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风景如画(出书版) 作者:林笛儿(出版日期:20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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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风景如画(出书版) 作者:林笛儿(出版日期:2014-10)-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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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有弱点。”沉思似有深意地闭了闭眼。
  邢程像感觉到危险的动物那样愕然竖起耳朵。
  “你的弱点就是你的野心。你的出身、家境,这些年的委屈、不甘,都磨练了你的意志,让你知道,什么是你想要的,什么是你最重要的。你不再是青涩少年,会把感情放在第一位。你一旦拥有了你想要的平台,你会比任何人都珍惜。你不会允许自己在感情上发生一点偏差,走仕途就必须放弃桃红柳绿。你不会做出失德的事,不会违背承诺。这些,对我太重要了。在我年少无知时,我在感情上被人欺骗过。后来我也曾游戏人生,但那样的生活,现在想想都会自我厌恶。在人群之中,一眼看到你,我就知我一直等的那个人是你。仪表不凡,有能力,有经历,是一支潜力股。”沉思面色发亮,抑制不住心中的愉悦。
  “你像一个资产评估师。”邢程的口气不无讥讽,也许讥讽的对象不是沉思,而是自己。此刻,在沉思的面前,他如刚出生的婴儿,连块遮羞布都没有。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首先你得是块资产呀!其实,我觉得我是伯乐,你是千里马。”沉思娇嗔地强调。
  邢程配合地弯弯嘴角,在沉思的心中,大概把男人都当作一匹匹马。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当千里马遇见伯乐,这到底是职场故事,还是爱情故事,他糊涂了。
  “婚姻清晰而又明朗不好么,没有欺骗,不要披上虚伪的外衣,日后也不会变质。哈,也许我看错了,你渴望的是一段罗曼帝克的恋情。”沉思眸光一抬,突地站起来,张开双臂,迎向一位从外面进来的一位丰腴的中年女子。“李阿姨,不要告诉我,你也来这种快餐店吃午饭。”
  李阿姨不敢置信地抱住沉思:“思思,你什么时候回滨江的?”
  “都回来一个月了。”沉思很西方地在李阿姨两颊吻了吻。
  “回家过年?啊,你爸妈要乐坏了。”
  “以后,就呆在滨江,不走了。”
  “真的假的?”
  “滨江现在这么发达,以后要建一个国内最大最好的马场,我回来做教练。”
  “骑马是贵族们的运动,我是平民。”李阿姨目光一溜,落在了邢程身上。
  沉思撒娇地挤挤眼,“我爸也说他是人民公仆。好吧,平民阿姨,给你介绍下我的朋友。”她拉着李阿姨来到桌边,邢程早已站起身,微笑地颔首。“我朋友邢程,在荣发银行工作。”
  李阿姨意味深长地看看邢程,又看看沉思,笑道:“难怪不走了,原来是有情况了。”
  “李阿姨你可别乱猜哦,我们真的只是朋友,普通的。”
  “我猜什么了,明明是你心虚。”
  沉思呵呵笑,“李阿姨是管滨江财政的大领导,日后国库里银子多得放不下时,他那儿地方大,找他给个地方。”
  “瞧瞧,普通朋友就这么帮着,日后要真成了什么,不知胳膊肘儿怎么弯呢!我得提醒你爸去,让他做好思想准备。”
  沉思紧张了,“我爸是个一惊一乍的人,李阿姨可得帮我保密,不然风还没刮,雨就来了。”
  李阿姨笑,拍拍沉思。“知道啦,鬼丫头。”她和几位企业法人约了在这开个午餐短会,瞧见约的人来了,就过去了。走时,不忘向邢程要了几张名片。邢程看见她很郑重地把名片递给每一个企业法人。
  刚刚过去的半小时,他虽然一直在微笑着,得体,大方,沉稳,但是他的全身肌肉绷得发疼。这位看沉思又和蔼又亲切,宛若邻家阿姨般的李阿姨,宋思远想了很多办法去拜访,都无门而入。今天,这算是个事么?
  “想什么呢,这么严肃?”破吉普停在荣发的大门前,沉思仰起头。午后的阳光打在玻璃幕墙上,她眯了眯眼。
  邢程老实地承认:“像坐了回云霄飞车,身子还在空中呢!”
  “这算什么,以后教你骑马,那才是飞翔的感觉。”沉思低下眼帘,静默了一会,“明天,可以来参观你的办公室么?现在别回答,明天给我发短信吧!”
  一阵烟飘过,风静了,心跳停了,天空的云也停驻了。似乎,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无比地清醒,知道这是最好最好的选择。那他还在犹豫什么呢?为什么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若失?
  邢程信步走进营业厅,他看错了吗,应该呆在27楼的画尘,怎么会在排着队取款的人里面,一双清眸,静静地凝视着他。他莫名地一阵心慌,忙收住脚,急急地折身。
  春节前最后一次例会,放在腊月二十七的下午,气氛很融洽,有礼品,有红包。开完会,就去聚餐。宋思远做了个总结性的发言,冯副总和邢程也讲了几句。不知为何,荀念玉一直冷着个脸。邢程悄悄地看画尘,她专注地做着记录,目光专注在笔记本的屏幕上。
  散会时,邢程故意懒懒地收拾东西,他想和画尘说几句话。说什么,他还没想好。不知为什么,他很害怕从此以后,画尘会不再理他。画尘不是有城府的人,心里面有什么都会放在脸上的。
  沉思说话算话,第二天真的来了荣发。虽然只是在他办公室喝了杯茶,但是他不仅下去接人,走时,把人一直送到车边。一回来,冯副总就过来打听沉思是谁。画尘应该也什么都看到了。他说是认识的朋友,没有宣扬沉思的身份。真正的高手,都是低调的。
  开会的人陆陆续续走了,荀念玉却坐着不动,没有走的意思。邢程没有办法,深深看了看在整理记录的画尘,只得也出去了。走了不过十步,听得会议室里传来一记响亮的巴掌声。
  他一惊,连忙掉头。其他人也跟着折身而返。
  荀念玉颤抖地用手指着画尘,画尘白皙的脸上印着五根指印,她像是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只是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是不是你说的?”荀念玉脸通红,眼泪扑扑地往下直掉。
  “说什么?”画尘下意识地去摸滚烫的脸颊。荀念玉以为她要还手,又挥过去一掌。
  邢程从半空中截住了她的手。“荀特助有话好好说。”
  荀念玉狠狠地甩开邢程的手,“你装吧,继续装吧。那件事,我只对你说过,现在,这幢大楼里谁不知道。我知道你一直想方设法把我逼走,然后你就坐上特助的那个位置了。好笑之极,你有本事坐吗?”
  画尘慢慢镇定下来。“荀特助,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荀念玉哭得都快接上气来,“是的,你不知道,你最无辜,你最善良。”她哀怨地看了看众人,扭头往外跑去。
  邢程让任京追过去,到了这年关,不要出什么事。
  “怎么一回事?”冯副总不明所以。
  邢程看看其他人。其他人相互交换着眼神,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冯副总。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荀念玉貌似怀孕了,让她怀孕的男人是个有夫之妇。这是她和画尘之间的悄悄话,然后画尘就说了出来。其他人分析了下,保安在晚上几次看到冯副总和荀念玉鬼鬼祟祟呆在二十七楼,荀念玉的恋爱热线都是内线,还有一次,冯副总在例会前,衣衫狼狈地进了会议室,肯定是被老婆捉了奸。如此一来,就锁定了目标。荀念玉早晨在洗手间,听到两位清洁工在说这事,才知道自己被卖了。
  “不是我,肯定不是我,我可以对天发誓。”冯副总脸一阵青,一阵白,拼命地辩解。“我可以和荀特助当面对质。”
  “冯副总,我们都相信你的清白,但这样是没有说服力的。”邢程提醒他,要解释得清楚些。
  众人一脸看戏的期盼。
  冯副总看宋思远,宋思远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面沉似水。“我……”他张口结舌,不禁泪水纵横,“真的不是我!”他是副总,荀念玉是特助,碰巧一块加了几次夜班,有什么问题吗?那天衣衫不整,是老婆在街上撕的,就因为他在外面和朋友打了一夜麻将,输了上万块。他赶着开会,来不及找地方换衣服。家有这么个河东狮,他敢有外心么?
  “冯副总爱打麻将呀!”邢程笑得很有内涵,像一曲词,意境幽深。
  “小来来。”在这荣发,冯副总好不容易混得一人之下,百人之上,今天这境遇,形似公审,他等于不打自招。金融行业,闹个绯闻,算是小事情,而痴迷赌博,则是大忌。冯副总看到万丈高楼在慢慢倾斜、慢慢倒塌,最后化为一堆灰烬,风一吹,什么都没了。
  “那那个男人是谁?”真相还没出来,众人并不死心。
  “都忙去吧!”宋思远终于发话了。
  众人不太甘心地散去,边走边议论。冯副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怯怯地跟着宋思远。宋思远突地回头,说道:“你大概累了,回去休息吧!”
  “不,我一点都不累。”冯副总直摆手。
  宋思远再没看他,“啪”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冯副总热血汹涌,流遍全身,再一点点地变冷。他哭丧着脸转过身,邢程站在他身后,轻声宽慰道:“只是女人们的八卦,别放心上。”
  冯副总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真的非常非常无辜!
  邢程目送着他,昔日挺拨的身姿,佝了,那股子运筹帷幄的神气劲也荡然无存。少了精神支撑,每个人都是一具平凡的肉体,没有任何区别。他同情地叹了口气,进了会议室。
  一室空荡。
  刚刚所有的人都聚焦在冯副总身上,画尘的脸后来有没有肿、人有没有哭、什么时候走的,没有一个人注意。
  邢程跑去办公室,也不在。他给她打电话,关机了。
  任京回来了,说把荀念玉送回了公寓,她的同学过来陪着她。还是一直哭,什么都不肯说。
  两个男人对着抽了会烟,天就黑了。不管如何,聚餐还是要进行的。宋思远就说了个致酒辞,人就走了。冯副总不在,邢程没办法,一个人撑着全场,最后都喝倒了。
  冯副总第二天没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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