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红线要系好 作者:程十七(晋江2014-08-2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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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红线要系好 作者:程十七(晋江2014-08-29完结)-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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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牵错以后,杨双喜和许松柏一点都不熟悉啊。杨双喜抱着女儿的尸体在街上哭的时候,恰逢许松柏腹中疼痛难忍,上茅房去了。他根本就看不到杨双喜的凄惨情景,更不会因为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一时同情而出钱帮她下葬。
  这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去茅房把许松柏给揪出来啊。
  十一眼巴巴地看着顾清风,脏活累活还是你来干吧。
  顾清风扶额:“你就不会想办法耽搁一会儿杨双喜的时间吗?只要耽搁一会儿,等许松柏出来不就是了?”
  十一深以为然,点头称是。
  因为这次又是涉及女子再嫁,顾清风仍然不想要十一出手。十一也乐得清闲,但她坚持全程观看,陪在顾清风身边。
  杨双喜用一领草席裹着女儿的尸身,哭行在街上。为了下堂,她什么都没要,只要女儿的尸体。——当然,她那个破烂的家,也委实没有值钱的东西。
  周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甚是鄙夷。这个女人自己不耐清贫倒也罢了,居然还把夫家的骨血带走,死后肯定会下地狱。
  杨双喜听不见旁人的议论,眼里只有她的女儿。她多想她的小莲可以活转过来,牵着她的衣角,笑嘻嘻地唤她娘亲。
  可惜她的小莲再也活不过来了。
  杨双喜哭着说:“小莲,是娘没本事,不能救你,下辈子,你投胎个好人家,别再到娘身边来了……”
  她的小莲懂事可爱,平日里连一口吃的都不舍得吃,还会在她辛苦洗衣时帮她擦汗端茶。她的小莲不争不闹,从来没问她要过什么。甚至是在病榻上时,小莲也只是小脸苍白,哭着说:“娘亲不哭,小莲不痛了,不痛了……”明明自己痛的汗如雨下还要哭着来安慰她。这样的小莲,让她怎么舍得?
  想到女儿,她就心痛难忍,恨不得将周义千刀万剐。她怨周义,何尝不怨她自己?但凡她稍微有些钱财,能把女儿送到医馆去,小莲何至于就丧命呢?
  如今小莲没有了,那个男人居然还说了一句,夭折的孩子不能进入祖坟,就用破席一卷草草葬了就是了。
  那是她的女儿,别人不心疼她心疼。
  可是她现在连给女儿买副棺材的钱都没有。
  杨双喜坐在街上哭得声嘶力竭,似是要把她的悲痛全都哭出来。然而,不管她再怎么哭,她的小莲都不会像以前那样乖巧地递给她一块手帕了。
  泪水顺着下巴流下来,杨双喜丝毫感觉不到。她找不到给她女儿下葬的法子,她已经身无分文!
  顾清风便是在这个时候登场的。为了烘托一下气氛,营造一个更合适的环境,突然下起了大雨。
  雨水浇在杨双喜脸上,分不清是雨是泪。她不顾自己,慌忙将女儿的尸体抱在怀里,生怕被雨水打湿。手刚触到女儿早已冰凉的肌肤,她意识到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下再大的雨,也不会把她给浇醒了。
  来来往往的人行色匆匆,间或有人瞥她们一眼,或许也有怜惜,但大都匆匆离去。——雨实在是太大了。
  顾清风撑着一把油纸伞缓缓踱步过来,黑袍玉带,宛若谪仙。他的衣衫硬是在这瓢泼大雨中纤尘不染,超凡脱俗。
  杨双喜有一瞬间的怔忪,这是神仙来接她们母女的吗?她痴痴地望着那个黑衣少年,忘记了打在她头顶的大雨。
  顾清风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了一句:“众生皆苦。”他本来不大喜欢杨双喜,认为她不够忠贞。但是当他看到她这样在乎自己的女儿之后,他对她的轻视全都烟消云散了。
  杨双喜伸手捉住他的脚腕,哀求道:“行行好,帮我葬了我的女儿。”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她抓的很紧很紧。
  顾清风将伞举在她头顶,叹道:“何苦呢?人都已经死了。身后事办得再好,又有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越发觉得我对书生有偏见。
  话说作者君小时候看过戏剧《马前泼水》,印象相当深刻啊

☆、覆水难收恩义断【二】

  
  杨双喜闻言怔怔的,是她没用,是她没能救的女儿的性命。如果连给女儿下葬也做不到的话,她还活着做什么?她充满爱怜的目光望着小莲,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顾清风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也不曾有人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这一刻,他甚至在想,若是有人肯这么看着我,我即便是死去,也没有遗憾了。
  在牵错后的命谱里,没有这一场雨,杨双喜会哭了一会儿后,一直往前走。现在有了雨,暂时阻挡了她的步子。
  她抬头看着为她挡雨的少年,哀求道:“您能帮她下葬吗?我会给你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只要您能让她……”
  顾清风对上她那祈求的眼神,竟莫名有些心软,差点答应她的请求。他忽然醒悟过来,他是来拖延时间的,要让许松柏出来帮忙才行。他不但不能出手相助,还需要去落井下石。
  “我什么都能做,我会洗衣煮饭……”
  顾清风微微弯腰:“我要你会做饭又有什么用呢?你连你女儿都保不住,你还能做什么?不过是个小娃娃,破席一卷乱葬岗上一扔也就是了,何苦在这里丢人现眼呢?”
  必须得承认,戳心窝子的话,顾清风并不是特别擅长。但是他那句“连女儿都保不住”却让杨双喜心痛如绞,保不住女儿,保不住女儿……
  雨下得很大,一柄薄薄的油纸伞又能遮挡多少雨水呢?杨双喜满脸都是水渍,她阻挡不住雨水对女儿身体的袭击。她抱着女儿,艰难地站起来,想去避雨,不让女儿的尸身受损。她无法救回女儿的生命,总要想办法保住女儿的尸身,让她死后可以安宁。
  ……
  顾清风一步一步跟随着她,直至许松柏的熟食铺前面。
  天色顷刻间便暗了下来,街上不见行人。
  杨双喜还要往前走,却被顾清风给拦住了。
  “你女儿活着的时候你护不了她,她死了,你还要她不得安宁吗?”顾清风也算是看出来了,杨双喜最在乎的是她女儿。他虽然嘴上说着伤人的话,但还是不着痕迹地给小莲的尸体遮雨。
  杨双喜站立不稳,几乎要摔倒下去。
  顾清风原本可以伸手扶住她的,但是听到十一传来消息说是许松柏正在赶过来,他收回了欲伸出的手。
  杨双喜狠狠地摔倒在满是泥泞的地上,她失声痛哭,她宁愿上天带走的是她,而不是她的小莲。
  暗芒闪过,顾清风消失不见。雨幕里只剩下那把油纸伞被大雨打破了,孤零零地在地上转着圈儿。
  许松柏肚子才舒服一些,净了手,却听见外面隐隐约约有女人痛哭的声音。按捺不住好奇,他撑着伞走了出去。
  透过密密的雨雾,他看见了杨双喜那瘦削的身影。她的周身仿佛被悲伤所笼罩,让人看着心里闷闷的,很是难受。
  许松柏和杨双喜多年邻居,但并不相熟。杨双喜毕竟是内宅妇人,虽然常常给人浆洗衣服,但是男女有别,他一个鳏夫,自然不会与她深交。然而,街坊四邻的也都知道周杨氏不安于室,总是抱怨自家相公。许松柏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传言,不过终究是别人家的事情,谁会放在心上呢?
  这次杨双喜因为女儿之故自请离去,虽说轻视她的人很多,但同情理解她的人也不少。尽管有人说什么孩子的命是父母给的,养不活爹娘也难过;但是周义堂堂七尺男儿连妻女都养不活,也着实太不算男人。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跟着周义都活不下去了,干吗不离开?
  许松柏对杨双喜的行为是表示理解的。他也是一个父亲,若是他女儿过得不好,他也会跟人拼命。
  杨双喜的哭泣声并不算大,她自女儿死后,水米未进。先是与丈夫争吵,接着自请下堂,心神俱疲,晕倒在路旁。
  许松柏犹豫了一下,一个鳏夫去关心一个弃妇,肯定会惹人议论。他不想沾惹是非,他狠了很心,掉头就走。
  十一小声惊呼:“他怎么走了?”
  顾清风摇摇头:“不应该啊,按道理,他会……”
  话没说完,便见许松柏跺了跺脚,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向地上的人影走去。他终究是看不下去,再说死者为大,不管怎样,都得让那个小娃娃入土为安,来世她才能投胎到一户好人家。
  许松柏高高瘦瘦的,又撑着伞,面对着这样的场景束手无策。他没办法,只得先把伞撑在她们头上,自己则脱下外衫顶在头顶回铺子里叫伙计帮忙。
  十一看他身形狼狈,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要不,我们把雨给收了吧?这样好像过分了些。”
  顾清风点头:“嗯,反正他们已经见面了。”
  雨势渐渐变小,天空的颜色也逐渐明媚起来。
  许松柏跑回店里,将原本在柜台上打盹的伙计给摇醒,让他出来帮忙。
  没生意的时候,伙计好不容易小憩一会儿,却被东家兼掌柜的唤醒,想生气又不敢。他只能听话地跟着许松柏去帮忙。
  雨停了,事情好办多了。
  许松柏让伙计去邻街的棺材铺订一口小孩儿用的棺材,有现成的更好。总得让小孩子体体面面地走。
  伙计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你女儿难产了?”
  许松柏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骂道:“滚!兔崽子!”他的女儿刚出门没多久,还没有见喜,这兔崽子说的什么混话!
  伙计这次清醒过来了,摸着疼痛的脑袋,咕哝着什么,从柜台上抄起伞就往外冲。
  许松柏跟在他身后,吆喝着:“雨停了,伞放下!”
  小伙计一溜烟儿跑的飞快,也不理会他。
  许松柏一个人面对晕倒的杨双喜和死去的小莲,不知如何才好。他有心去唤周义出来,但是还是忍住了。他可是亲眼看见了周义休妻,今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这不讨好的事情还是不做为好。
  好在,小伙计很快领着棺材铺的人过来,后面抬着一口小棺材。
  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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