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来到电梯间，发现赵凯和Mandy竟然早他们一步进了电梯，他们只能等下一趟。
红酒的后劲很大，苏冉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沉，她轻轻靠在电梯门侧的墙壁上，闭目养神。
“没那个实力就别喝那么多！四年了，还那么自不量力！”商杰嘴里说着，眼神里却带着几分心疼。
苏冉闻声睁眼，刚要说话，手机响了。
“喂，宏南……嗯，开业典礼结束了，你有事就不用回来了，我能应付……没关系，你不用担心……”苏冉和蒋宏南简单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再一抬头，商杰的脸色已经变了。
“看你的样子，应该没事了，我就不送你上去了，一会告诉赵凯，我在车里等他。”商杰看了一眼苏冉，把手里的一个手提袋递给她。
“你……生气了？”苏冉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为什么这么说？”
“你……很怕见到我是吗？”
“不是‘怕’，是‘不喜欢’。”商杰冰冷说道。
“你还在恨我？”
“你不配！”要是比用语言来伤人，没有人会胜过商杰。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商杰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苏冉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转身进入电梯。
第二天一早，苏冉又一次出现在商杰的办公室里。
“商总，初步构架我已经看过了，‘商周’就是‘商周’，这个设计我们非常满意，至于你说的‘入口’问题，我们研究了一下，你看这样做行不行？”一进办公室，苏冉就把一大摞文件堆到商杰的办公桌上。
商杰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苏冉把一个文件夹打开，递给他。商杰接过来翻看。
“可以，这样改的话效果的确很好，不过如果这样做，你们日后在后台操作起来会比较麻烦，之前有几家公司也试过，但最后还是改了其他方案。所以，我不建议，当然，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你的手里。”
“这样啊？”苏冉拿着文件夹仔细研究了一会：“可不可以借你的办公室用一下，我在这里修改，有什么问题咨询你也方便。”苏冉转过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南边角落的一张办公桌。那是当年商杰打算骗她来给自己当秘书时，特意给她配的一套办公设备。结果她一天也没有用，就跟蒋宏南一起去了法国。
桌面一尘不染，上面除了几件普通的办公用品外，没有特别的东西，想必应该闲置了很久。
商杰犹豫了半刻：“请便。”
一个上午悄无声息过去，苏冉始终低着头，非常认真的在原来的方案上勾勾画画，相比之下，商杰就没有她那么淡定了，他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苏冉的侧脸，那是他当年精心设计的完美方位，可是今天，却让他这般心神不定。
这应该算是商杰难得的、工作效率超低的一个上午了。
11：20，赵凯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进来，进办公室后一眼见到苏冉，吓了一跳，苏冉微笑的问好，赵凯条件反射的回礼，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然后又看向商杰，直到商杰问他“有什么事”，他才缓过神来。
“啊？哦，我刚从‘新乔公司’回来，跟他们内部考核软件的合同已经敲定了，就等你签字。另外，他们公司在S市新开了一家销售部，想安装我们之前设计的那款财务软件，但我们在S市没有分公司，日后的维护工作会很麻烦，所以我建议他去找别家，但他们孙总觉得不放心，说想请你吃饭，再聊聊。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我跟他约在明天晚上了……呃……没事我先出去了，中午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走到门口，赵凯回头：“苏总，中午在这吃吧，我让小张给你们订位置。”
苏冉抬头看了一眼商杰，他正低头看赵凯刚刚拿回来的合同，手机突然响起，苏冉抱歉的微笑一下，然后接起，是姜晴。
“苏苏，我半个小时后到你公司楼下，一起吃午饭吧。”
“啊？你怎么来了？好，我现在在外面，你到了先去办公室等我，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苏冉起身：“不用麻烦了，我正好还有事。”转头看了一眼商杰：“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个上午，方案今天下午我会发到你邮箱。”说罢，迅速收拾东西，转身，匆忙离开办公室。
苏冉走后，商杰才缓缓抬起头，表情木讷的盯着刚才她坐过的位置。
“什么情况？你们……”见苏冉离开，赵凯扑到商杰办公桌上，好奇的发问。
“没什么……”商杰看了他一眼。
“我可听说，蒋宏南回国后的第二天就去了外地，一直没回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好像……”
“你想说什么？”商杰表情冰冷。
“中午出去吃吧，我订位置。”以赵凯对商杰的了解，他一旦做出这个表情，就是他应该转换话题的时候了。
苏冉在回公司的路上，给姜晴打电话，两个人直接约在了离“PL公司”不远的餐厅。
“你怎么突然来了？之前也不通知我一声。”苏冉赶到时，姜晴已经点好了菜。
“不知道苏总现在这么忙，下次一定提前预约的。”姜晴打趣道：“对了，前期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还在筹备，现在主要在做网络部分，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商杰的办公室改方案呢。”
“啊？你真找商杰做了？你们……我今天找你出来吃饭，是不是很不合时宜？”姜晴瞪大了眼睛。
“你想多了，我们现在是普通的合作关系……”
姜晴点好的饭菜陆续上桌，苏冉饿了，立刻开动，姜晴则像个小朋友一样，坐在苏冉的面前，左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
“你都告诉他了吗？你现在怎么打算的？你们还有机会吧？你走之后，他身边也出现过几个女人，但都是来去匆匆的，目前他好像还是单身哎。你们……还有机会吗？”
“我也不知道，即使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我们也不见得会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他很恨我。”苏冉放下筷子，眼睛看向窗外。
“恨你就证明他心里还有你，你为什么不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呢？我想他会原谅你的，何况你还有两张王牌！”
“王牌？哼！商杰生平最恨别人背叛他了，我当年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才和赵凯、宏南一起设计骗他的，在执行那个计划的时候，我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那两张……也许是‘王牌’，但也可能是激怒他之后，他打算活活整死我的根源……何况这里面还牵扯到赵凯……”
“不会吧？”姜晴被苏冉的话吓得目瞪口呆。
“呵呵，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苏冉微笑。
“你是说，你们可能还有机会？哎呀！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叫你出来了，你还能跟他好好聊聊……”姜晴后悔打电话找她。
“就算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会走的，你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吗？山人自有妙计……”
“苏苏，你跟他玩战术啊？”姜晴一下明白了苏冉的意思。
“当年是我对不起他在先，现在无论结果怎样，我都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些年在国外，我一直不敢询问任何跟他有关的消息，宏南也从不跟我提及，这次，在回来的飞机上，我就在想，如果我们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加倍珍惜，加倍回报，但如果没有，我也愿不得别人，毕竟，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有些事情，如果没有机会说出来，就让它一直烂在心里吧。”
☆、（38）若即（A）
（38）若即（A）
吃完饭送走姜晴；苏冉迅速赶回公司，继续研究她的方案。
把设计好的方案发到商杰的邮箱里，苏冉靠坐在皮椅上，伸了个懒腰；自从回国以后；PL公司里的大事小情苏冉都亲力亲为；并不是因为她不放心Mandy和其他同事的办事能力；只是；再次回到这座熟悉的城市；苏冉的心情纠结复杂；特别是在见到商杰之后；心中的很多猜测都得到了印证；她的内心渴望、并恐惧着。
Mandy敲门进来，提醒苏冉今天晚上约了几位领导在凯悦酒店吃饭，要她安排一下手里的事情，半个小时之后出发。
凯悦酒店2023号贵宾包间，苏冉和Mandy宴请G城某局的三位领导。从PL公司的成立注册，到商品的入驻推广，每一个环节都是苏冉亲自打点，其实她根本不必这样，例如今天，只要蒋宏南一句话，事情便可以顺利解决，但是苏冉却始终不愿意借助蒋氏的任何关系，明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硬着头皮往前冲，所以，今晚的结果就是，她和Mandy在包间里，被三只“狼”灌得昏天黑地。
在第二次从洗手间吐完出来的时候，苏冉站在水池边，撩起凉水拍打额头，感觉清醒了几分，她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苏冉，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每当她觉得疲惫不堪的时候，都会在心里反复问着这个问题，但是最终的答案总是：命中注定。
苏冉的视线开始模糊，在镜子里，隐约觉得远处站着一个人，在注视着自己，她转身，感觉那个身影非常的熟悉，她紧紧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视线还是模模糊糊，她又向前走了两步，才看清楚：商杰就站在不远处，正恶狠狠的瞪着她。
“这么巧，商总……”苏冉摇晃的走过去打招呼。
商杰瞪着她，腮边紧紧的绷着，他恨透了她脸上挂着的这种职业微笑，半天，商杰开口：“没那么大的量，你逞什么强？”
“听商总话里的意思，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苏冉暧昧的向他靠近一步，抬头，酒气直扑到商杰的脸上。
商杰向后退了一步，皱眉瞪着她，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把自己变成了这副样子的，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至于伸出手去掐住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