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穿越生子) by 泠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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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穿越生子) by 泠枫[上]-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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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门口的锁链再度响起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们回来了。 
      进来的人只有一个,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也不是狱卒。 
      这个人,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到这里来。 
      当他的头刚刚探进来的时候,我就认出他来——居然是那日被我们轮暴险些性命不保的沈逸风。 
      他看着我,我依然坐在角落里,看着他。 
      如果他是司徒变态的客人,当然应该知道,今天是他大宴群囚的时候,若是要对我们施以报复,到这里来岂不是只能扑空?他看起来不像是白痴,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专门来找我的。 

      沈逸风看上去带着种病态的美丽,但精神还是不错的,前几天那场经历生死之间的暴行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已经近乎看不出来,看来司徒变态和誉王爷,对他照顾的不错。 

      “你为什么没有去赴那场宴?”他倒是开门见山。 
      “我想你应该明白……经历那种事之后,不能暴饮暴食。”如果我之前还有欠他的,我想如今经历了那场被畜牲的强暴,也算是两清。 
      他大约没想到我这么直接,脸上多多少少有些色变,估计是又想起了那天地狱般的情景。 
      “沈公子找我不知何事?”他既然不说话,我只好开口,毕竟大眼瞪小眼是一种浪费时间生命的事情,对故事的进展没有任何裨益。 
      沈逸风脸上的表情很快恢复了正常,他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我,然后道:“我来……是为了救你出去。” 
      啥?救我出去?如果不是我耳朵出了问题就是他脑子出了问题,这只能是我此刻唯一的判断。 
      他估计是见我没有回答,就又重复了一遍,我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沈逸风道:“爻军已经兵临城下,若是此刻再不走,怕就难以脱身了。”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司徒变态的城就要沦陷了?前些日子看那家伙趾高气扬,怎么也看不出是大难临头的样子啊。再说,此刻他不自己先逃,找我来做什么?就算那天晚上我或许救了他的性命,但在此之前,我也是对他施以伤害的人之一。 

      沈逸风见我还是不动,便上来拉我的手,他动作过于突然,牵动我还未好全的伤口,一阵刺痛,让我呲牙咧嘴。 
      “你为何要救我?”我问道,谁都不是傻子,这种时候,要不不给个理由先,我会贸然相信我的疑似仇人?开玩笑的吧。 
      沈逸风垂下眼帘,他这个样子看上去楚楚可怜,要是他是女人而我们又不是那种“交情”,我一定上前调戏毫不迟疑。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救你的原因,以后自然会和你解释,但现在没有时间了,离开这是非之地要紧。” 
      反正怎样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我知道司徒变态那场宴会必然没安好心,过去不知道在哪里看到,如果长时间食用粗粮的人突然吃多了高蛋白食品,暴毙几率极高,虽然不知道那家伙知不知道这点,不过这次他那突然而然的铺张浪费,我的第六感提醒我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就是放出去,也要少几个人吧。 
      华五他们,我事先也提醒过,他们对我的话极为相信,想必自会有节制。 
      如此,相信这沈公子一回也罢。 
      我对沈逸风点点头道:“请你带路吧。”他瞪我一眼,一声不吭的走在前面。
      第八章
      走出来之后才发现,原来狱卒都被放倒了的。这整个牢中除了些半死之人,多都去赴司徒变态的宴席,故此刻看来,一片死寂。
      如果没有猜错,这必然是沈逸风作的好事,不过他既然是司徒变态的客人,我又是被释放在即,他做这种两下不讨好的无意义的事,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要把我带出去悄悄杀了以泄心头之恨?那他为什么不能拜托重视他有如珍宝的誉王爷或是等我出狱之后?
      沈逸风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脚下倒是出奇的快,完全不体谅我这个得到照顾和他不能同日而语的伤患。
      “沈公子,你且等一下。”我终于发现了一个理由能唤住他。
      他停下脚步,一脸狐疑的看着我。
      “我的衣服……好像不能在穿着到大街上晃吧?”我笑道,自觉态度良好。我们过去那碎布衣服自然是不能穿了,被放回来之后,司徒变态总算还有些良心,没让我们就这样光着,一人配给一套新囚服——其实说新,只是针对它们的完整性而已——而且上面写着那个大大的“囚”字,怎么看怎么吸引眼球。
      沈逸风愣愣的看了我片刻,方咬牙道:“我倒是忽略了这点,你等着。”话音未落,他已迅速消失在出口处。
      原来他之前的速度还保存了实力,这人怕是学过功夫的,怪不得被那样折磨,也坚持了下来。
      我老老实实呆在原地等待,思索着自己回去那小小囚室的可行性,这个时候,我根本没有立场相信和我有怨有仇的沈逸风。
      他动作显然很快,在我还没有理出头绪之前,就拿了一套衣服回来。
      我拿起那衣服比划了一下,立即哑口无言——这衣服看风格看质地就是沈公子的,而他的身量和我的身量显然有明显的差距,我要是穿了他的衣服出去,岂不是和穿了囚服出去有异曲同工之妙?
      沈公子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看的我有些不忍。
      “我剥了牢头的衣服就是,这点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打哈哈,让美人伤心要遭天遣,再说我也不是那样不知怜香惜玉的粗人。说话间,我已将牢头脱了个精光——当然遮羞的最后一条底裤我还是给他留着,做人要厚道是我一贯的人生信条。
      似乎我和这完全不知其穿法的衣服折腾的太久,沈逸风将手中的衣服丢下过来帮我穿衣,我一面欣赏着他微有些发红的脸颊,一面默默学习这着装模式。
      “好了,我们耽误的时间太多,若在不走,他们该发现了。”沈逸风打完最后一个结时,拉起我的手便飞身向前。我差点跟不上他的速度,一身发炎中的伤口更是由于他的用力加倍疼痛。
      随着他七弯八拐也不知道走过了哪里,等他再度停下,已经是一堵高墙上的一个小门前。
      “外面有马车在等,我这里有子陵给的出城文书,我们从东门出城,再走五百里,到了岩烁城就安全了。”沈逸风对我说明道。
      不过他这说明,我觉得和没说没什么两样。
      马车一路疾驰,我们在车里一路颠簸,这玩意儿的抗震功能实在不好,大有改造空间。
      我掀起窗口的帘子,外面是我不熟悉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苟延残喘,单纯的为生存而生存,是最本能最直接的生活方式。
      “对了,那天你为什么要救我?”一直在我对面沉默的沈逸风突然开口,“如果你要救我,之前又为何要对我做出那……折辱之事?”
      我回头,他黑幽幽的眼睛看着我,很认真。
      我能告诉他对他做那件事的人和救他的人是两个人么?……不过仔细想来,文焱甲做这件事的后半部分,是我接了过来,所以我实在不能说这就是两个人所为。
      “很久以前,在我还小的时候,我有一个异父弟弟。”不知道为什么,沈逸风和我心底的那个影子,不断重叠,所以我觉得,我可以向他告解我的罪恶。
      “他总是跟在我身后,粘得我都烦,不过就是打他骂他,他哭着鼻子也还是一直跟着。”
      “有一天我们在建筑工地玩躲猫猫,我和他藏在一处,我很烦,可是却不敢发出声音。就在我推他让他离开的时候,我们在的角落突然塌了,我们都被困在里面。”
      “小孩子们黄昏之后各自回家,根本就不会发现少了两个人,而我继父和母亲也常常不在家里,我们几天不见,他们根本不会发现。”
      “你知道么,最后我奄奄一息的获救,他死了。而他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残缺不全——你知道为什么吧?”
      沈逸风有些吃惊的望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吓到了他。
      “为了活命,我把先于我死去的弟弟的尸体,当作食物吃了。”我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
      没有人能体会,那在黑暗空间中从恐惧到绝望的感受,那时我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而杨泉,那年刚过五岁生日。
      他终于因为衰弱而死之前,一直叫着“哥哥,哥哥……”而我,也许是因为本能驱使,残忍的将他的尸体作为了自己的粮食。
      所以我活了下来。
      他的尸体,一天天的腐烂发臭,闻上去就已经想吐,可是我还是坚持着,一口口撕下那已经发软发酸的生肉。
      获救后整件事情对外完全隐瞒起来,不过这种比禽兽还不如的行为,直接导致了继父和母亲本来就不和睦的感情婚姻的破裂。
      五年之后,母亲也在一次大醉之后的第二天下午,被人发现她在码头的浮尸。
      我在太平间认尸时,一点悲伤的感觉也没有,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种轻松——这么多年,我对她的感情早就被她清醒时的冷漠和酒醉后的打骂磨得一干二净。
      不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依然是我,如果那天我没有带着杨泉去那里玩而在家里陪他过家家的话,我们的家庭,至少还是完整的,而我们中的谁,也不会面对今天这种生活。
      第九章
      沈逸风的眼神还是那样清明透彻,没有鄙夷也没有同情。
      “你究竟是谁?”
      我究竟是谁?对了,我现在已经不是杨凡,而是这个叫做“文焱甲”的穷凶极恶的杀人者。
      问题在于,沈逸风知不知道文焱甲的真实身份?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说的东西,他都能理解么?只怕又要大费周章一番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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