷漠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再胆大的人听了,也会如惊弓之鸟一样不敢动弹。 
  但他一句威胁后,彷佛又摇身一变,变回了我的安燃,继续殷勤温柔地帮我抹太阳油,抹好了,还问,「要不要游泳?」 
  我摇头,他似乎无所谓,说,「那就晒晒太阳,好不好?」 
  好不好? 
  竟然用这种问句,好像我真的重新拥有决定权。 
  我不上当,闭上眼睛,假装享受阳光。 
  天气真的好,海风也真的舒服,游艇停在海中央,轻轻摇晃,摇篮一样。 
  大概是心力交瘁,我朦朦胧胧有了睡意,习惯性地蹬脚,有人抓住我的脚,放在他膝上,轻轻揉捏。 
  很舒服。 
  舒服得像一个流沙陷阱。 
  我陷进去,不知不觉地陷,可能梦中也发出舒服的呓语,可能还有肆意把脚往安大公子的胸膛上耍赖地蹭。 
  醒过来的时候,入目是满天的星。 
  安燃靠过来,出现在我上方,遮着迷人的天空。 
  他问,「君悦,你是不是想做?」 
  如此。 
  如此良辰美景,痴人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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