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世无双 作者:好大的雾(晋江vip2014-02-1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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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世无双 作者:好大的雾(晋江vip2014-02-10完结)-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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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这次出海不归是早有预谋的,那么,国师和徐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势必是要和徐福一同出海的。
  
  不过其余的事情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一直以来最叫她揪心的,还是将来扶苏的命途。
  
  此时她又想起国师那天捉摸不透的行为,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这日天朗气清,宛宁不想闷在祈年宫里,干脆带着云意去宫中四处转转。
  
  相传,陛下扫清六国之时,每灭一国便让工匠照着那国的宫殿建造一处更宏大、更气派的宫殿群,天下一统之时,咸阳内外共有二百七十余座宫殿。
  
  登台远望,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亭台楼阁。远处,尚在施工中的阿房宫已经初具雏形,亭台掩映,茂林修竹,仙云雾横,渌水荡荡。乍一眼看去,犹如仙境降临人间,让人不禁心驰神往。 
  
  宛宁仰头望了望天,蔚辽的碧空下,朗日清风,白云悠悠,有希微的日光洒向眼底,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这样好的天气,正适合去阿房宫这种天外之境散心。
  
  她对阿房宫的印象仅停留在那篇《阿房宫赋》中,杜牧的笔下,阿房宫是极尽奢华的皇家宸宇,现实中,阿房宫的一砖一瓦都极具神秘的色彩。
  
  此时的阿房宫虽已初备形制,却因为骊山皇陵的缘故不得不暂停施工。
  
  天下初定,正该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始皇帝却反其道而行之,大兴土木。以至于人手不足,在万里长城、阿房宫和骊山皇陵三项大工程上,拆了东墙补西墙,时常大规模调动人员。
  
  好在阿房宫里有一处刚刚完工的湖心小汀,尚可供人驻足游览。宛宁和云意乘着小舟向湖心靠近,今日天气晴好,水波潋滟,船工一篙撑下去,引得鱼虾成群聚来。
  
  船工谈起阿房宫之壮阔,瞬间被打开了话匣子,满嘴的赞不绝口。
  
  宛宁认真听着,心想后人果真没有夸大其词。
  
  小船划到近岸处时,宛宁才发现这块宝地已经被人抢占了先机,又往前划了几篙,才发现汀中的人是国师和胡亥,再仔细瞧瞧,其中竟然还有赵高。
  
  她对赵高避之不及,立刻命令船工掉头。
  
  可是,这会儿返航已经来不及了,汀中仅有一座金顶小亭,国师坐在亭中和胡亥、赵高论事。国师不经意朝湖中一瞥,正巧看到宛宁,他一嗓子叫住掉头欲走的船工,亲自到汀岸接她下船。
  
  宛宁被国师请到亭中共坐,她想不透这三人怎么会聚在一起,且又是在这样隐秘的地方,于是不敢多言,只本分的坐在一处,支棱着耳朵听三人寒暄。
  
  国师望着她,目光深邃的作解道:“几日后我随徐仙人出海,胡亥公子和赵大人特地挑了个清净之处为我践行。”
  
  这话显然是说给宛宁听的。
  
  她心道,赵高是胡亥的老师,他俩出双入对并不稀奇,可是国师素来和胡亥没有交集,何必用他来践行?
  
  赵高见她不回话,又阴阳怪气地补充道:“胡亥公子听闻国师此次对仙药志在必得,硬是要为国师践行添福,以保国师顺利取回仙药,陛下万寿无疆。”不愧是陛下近身的侍臣,区区几句话说的既漂亮又客套。
  
  宛宁应付地笑笑,回道:“公子真是孝心可嘉。”
  
  她脸上在笑,心里却暗诽,多好的孩子到你手里也难免被领上弯路!胡亥天性纯良,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位奸阉之人做老师。
  
  才坐定不久,远处的湖中又驶来一叶小舟。
  
  小舟越驶越近,宛宁看清了船上的人,此人年轻貌俊,风华磊落的站在船头,身着一袭内宫劲装,腰挎三尺长剑。那人虽然只是挎剑站立,但是难掩一身的凌然傲气。 
  
  宛宁不明来者是谁,只看穿着,倒像是个宫中有品级的小吏。
  
  此时却听胡亥在一旁拍手道:“是宋护卫来了。”
  
  赵高双目微敛,抚衣道:“嗯,确实是宋洵来了。” 
  
  宋护卫?宋洵?此前从没有听说过这一号人物啊,她目光在此人身上转了几转,随即一愣,这人不就是我当日在丹云阁见过的童男,不就是扶苏派去给胡亥守门的门僮吗?
  
  想不到几日不见,他居然已经在门僮中混出了头,摇身一变,成了小有权利的护卫。
  
  看来,扶苏的眼光不错,宋洵果真是个可塑之才。
  
  宋洵下船后,目光避过宛宁径直走向赵高,一改方才意气风发的模样,忙屈身行礼道:“赵大人,望夷宫的午膳已经备好,还请大人和公子移步。”
  
  赵高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挑眉对胡亥说:“胡亥公子,回宫用膳吧。”
  
  胡亥是硬被赵高拉出来见国师的,他早就饿瘪了,一摸肚皮,顺从地跟着赵高和宋洵归去。
  
  宋洵躬身跟在赵高身后,低声慢语地讲述着午膳的菜式,从始至终未看宛宁一眼。 
  
  看宋洵低眉顺耳的和赵高搭话,宛宁略显惊诧,自己和扶苏悉心救下的人,转眼间成了为赵高卖命的狗腿子。
  
  而她也坐在原地始终未动,等赵高一行人乘船走了,才招呼云意离开。
  
  国师在她身后立着,忽然伸手扯住了她的袖子,向她比了个手势,示意要一同上船离开。
  
  不知怎的,或许是国师早年间曾在相府中小住过的原因,宛宁对他总比对其他人多一重信任和亲近。
  
  她想也未想便邀国师上了船,直截了当的说:“你在朝中真是如鱼得水,连胡亥公子都要亲自为你践行。” 
  
  国师笑眯眯的说道:“比起我的如鱼得水,恐怕赵高才是真正的一手遮天吧。怎么,没瞧见刚才宋洵那副样子吗?”
  
  宛宁不明白话中所指,直勾勾的望向他。
  
  她只记得当日在丹云阁,她声称要救下宋洵,国师是极力反对的。 
  
  国师添道:“真要计较起来,你才是宋洵的恩人,赵高不过是提拔了他几次,充其量算是知遇之恩,可就是这点小恩小惠,竟然就收服宋洵为他卖命了。”
  
  说毕,他二指在宛宁头上一敲,用极低的声音嘱咐道:“用心学着点。” 
  
  她轻揉额头,不可思议地看国师一眼。近来国师的话越来越难以捉摸了,虽说句句都像是好意提醒,却在无形之中给了她巨大的压力。
  
  眼见着船已靠岸,宛宁总觉得国师能力不凡,洞察着某些她所不知道的实情,于是问:“若是你卜卦的能力真有那么准,不如看在多年相识的份上,为我的夫君扶苏算一卦。”
  
  国师轻呵一声,“我是方士,并非神算子。”接着,两手敛着衣袍下了船。 
  
  宛宁随之下船,催问道:“到底能不能算?” 
  
  国师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只是,比起从前那些或坏笑或嘲笑的笑容,宛宁隐约觉着这其中藏着什么更深的东西。
  
  国师不答话,背向她缓行了几步,最后神秘兮兮地回头道:“此卦事关重大,你给我几天时间,待我回去好好算上一算。出海那天,你若是随扶苏公子来送行,我定当为你解卦。” 
  
  此言一出,宛宁更加笃定了心里的想法,国师此人并不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赠药

  
  经由湖心小汀那一次会面,宛宁日日过得七上八下,她细细品味国师话中深意,心里像是有只不安分的猫在乱挠。
  
  此后数日,心口的那口抑郁之气久久不舒,直到东渡出海的那一天正式来临。
  
  始皇帝一心惦念着仙药,临行前夜特邀徐福和国师进宫,千叮咛万嘱咐,在二人走后几乎一夜未眠。送行当日更是送了一程又一城,直到车马远离咸阳东郊。
  
  夕阳西下,骊山山麓下车马嘶鸣,骤然刮起的尘风拍打在铮铮大旗上,渭水蜿蜒,始皇帝坐在奢华的辒辌车里,一双鹰目下挂着乌沉沉的黑眼圈,他手握熏着长宁香的鼎炉,手心渗出涔涔的汗珠。
  
  赵高眼尖的很,一见炉盖上泛起湿渍,便知道始皇帝心中替徐福担忧,于是立刻上前,笑吟吟地替始皇帝摘下旒冕,轻手轻脚地用篦子梳头。
  
  “陛下切勿担忧,徐仙人道法高明,此次定能顺利求药归来。”
  
  赵高在宫中侍奉多年,梳头篦发的手法十分纯熟,加之几句轻声慢语的安抚,始皇帝渐渐舒缓了情绪,随后整备衣冠,准备为徐福送行。
  
  就在始皇帝的御驾之后,紧紧跟随的那一乘里,同样有人坐立不安。
  
  刚刚途径一处洼地,宛宁正身坐在扶苏身旁,头顶的翠玉簪子随着车身噼啪乱摇,簪子上的玉坠儿打在额角,传来疏冷的凉意。
  
  宫车造得严丝合缝,久坐在里面四面透不进一丝风来。经历长时间的摇摆,她胃中泛起一阵翻江倒海的酸意。午膳本就吃的不多,这会儿倒是想痛痛快快地吐个干净。
  
  她握紧了扶苏的紫貂裘披风,脸上黄一阵白一阵的熬着。
  
  扶苏倒是不以为意,只淡淡问她一句:“身子不舒服了?”
  
  宛宁摇摇头,实际上是心里发堵。
  
  眼见着车队扬尘而去,离咸阳越来越远,她茫然发问:“东海远在赵国故地,莫非父皇真要送行千里?”
  
  “父皇自有分寸,只是舍不得和徐仙人分别,送得越远越是安心。”见她面有菜色,扶苏亲手斟了一盅热茶。“车里颠簸得厉害,喝盅茶压压惊吧。”显然,比起徐福口中的天方夜谭,扶苏更关心枕边人。
  
  宛宁接过茶杯,浅浅抿了一口,仍是挡不住胃里酸腻的恶心。又强撑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索性抱着痰盂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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