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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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玉-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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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屋子,发现了这个……”

精致的檀香木盒被手下呈了上来。

幽幽的香气在帐内弥漫。

溪玉盯着那个镂空云纹木盒,心中猛地一颤。

…………

那一年的春天,漫天桃粉,蝴蝶在花枝间翩翩起舞。

澹台于磬背着崴脚的他在小路上慢慢走着,精致的林间小路,只有他们两人。粉色的桃花瓣在风中盘旋,悄悄的落在两人的交缠的发间。四周很安静,只能听见脚轻踩在桃花瓣上的细碎声。

他趴在澹台于磬的背上,想到两人将来,幻想那些未来的曼妙时光,却从没设想过,后面有那样多的坎坷和磨难在等待。

那个时候,是他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

溪玉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异样:“打开。”

手下恭敬地打开盖子,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捧了出来。紫檀的清香在鼻尖萦绕,溪玉有些恍惚,看着在眼前不断晃动的玉蝴蝶,伸出手去,把那个簪子拿在手心,细细摩挲。

当年的澹台于磬,就是乘他不注意,把这簪子插~进他的发间。那时他总觉得男人戴首饰太别扭太娘气了,也只是家里没人才戴着玩玩。澹台于磬以为他不喜欢,总是对着他的胡乱束起的头发长吁短叹。

其实他很喜欢这个紫檀簪子。

她送给他的东西,他每一样都喜欢,收到时都满心欢喜。没事的时候还会拿出来摆弄,但就是不好意思常戴着。还口不对心,劝着她把精力放在实际点的地方。

他不是需要女人哄着宠着的柔弱男子,两人在一起,只要互相信任,总能走下去。

后来他会想,或许他应该更坦率一点说出自己的喜欢。

只是沉默,只会让人心生不安和嫌隙。

溪玉站起身,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淡然。

这三年来,他只有这一层保护色。在这样一个乱世,他需要的是力量,不然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多年前懵懂不知地说出要保护她的话,现在想来,也只是笑话。没有力量,弱小到可以让人任意践踏,这样的他,有什么能力可以让澹台于磬相信,他可以保护她?

他不会是女尊世界躲在女人身后的柔弱男子,这么多年了,生活方式和细小的习惯可以改变,只有这点,恐怕直到死亡也无法改变。

但三年前的事,那个失去的孩子,已经成了他心底的一根刺。多少次午夜梦回,伸手抓住的都是虚空,盯着漆黑的夜幕,泪水就漫无目的地流了下来。

溪玉走到程严身边,俯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这簪子……是你的东西?”

程严点点头。

溪玉不置可否地嗯了声,又道:“你不过是个厨娘,为何会有如此贵重的男子首饰?还有,你在我的房里鬼鬼祟祟,到底意欲何为?“

“这簪子是我夫侍的东西……他是个很好的男子,却因为我的自私和怯懦错而过了,这次出来,我便是寻他来了。”程严垂着头,低声道。

溪玉紧紧盯着她低垂的眉眼,语气有些迫人:“既如此,为何迟迟不去见他?只是躲在一边做些情深不寿的戏码,很有趣吗?”

程严苦笑一声:“我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身子一僵,溪玉突然低低地笑起来,抬起脸,那笑容越发的冰冷慑人。明明是失望到极点的笑,在周围将士的眼里却变了种颜色,失魂落魄却美丽到让人窒息。

溪玉在众人的目光中伸出手,慢慢在程严脸上摩挲。暧昧的,由上及下,一点一点摸遍她整个脸庞。他嘴角噙着笑,手法却暧昧撩人,引人遐想。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心目中那个冷静高贵的皇子殿下竟然会露出这样的妖冶惑人的笑。

安秋暗暗握紧了拳。

敏感的指尖触到一个微小的突起,溪玉嘴角勾起,眼底的温度却渐渐褪去,顷刻之间已是荒原冰雪,一片寂寥。

他倏地回过身,冷冷道:“带下去,杖责五十,反省三日,不得进食,以示惩戒!”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有个悲催的大学生必读书考试,那个书单……哦,都是神马东东啊,一本都没看过……俺十年前看的小言都还记得男主名字,这都是些什么必读书啊?要是让我编写材料,一定是耽美言情女尊给选其代表,这才是大学生必读嘛~~~(你就做梦吧!!)

这两周都是每周六更,写了四万字,自认为还是挺勤奋的,可评论还是好少好少~~俺果真就是冷体质,那既然明晚考试,就这样吧,要是下周有榜单呢,俺就抽时间更,要是没有,就让俺考完后洗个澡歇歇,周末继续奋斗。

俺要温暖的评评,看文不给评地霸王们,俺要用俺傲人地体重压向乃们!!

抬头,一个圆滚滚地大丸子砸下来了,扑~~~

58

58、相见·荒谬 。。。

从头至尾,程严都没有一句辩驳。最后被带出去的时候,也只是抬眼看了溪玉背过去的身影一眼,便毫无抵抗地跟着两个小兵走了出去。

其余众人也慢慢散去,不一会儿,帐中就安静下来。

耳边没了声响,不管是想听到的,还是在心底隐隐抗拒的,都渐渐化为了虚无。溪玉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坐了下来。突然觉得口很渴,手指漫无目的地在案上摸索,却差点打翻茶杯。幸好安秋眼疾手快,重新斟好了热茶递给他。

溪玉端起来喝了一口,想说声谢谢,却发现喉咙没由来的涩哑。

安秋蹲下来,直直看向他漆黑如水墨的眼眸,温声道:“你可以放了她,现在还来得及。”

“为什么?”溪玉撇过脸,“不经允许进入我的营帐,被人发现又说不出缘由,如此可疑之人怎可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安秋无意识地低喃,苦笑了下。不管哪个营里,只要被冠上奸细之名,不管是真是假都难逃被严刑逼供的命运。只处以五十杖刑,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算是留情了……

只是这样,你还是不忍心么?安秋看着那张记忆里总是神采飞扬的脸,就算这几年来变得越发的冷静淡漠,但面对她时,总是洋溢着淡淡的温情。此时她就在他面前,他却因为帐外那个曾经辜负过他的女子,面上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心中又开始熟悉的抽痛起来,安秋敛了眉,不敢再去看溪玉脸上的神情。她怕她再看下去,就会做出些疯狂的无法挽回的事。

外面隐隐约约听到小枫的声音,还有那一声声的公子。溪玉回过神来,对安秋摇了摇头。安秋懂了他的意思,两人都没有出声,过了一会,那声音果然渐渐弱了下去。没有他的命令,守卫不敢随便放人进来。溪玉知道自己这次做的够狠,但他也清楚,不这么做,一切努力都会化为泡影。

等待的时间是那么漫长,几乎让人窒息。

最后一丝阳光从指间散去的那一瞬间,溪玉猛地起身,满脸的决然和坚定。安秋默默地走上来,帮他系上披风,轻声道:“去吧。”

溪玉点点头,脚下却一刻没停,飞快向帐外冲去。

帐门拉起又放下,黑暗中,安秋闭上眼,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沉痛和哀伤。

******

程严很没形象地趴着,斜眼看着坐在她身边红着眼睛的小枫,竟然还有闲心打趣道:“被打的那么惨,我都没哭,你怎么哭的两眼睛肿的像只兔子?”

小枫使劲用袖子抹抹眼睛,哽着嗓子道:“谁让你做坏事了!被打也是活该!我……我才不担心你呢!”

程严一笑,侧过头去,只是这个微小的动作就让她疼的全身是汗。小枫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伸出食指轻轻在她没受伤的地方戳戳:“喂——你没事吧?”

“没事!”程严咧嘴,“只是……”

“只是什么?”小枫紧张地凑近,却听到程严长长叹了口气,幽幽道:“我饿了……”

“啊?”像是没听明白,小枫张大了嘴,那样子傻的很可爱。程严笑了下,把下巴抵在交叠的手背上,语气无比哀怨:“我现在是伤残人士,也没办法给自己做饭,躺到现在也没吃上一粒米,实在饿得狠了。”

“哦……那、那我去给你弄吃的……”小枫蹭地跳起来,就往外面跑,却冷不防地撞上刚进来的人。她揉着被撞疼的部位,刚抬头准备道歉,却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瞪圆了双眼。

溪玉没有注意到她,目光直直扫向躺在那儿的女人。顺着她血迹斑斑的裤子向下,到破碎的布条下隐约露出的伤口,心突然就揪紧了,过了一会才对呆立一旁的小枫道:“你出去吧,我和程姑娘有事相商。”

小枫回过神来,满脸紧张:“大娘她知道不对了,你别再打她了!”

溪玉没说话,只是眸光越发晦涩。

“小枫,你先出去,我和殿下说会话,不会有事的。”程严连忙道,见这孩子还是一脸的防备,苦笑了一声:“你不是还要去帮我拿饭么?再不快点,我今晚可真要饿肚子了。”

小枫这才不情不愿地去了。等外面都安静下来,溪玉在程严床边坐下来,看着她的伤势,问道:“疼吗?”

程严摇摇头,那目光竟似是有些欣喜。

溪玉被她热切的目光看得有些透不过气,难堪地别过脸去,许久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她在耳边轻轻叹了口气,就像以前每一次那样。

溪玉的心突然一跳,就听到那声熟悉的,却在这三年来万分想忘掉的称呼:“玉儿……”

“玉儿……”程严又唤了一声,挣扎着坐起来,这个动作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她直冒汗。但她仍然坚持看向溪玉略有些朦胧的眼睛,面色变得温柔起来:“玉儿,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错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听了她的话,溪玉有些怔怔的。只听到那边程严继续用温情脉脉的语调说着:“这半年,我一直在到处找你,也想着,见到你该说些什么……玉儿,我好害怕你不再原谅我,不想再见我,当年的事,你若愿意,我会一件件说给你听……”

盯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溪玉突然觉得荒谬极了。不管怜悯还是补偿,都不是他想要的,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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