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柒月葵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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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光--柒月葵花.[完]-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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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说那样的话,就这样惩罚你?” 
是征询的语气,却让人听到了笃定的味道。 
所以金丝草啊,这辈子,没有哪里,会比留在尹智厚身边更适合了。 
所以,认命吧!
 
81、 
“智厚,吃午饭了。”丝草扶着门框迈进蓝岛学堂的教师办公室。没有粉刷过的墙壁,几张木桌椅泛着古朴老旧的色泽,窗户打进来的光还是让室内的显得有点昏暗,像是褪色的胶片放映出的画面,一点点沧桑的味道。房子只有一层,房顶看上去很高,木梁横竖架着,未经过任何的修饰,突兀老旧。有细碎的光线从房顶青瓦的缝隙漏下来,在下雨天,漏下的就是雨水。 
宁谧老旧的灰色空间内,靠窗边的一张桌子上智厚微笑的转过头,柔和的天光从窗口漫进来,瞬间打亮了那一个角落。如同柔光处理过的画面,一点点的不真实感,油然而生。 
丝草拎着餐盒,小跑过去,拿过智厚手里的笔,打开餐盒,甜甜一笑:“尹老师,吃午饭啦!!” 
“啊……”智厚柔柔眉心,转头看向墙上的圆形时钟,略有些疲倦的一笑,声音中带着一点恍然:“这么迟了……”这个宁谧的小岛,一切事物都仿佛放慢了速度,而时光依旧是那个速度行走着,所以不知不觉之间,老是忘记时间在走,总是忘记今天几时几点。 
朴实的餐点的香味飘散到空气中,智厚抬头看着坐到他桌子上挡住了一半光线的丝草,询问到:“你做的?” 
“这个,这个,是我做的。其他,是月秀姨做的。”丝草伸出葱段般的食指,轻轻点了点几个菜肴。 
“嗯,谢谢。”智厚握住丝草纤细的手指,微笑着捏了捏,抬起筷子。 
“诶?!”坐在桌子上晃着两条腿的丝草突然发现了什么,跳下去跑向不远处的墙边。 
一架老旧的风琴。静静立在墙边。 
有细尘漫舞在从旁边窗口丨射进的光束里。光影之间斑驳的墙壁和风琴脱漆的红色暗哑表面,破旧却安宁的感觉。 
丝草坐到风琴前,拙劣的弹奏着和智厚学过的为数不多的曲子。隔了很久了吧,那些曲子,音符断断续续的从指尖流泻,不连贯,而且生涩。风琴的声音因为古旧显出沙哑的质感,回荡在午后的空气里,一种朴实无华的感觉。 
智厚低头吃饭,那些音符钻进耳里,勾起了莫名笑意。 
是不是在此刻,听着如此“不堪”的乐曲,吃着如此平常的饭菜,才真切看见了幸福的模样?未经修饰的,最简单的模样。 
“应该这样。”接手弹奏着那支破碎的曲调。音符一下子连贯起来。 
回头看着身侧的丝草,智厚低声取笑道:“原来我教你的曲子,一直没有练过啊。” 
“不是的,这个琴不会!”辩解道。 
“是吗?不是差不多,都是键盘。”轻笑。 
“嗯!”气结这个人怎么什么乐器都会,想着就这样说了出来,“你到底什么乐器不会?!” 
“嗯……二胡。”想也不想的吐出一个单词。 
“哈?!”丝草想像智厚拉二胡的样子,突然感觉很喜感,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不是差不多,都是弦乐。” 
智厚顿了一顿,简单接过一句:“那我明天去学。” 
丝草无语,却见智厚已经继续往下弹奏了。风琴不完美的音色却好像有了完美的质感,盘旋在老旧的屋子里,这里一切都陈旧朴实无华,却都显出了最真实的一面,带着毛绒绒的妥帖的触感,可亲可近。 

有想午休的老师过来,停在门口看见并肩的这对男女,听见悠扬的许久未见的风琴音乐,有风从窗口灌进来扬起桌上的教案,纸页哗啦啦的声音好像点缀。 
终于不忍打扰,转身回家。 
多么和调的一对啊,仿佛融进了周围的宁谧环境,白皙的皮肤,俊美的长相和超凡的气质明明应该和这个落后的小岛格格不入,却仿佛有让这里一切明亮起来的能力。 
似乎有种奇妙的归属感。好像终于走到了时光尽头,从此可以永远厮守在一起。 
那么,就这样吧。
82、 
智厚穿上由月秀姨巧手缝制的传统结婚礼服。在半身镜前理了理头发,傻傻的笑了笑,穿成这样的他,真是稀罕呢。印象里最近一次穿传统服饰还是在F4的成人礼上,四个人互相嘲笑着彼此好玩的装束,然后成人宣誓。 
那三个家伙,会好好的吧。堂堂F4毕竟不是吃素的吧。还是抱歉自己心血来潮要在这里举行简陋的婚礼,所以F3自然是没有办法来参加了。上次的婚礼搞出那么多的事情,智厚一直很抱歉。既然在这里有着奇异的归属感,不如就在这里举行婚礼好了,是一下子想起来的念头,然后找岛上的老人翻了翻黄历,挑选了最近的婚嫁吉日,简单的筹备着。 
岛民们一直很热心,对于这对瓷娃娃般又满腹学识的俊俏男女,每家每户都希望可以出一份力帮一点忙。似乎岛上许久未曾这么热闹过。 
苏月秀把一只大雁交到智厚手里,笑道:“傻小子,去吧,她在等你。” 
“谢谢。”智厚感激的一笑。随着领头的人往岛上的宗祠走去。 
因为智厚和丝草都不是岛民,双方也没有家人在场,所以婚礼的地点就选在了岛上宗祠的一个大厅。而长辈则由岛上结婚至今已经六十多年的老夫妇充当,也算是美好的预示。 
一路步行至宗祠大门口,智厚额头冒出了一些汗水。有作为新娘家代表的几个人站在门的左侧迎接着宾客,智厚走近,一个人出来引着智厚往里走,经过院子的中央,摆放着一个火盆,有年长的人提醒智厚跳过去,说是预示着驱走恶鬼。智厚乖乖照做。长长的衣摆差点被火点燃闹个大乌龙,不过总算虚惊一场。 
走近婚礼厅,红色的绣球和各种吉祥的窗花装饰在古朴的房子上,喜庆却凝重的感觉扑面而来。智厚把怀里的大雁放到厅前一个小桌子上,然后一个将近八十岁身子骨却硬朗的老婆婆从婚礼厅对面一栋仿古的房子里走出来。智厚对着老人行了一个大礼,这本来是要对丈母娘行的礼,而今这个老婆婆就代替丈母娘的位置。老婆婆回礼,表示对这门亲事的应允,笑着搬过大雁桌,转身进了仿古的房子。 
奠雁礼结束。大雁预示着忠贞的爱,尊重,以及多福的生活。智厚当然明白这些。 
接着智厚随着指引走进婚礼厅,静静等着。 
丝草等候在准备室里,穿戴好传统的礼服,盘好头发,在智厚进了大门之后就有人帮忙着往她头上戴簇冠,据说是为了在这样喜庆的日子不让恶鬼接近。同样的原因,然后在左右脸颊和眉心贴上用红纸做的胭脂,由老婆婆陪着,准备去往婚礼厅。 
丝草从镜子里模糊看见了自己的样子,感觉还很好玩,像他们这一辈的,又是智厚这样的人,其实一般结婚的话都会选择西式的婚礼,而如此传统复杂繁琐的婚礼过程反而不会被优先考虑。以前在电视上看见这样的装扮会觉得这三块红纸贴的很是碍眼,现在看自己当然不是说很顺眼,却莫名感觉到一点庄严的味道。 
从古沿袭下来的传统,像是古老神圣的契约,其实真的是一件庄严肃穆的事情。 
丝草将手举到眉眼处走向婚礼厅,远远看见微微紧张的智厚等在那里,一下子觉得不太可思议,好像昨天他们还在经历着那些艰难重重的日子,现在就穿着这样的传统礼服进行神圣的典礼。有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的溢满眼眶。 
智厚视线里的丝草,贴着红彤彤的胭脂,娇俏可人,穿着传统服饰的她温婉美丽,一点不逊色于那件精致的白纱。或者说,是两种味道吧,那一次是柔美高贵,这一次是朴实自然。而比起来,显然是目前的一切,真切触碰到了幸福的模样。互相凝视的眼眸里,有各种感激的情绪在来回碰撞着。有多感谢在凌乱的时光里,他们坚定了彼此。 
深情对望着的两个人,被司仪的声音打断,下面要进行交拜礼。在东方哲学里面,单数为阳,双数为阴,新娘为阴,新郎为阳,这样的规矩在“冠婚祭礼”的大礼是更要被严格遵守。所以丝草对着智厚行了两个大礼,智厚回礼一次,然后继续重复一次。交拜礼成。 
之后司仪宣布合卺礼开始。智厚跪下而丝草坐着,有人在绕青丝绕红丝的酒盏里斟酒,丝草弯腰行礼,然后这人先把酒盏端到大礼桌左端,再端到右边,最后才端到大礼桌上给新郎智厚。智厚按着月秀姨的交代先舔了舔酒再交给丝草,最后才把酒杯拿开。这时的酒就叫做合欢酒。合卺礼结束后,宾客们把放在大礼桌上的大枣、栗子都塞进智厚的兜兜里,预示着小夫妻俩早生贵子。 

接下来还有个“扔母鸡”的节目。两名男子分别站在智厚和丝草的旁边,一手拎一只母鸡弓腰待命,对面还有两名男士做出接鸡的姿势,随着司仪喊“一二三”,鸡被扔了出去,对面的两名男子准确的接住母鸡。此时满堂的宾客大喊“新郎新娘多生贵子,百年好合!”婚礼在大家祝愿的笑声中,顺利的结束。 
之后智厚带着丝草回了村长家,这天晚上在村长家的院子里举行了盛大的晚宴。也许他们所有的食材和酒水合起来都不及他们F4出去的一顿晚餐,却实实在在的闻到了朴实温馨的香味,大人小孩吵吵闹闹,忙的不可开交。智厚和丝草轮番给大家敬酒,感谢大家的祝福和帮忙,一直到半夜,所有人才尽兴而归。杯盘狼藉的院子里,丝草和智厚本想留下帮忙,月秀姨却皱皱眉说,“小两口的新婚夜,怎么可以浪费在收拾这些东西上,去休息吧都交给我们。”然后就有一些别的妇女附和道。善意的微微嘲笑说良宵苦短。 
两人推辞不过,于是往居住的那栋木屋走去。木屋被装饰一新,新婚的剪纸贴在门口,岛上的很多女人都很有手工天赋,那些窗花剪纸惟妙惟肖。智厚和丝草进到房间,喜气的红色绣花被面和粉蓝色的小花装点着心房,温馨简单。丝草往床上躺去,忙忙碌碌折腾了一天,精神也高度紧张着,这才觉得结婚真的是件体力活。不过,很幸福,很充实。 
智厚坐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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