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萧涵一笑，叫道：“展叔叔，我们的爱会不会至死不渝吗？”
展亦一听，半边脸都青了：“我老吗？”
“你大我九岁，还不算老？”于萧涵故意打趣，心里可一点不觉得他老。
二人相视而笑，他浑厚的笑声里志得意满，也有着前所未见的温柔，擒着她的手腕轻轻一扯让于萧涵倒入了他的怀中，坐在他腿上。
展亦突然严肃起来：“小涵，跟我说说陈浩。”
陈浩。
于萧涵心间一动，讶异地问：“你怎么知道他？”
“你喝醉的时候，念的都是他的名字，还有你的日记，全都是他。”
“展亦，那张照片你是不是你拿的？”她还没忘了照片的事，她还记得照片是不翼而飞的。
展亦站起身，面色有点难看：“跟我进来。”
于萧涵跟他走进别墅，展亦打开床头的柜子，原来那照片就立在其中。
虽然陈浩已经是她的过去式，但面对陈浩，于萧涵的心仍是起了波澜，伸手取出照片，静静看着它沉默。
不料展亦突然夺过照片开窗顺着窗口扔了出去，状似在扔一块破铜烂铁。
“你扔它干什么！”于萧涵扭身便冲出卧室，下楼跑去窗下急急惶惶寻找。
砰，关上窗，展亦咬紧牙关，双拳紧握。
这愚蠢的女人，直到现在，她的心还不完全属于他，连陈浩的照片都比他来得重要！
于萧涵捡起照片，黪黲然回到卧室，如她所料，展亦生气了。
“对不起，我……”于萧涵很想解释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握着照片的手下意识地缩了缩。
“于萧涵，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你究竟有多爱他，给我一个忘记他的期限。”展亦语声阴沉地问，冷冰冰的质问让她听了很不舒服，好像她刚才做了一件极其伤天害理的事。
“展亦，你太过分了！”于萧涵也有几分怒意，“我的东西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你有什么权利动它，你还偷了它！”
“它，还是他？我动他你心疼是吗？我看你是没弄清楚，你现在是我的人，就老老实实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你的心忘不了他，你有什么资格要我的爱？”
“你的爱是你自己要给我的，如果你觉得我没资格要就不要给。我不要了行吗，我不稀罕，我不稀罕这种卑微的资格！”
明明刚刚还甜甜蜜蜜转眼就陷入争吵，于萧涵十分郁闷。
展亦被她的话语激怒了，冷笑道：“一个不爱我的人，我要她有什么用。走，拿着你的照片走，你离我远点，免得我把它毁了。”
一个干脆的转身，于萧涵走了出去。
她竟然真走！
滚吧，滚得越远越好！展亦气急，却大步跟出去硬生生把她拖了回来，一把丢在床上，狠狠摔上门，自己进了另一个房间，掏出烟来猛抽。
于萧涵躺在床上，胸口起起伏伏，再看看照片上的陈浩，心尖还是那么疼。
或许这种疼已经无关爱情，只是一道曾经刻下的刀口，然而被无意中揭开的时候，仍然会痛。
——我有一个很傻很傻的问题想问你。
——问啊。
——我们的爱会至死不渝吗？
——萧萧，相信我，我对你的爱永远坚贞。
萧萧，相信我，我对你的爱永远坚贞，这是陈浩曾经给她的誓言。
这就是他们的差别，陈浩的爱总是甜在嘴上，像是个老好人。展亦却不一样，展亦总是狠话放在嘴上，喜欢充当坏蛋。
当于萧涵问展亦和陈浩同样的问题，展亦没有回答她，但她一点也不意外。听说，不轻易许下诺言的人往往才是最忠诚的。她根本不期望得到他的答案，如果他立刻就给了她答案，她反而不会相信他。
想着想着，于萧涵转怒为笑，他吃醋了。
犹豫许久，于萧涵觉得自己的确应该把这照片处理了。在她未来的生命里，展亦才是她的男人，要看照片也是看展亦的。陈浩这个名字这个人应该从自己的世界消失了。
展亦在他的房间闻到外面传来一股烧焦的烟味，打开门观察了一下，发觉这味道是从于萧涵房间传出来的，眸光一沉，猛然猜测着什么，急忙推开她的门。
只见那照片连同相框已经燃了一半，于萧涵慢吞吞地说：“你说的对，如果我忘不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博得你的爱？”
她的睫毛盖住眼睛，音调流露着心情。
一个箭步走到她面前，展亦从她手中抢过正着火的木框，快速放在桌上，用力拍打几下相框将火熄灭。照片剩下一半，上面只有两个人的脑袋还在微笑。他把照片抽出来扔掉框架，顺手锁进抽屉里。
其实他不需要她毁掉回忆，只要知道她是在乎他的，他就美坏了。
展亦的嘴角终于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有那么一点点的得意，所谓的气焰转眼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去。
“笑什么？”于萧涵瞪他一眼。
展亦一边脱掉被烧毁袖子的衬衫一边说：“你表忠贞的样子可真傻。”
噗嗤！于萧涵笑了出来，嘲笑他：“那你呢，为什么救它。”
展亦蹲在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秋水般透明的眼睛里：“该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陈浩同时出现在你面前，你还会选择我吗？”
于萧涵怔了怔，说道：“你多心了，他已经在美国结婚了，不会再要我。”
“正面回答我。”展亦追一个答案。
“没有可能的答案我不会给。”于萧涵别过头。
他叹了口气，放弃追问，从柜子里拿出新衬衫，离开房间。
于萧涵擅长逃避，他习惯了。他给她一定的空间去逃，因为面对这个问题，他突然也想逃。
因为陈浩很快就会和他们有交集了。
到那个时候于萧涵会怎么样，他不知道。
****
于萧涵在电梯门口碰上了玲玲，这么多天玲玲对她的气还没消，见了面不说话不搭理，像陌路人。
玲玲站在前面背对她，她在后面亦不出声。
但今日不同，玲玲居然开口了。
“昨天在我们家吃饭，大表哥喝醉了，直到今天早上还不省人事。”
“他现在好吗？”于萧涵小心翼翼地问。
“很好，在自己家公司当官当然好了。我舅马上就要退休了，会把公司留给大表哥，他现在很忙，压力也不小。”
“哦。”于萧涵答应着，愣愣的看着电梯的按钮。
“他喝醉的时候还对着我念你的名字呢，我大表哥对你是认真的你知不知道，你既然不是真心的为什么当初还答应他，为什么说清楚呢。”玲玲语出责备。
于萧涵知道自己错了，这件事她一直都很自责，“对不起，其实我……”
“算了，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也不能全怪你。找对象嘛，就和逛街买衣服一样，本来就要试穿要挑选，合适就买下来，不合适就放弃，这也是人之常情，无所谓了。”玲玲冷静下来，又说，“他还让我照顾你，不过我看你跟展亦过得挺好的，真是气人！”
于萧涵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也不能免了愧疚，只是觉得自己是个智商低下而又可恶的犯罪分子，当初怎么就寻思着用新生恋爱医治受挫恋爱的方法对待张振宇了呢，现在想想根本就没有意义。
玲玲这时突然回头，冲她一笑，这和解的笑容瞬间让于萧涵觉得万木回春。
玲玲说：“有空咱们一起出去聚聚吧，带上陶桃，怎么样？”
“好啊！”于萧涵欣然答应，终于能和玲玲和好了。想了想又问，“玲玲，你为什么不跟振宇去他的公司，一定要留在爱尔呢？”
玲玲双眼闪烁着快乐的光芒，说道：“我才不走呢。杨林正追我！他不走，我就不走。”
于萧涵吃惊地张大眼睛：“哦……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我都没看出来！”
“你也太不关注明星成长了，我们早就来电了，比你和展亦还早呢……”
“那你怎么不答应他呢？”
“我就喜欢让他追我，让他多追两年，才不让他这么容易得手呢！”
****
“于萧涵，你给我解释清楚！”凌兰的电话打来，开口便是质问。
“解释什么？”于萧涵问。
凌兰气冲冲道：“为什么我爸我妈不见了，他们去哪了？”
于萧涵眉头皱起来：“你回家了？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回去了。”
“于萧涵，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爸我妈要是有三长两短我会杀了你！他们，会不会被债主抓走了，会不会被黑社会……”
“凌兰你别急，舅舅舅妈是不是有事出门了，你再等等。”
“我都等了两天了！你现在就来我家，跟我解释清楚！”凌兰凶狠地挂断电话。
于萧涵心事重重，进了展亦的办公室：“对不起，我请个假，现在就要走。”
展亦挑眉，见于萧涵表情十分凝重，问：“什么事？”
于萧涵神色忧虑地说：“我要去找人，我舅舅和我舅妈不见了，表妹打电话跟我要人，很着急。”
展亦却平平静静地命令：“下了班再找。”
“可是我等不了了，这就得走。”于萧涵匆匆转身。
“我说了，下了班再找，我带你去找。”展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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