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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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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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重,别失礼了。”云菀沁说是这么说,却也没阻止,明显就是一派容忍,坐在了弟弟身边,私下倒也有些讶异,这男人今儿怎么了,转性子了,稀奇,他对着自己也没笑得这么有亲和力过,对个初次见面的屁孩儿却笑了,那笑意,居然还——慈爱地很。
    夏侯世廷也是纳闷儿得紧,暗中借着黯处扯了一把脸腮,莫不是脸抽筋了,刚见着她弟弟,脑子一嗡,只想着这小破孩子是她亲弟弟,又是个半大孩子,万一冷着脸把人吓到了,不大好,竟是活活憋出个笑。
    此际,马车一腾,上了路。
    车子走动起来,帘子被夜风吹得呼啦作响,一上正街,灯火璀璨,热闹非凡。
    邺京商业经济繁华,宵禁时辰比其他城镇晚,还有官府许可的通宵营业的铺子,从天黑一直亮到第二天天明,今儿又是全年一次的立冬节庆,是京人的盛宴日,更是喧哗不已,贩夫走卒的叫卖,酒肆茶馆的传菜报账声,出门过节的百姓欢笑,一阵阵宛如波浪从车窗外袭进来,云锦重从没夜间出门游玩过,光见到这个热闹劲儿就兴奋死了,坐在两个人中间不安分,趴在窗口,探出脸去看。
    云菀沁怕夜风凉,把云锦重拉回来,拉了几次拉不回,也就任他趴着赏景,正要扭过身子,撑着凳面的手被个暖呼呼的东西给抓住。
    男子手掌宽大干燥,绕过云锦重,从他背后像条大蟒似的,贴着厢壁窜了过来,一下子就在黑暗处握住她的手。
    手有些凉悠悠的,没一点儿热气。
    夏侯世廷眉目一紧,蓦的开口:“不冷么?手都是冰的。”
    她出门出得急,连披风都没披上,上身只一件蜜合色的银线窄褃袄,外面搭着个玫瑰色比甲褂子,下面露出一条粉色细折绫子棉裙,整套都是家常打扮。
    京城地处北方,入了冬的夜晚,一个女孩儿家,哪里禁得起穿这么单薄。
    一摸,果然吧,手是冷的。
    云菀沁就是个冷血动物,一年四季身上没什么热气,秋冬更是手足冰凉。打小就这样,许氏在世时,还给女儿叫女大夫把脉瞧过,倒也没什么,女子大多是阴寒身子,阳气不足,喜温怕冷,算不上病,只是这类体质来潮后恐怕容易疼,后来也果真如此,她素来也不把这个当回事儿,反倒自诩夏天里的小冰窖,常滚到娘的床榻上,搂着娘睡,给娘纳凉。
    男子轻飘飘一句话,却叫云菀沁一怔,这话也是娘亲的口头禅,天气一凉,或者在院子玩儿时跑得急促了,许氏就叫婢子将女儿拉过来,漂亮温柔的眼眸里就跟廊下的灯火一样闪闪晃晃:“这孩子,不冷么,手都冰了。”
    她回过神,手一挣,要抽出来:“不冷。”只怕弟弟看到了。
    他却握得紧,反倒攥在掌心搓揉了两下,活了活血脉。
    她又抽,他再压!她再次挣,他第三次攥紧!
    两只手在小孩子的身后打仗似的,你挣我不放,战况不止,交锋激烈!
    她有些愠了,穿过弟弟的小脑袋,牢牢盯住他,用眼神给他示威,威胁他松手,男子显然全无压力,虎口一贲,干脆整个儿裹住她小手。
    “姐——怎么了。”云锦重本来乖生生趴在车窗,察觉到腰后面风声呼呼,有异样,扭过颈子,眼珠子乱晃。
    云菀沁劲儿一上来,狠瞪男人一眼,手“哗”一声,终于成功脱困!
    云锦重只觉得车厢内的气氛不对头,左右望了两人一眼。
    “没什么,看你的风景!”云菀沁这个时候拿出长姊风范有点儿心虚,却仍是一斥,将弟弟脑袋壳儿一个扒拉。
    云锦重努努嘴,一脸的纯洁无辜,不谙世事,扭过头去,两个小手垫着下巴,将脑袋转向窗外。
    夏侯世廷一个打挺直起身,手一举,凑近了衣襟,解了盘扣,脱了鹤氅,丢向云菀沁。
    云菀沁条件反射,双手一接,男子发了话:“穿上,等会儿还要下车。”
    帘子一掀,冷风往里头直灌,倒还是吹到了骨头里,云菀沁捏着那件还有热气儿的大氅,也没犹豫多久,趁弟弟没注意,反手一披,飞快套上了,又问:“去哪儿?”
    夏侯世廷见她这次乖巧,没怎么倔,心头满意:“城郊。”
    放河灯?云菀沁还没说什么,云锦重已经拍拍巴掌:“好啊!可以放河灯,看烟花!”
    这个臭小子,不是在看街外的风景么!原来耳朵竖得长。云菀沁瞪他一眼。
    云锦重挑挑眼皮子,当他才三岁啊,就算三岁的娃都懂过家家!刚就觉得身子下面不对头,偷偷一瞄,——两个人十指相扣,肉贴肉的,攥得紧呢!
    难怪这人来接姐姐出去过立冬,姐姐这种性子居然也答应了!
    原来两人有这么个款曲!
    比起窗外繁盛热闹的邺京夜景,云锦重这会儿对车厢内的男子更感兴趣。
    姐姐进了一趟宫,听说引了不少仕宦少爷的亲睐,这人,难不成就是其中一个?不过这才没几天,依姐姐的性子,该没这么快跟他亲近啊。难不成早就认识了?
    想当云家姑爷,自己的姐夫?得有能耐。
    小舅子看姐夫,多少有点儿丈母娘看女婿的意思,既亲热又满满是审视。
    夏侯世廷顿时就觉得这小子眼光有点儿来者不善了,刚才是纯良天真的羊,瞬间就成了虎视眈眈的小狼崽子。
    “三爷是做什么的?”掺着童声的小少年清咳两声,门户总要搞清楚,门不当户不对怎么行。
    云菀沁暗下扯弟弟的袖管子,夏侯世廷却是饶有兴趣,倒也不避讳,自报家门:“管理家族一些庶务,家奴升调,迁徙,罢黜,奖罚。”
    皇子封亲王爵后,到了一定年龄,会被安插在官场的各职能部门兼任部分事务,例如魏王,原先的职位分在户部,户部掌财政,自然包括全国金银铜铁之要务,这也是为什么魏王动了私心,能轻而易举掌握青河山矿产命脉的缘故。
    燕王年纪尚小,近一年也入了管理外交的理藩院,开始逐渐接触部分外交事务。
    秦王兼任宗人府的事务,管理宗亲皇族。这职务清闲,油水很厚,对于闲人来说,实在算是个求之不得的肥差,但对于不想只囿于亲王位的皇子来讲,并不算太有前途的差事,宁熙帝拨官儿时,只说秦王身子不大好,这岗位不用东奔西跑,不用损心劳力,适合。
    夏侯世廷哪里不明白皇帝真正的心意,这个位置,不涉及调兵遣将,不涉及经济支柱,不涉及军机要秘,与国之命脉搭不上关系,正合适自己这个有异邦血统的,倒也没多说什么,不却之不恭地领下了。
    云锦重俊雅眉毛一挑:“原来三爷是——做管家的?”难怪这么大的排场,一来就来了两辆马车,若是府上的大管家,自然可以随意调用车马。
    管家?宗人府的职权虽大,倒也确实是皇族管家。弟弟这话也没错。云菀沁唇际一扬,并不挑错儿。
    云锦重却撑着脑袋,有点儿头疼,管家再大,也不过是家奴而已,不过——俗话说,宰相家的门房二品官,这三爷看上去都不容小觑,背后主家肯定大,不成,还是得继续问问。
    云锦重托了腮:“三爷主家姓氏是?”
    男子眉峰耸动:“夏侯。”
    夏侯?岂不是皇家的姓氏?这人是皇室宗亲府上的人?云锦重再重新把他打量一下,莫非哪个王爷家的管家?若是王府的一把手长史官儿,倒是权势大,可——可说到底,还是个奴才!
    云锦重有种白菜被猪啃了的感觉,不大甘愿。
    亲娘没了,爹爹不靠谱儿,家里就他一个男人,姐姐的姻缘,他还是有资格挑拣挑拣的。
    正要再开口多问,姐姐已经发了话:“锦重,帽子戴上,下车了。”
    马车利落穿过市井,借由小道,已经到了京郊的长河边。
    京郊处的这条长河贯穿城内与城郊外,笔直通向龙鼎山,平日一到晚上,寂寞清冷,半个人影子都没有,今儿因为是节庆,两岸都聚满了城内的百姓和郊区的农户,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
    夏侯世廷叫施遥安将两辆车子停得远远,免得被人看见。
    丝绒一般缀满星星的晴空长夜下,远处龙鼎山的山峦轮廓在苍穹中露出影子,长河平静而深邃地淌向远方,上面漂着数不清的纸船儿,槽内放着蜡烛,一盏盏地飘远,宛如水上跃动的精灵。
    放河灯由来已久,最先只是在七夕节风靡,因为极显风雅,耗费也少,慢慢开始在其他节日也盛行起来了。
    施遥安在后面车子内将两篓彩纸与蜡烛都搬了下来。云菀沁跟弟弟、妙儿三人好容易拣了个地儿,蹲在河床边,借着月光和河灯的光亮,一盏盏地折了起来。折了一半,云菀沁陡然想起什么,左右看了看,在一株柳树下扯下一小段儿柳枝,在地上用劲儿磨了几个来回,磨得枝头黑黢黢的,然后在彩笺上涂起什么,一落下,纸上果然划出乌黑印子,跟笔一样。
    放河灯,纸折灯船上不许愿,就像炒菜少了点儿盐。
    施遥安难得风雅一把,也在另一边折纸船,看着稀奇,凑头一看:“云小姐,这柳条枝也能当笔?”
    柳树枝烧焦就是最初的画眉工具,怎么不能当笔用?云菀沁认真写完,将那柳条爽快扔给施遥安,然后将纸船推进河里,大功告成。
    “姐姐写的什么?”云锦重蹲着看飘走的河灯,问道。
    “许的愿怎么能说出来?会不灵的。”云菀沁道。
    云锦重这年纪正好奇,伸手就去扒弄,云菀沁拉住弟弟,哄:“别弄,弄翻了,许的愿就实现不了啦!”
    云锦重这才乖乖收回手。
    施遥安拿了柳枝笔,认真地考虑会儿,捂着纸,偷偷在笺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
    夏侯世廷正在后面,余光一瞥:“没丁点儿出息。”
    施遥安灰溜溜把那盏写着“娶个漂亮媳妇”的河灯推远了,又听主子声音飘来:“笔拿来,河灯来一盏。”
    提笔写了几个字,夏侯世廷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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