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见我的心在动》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你可听见我的心在动- 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钟笔说:〃既然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有奸情,为什么不干脆大白于天下?〃免得她枉担了这个罪名。张说微笑,没有反对。

做人切忌藏头露尾,底气不足。

俩人这样高调,背后反倒没有人说三道四了,有话直接问。陈玉明看了她一眼,当着她的面笑说:〃钟笔,能耐啊。〃连张说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钟笔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动作,〃爱情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她依然工作到晚上八点半才下班,吃完饭回到家已经十点。左学趴在灯下做作业,课本、试卷、练习册摊了一地,捂着唇打哈欠。

张说跟了上来,见他如此听话,送给他一个全球限量版的史努比金色公仔。左学不由得欢呼,抱住他又蹦又跳。这个公仔他早就想要了,钟笔以他成绩下滑为由,不肯买给他。

哪知钟笔一把抢了过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电视机气冲冲地说:〃后盖箱都是热的,你到底有没有在做作业?〃毫不留情地没收了。

左学苦着一张脸支支吾吾地说:〃做了……做了……作业很多……〃越解释越苍白无力。钟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倒想看看他怎么撒谎。左学无法自圆其说,只好住了嘴,二话不说抱起书包,垂头丧气地回了房间,心里还很是郁闷,为什么连偷偷看电视她都会知道?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其实落在有心人眼里,处处都是破绽……比如此次〃红杏出墙〃事件。

第十八章   悔恨、悲哀还有愤怒

袁蓝最近很不安。

郭记者打电话给她,因为钟笔〃红杏出墙〃一事的报道,有人给报社施加压力,他被迫辞职,如今哪家报社都不敢用他,唯有另找出路,意思是要袁蓝为他安排一份工作,语气很不好,埋怨成分居多。袁蓝知道他在胁迫自己,心中十分恼怒,但强压下怒火,〃也许你可以去我父亲的公司试一试。只要你肯学肯做,努力上进,不会没有生路。〃

郭记者立马眉开眼笑,感谢的话说了一大车。袁蓝不耐烦地打断,〃不要以为我是怕你去张说那儿挑拨离间才曲意逢迎你,我只是觉得,你的工作丢了,沦落至此,我也有一份责任。还有……这件事,我并不是没有错。〃

自从报道出来后,她并没有得到任何报复的快感,反而越来越恐慌。这股恐慌日复一日地折磨着她,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灵。她可以冲上去打钟笔一个耳光,或者再泼她一杯酒水,可是自己不应该背后伤人,而且用的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连自己都唾弃。

她袁蓝一向为人光明磊落、干脆直爽,有什么恩怨当面解决,何曾做过这样见不得人、背后捅人一刀的事?她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小人到这样的地步!她一定是鬼迷心窍、头脑发昏了。

不管她有多么讨厌、鄙视、痛恨、嫉妒钟笔,也不应该做这种损人不利己、自毁长城的事,当真愚不可及!随着时间推移,她越发惶恐不安。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只要不说出去就没有人知道,头上三尺有神明啊,天知地知,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的一举一动、所作所为,道德的枷锁以及良心的谴责将她勒得几乎无法呼吸。

被自己折磨,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做错了。像她这样从小就一路优秀的人,承认自己的错误无异于自打耳光。可是如果不承认,她会日夜不安,心就像扔在油锅里煎熬一样难受,永远得不到解脱。

有时候道德的力量异常强大。

张说既然出面迫得郭记者辞职,那么也一定猜到提供内幕消息的人是她。当年钟笔抛弃张说改投他人怀抱曾引起轩然大波,但是知道她未婚生子一事的人却寥寥无几。

她以为张说会怒不可遏,出手反击。

其实不是。张说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

她决定去找他,反正要面对面解决的,躲也躲不过,迟不如早。她袁蓝并不是没有骨气的人,一样可以敢作敢当。

她做好了承受任何羞辱谩骂的准备,无论是言语上还是心理上,即便张说扇她一个耳光,她也绝不还手。但是她依然拒绝跟钟笔道歉。她无法忍受向情敌低头,她袁蓝并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女人。

张说抽了个空,下午俩人约在咖啡馆见面。工作时间人很少,若有似无的音乐轻轻在耳旁飘荡,环境安静,然而又似乎充满不安。张说见她垂着眼睛欲语还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便打破沉默,〃特意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袁蓝抬头迎视他,一字一句道:〃对不起。〃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句道歉的话,心头蓦地一轻。

张说听她这么一说,落实了心中的猜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沉吟半晌,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没关系。〃多年的老同学,他不想让对方下不了台,再说,这事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

袁蓝有些发愣,她以为张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解释道:〃报纸上的事,是我透露给记者的。〃她豁出去了,索性连面子也不要了,低着头说,〃全是我的错,全凭你处置,你想怎样就怎样,我绝无半句怨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算张说扇她耳光她也认了。

张说依旧没什么表情,甚至宽慰她说:〃哦,我知道了。不过,没事,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无所谓原不原谅,她道歉的对象应该是钟笔,而不是他。

袁蓝缓缓抬头,对方竟然一点儿都不在乎!他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绝对的忽视,绝对的淡漠,早已把她当作一个彻底无关的人。正因为无关,所以无所谓,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道歉,自己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他心心念念的人是钟笔,不是她。

她愤而起立,又羞又恼,又气又怒,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更可恨的是这侮辱是她自找的!她在这种扭曲、痛苦的情绪下口不择言,〃张说,你确定钟笔不是因为你的钱黏着你?她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张说有再好的涵养也忍受不了了,脸色骤变,拂袖说:〃袁蓝,你说话的方式需要改进。〃本来他不欲多说,但是怕她不依不饶,不知又会做出什么事来,于是一字一句道,〃袁蓝,我中文学得不好,但是有一句话倒也知道,'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你比我聪明,一定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既往不咎……说到容易做到难,而张说,他对钟笔的过往早已不在乎了。

袁蓝本想大吼大叫质问他,钟笔那个狐狸精到底有什么好,卑鄙、无耻、下贱、不要脸……但是这样问的话,更会让她一败涂地。她整了整快要滑下来的肩带,面无表情地说:〃不错,我是小人,心胸狭隘,嫉妒成性,专门从中作梗,无事生非。〃说罢快步离开。她只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到这两个人。

这是她人生一大抹不去的污点,绝对的失败。她要活得更好,将这两个人彻底地遗忘!

张说晚上有应酬,没了顺风车,钟笔只得挤公交回家。如今囊中羞涩,入不敷出,出租车哪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多年没有乘过公交车了,又是在上下班的高峰,第一次见到车窗里人头涌动的情景时,吓得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只得暗中鼓励自己,钟笔,你要以摩西劈红海的神勇,冲开人群,杀出一条血路来。

此刻想到挤公交的惨烈,她不由得唉声叹气。她刚走到路口,有人拦住去路,一身黑色西装,戴着墨镜,一看就是保镖。那保镖恭恭敬敬地请她上车,十分客气。

左思在不远处摇下车窗,看着她,没什么表情。

钟笔重新做回小市民,历经职场艰辛,整日被人呼来喝去,火气大减,对左思也不像以前那样恶语相向,心想他既然先礼后兵,她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落他面子,有话好好说,于是钻了进去,还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哪知她这句话正撞到左思枪口上,哼,好久不见,都忘了自己是谁了!他面色一沉,冷喝道:〃开车!〃车子平缓地向前滑动,没有一丝颠簸。

钟笔〃红杏出墙〃一事令他大为恼火。这也难怪,头上这顶绿帽戴得众人皆知,绿云罩顶,是人恐怕都下不了台。照片那么清楚,俩人面对镜头紧紧贴在一起,姿势亲密,稍微知情的人,便知道隐去姓名的〃某知名企业家〃是谁。他恨不得把那个记者废了。

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家里居然出了这种丑闻,兹事体大,岂能置之不理,当作没发生过!

他可以容忍钟笔任性使气,甚至她和张说纠缠不清,他也按捺下来了。他心中十分清楚,以她的个性,再借她个胆,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骨子里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学生。他耐心地等她回来。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钟笔,她的桀骜不驯,她的心有不甘,她的委曲求全,她的爱恨情仇,他全都知道……但是他不打算放过她。

钟笔见车子掉头,不是回家的路,不由得皱了皱眉,冷声问:〃去哪里?〃

左思将护照、信用卡、机票扔给她,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感情,〃回香港。〃

钟笔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要强掳她回香港。他竟然强掳她回香港!她简直不敢相信。可是看着面无表情的左思,还有周围一大堆暗含戒备的保镖助理,整个人犹如浸在万年寒潭里,禁不住浑身发抖……天,这是真的!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有这样一天,被人当货物一样扔来扔去。左思当她是什么?她还有做人的尊严、自由以及权利吗?她是他妻子,并不是囚犯。

她强压下满心的愤怒,试着跟他交涉,〃我以为你知道我暂时还不想回香港。〃

左思毫无反应。

她终于明白古人为何有〃怒发冲冠〃之说,全身的血液涌到头顶,手足发冷,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情绪出离了愤怒,她反倒镇定下来,〃左思,我再说一遍,我不想回香港。我要和你离婚。〃

悲哀得想哭。她早已筋疲力尽,渴望逃离。

左思转头,眼神凌厉,如刀似剑,车里的空气顿时下降到冰点以下,〃钟笔,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