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风 云雕(还是虐心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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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风 云雕(还是虐心的哦)-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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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来不及反应,席君逸已经赶到。 

以跟白彦海完全相反的残忍力道一爪将小女孩扯开——孩童小小的手掌心,握着一把泛着紫光的匕首,目睹利刀正滴着白彦海的血,席君逸眼红了,那是极度的愤怒造成的。 

迅速点了白彦海胸口所有穴道,确保不会散布,他左手抱起已经神智不清的白彦海,右手凶残的抓断女孩的咽喉。 

飘忽的身影没有迟疑的迎向原本茶棚内该是普通人,现在却是唐门的伏兵的几个人。 

交错而过,村姑和老翁同样被抓断咽喉和胸口,鲜血喷洒上青天,宛若血雨般迅速覆盖土地。 

近似残忍屠杀的手段让残余的几人满脸惊惧,想逃却已经被冷酷的贯穿胸口…… 

「唐门……老子要灭了你。」慢慢抽回手,无情的低语,右手被黏稠血液沾惹上的感觉令他脸色更加阴沉——他就是讨厌双手沾上血腥的感觉,才钻研暗器的…… 

看了看白彦海胸口的剑伤周围已经脓胀泛紫,印堂更是隐约发黑,席君逸懊恼的顿了顿,迅速带着他消失在官道上。 

逸儿,你到外头去,这个你不要看。记忆中温柔娴静的母亲,只有一次对他严肃的命令。 

娘,让我帮忙,我会很听话的。他不肯让步,只因为受伤的人是他们最重要的人,她的丈夫、他的父亲。 

那是……发生在十大恶人血洗村落的几个月前,才刚过完年。 

如果不是印象太过鲜明,很可能跟着其他记忆在时间流逝中磨灭了…… 

一颗颗朴素无奇的石头,却在阵法一点一滴的完成中,开始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气氛。 

他听娘的话静静待在房间角落,看着娘将重伤的父亲放在阵眼,然后开始念着虔诚的古老语言……那是巫之一族只有在祭典时才会使用的文字,是传说中最接近天地的一种语言…… 

只见父亲伤口一直止不住的鲜血慢慢停了,呼吸也逐渐稳定,娘这才慢慢念完最后一个音节,然后开门让屋外的村人帮忙替父亲处理伤口。 

接着,娘昏了过去。 

那一次,娘整整昏迷了四天才醒,又花了一个月调养身子,祈巫之术对身体的负荷和伤害,是难以言喻的。 

逸儿,答应娘,除非有人比你的性命还重要,否则,不要用祈巫之术,因为逆天而行,一定会有报应的…… 

除非真有一人,让你失去他就活不了、让你非救他不可……否则,不要逆天…… 

我们一族顺应天地自然法则,一旦忤逆命运,因果只能自己来承担…… 

若没有爱他爱到愿意替他承担一切轮回,就不要用祈巫之术…… 

席君逸面无表情的排着石阵,将一个个石头摆出阵法——这是巫之一族特有的天份,看过一次的阵法无论多复杂也记得起来。 

他爱白彦海吗? 

不知道,否定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只承认自己在意白彦海,并不想失去这个愿意替他难过悲伤的人,而现在,他无法化解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蛊毒,也没有时间去找远在天边的罗煞了…… 

唯一可以靠的,只有他自己;唯一能用的,只剩下这个祈巫之术。 

「娘……」 

记忆中……娘死在「邪皇」殷罗手下,腹部的伤口,跟爹当年受的伤几乎一样——因果轮回,代价由施术者来承担。 

是他比较死心眼吗?为什么就是放不下白彦海? 

他都已经提醒过了,此行会有性命之虞……明明就是白彦海自己记不得他每每的叮咛,又爱管闲事才会落得如此田地,是自找罪受,自己找死……那为什么,他就是无法狠心不管呢? 

半年多前,为了替海解淫药,他抱了海……但是那只不过是个将被遗忘的插曲,海根本什么也不记得,因为当初的他被药效和内伤弄得昏昏醒醒,事后又昏迷了好几天,会记得才怪!既然只不过是简单的肌肤之亲,彼此又都是男人,也没有什么吃不吃亏……他还有什么好负责的? 

跟他跟了半年也该仁至义尽,更何况吃亏的还是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的他——为了替海逼毒,他花了四分之一的内力,全都血本无归的留在海体内了…… 

他不想死,一点也不想……可是…… 

「反正活着也没事做。」 

海跟他不一样,海有理想、有需要他的人、有可以回去的地方;而他,只是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可笑的尘世…… 

将昏迷不醒又气若游丝的白彦海抱到阵眼,席君逸回想了一下,轻轻张口,呢喃出最古老的语言。温柔眷恋、低沉平稳的语调,随着转折逐渐近似歌声。古老的音调,那是失传的祈祷文。 

不是向神佛祈祷,而是向大自然祈求…… 

风鸣水流逐渐形成一种规律的节奏,回应着最诚心诚意的祈祷。 

当然,席君逸也不敢妄想这样就能救得了白彦海,要不然当年为何还要族人帮忙替他爹处理伤势。 

口中音色没有停顿,他盘腿坐下,将脸色稍微好转的白彦海扶起身,让他同样盘腿背对自己坐着,双手抵上他背心。 

真是上辈子欠他的,每次好不容易才调回来的内力没多久又要送他了…… 

有过前两次替白彦海调理内力的经验,席君逸很顺利的将自己的内力导入白彦海体内,开始替他逼毒。 

时间慢慢流逝,一颗颗黑色的汗珠从白彦海身上滑落,席君逸的脸色也愈来愈惨白。 

当白彦海恢复意识时,第一个感觉到的就是紊乱的内息。 

心头一惊,紧接着感觉到一股让他安心的内力正在协助他逼毒,不用想也知道是不知第几次帮他一把的席君逸了。 

这小子还有空分心!席君逸暗暗苦笑,他该不会真的这么信任自己,认为有他在就没问题了吧! 

想归想,他还是用杀人般的视线瞪了白彦海的后脑勺一眼。 

白彦海感觉到背后那股杀气,不敢再乱想,赶忙试着驱动还能运用的内力去配合席君逸。 

就像一场拉距战似的,两道内力开始配合着夹杀逼退每个穴道里的剧毒,席君逸顺便尽可能的替他修复受损的经脉。 

等到席君逸开始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来的时候,也大概知道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也是最不能出错的一关。 

看来……祈巫之术比他以为的更耗力,除了数年前血战十大恶人那次以外,他很久没有感受到意识不清只凭感觉反应的状况了。 

白彦海也很急,因为他感觉到席君逸传入体内的内力开始有些不稳了。 

他不知道席君逸怎么了,但是在他的认知内,除非是受重伤,不然席君逸不该会有这种反应。 

现在毒素被逼到胸前伤口,顺利的话可以一举逼出,有任何差池,在胸口爆发的剧毒瞬间就可以要了他小命,然后席君逸也会因为反震的内力导致经脉俱裂而亡…… 

若说白彦海现在是不安,席君逸就是焦急了。 

只有他知道现在这个疗伤地点有多不可靠,若非当时白彦海的伤势不容许他寻找更安全的地点,打死他他都不会选择这种树林里的隐密处。 

他的祈祷语可没断过,隐密不隐密根本没差,循着声音就可以找到他们了。无论是善意恶意,只要有哪个家伙轻轻拍他们其中一人一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他们。然而现在他已经骑虎难下,心头的不安却逐渐扩大——有种保护自己的本能冲动要他立刻舍弃白彦海离去……心绪回转,他持续输出内力,开始将祈祷语结束。 

等到他停下似歌似咒的呢喃,他与白彦海均是一震。 

刚才被他的声音掩盖住的细小音量开始传入两人耳中。 

混帐!席君逸还是第一次懊恼自己的巫之力提醒太慢,虽然他明白方才所有的巫之力都被他拿去当祈巫之术了,当然没反应,能够有一些提醒已经是他这些年锻炼出来对危险的直觉所帮的忙了。 

没有迟疑的,两人先后加快了逼毒的速度,耳边的声音愈来愈清晰。 

「……裴师兄,别走了。」这个声音白彦海认出来了,却更加不安。 

清脆的女音带着天真,显然是他那个天真胡闹的师妹吴曲恩,他可不想因为她的毛躁性急而死在这里啊…… 

「吴师妹,你先回去通知前辈们,我去看看,说不得是邪教在施什么邪咒呢!」年轻气盛的音调,赫然是裴骏。 

天要亡他,为什么既然师父他们来了,却让两个小鬼找到他……好歹前辈们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在疗伤,不可有任何惊动,这两个小鬼他可不敢保证了。白彦海心绪一乱,差点失误岔了气,好在席君逸及时替他挽救回来。 

「可是这样你就只有一个人了嘛!好歹人家……」吴曲恩张着小嘴,哑口无言的看着树丛后的两个人,「大师兄!」 

她惊叫,想扑上前却被裴骏一手拉回。 

白彦海才想松口气,夸奖嵩山派师弟还是比自家小师妹有见识,就被裴骏接下来的话害得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 

「慢着,另一人是袭风!白师兄中毒了,这是什么邪异法门?」 

什么邪异法门……是疗伤! 

白彦海暗暗发誓如果可以活过今天,他一定要抓着五岳剑派的小师弟小师妹恶补江湖武学的常识。 

「那怎么办?快救我大师兄啊!」吴曲恩哪知道白彦海此刻的想法,她焦急的看着白彦海满身黑紫色的汗水和惨白的脸色,迟疑的不知道怎么上前。 

裴骏自己也很没把握,若说连白彦海都被袭风制住还施以邪术,他哪里是对手!?但是在号称江湖第一美人的吴曲恩用含泪的眼神注视的情况下,他无法抗拒她的哀求。 

抽出剑,裴骏提上内力,知道想要救人活命,就必须一招得手。 

「吴师妹,你退后些。」 

将兵刀出鞘声听得一清二楚的席君逸开始冒冷汗。 

若对方想用掌法,他还可以不顾内伤的危险借力一举逼出白彦海体内的毒,但是用剑……他去哪里多生双手来接剑啊? 

两个白痴!他若真有闲情逸致用邪术伤人,他第一个就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给咒杀了! 

心火一起,席君逸猛然睁眼,用杀意无限的眼神瞪着裴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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