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替本宫挡着 作者:江陵春(晋江vip2013-03-12完结,宫廷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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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替本宫挡着 作者:江陵春(晋江vip2013-03-12完结,宫廷侯爵)-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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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帝蔺顒仁的儿子,最长的也不过八岁。

  八岁的长子,带着六岁的次弟,两个小男孩显然是带着惶恐的,入殿却先数着步子,待差不多在屏风前跪下。

  蔺顒仁八岁的长子名叫厚行,恭恭敬敬地拜叩,仍是稚嫩的声音迟疑地说着,“多谢……多谢母后,娘娘。”

  这一个渊源已久的称呼,瞬时让秦方好心头酸涩。

  当她是蔺顒仁皇后的时候,自己并未生子,蔺顒仁的庶子照例以她为嫡母,她虽是想做一位标标准准的封建嫡母,然而对这些庶子却实在不差。

  或许,这样的“母子情分”实属怪异,也比得骨肉至亲的亲密无间,却也实当得这一声“母后”之称。

  后来……前朝覆灭,她与他们的父亲晦涩地和离,自然这段母子情分已止于此,不想,到了今日还得他们以“母后”相称。

  秦方好尚在动容中,身边之人脸色却大变,正待出声喝止,秦方好却对着这两个小孩说道,“厚行、厚安,从边关回都,你们母亲和弟妹还好吧?”

  这个“母亲”自然是其后高津予为蔺顒仁再娶的安乐公夫人,公子们目下的嫡母。

  “得陛下与娘娘恩惠,仆等均安。”

  “那就好。”她想了想说道,“莫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片厚望,好好伺候母亲过日子,照顾好弟妹。”

  “是。”

  小孩这么应下,过了一会儿却犹豫着说道,“此次……多谢母后娘娘。”

  早有中宫身边之人忍不住喝道,“公子请注意言行。”

  “无妨。”秦方好恐交泰殿中的气氛再度吓到孩子们,“你们其实不用谢我。”

  世人多以为北朝对民族、前朝的宽容态度大抵是因为异族的皇帝娶了一位汉人的中宫,受了妻子的影响。事实上,如果不是形势本便若此,她又能有何作为?

  她不是个力挽狂澜者,只不过是个推波助澜者。

  “你们真真当谢的不是我。”再多的话秦方好却也不便赘述了,“心中怀着敬畏,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

  这话便显然是愿意放他们一马。

  两个小孩或许听得懂,或许也听不懂,却在最后重又恭敬地磕头。

  等两个小孩走后,舒云颇有点埋怨中宫,“娘娘,您怎么能……”让他们叫你母后,而不去喝止?

  这事儿要被皇帝知道就坏了。

  要注重身份,她目下毕竟还是辽帝的中宫。

  “他们是孩子,”秦方好叹了口气,“不枉我养育一场,有过那么段母子情分。”

  “娘娘,目下最重要的是您的胎儿。”舒云说道,“娘娘,咱们好不容易能有今日,您又何必做些多余的事。”

  “多余的事?”秦方好说道,“人活着,若总是前瞻后顾,怕说错了这话,又怕说错了那话,最好巴不得把每一句话都拿回来重嚼一遍再吐给人听……这样也未免太不自在了。”

  何必呢?做人就该自然一点,倘若事事小心,则一旦出了一点疏忽别人便会以为是故意之举。

  “人行事,对得起本心便好。不用刻意为之,坦然地活着就好。”秦方好便是这么看待问题,“我也不觉得他们这么叫我有何错……最早的时候,我确是他们的母后。”

  舒云辩不过她,只好将这个问题归结于所有孕妇的孕期反应上去。

  但即便这样,她也不愿把今日殿中的景象传出去。

  然而高津予事后毕竟是知情的。

  宫中的事瞒不过高爷,自然也从不会少了削尖了脑袋,想告别人桩在皇帝面前显眼的人。

  中宫与安乐公两个年长公子的对话被传给高津予,高爷一点也不见不高兴,反而是反问告密的人,“孤的妻子便是国母吧?”

  “陛下之妻自然是母仪天下。”

  “那有何以容不得天下人称句‘母后’呢?”

  ——这是一生中秦方好最后一次见到与安乐公蔺顒仁有关之人事。

  从此以后,此一族为北朝荣养,再未出过事端。

  

  次年正月,魏、辽两国相战,辽国终于南渡,此后江北之地尽为辽统一。

  南渡之后,两军相持与江陵。

  南面朝廷内首次在战后提出献岁币事。

  “敌强我弱,不若献岁币而赎江南失地。”江南不能丢,江南不但是魏帝起家的根本,更是不少南朝官员的故乡。

  然而,北朝已经渡江一口气达到江陵,若不是此城素来易守难攻,萧清岩此刻已亲自出马,将士在前线苦苦抵抗,那么一路下来早晚首都危急。

  有萧清岩在前面顶着,显然是不行的。

  于是便有人提出迁都。

  国舅爷是蜀人,建议往成都迁都;兵部是南方人,建议往更南迁……似乎每个官员心中都抱了点小心思,大难临头,都建议裹了皇帝往自己家乡跑。

  姜绍辉这时候还在朝中,听着这群官员们打口水仗,心想,还能到再南边去吗?

  再往南,大家就出海去热带熏香蕉了。

  作为丞相,姜绍辉很尽责地向魏帝秦石昌提出,“将士在前,陛下不可迁,或恐兵心溃散。”

  你这会儿不御驾亲征也就算了,战事当前,皇帝不在首都顶着,能随意迁都吗?

  姜绍辉显然是不甚了解魏帝秦石昌的为人:此人野心极大,却又怕担事儿……萧清岩是很明白魏帝为人的,可他此刻在江陵顶着。

  所以当萧清岩接到迁都通知的时候,秦石昌已经带着权贵们一退两百里地到了海边。

  这一刻,萧清岩心中恨得要命,然而更令人寒心的是,西面两州已然在出虎部族铁骑下沦陷。

  北朝才刚吞了在江北的最后块阵地,自己在前顶缸,皇帝在后只顾着逃,而西面还被蛮夷吞并了。

  士气颓靡不起,萧清岩知道此刻如果他再离开的话,江陵便真的抵不住了。

  但他已经实在不能再看皇帝出昏招了:魏帝秦石昌都甚至到了要和北朝签赔款割地的地步,而现下在魏国朝廷中,作为花瓶的姜绍辉实在不能胜任到劝诫君王的作用。

  一面疾速往南赶,对军中还必须保密,还未追上魏帝,萧清岩忽的听说了个消息,瞬间就乐了。

  在江陵的辽军突然之间撤退北归了。

  ☆、议和与结盟

  萧清岩忽的听说了个消息,瞬间就乐了。

  在江陵的辽军突然之间撤退北归了。

  北朝将帅接到上级命令的时候一点都不想退。多好呀,就差一点就能解放全大陆了,结果这时候被调回——

  ——这绝对不是北朝朝中起了内讧,而是西面出虎族人的攻势,北朝也快抵不住了!

  在过去的数月中,主大陆上的南北朝开战,而无人理会西域诸属国的求援,直接导致出虎人在西域一路无敌的状态。

  当西域已陆续被统一,而出虎部这时已达到了万余人,“出虎不满万,满万天下无敌”,这个时候,出虎部改称“金”,出虎在汉语中的直接意译便是金。

  满万的金人骑兵陆续犯边,不但使得南朝损失了两州,与西域地理更近的北朝更是损失惨重。

  虽然勉强防御,然而多线开战,显然使得北朝朝廷也堪受不了,于是从南线撤军也就顺理成章。

  萧清岩也是赶在最快就了解了事态,一面心道天助我也,一面急匆匆地跑去追魏帝。

  魏帝秦石昌,号称“迁都”,然而事实上却只是借着这个名号,南逃,一路逃到了海边,逃不了在皇帝要不要乘船出海的这个问题上,不少臣子总算抗议了起来,事态便这样胶着。

  故而当萧清岩追上魏帝的时候,皇帝和权贵们差点就要上船出逃了。

  魏帝秦石昌这会儿见着萧清岩其实很气愤。

  他让萧清岩在前线江陵顶缸,那么这会儿见着萧清岩只有两个原因:一,萧清岩也扛不住了,被北朝打败逃到这里。二,萧清岩发现自己被孤立了,也气恼不肯顶缸了。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于秦石昌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儿,魏帝看到了这位得力干将,故而只是冷淡地说道,“爱卿来了。”

  萧清岩便算是知道魏帝此刻的心事,却也更有重要的事要办,“陛下,北人撤退了。”

  “卿立功了?”辽国退兵对魏帝此刻来说实在是最好的消息了,秦石昌激动至极,“卿立功了?”

  自然不是萧清岩立功了,等小萧把事情经过解释过一遍之后,魏帝思虑后说,“那就议和吧。”

  此刻南边尚不知道北面受到了什么样的损失,就表面来看,南朝在金人手上丧失了两州府,而北朝却未见有损失。自然,辽国也不会在当下的阶段向外暴露自己的实际损失,特别在互相开条件将要议和的时候。

  事实上,不但是南朝想要与北朝议和,议和也是北朝目下的迫切需求。

  然而南朝官方却并不知道,甚至魏帝一听说辽君撤退了,内心中已是谢天谢地了。

  “议和吧,他们想要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只要不割地就行了。”在不断的逃亡中,秦石昌也累了。

  萧清岩却是思路清晰的,被主上吓了一大跳,“陛下,何言要赔款?此刻当与北边结盟。”

  是平等结盟,搞赔款?太显弱势了吧?

  虽说事实上,确实是南朝在与北朝作战中无力抵抗,但在结盟的这当口示弱,未免让人看不起。

  秦石昌却已经不计较了,“此事再议。”

  赔些钱也就算了,只要不再割让江南的地,秦石昌还是能接受的。

  当然和谈就是讨价还价,萧清岩如果要摆出强硬姿态与对方谈条件的,只要不谈到最后双方撕破了,争取到好处,对秦石昌也自然是好事。

  萧清岩见主上这态度也明白了。

  魏帝秦石昌此人,野心是有的,否则也不会篡朝卖主。但作为一个人主要的不仅仅是野心,更多是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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