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香 作者:月初明(创世中文网vip2014-11-04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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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香 作者:月初明(创世中文网vip2014-11-04正文完结)-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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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利拿定主意,顺着他的话头委委屈屈地道:“我们家大姑娘可不是寻常人,我一个小小的姨娘惹不起她。打小就不爱在家呆着,更不爱女红针黹,读书写字,专爱成日在外疯跑惹祸。偏她生得好,就是招人喜欢,先是陈知善乐意为她当牛做马,经常送东西给她,甚至于送东西到我们家里讨老太太和老爷、太太的欢喜,还说动了吴姑姑破例收她为徒。接着黄小公子也喜欢她,敢半夜为她翻墙闯门户,替她扬名赞美请封赏。现下京城里来了个国公钦差也喜欢她,只肯请她看病,就连她师兄都不乐意要看,看了又说好,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还说要带她入京举荐给圣上呢。我拿什么和她比?就别上前去讨嫌了吧,我命不好,活该!”
  吉利边说边哭,从帕子边上偷看尤知章,见尤知章脸色难看起来,心里暗自得意,继续挑唆道:“别的不说,就是尤道爷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懂得给人看病看命,不是也给她逼得关张大吉,连人都在这昌黎城里呆不下去了,只得假托道士在这兴隆观里寄居么?”
  尤知章配合地叹息了一声。
  这二人各怀鬼胎,都要借彼此与安怡的恩怨毁掉安怡。正是一拍即合,各有所图。却不知二人的对话行事全都给收了刘婆钱财的道童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记得明明白白。
  吉利哭够了,悄声道:“道长道法高明,不知可有那保平安,咒小人的神符?若有,可赐我一道。”薛氏和安怡依仗的是什么?不过是安愉。她要是没有,那就大家都没有好了。也别怪她心狠,谁叫安怡要对她腹中胎儿下手的?
  尤知章默了片刻,自袖中取出一张符纸,小声道:“烧化兑水中给小人吃下即可。”
  吉利伸手去接,尤知章含笑躲开,吉利咬咬牙,将仅剩的那点私房递过去,一把抓住符纸起身就走。
  等吉利主仆一走,尤知章就往里屋喊了一声,他那被黄昭毁掉一条手臂的瘸腿师弟任知前阴沉着脸从里屋走出来,冷森森地道:“要怎么说?”
  尤知章用力捋了捋稀疏的胡须,撮着牙低声道:“这里头不能扯上黄公子,就把他换成魏老三吧!就说她之前和陈知善已是私定终身,有了婚嫁之约的,后来魏老三看上了她,她爱魏家的权势就抛弃了陈知善,陈知善现在伤心失落得都不肯去医馆了。现在因为钦差大人请她看病,赞了她两句,她就趁机勾引钦差大人,到处散布钦差大人如何说她好的话,是想生米煮成熟饭……不成,这个话不能这样说,就说钦差大人昨夜请她看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和钦差大人郎才女貌,堪为良配!”
  提起黄昭,任知前心有余悸,不放心地道:“黄昭不会再出来替她出头吧?”
  尤知章冷嗤一声:“当然不会,公子快要说亲了,说的是户部杨尚书的幺女。她一个小小县丞之女,抛头露面的医女算得什么东西!你不见上次诸县想要为她请封,公子严令不许?真要是对她有什么想头,总也要给她博个好名头,将来抬进门去才好有个依仗。这样呢,是做小都没机会了。你只管放手去做,别扯进公子就好了。等到这婆娘肚子里那块肉没了,你再接着把她残害庶母和庶出亲弟的事情传出去!我倒要看看,这样没有廉耻,道德败坏,心狠手辣的女人如何做得神医?谁还敢请她看病?”
  任知前得意怪笑:“看什么病,做什么神医啊?养女不教父之过,只怕安县丞那糟老头的官都要丢掉!”又小声道:“师兄给那女人的符纸不会害出人命吧?”非是他怕安怡死掉,而是生怕因此扯出他师兄弟二人来。
  尤知章笑道:“我哪有那么蠢?不过是寻常的泻药。她弄不着安怡,依我看,这药是替安家独子求的。她一次不得手,以后会另外找机会的。”
  “这女人心肠真毒。”任知前啐了一口,却又得意的笑起来:“还是师兄高明,轻轻就引得他们窝里斗,择干净了咱们。”
  尤知章自得的笑而不语。
  窗外,那小道士听完这二人所有的对话,少不得激动地去寻刘婆子表功多要赏钱。
  

正文 第83章 栽赃陷害(三)

  
  吉利抱着肚子沉默地回了家,不露声色地先去见过安老太,言道一切都好,回房去喝了碗安胎药再躺下睡了一觉。等到午后起来,突然觉着下体有些濡湿,背着黄莺悄悄看了,看见几滴红艳艳的鲜血,心头彻底凉了,把那还抱着的最后一分侥幸心理全掐灭了。
  在床上靠着枕头默默坐到傍晚,安安静静地喝了一碗安胎药,吃过晚饭,梳妆打扮妥当了,吩咐黄莺将门开了一条缝,紧紧盯着大门,只待安怡归家。
  天气已是渐渐凉了,暮色也来的快沉,安怡觉着不过是从街头走到家门前短短一段距离而已,天就黑得暗沉了许多。推开院门,见还未曾点灯,忍不住同兰嫂低声抱怨:“老太太还是原来节省惯了的脾气,这会儿了还舍不得点灯。”
  正说着,就见刘婆满脸讨好地迎上来,似是有许多的话要说。兰嫂心疼安怡忙累了一日,回家还不得清闲,便啐道:“这老货,再急也等大姑娘吃过饭再说,天塌不下来。”
  刘婆只好让到一旁,安怡穿过庭院,走上台阶,却见廊柱的阴影里突然站起个人来,直冲冲朝她撞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安怡才见廊柱阴影里有人影突然蹿起就觉得不对劲,便立即敏捷地往后一让,佯作什么都不曾发现,脚步一顿一绕,迅速转身朝厨房快步走去,大声笑道:“都做了些什么?这样的香!”
  兰嫂本是习武之人,六识远比常人敏锐得多,早在有人影蹿起之时就已惊觉,正要出言提醒安怡并抢上前去拦住对方护住安怡之时,就被安怡及时拉住转了个身,不由自主地跟着安怡快速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不过是一瞬间,安怡和兰嫂只往前走了一丈远,就听得身后一声惊呼,接着一个人影笨拙地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噗通”一声扑倒在地上。
  死寂片刻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色。
  “姨娘摔下去了!姨娘摔下去了!”
  黄莺惊恐地站在门前,双手死死捂住嘴,满脸都是不敢置信和害怕恐慌。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不过片刻功夫,之前还好好儿的吉利竟然就这样一头从台阶上栽了下去,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
  安怡顿住脚步,站在原地回头去看。苍茫的夜色里,冰冷的青石板地上,吉利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不知死活。真是活该啊。安怡忍不住冷笑了,这胎终于保不住了吗?所以非得紧着赶着在此时动手?若非是她早有防备,若非是她日常跟着兰嫂习武练得身轻目明、反应迅速,若非是吉利是这家里唯一一个爱抹脂粉的,她也不会在乍然闻到香风扑鼻之际就立即反应过来并迅速作出应对。那么,此刻她就已经着了吉利的道,且百口莫辩。
  所有的门都被人打开,除了被薛氏勒令不许出来的安愉和守着他的黄鹤外,所有人都探出了头。安老太靠在小丫头黄鹂的肩上,满是老年斑和褶皱的脸上死灰一片,拄着花椒木拐杖的手颤抖成一片,她想怒斥,却发现出不了声,想做点什么,却发现手脚都已僵硬,无法动作。
  薛氏先是欢喜,随即想起前尘往事,惊恐地看向安怡,直接奔过去紧紧抓住安怡,压低了声音颤声道:“怡儿,怎么回事?她怎会躺在这里?你可看见了?”一边问,一边背着众人疯狂地朝安怡使眼色,那意思是,不管安怡做了什么,都千万不能承认这事儿和她有关系。这种事情做过一次就已经足够,再不能做第二次,即便是安老太和安保良愿意压下来,也是压不住的,因为吉利一定会疯狂反扑和攀咬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才进门,正要去厨房,就听见身后有响声,接着听见黄莺的叫声才知道是姨娘摔下来了。”安怡见薛氏急得眼睛都快要抽筋了,不由暗叹一声,安抚地拍拍薛氏的手背,示意她看看自己和吉利间隔的距离,即便是吉利情急之下朝她扑过来,又摔倒在地,她们之间也隔着将近一丈远的距离呢,怎么也赖不上她。而薛氏这一扑,再这样一提醒,反倒是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在里面。
  薛氏看清楚了距离,呐呐地往后退了一步,转头看向安老太,十分后悔地想说两句什么救救场。
  不会说话不如不说,不然就是帮倒忙。安怡忙捏了她一把,看了眼刘婆。
  刘婆这时候才回神,咋咋呼呼地大声喊起来:“哎呀,老奴正好看见了,大姑娘刚进门,说,厨房里什么东西好香,正要去厨房呢,姨娘就从后面扑了过来,接着就一头从台阶上栽了下来!之前老奴在这院子里进进出出的,硬是没瞧见她站在那里!就和突然冒出来似的!哎呀呀,姨娘这是半点不顾惜自己啊,这么重的身子,这么冷的天,黑灯瞎火的,躲那里做什么?”
  安怡等她都说完了才低声道:“这时候说这些做什么?还不赶紧打灯笼来瞧瞧姨娘的状况?”言罢看着安老太清楚明白地道:“祖母,您瞧该怎么办?”
  借着昏暗的灯光,安老太瞧见一团模糊的暗影已经自吉利下身处迅速晕染开来,渐渐将她的裙摆和周围的青石地板染成了深色。这样大的月份,这样的势头,神仙来了也不会有救了!好不容易才盼来这一胎,她本以为明年春天就要添丁,谁知竟然是这样的结局。竹篮打水一场空,安老太失望至极,又气又恨又痛,闭目长叹一声,不冷不热地道:“你是大夫,你说该怎么办?”
  安怡的嘴唇讥诮地翘了起来,同是淡淡地道:“我虽是大夫,却只是个没经过事的年轻姑娘,比不得老太太经过的事儿多,经验丰富。且,您是一家之主,该怎么办,还得您吩咐,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不然这样的事,不管是谁碰上了多少都有些忌讳。瞧瞧,她摔得离我这样的远,按说怎样都攀不上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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