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宁 作者:意迟迟(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1-13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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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 作者:意迟迟(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1-13正文完结)- 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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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元茂颔首,迈开步子之前,环顾四周,不见芳珠,又问:“你那个身量颇高的新丫鬟呢?”
    “六爷什么意思?”宋氏听罢,面色微变。
    谢元茂讪讪一笑:“你想到哪里去了!”话毕,并不再问,扬长而去。
    他快步走到庭院里,站在中庭抬头仰望星空,可头顶上黑漆漆的一片,莫说明月,连星子也不见几粒,只遥远的角落里似有寒光忽隐忽现。月黑风高夜……
    他静静站了一会,四顾茫然,仿佛还拿不定心中最后的主意。
    然则于纷杂的思绪间,他到底还是紧紧抓住了最粗的那条线。
    夜风一阵阵吹过,吹得树上叶片簌簌作响,似有人在暗夜之中悄声说着凡人听不明白的话。
    谢元茂身上的衣裳亦被吹得猎猎作响。
    今夜的风,真大,比他到惠州后的任何一场风,都要显得更加来势汹汹,夹杂着凛冬将至的寒意,直往人骨头缝隙里钻……
    他伸手拢了拢衣襟。昂首往外院去见夜访鹿孔。
    时辰已然不早,外院里没有灯火喧嚣之景,反倒是一片肃静,只有零星几盏灯影映照在窗上。
    谢元茂径直朝着鹿孔住的屋子而去。
    鹿孔屋子里的灯。还亮着,他还未歇下。谢元茂上前叩门,“笃笃笃”,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叩了不多不少整三下。最后一个音消失在耳边时,里头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下一刻门开了,鹿孔手中捧着一卷书,一手搁在门上,从里头探出个脑袋来,惊讶地道:“六爷您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说着他忙将门拉得更开些。退开些邀谢元茂入内说话。
    谢元茂就笑着迈过了门槛,走进了里头。
    鹿孔是特地从京都来的大夫,自不能同冬至几个一般挤在一块住,因而他单独有间厢房安置,又因他要潜心问医。所以这间厢房周围,并无杂人,十分清净。
    “六爷可是有哪里不适?”鹿孔搁下了手中书卷,问起谢元茂来。
    谢元茂笑着摇了摇头,看一眼他搁下的书卷,问道:“这本医书瞧着倒像是古籍。”
    鹿孔露出惭愧之色来:“这书正是原先小姐购得,赠了在下的。”
    “无妨无妨。原就是该的,那丫头又哪里缺了这点子银子。”谢元茂面上笑着,笑意看似宠溺,可语气里却带了些莫名其妙的酸味,“瞧鹿大夫的样子,莫非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
    鹿孔愈加惭愧。暗道自己一脸的忧心忡忡难道都已经藏不住了吗?
    他点了点头:“六爷慧眼如炬。”
    燕娴的病情,他眼下还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如何能不愁。
    谢元茂屈指叩桌,气息微乱:“鹿大夫手里可有江嬷嬷的药膳方子?”
    “哦?药膳方子?”鹿孔目光迷离,想了一阵。“方子我手中倒有一些,但同江嬷嬷的,恐怕不一定相同。不知六爷问起这个,是为了何事?”
    谢元茂低头,眸中寒光一闪,而后缓缓道:“可否劳烦鹿大夫取来于我一观?”
    鹿孔微愣,“六爷稍候片刻。”
    药箱搁在床边,他起身笔直走了过去,背对着谢元茂打开箱子找起他想看的现成药膳方子来。
    谢元茂亦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提起桌上的茶壶,打开盖子。随即他又从身上取出一包桑皮纸包着的东西来,打开来一看,里头是一堆粉末。他尽数倒进了茶壶里,重新盖上盖子,左右摇晃。随后他取了倒扣的茶盅,沏了一盅。
    “六爷请看。”鹿孔“啪嗒”合上了药箱,抓着几张纸快步走了过来。
    谢元茂接了,另一手举起茶盅递给他:“鹿大夫吃杯茶吧。”
    茶盅已递到跟前,鹿孔不敢不接,然而他伸出手正要接,谢元茂却又缩了回去,问道:“鹿大夫手里可有无色无味的迷药?我听说这外头的蒙汗药下得多了,便有股味道,会叫人嗅出来可是真的?”
    这种东西,他跟月白二人在家中时,时常胡乱鼓捣,还真鼓捣出不少。
    鹿孔脱口道:“自然是真的,外头的药焉能同特制的相较。”
    “哦?”谢元茂一脸好奇,“身边可有,可能看上一看?”
    鹿孔索性去将整个药箱都搬了过来,从里头翻出一只小小的瓷瓶里,“这里头装着的便是。原本乃是为了研制夜不能寐而吃的药,谁知一个不慎倒研制出了厉害的蒙汗药。”
    谢元茂连忙将手里的茶盅塞给他,反手抢过瓶子。
    鹿孔觉得他有些古怪,一时却又说不上来,只得低头去吃茶,结果一嗅:“茶中有蒙汗药!”
    话音未落,他只觉后腰处被样东西给顶住了。
    “鹿大夫快些喝了吧,也免得刀剑无眼,伤着了你。”谢元茂声音阴森,双目泛着血丝。
    鹿孔傻了眼:“……六爷?”
    “喝了!”
    说话间,顶在他后腰处的尖刀似顶得更近了些,几乎要穿透他的衣裳。柔弱书生鹿大夫,被吓糊涂了,举杯便一饮而尽。蒙汗药下得多,没过一会他便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站在原地的谢元茂松开了手,他方才顺手从桌上抄起伪装成刀子的狼毫笔“啪”落在了鹿孔身上。
    他木着脸捡起医书来,翻了几页,啐道:“我女儿的银子也是我的!你也配让她买了医书来赠?这样一本古籍得多少银子,白白都浪费了!”他似越说越气,深觉是自己的银钱被败了,“那贱妇嫁我为妻,心却不在我身上,拿着大笔银子,也不知都养了哪个臭男人!连女儿都被她给教坏了!”
  

正文、第285章 阴毒

将书页一扯,他一连撕了几张,方才觉得心头郁气消散了些。
    茶中被他倒了一大包的蒙汗药,味道冲鼻,哪怕是头牛,这会也该被药倒了,更何况鹿孔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
    待到他将昏迷中的鹿孔藏于床底,谢元茂三两下将桌上倾出来的茶水给抹去,又把那被自己给撕下来的几张书页给揉作了一团握着手中,吹灭了屋子里的灯,摸黑出了门,往外头去。
    屋外的天似乎黑得愈加黏稠厚重,风也似乎愈发地寒了。
    谢元茂束手缓步而行,这回倒是回房歇息去了。不过这一夜,他睁着眼盯着床柱上挂着的铜钩,始终未曾阖眼。当第一缕白光透过窗棂缝隙钻到屋子来时,他便坐起身来,将身上被子一掀,也不唤人,自去箱笼里翻衣裳,翻出一件象牙色素面杭绸直缀就往身上套。
    穿戴妥当,他推门而出,迎着清晨稀薄的雾气大步迈开。
    这时,天边不过只有些隐隐发白,时辰还早得很,府中诸人皆还未起身,谢元茂平素也从未这般早起来过。他一个人也不带,直接就往厨房去。厨房里的活计寅时就要开工,此刻已是人来人往,一片热火朝天。
    厨娘正一手叉着腰,一手抓着把锅铲敲着洗菜丫鬟的头,斥道:“白吃了这般大,竟连几株菜也洗不干净,看我回头不禀了太太将你给打发出去!”
    惠州的宅子小,人手也不多,厨娘又兼着采买管事的名号,因而在下人跟前,还算是颇有威望。她也渐渐喜欢上了四处找茬,逮着人就愿意训斥一顿。一大早的,她也并不觉得骂人晦气,反倒是越说嗓门越大,越是滔滔不绝。
    谢元茂走到门边时。她犹自说的难以住口,骂到痛快处,她昂着下巴扭头哼了一声,蓦地瞧见谢元茂就站在厨房门口。顿时唬了一大跳,只以为是自己眼花给瞧错了,连忙放下叉腰的手,转而揉起眼睛来:“六爷?”
    “果真是六爷!”仔仔细细看了几眼,她才敢肯定原来自己并没有看错,这人的确就是谢元茂无误,当下又是激动又是紧张,连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了,“您有什么事,打发个人来同奴婢说便是了。哪里还需要您自个儿跑一趟!”厨娘四顾一番,惊讶地发现谢元茂是孤身一人来的。
    屋外的天色依旧处在晦暗不明中,连带着谢元茂面上的神色也模模糊糊,叫人看不清楚。
    他说:“我来瞧瞧。”
    厨娘一下呆住,半响才回过神来。“您瞧,您随意地瞧。”
    厨房里油烟遍布,哪是男人能呆的地方。但既然谢元茂都说了他是来瞧瞧的,那她自然也拦不住。
    说完这话后,厨娘圆胖的面上笑意便不曾间断过,将手中锅铲往灶上一搁,安抚地拍了拍那挨骂的丫鬟。将人赶去外头继续洗菜了。然后,她殷切地朝谢元茂笑着,引他走进里头。
    谢元茂打量了一眼厨房,忽然问道:“太太那边,今日的晨食都做了些什么?”
    厨娘连忙指了灶上熬着的一锅粥道:“奴婢听说太太喜欢喝粥,因而昨儿个晚上便让人用文火熬着了。熬得久一些,珍珠米酥烂软糯,入口香甜,晨起吃上一碗也能暖胃。”
    她说得头头是道,谢元茂却显见得是心不在焉的。
    他微微颔首。拔脚就往火灶靠近,吩咐厨娘道:“掀开来我看看。”
    “……是。”厨娘狐疑着,依言将锅盖给揭开了。热气霎时从锅中如云似雾般地涌了出来,糊了人的双目。等到厨娘将锅盖搁在一旁回过头来,只见谢元茂已不知上哪抓了一柄勺子低头舀着粥细看。
    厨娘生怕他不满,笑得一张胖脸都僵了也不敢松懈一分。
    谢元茂舀了一勺复一勺,终于道:“不错,正是太太喜欢的粥。”
    “这便好,这便好了。”厨娘长松了一口气。听说太太那边手头极为阔绰,再加上太太吃了这顿在晨食便准备离开惠州,临行之前,兴许一高兴就会打赏她一锭银子也说不准。
    谢元茂看她一眼,丢卡了勺子笑道:“回头有赏。”
    厨娘忙不迭开始感恩戴德。
    谢元茂四处兜了一圈,将各色吃食都打开来看了几眼,方道:“不错,很是不错,回头重重有赏。”
    加上重重二字,厨娘听得嘴都快笑得合不拢,一心只等着赏钱到手好回头置身新衣穿穿。正高兴着,她又听到谢元茂道:“太太今日要出门,随行之人的晨食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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