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凄婉，如歌如泣，像是在讲诉一段故事，又像是一道内心的执念，从太古一直保留到了现在，自动的流进风飞云的耳中。
风飞云也被她的声音给感染，竟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到底是谁在说话？
太古神凤？凤仆？
风飞云将神念传到那滚滚流淌的血河之中，询问道：“你到底是谁？”
“一只凤凰，寂寞的凤凰，没想到我还能等到你回来……”那声音极其飘渺，就像一根挂着风中的蛛丝，随时都可能被吹断。
“你在等我，我根本不认识你？”风飞云道。
“你自然是不认识我了，这本就是应该的，能够再见到你我就很开心了。”她的声音就像水流一样，时而迅急，时而缓慢。
风飞云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又道：“你是凤仆？”
“在你眼中，我永远都只是仆女，以前是，现在也是，永远都是。”
风飞云的心头大喜，看来她真的是凤仆，这可是凤凰的先祖，曾经跨入圣灵境界的凤凰，跟随了太古神凤一生。这以前都仅仅只是在神话传说之中听闻过她，现在自己竟然与她对话，这简直就如同是与太古人物隔着一段遥远时空见面一般的神奇。
凤凰妖族有很多古老的神话典籍上都记载了太古神凤，而撰写太古神凤之时，又必定会提到凤仆。
她纵然是修炼到圣灵境界，也依旧跟随在太古神凤的身边，为奴为仆。
圣灵亦为仆。
纵观万族的神话、历史，达到圣灵境界的英杰并不少，个个都是惊天动地的人物，留名万古，但是达到圣灵境界还甘心做别人仆人的却是一个都没有，只有凤仆！
那声音就像是突然断了，整个天地都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多久过去，才又响起了她的声音，“我的血气已经流失了太多，我的生命早已走到尽头，就连保留下来的这一丝意志，恐怕也要消失了！消失了，就永远消失了！”
风飞云在她的声音之中听出了一种无尽的哀伤，还有一种不舍，一种痴怨，一种执着却又无力！
帝冢是因为败在了白蛛圣祖的手中，心中有一股执念，所以一道不灭的圣灵意志才保留到了现在。在他思考出破解白蛛圣祖的“万劫不死功”的方法之后，他的那一道不灭意志也随风而逝，最终化为了一具古尸。
凤仆的意志能够坚持到现在，又是什么东西在支撑她呢？
第九百一十章 石破天惊
这其实是十分伤感的事，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恒，即便是圣灵也会逝去。
凤仆已经死了，但是她的执念却还活着。
就算修炼成为了圣灵，却依旧甘心为别人的仆女，很难想象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风飞云对她竟是多了几分尊敬，道：“凤仆前辈，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要等的人。”
“青铜古船载你来到这里，我便没有认错人。你就是他，不，你已经不是他了，不是了……”凤仆的声音之中多了几分愁绪，这仅仅只是她的一种思绪，但是这种思绪却将风飞云给感染。
这就是圣灵的强大，哪怕只是剩下一道意志，依旧能够在潜移默化之中影响一个人的心绪。
风飞云好奇道：“前辈所指的他，到底是谁？”
“他是天下最强大的男子，也是天下最有魅力的男子，凤凰妖族在他的带领下，从低谷登上了巅峰，世间无人不知他是谁，世人却都叫他‘神凤’，只有我知道他也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他叫……凤飞云。”她的声音之中充满了痴迷，充满了骄傲，那种一种无人能够理解的痴迷和骄傲。
“什么？太古神凤是男子，而且名字还叫……凤飞云……”风飞云的身体剧烈的一晃，心头难以平静，就像有一只大锤轰击后脑勺上面，整个人都麻木了。
不仅只是风飞云的神识之体，就连盘坐在白骨牢狱之中的风飞云本尊，此刻都脸色煞白，如遭雷击。
怎么会这么巧合？
怎么会这么巧合？
这真的是巧合？
风飞云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离窍，这简直就是一个无法让人接受的事实。
在他的想象之中，太古神凤肯定乃是一个了不起的奇女子，因为凤凰妖族只可能是女性，怎么可能有男子？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一种惯性思考，但是凤仆的话，却让他心中的观念彻底崩塌！
“这不怪你，你身体之中只有一缕他的灵魂，传承了他的遗志，也有一部分他留下的记忆，但是你的记忆被人篡改过……”
风飞云此刻已经听不进她的话，完全沉浸在震惊之中，久久之后，才深深的出了一口气，“那我现在到底是风飞云，还是太古神凤的转世？”
一个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身上的秘密太多，我也看不清，你若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就必须先去找到轮回之印。”
风飞云道：“什么是轮回之印？”
“那是神凤大人从地狱之中取出来的东西，乃是‘轮回’的一部分。”凤仆道。
“轮回之印，难道就是遗落在神晋王朝的那一样东西？”风飞云的心中更加坚定，无论如何都要再回一次神晋王朝。
凤仆似乎感受到风飞云此刻的心情波动，柔声道：“其实你也不必太在意谁是太古神凤，谁是风飞云，就像你将太古神凤的那一缕灵魂炼入内丹之中一样，始终要守住自己的真我，守住自己的灵魂，只要做到了这一步，太古神凤的转世和风飞云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风飞云顿时感觉心没那么乱了，整个人都平静下来了，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还有一件事不明白，凤凰妖族不都是女性，太古神凤为何会是男子？”
“凤凰妖族都是女性？”凤仆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不解。
风飞云正色道：“难道有什么不对？”
凤仆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道：“现在离太古有多久了？”
风飞云道：“三个量劫法力。大概两百亿年。”
“都过了这么久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在太古年间，凤凰妖族既有男性，也有女性。不过在太古末期，曾发生过一场大灾难，这一战整个天地都差点毁灭，万族都差点灭绝。”
“在太古之前，一共有九块大陆，被称为‘九州’。但是那一战却使九州崩塌了，其中八块大陆都被打碎，亿万生灵都灭绝，只剩下唯一一块大陆。”
“世人都以为神凤大人乃是老死，其实不然，神凤大人也参与了太古末期的那一场大战，若不是神凤大人参战，说不定这最后一州也破碎了。”
“那一战虽然击败了强敌，但是却也使整个天地的规则都发生了改变，或许凤凰妖族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与此有关。”
风飞云再次被震惊住，他自然知道在太古末期曾发生过一次毁天灭地的大事件，直接导致太古时期的结束。
但是任何族群之中的典籍，甚至是神话传说之中，都很少提及到那一战，似乎在刻意的回避，又或许是有人故意不想让人知道那一战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的说是域外星辰撞击地面，有的说是万族大混战，有的说是天地资源枯竭，但是因为太古过去了太久，根本没有人知道当时的真实情况，直到此刻从凤仆的口中说出，风飞云现在才大概的明白了到底发生了怎么事。
原来在太古之时，天下一共有九块大陆，分为九州。
原来在太古之时，凤凰妖族并不仅仅只是女性，那么龙族是不是也不仅仅只是男性？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凤凰和龙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是有人想要凤凰和龙族灭绝？
又是谁在掩盖那一场大战的事实？
风飞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了一般，连忙问道，“太古末期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终结了太古？又是谁的力量那么强大，竟然能够让九州崩塌？”
“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只知道他们来自那浩瀚无边的星空之中，乃是从遥远的另一片星域而来。他们无比强大，造出了能够横渡星空的古船，你要知道就算是圣灵器皿都不能横渡星空啊！星空太浩渺了。”
“他们来到九州就掠夺这里的资源，奴役这里的修士，他们就是一群侵略者。在大战最开始的时候，九州大陆，根本无人能够阻挡他们的步伐。他们的战船撞击过来，就连圣灵都会陨落。”
“你能想象吗！他们仅仅只来了七条古船，但是却差一点毁灭了整个九州。”
风飞云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天呐！这世界上竟然还存在着一群如此可怕的敌人！
在太古时期，绝对比现在强盛十倍、百倍，但是却依旧被打得差点灭族。对方仅仅只来了七条古船罢了。
若是现在，那一群星空之外的敌人，又来到了这一片星空，哪怕只是来一条古船，现在的万族还挡得住吗？
若是挡不住，人类、龙族、凤凰……是不是都要沦为奴隶？
风飞云不敢想象这个可怕的后果，他只能庆幸星空足够的广阔，这两百亿年来，对方都没有找到他们，都没有别的古船来到这一片星域。
这么严重的事，各族的先祖怎么都没有记载在古籍上？都没有警示后人？都没有留下线索？
凤仆道：“那一战在神凤大人的带领下，加上万族联手，最终将那一群域外的灭世者给镇压住，将他们带来的七条古船也给俘获，有的被封印到了过去，有的被封印到了未来。你或许可以从太古一些至圣的墓冢之中挖出一艘古船，又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古船会从某个地方突然冒出来。”
“神凤大人临死之前，曾有预言，当七条古船相继出世之时，也是下一次大劫难的到来之时。域外灭世者将会来此降临到九州大地，到时候世间的一切都会毁灭，没有人能够幸免。”
风飞云的内心深深的被震撼住，突然想到了自己体内的青铜古船，背心不禁有些发凉，声音有些干涸，“当七条古船相继出世之时，也是下一次大劫难的到来之时。这……这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没有人将这些话都记载下来，现在万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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