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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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明子-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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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上海?”

“与其在这里对这些数字苦想,不如在网上找一下,最近汴江市与上海有关的活动。”

而我的手指,也和他的话音并行,同时在baidu上开始了主题搜索。

而第一条,便给了我们很大的鼓励。

那是汴江市的重元节庆祝活动,今晚八点,会在世纪酒店广场上展开盛大的烟花表演,而同时,也会有上海艺术团的登台演出。届时,每一人均会发一个票号,而节目的最后,便是抽奖抽出幸运的那一号观众。

我和决明子相视而笑,答案,竟如此简单。

如果说那“申”字说的是今晚的这个重元节活动,那么,矢车菊很有可能会混入庆祝的人流,在某处引发爆炸,或者是其他形式的、大规模的,屠杀。

而那些数字,或许就是他的杀人对象。

而我们,不能再让这矢车菊得手了。

一小时后,我们二人敲开了世纪酒店重元节活动管理办公室。

国安局的证书果然很牛B,在被秘书婉言轰走N多次以后,证书一亮,那小秘书便吓得双腿发抖脸色煞白,直接把我们带到了主要负责人那里。

“你们说,这里今晚会出事?!”那光头大叔脸色铁青,拍着桌子喊道。

我们两人对视一眼,而后,沉默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意思是反正国安局的通知已经到了。你自己爱信不信,出了事我们可没有责任。

光头大叔紧紧皱眉,一只大手几次伸向桌边的电话,又几次地撤了回来。

“我问你们,是不是这杀手要杀的,只是这几个号码的人?”

沉默了一会后,决明子冷声回答:“是的。”

“那好,我们只要不把这几个号码发出去,是不是就没事了?”那光头枕着双手,翘起二郎腿,用下巴指着我们,自以为是的微笑着。

我和决明子交换了个眼色,我平静地回答:“不。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决明子接道:“那几个号,给我们。”

我在那个光头胖子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惊诧,和一丝敬意和佩服。

我也奇怪的看了一眼决明子,我本来想说取消今晚的活动的。谁料,却遇到了决明子的带有深意的微笑。

“这样好吗?不告诉组里,我们今晚要单独和矢车菊PK?”手中拿着晚上的票号,刚走出酒店大门,我紧张地冲着决明子大叫。

“又有什么办法?我们还要等电信的结果出来!难道要把你黑了电信的事情告诉三七?!”

我白了他一眼后,沉默着、一言不发地跟着他后面,仔细检查了整个世纪酒店广场。

这里十分开阔,广场中央有一个小型的金色星形雕塑,周围较多的,就是月季花池了。

这里每一处细细的检查开去,也要几个小时。

而距离开始的时间,却只有六个小时了。

在这六个小时里,我们必须模拟出,那矢车菊的杀人计划的大纲,同时,拟出一个详细的对策方案。

“天啊!我快虚脱了!”实地考察了两个小时后,我无聊地搜索着一棵棵月季花梗,在手中硬皮文件夹里的地图上标出另一个叉号,而后,绝望地坐在花池边上,口中喘着气,一直捏着我劳累的双腿。

“现在就累了?C组的特工训练,怎么调教出如此没有耐力的人?!”决明子一刀见血地说到,“还是说,你——”

说着,完全没有征兆地,他将手中的文件全部抛出,一个本子擦着我的肩膀飞过,刚才还像一个疲软的皮筋一样的我,突然条件反射地爆发,华丽地向后翻起,半空中将飞起的各个硬皮本一一踢回,而后双手下撑,单膝落地。

仰视的视野里,清晰地看到决明子嘲笑的脸,和下拉的眼睑下的射出的凌厉眼神。

耳中听到决明子的冷笑:

“——你一直在装菜。”

我不答,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指着他的鼻尖,苦着脸向他埋怨道:“你疯啦?这些可都是花了一个下午才画出来的,你就忍心把它们全扔到——”我转过身去,手臂直指着后面浇花的水管下的一摊泥水,向决明子吼道,“那个恶心的水坑里头去?疯了吧你?”

接着,我没等决明子启齿回答,继续喊到:“人家累了嘛!累了埋怨两句怎么啦?说句话歇会儿也不让了吗?你不累,我可累到不行了!这时候还要这么折腾人家,你还是不是男的啊?”

说着,我干脆一屁股仰坐到花坛上,不再理他了。

决明子被我这样无理取闹弄的哑口无言,也默默地坐到了我身边。

“哎?到你了。”我翻过身来捅了捅他,冰凉的感觉像在戳一块石头。

“什么?”

“我说轮到你讲故事了。正好我也歇会儿。”

决明子无声地笑笑,却站起来,默默地,一个人走远了。

“喂?”我一下从花坛上面弹起来,寻找他的身影,“不带的!干吗呀?说两句就不行啦?决明子!小昕!你个减肥药!你个小P孩!马上给你雪凌姐姐滚出来!”

喊完了,也转了一圈,却未曾发现决明子半点踪迹。

突然,这空旷的偌大的节日之前的广场上,我发现我自己孤身一人站在这里,是如此的凄凉。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坐回花坛上,一个人,和身旁刚才摔的乱七八糟的纸张文件,顾影自怜。

“正好,走了就走了吧……”一天从早上起折腾到现在,突然放松的我有些惘然,“或许我就不应该收三七那个破蓝牙耳机……”

当然,这种惘然也是暂时的。随后,我站起来,将身旁的文件一一整理好,枕着刚才被他甩出去的文件夹,我干脆躺在了这里,仰头看着下午愈加阴暗的天色。

几分钟后,我无聊地闭上眼,对着天空自言自语道:“这些,都是我和他不和的证据。现在他应该已经回去了,告诉局长,我这个搭档不合适,请求临时替换……”

谁料,睁开眼后,我的视野里,是两杯满满的梅子红茶、一大包爆米花,和决明子一个大大的微笑。

第十四章 子夜突变

 “谁要求换人了?”决明子见我满脸不敢置信的爬起来,递给我一杯,笑着说道。

我机械地接过,也咧开嘴,还给他一个傻傻的微笑。

“休息一下听故事,不是需要一些零食吗?”决明子帮我把手中的吸管插入封口膜,对呆滞的我笑道。

花坛边的水泥台被一上午的阳光照射后,尚有余温。我暖暖地坐在这里,听着决明子继续讲着他的经历,沉静的话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同学的那件惨案发生过后,我和妈妈销毁了一切证据,对所有人说我和同学走散了,我几天也没有看到他。

警方的搜查自然也无果而终。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但是,半人半魔鬼的悲哀命运却从此萌芽,开始将其黑色的藤蔓,从一个黑暗的角落,延伸到我的全身,我挣扎着,但不能摆脱。

从那时开始,我开始发育了,不是外表上作为人类的喉结长大的发育,而是,作为魔鬼的嗜血的欲望,在与日俱增。

开始是每隔半年,后来发展到数月一次,最后,每隔几个星期,便要发作。

而这时,只有活人的血肉,才能满足疯狂的饥饿的我。

这也意味着,童年的懵懂的我,和我的温婉知礼的妈妈,为了我能够活下去,必须承担连环杀手的角色。

但是,作为人类,我不愿就此沉沦,我的母亲,为我提供了一个折衷的方法。那就是,由她选择有罪的人,我来执行我的审判。

妈妈当时由于出众的才华,已经在一个律师事务所中就职,接触到的人世间形形色色的罪恶。有的可以绳之以法,而更多的,则躲藏在这个社会的藏污纳垢的地方,不见于世。

而后者,便是我的目标。

我现在仍能清楚地记得我的第一个受审者。

那是秋游事件的一年后,饥饿感再次袭来。虽然白天我有机会去攻击一个我素不相识的流浪汉,尽管妈妈一再催促,但是我不愿。结果当天夜晚,我再次发作,差点危及到妈妈的生命,在嘴里塞了满满的冰块之后,我终于平静下来,关切地望着我的母亲,无辜的眼睛满是泪水。

妈妈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而后,拉着我的手出门,黑色的自行车载着我,如纯黑的乌鸦,穿梭于黑夜的万家灯火之间,沉默着不带一点声响。

终于,到了一处普通的居民区,自行车停了下来。

此时正当午夜,周围路灯早已熄灭,整个楼如同潜伏的巨大的怪兽,五楼唯一亮着的窗口,犹如狰狞的眼睛,盯着我们母子俩,远远地走近,进入它的黑洞洞的楼口。

凭着绝佳的夜视力,我看到了我们所拜访的人家的门牌。那是五楼的一间普通民房,两边的对联早已破旧,门上贴的福字也撕了大半,若不是门里闪现的一线若有若无的灯光,我一定会断定这里不会有人。

母亲平整了下呼吸,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开了,母亲不由分说,带着我一起迎了进去,反手把门带上。

屋内开门的人被我们撞了个满怀,刚想动手,却迎上母亲的脸,抽向腰间的手霎时松开:“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华律师啊……深更半夜突然来访,有何贵干?”

“沈经理那个挪用公款经济犯罪的案子,我还有一些问题想当面澄清一下。”

“那个啊……”那男人淡淡一笑,把我们母子引向屋内坐下,回头仿佛想起什么,质问道,“那件栽赃我的事不是上周已经尘埃落定了吗?”

“是啊,沈经理是无辜的,”母亲靠在沙发上,对那男人慢慢地说,“如果阿三肯为你背黑锅的话。”

“华律师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按照你们的约定,沈经理给阿三一半的钱,阿三替你坐几年牢也无可厚非;可是谁料你请的律师实在太菜,结果是死刑呢……”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开始也不明白,身为银行经理的你不可能那么拮据,开始时雇的我们,可自己摆脱关系后,为什么却突然换了那么一个廉价的菜鸟律师给阿三辩护。不过后来我明白了,你是想借公法之手把阿三杀人灭口,这样阿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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