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作者:冷木帧(纵横女生网2013-10-3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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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 作者:冷木帧(纵横女生网2013-10-31完结)-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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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声音铿锵有力说道:“已经迟了!作为杀手,没有回头选择的余地!老夫人的银两,已经预付了一半,另一半在见到你的尸体后付!我们不会接受你的空头承诺!杀你之后,我们能不能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是必须先让你消失掉!”
说着已经跃过身边的蒙面人,朝她砍来。
距离薛浅芜最近的那人,大概是怕被他抢去头功,一刀招架住了!
薛浅芜在这混乱中,明白想把他们几个全部说服,并不容易,悄悄地把手伸向衣兜里,拿出来了一些零碎物,一把捂进嘴里。
“她想吞金自杀!”几个蒙面人忙凑近上来,想要制住她的喉咙,不让她咽下去。
就算到了绝路,薛浅芜哪里会愚蠢地想不开呢?她趁几人近在眼前之时,“嗖”“嗖”先发制人,喷出几个硬核,在惨叫中,薛浅芜迅速爬着后退,抓起绣姑的手腕,转身没入另外一条胡同。
薛浅芜在黑暗中,准头本来就比一般人更大些,那些硬核有的正打在了蒙面人的眼里,有的差了几分,打在了他们的眼眶际眉梢,也是极其脆弱的痛苦地儿。
等他们从这场突然变故中醒来,薛浅芜和绣姑已不见了踪影。
“追……”即将到手的银两就这样没了。何况刺杀任务失败,他们断断不会再有性命存在,所以无论如何也得追上!那妞儿受了伤,能逃得了多远!
薛浅芜似乎忘了肩膀上流着血的伤口,拉着绣姑一路狂奔,见了胡同就转弯儿。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来到那片篱笆围成的荷花塘。此时荷叶虽没化枯成残,却早已没了那天的翠绿茂盛。
薛浅芜想找个地方躲藏,猛然一道烛光照来,粗暴的喝声响起:“谁?”
绣姑听得这屠夫似的大嗓门,暗叫不妙,薛浅芜却喜了,是荷花屠!
只望他能不计前嫌,帮得上忙。薛浅芜连唤三声:“屠大哥!”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身如灯枯油尽,虚着倒下。
那荷花屠听得女子喊叫,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来。摇晃的烛光下,辨这姑娘的脸,觉得很是面熟,随后终于想起,就是那个在炎炎烈日下,把自己绕得团团转的调皮鬼!
糟蹋了半池塘的荷叶,却给自己敲了警钟,还得到了一条船!她算是故交,还是仇人呢?荷花屠正犹豫着,绣姑苍白着脸道:“还望这位大哥,能救救她!”
荷花屠这才注意到,调皮女的伤势好严重!立即二话不说,小心扛起了薛浅芜,就往家里跑去。
绣姑气喘吁吁跟着,直到一家普通院落门前,汉子砰砰的敲门声,伴着粗犷野道的音质响起:“荷儿,快开门呐!”
昏黄的灯火亮了,那道柔约婉丽的身影,摇曳曳飘了来,轻轻甜甜地嗓音道:“今儿个怎么回来得早了?”
当看到丈夫身上背的女子时,那荷妇人吓得面色苍白,很久才惊颤问:“她是……”
“你认得她!”荷花屠说完这句,吩咐妇人拿了一条软绵被来,小心把薛浅芜放在上面。
荷妇人认出了薛浅芜,久久合不拢嘴。怎伤成了这样?美目含着焦灼,满是疑问看向绣姑。
绣姑对这娇弱妇人,印象也是极好的,看着就是心善之人。绣姑骇然后怕地道:“走夜路回家时,碰到了几个带刀劫财的,我这傻妹妹和他们硬碰硬,才弄成了这样……”
这话虚实各占一半。绣姑并不是想撒谎,而是害怕实话实说,其中纷扰太多,情节过于混乱,一时形容不尽。还因为这事与官家的牵连大,担心这对草民夫妇不敢插手相救。
那荷妇人极是个软心肠,听完眼眶里就含了滚滚珠泪道:“傻妹妹,你怎么不求饶呢?有什么值钱的,都给他们算了!何苦拿性命开玩笑!”
绣姑在旁急道:“耽误不得,还请哥哥嫂子救她一命……”说着竟是扑通跪在了地上!
此生从不置自己于卑贱。只是这一跪,她情愿啊。一是为了丐儿妹妹她情愿跪,二是眼前夫妇也无愧于受这一跪。
那荷妇人急忙扶起绣姑,交待丈夫去取了几样粉末状草药来。然后巧语逐出丈夫,凑着灯光,把薛浅芜肩部的那一片衣衫剪了,轻轻揭掉,又用高温处理过的棉花,沾着温水,把伤口擦干净了。
薛浅芜早已痛得昏厥过去,这时再痛,对她而言也不过是做梦罢了。
等把草药均匀敷上之后,轻轻地为薛浅芜盖上了一层薄单。看到丐儿妹妹已趋平稳,绣姑激动得泪眼盈盈道:“嫂子竟懂医理?”
妇人笑了一笑,答道:“哪是什么医理?不过是些生活里的经验罢了!你那大哥为人莽撞,平时总是带好些子伤痕回来,我们干着种莲藕养鱼的营生,有时收获莲藕,也常会被水底淤泥里尖利的物事划伤……起初不懂止血,让他受了很多的罪。后来越不忍心,就向老婆婆们取经,融合众人之长,一来二去,就形成了我自己独特的偏方……”
绣姑听得感动,又是一阵拜谢。说是多有打扰,天明之后,这就回去,日后定当相报。
荷花屠进了屋,和妇人一起挽留道:“万不能乱动的!裂了伤口,恐怕要落疤的。先在这儿住上几日,等伤势好些了,再说不迟。”




第一三一章  尴尬迎婚轿,新娘抛尊严
却说秦延忙完之后,连夜先赶往了鞋庄,问伙计们,都说庄主未归。想着她们兴许住新府了,前去找寻,还是不见人影。这下秦延可急坏了,两个地方之间回回返返,直到天色大亮,京城里的婚娶奏乐缭缭绕绕响起。
他不敢告诉东方爷,毕竟今天是个重要日子,万一爷失了控,那就乱了。
秦延忖思着可能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派了值得信赖的弟兄们,悄悄在京城里四处搜索。偌大京城,漫无目的,薛浅芜昨晚又转了多么多的弯儿,他们若想找到,谈何容易?
他们在苦苦焦急找人时,东方碧仁、赵太子迁的婚礼也在如火如荼进行。
两家像是比赛热闹似的,整个上午,新娘子的花轿都在游城。有时两列迎亲队伍相遇,乐师们都卖起了狠劲儿,对着互吹半天,再继续往前行。所过之处,炮竹阵阵,花瓣如雨,糖果、铜钱如同普天甘霖,撒得密密麻麻。
京城里的民众俱都笑开了颜,皇室大身份的人结个婚,恩惠施舍的那么多喜钱,抢着拾些,就够小户人家用度半年的了。是故不论童叟,不论男女,都出去捧场了,马路街道上低头乱撞的,都是拾钱拾糖果的。
这种盛况,着实百年难遇。公主出嫁,太子妃进门,宰相之子婚娶,凑在了同一天,本身就透了些很古怪的离奇。
东方爷、赵太子一身喜服,长发束冠,骑着高头大马并出现在街道上时,瞬间吸引了所有百姓的瞩目眼光。那样尊贵绝美的气质,那般卓尔不群的光芒,仿若生来,就该是让众生羡慕和膜拜的。
可是稍微明眼细心的人,就会发现,两位男子的表情皆有些异样,一个俊脸沉凝,一个心不在焉。
周围的喜庆和欢乐,仿佛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木偶,被摆弄的木偶。
赵太子迁还勉强好一些,有时民众的呼喊声高了,他会露出个炫美的笑容,作为回应。东方爷就太让人有距离感了,表情自始至终都未变过,严肃静默,忧伤沉郁。这与众人心中那个温朗如春风的东方爷是不同的,只是他坐在马背上,看得不很清晰罢了。
绕城一圈的新娘子,终于与新郎官会合了。
东方碧仁眼神空洞无物,久久不愿下马。赵太子迁在李皇后柳淑妃所派宫人的催促声中,先行一步,把新娘子从花轿里接了出来,牵起那柔软雪白的小手,踩着马踏,共乘一骑,往太子府去了。
东方碧仁身侧的仆婢们,个个急得汗流满面。梅老夫人等一些长辈们,不便就近露面,在远处观看着,连连叹气。
人群里开始有纷纷的议论声:“东方爷怎么了?轿都停得这么久了,还不接新娘子出来啊?”
也许是众人熙熙攘攘的言语被素蔻公主听了去,也许她把那颗期盼的心等得成了惶恐,终于熬不住了,扯开盖头,偷偷把轿帘子掀开了一道缝。
她看到了那个男子,从小爱到大的男子。他脱下了一身白衣,换上了新郎的红装,依然如故,那么挺拔那么俊逸那么风度翩翩,丝毫掩盖不去他的书卷文雅气息。
他的枣红色马,停在距离轿子十几步的地方,那么近却又那么远。她心脆弱,如绷紧了的弦,突突跳着,期待的漫长感,几乎把眼泪都要憋出了。
可她需要忍着,今天是大喜日。宫里最巧手的化妆师,为她化了最美的妆,她要以美得毫无瑕疵的形象,展现在东方爷面前,成为他漂亮的新娘。
只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温情,没有半点欢乐,全是淡漠,全是无动于衷。甚至连平日里最客套的笑容,也不肯牵强地赏赐。曾几何时,他对自己还是如妹妹般宠爱的?难道一意孤行嫁他,竟连那份兄妹间的情谊,也丢失掉了么?
欢呼着的人们,渐渐安静下来,他们都在盯着东方爷的行动。到了最后,竟是半声咳嗽不闻,全场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
东方碧仁腿如灌铅,他该如何翻身下马,违背意愿,牵起公主的手走进洞房?而他爱的那个女子,昨晚再次受尽满腹委屈离开,现在的她怎么样了?她怎样了?
东方爷的脑海里,不可抑制,浮现起各种各样的镜头,全是丐儿。伤痛的,含泪的,绝望的,落寞的,单薄的……他闭了眼,不想看这一切。
素蔻公主的呼吸,乱了起来,他和她之间,只隔一层轿帘。然而竟盼不来。他如神祗,不肯俯首向自己跨越近一步。
漫无边际的慌乱与担怯,在素蔻公主心底间漫涌。她终等不来他。
他这一步,怕是永远跨不出了。
素蔻公主的泪,终于盈眶而出。她取出小铜镜,用锦帕儿仔细擦了,咬了咬唇,重新盖好盖头。纤手轻轻摸索,掀起帘子,弯腰走了出去。
在那挽着大红花朵的轿椽边,妖娆绝丽站定。
这是多么充满力量的一步,这是多么执著无悔的一步。这一步,她弃掉了公主的尊严。这一步,她抛却了姑娘的矜持。
他不来,她就过去。如此简单,如此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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