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 就像海洋原谅了鱼 作者:且安(晋江2012-5-1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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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骨 就像海洋原谅了鱼 作者:且安(晋江2012-5-19完结)-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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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好歹练过,来来回回打了大半个小时,直到两人都挂了彩才算停。大汗淋漓,靠着运动室的墙坐着,韩子卿的气色才生动了些许。
“消息是凌笑抖出来的,夏晴知道了有几天。她提前就找Manuel帮她布好了后路,她来找我做最后的确认。如果是假消息,她就安心嫁我。如果是真的,她就一走了之。”
“计划安排得很妥当。你能相信她是当年刚到我们家那个傻妞么?弟弟,我真佩服你,怎么就教了这么好个学生。”韩子峰到冰柜里拿来两瓶水,递给他一瓶:“既然这样,你该清楚她会去哪里,为什么不追?”
“毕竟是出自Manuel的手,我一时半会儿查不到她的具体位置。”韩子卿拿了冰水打开猛灌了几口:“其实,我做了公证,一旦我和她结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离婚,我所有的财产都归她。”
韩子峰啧啧道:“真是大方,可人家不领情。”
“有Manuel看着,她估计不会自寻短见。”韩子卿竟然苦笑:“而且现在让她一个人冷静一段时间才是最好的。”
“冷静是需要的,但是不要太长。免得她到时候像忘了前男友一样把你给忘了。”韩子峰边说边往浴室走:“还是早点休息吧。等明天上了报纸,就有的好麻烦了。”
韩子卿没搭话,靠在墙边,将手里的空水瓶捏得变形。承认吧,韩子卿,你现在是那么地无措。

第三十章
30

夏晴坐着Manuel的车离开,直奔机场。
穿着婚纱,除了装着相关证件和钱的信封,夏晴手边剩下的就只有一只手机,已然被关机。周遭的人都不免打量如此盛装的她,但夏晴却浑然未决似的,顾自过了闸口,在候机厅,夏晴刚打开手机,机身就不停地震动,数十条来电提示。她并没有看,而是直接拨了夏清的电话。
“姐!你在哪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什么都不要问,我一切都好,只需静养,勿念。”她只将话一字一顿地说出,就立刻挂了手机。然后起身,找了垃圾桶,将手机扔了进去。
不是她不愿解释,而是她没有力气将这颠覆的事实从口中再一次说出。是的,她精疲力竭,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越远越好。
上了飞机,她坐在窗边,起飞的时候,城市在她眼前一点一点的变小,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匆匆拉下了遮光板。可依旧天旋地转,恶心干呕,她起身,冲进机舱的洗手间,支着水盆,翻江倒海的感觉让她一阵阵呕吐,眼泪,汗水,通通都被逼了出来。狭小的空间里,她抱头痛哭。
她的感觉不是疼痛,不是难受,而是绝望。如果全身心地付出,到头来才发现不过是一场骗局,枉费青春,所有该受的不该受的伤失去了原先的所有意义,那么,除却死心,除却绝望,她也不知还有什么别他的出口。真正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初到米兰,夏晴安顿在有一栋海滩边的房子里。但仅仅过了一周,她就决定搬家。因为她没有办法遏制自己想起从前,在米兰读书时,有烦恼的时候,她就会和韩子卿来沙滩走走。他们并肩漫步,她说起很多,关于从前,关于将来,他是她最好的听众。可这些回忆,如今却像是梦靥,她仓皇地要逃离,于是就搬到米兰复杂街巷中去。最典型的意大利老房子,高高的门楼,有院子,可以在阳台上晒太阳。
住进这所房子后的两三个星期,夏晴害喜的反应越来越明显。她嗜睡,不想思考,整天就只是躺在阳台上的摇椅上看书,或是泡在街角的咖啡馆里,又或者在古老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她把自己放空成了一副躯壳,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是肚子里正在孕育的生命。
而在东区,韩子卿原本在婚前交接了工作,可夏晴走后,他又接了回来。非但如此,韩氏在东区的注资成倍增加,矛头直指风凌。一场毫无预兆的战役就此打开,像是以命博命,韩氏疯狂购进风凌股票,元裴虽然元气还没复原,但竟然也出手相帮,一个多月下来,两家合力吞下风凌大半。
入夜,“人间”的VIP包厢,韩子卿坐在吧台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红酒,衬衫半敞,领带歪歪斜斜地挂着。调酒师在吧台内表演着花式调酒,技巧纯熟,着实炫目。只是男人眼神空空的,没有焦距。
包厢门开了,衬衫西裤笔挺的裴默迈步进来,在韩子卿边上坐下。经历了东区之战后,两人如今反倒成了朋友,也颇具讽刺意义。
“你真的决定这么一意孤行下去?到时候只能是两败俱伤。”
韩子卿轻笑,问调酒师再要了一杯酒,推给裴默:“我又不像你裴少爷,家里有个妻子等着养活。你要退出随时可以,我没所谓。”
裴默抿了一口酒,道:“这么烈的酒,你还是少喝点为妙。”
“我以为你理解我。”
“就是因为理解才这么说。”裴默转了转酒杯,道:“当真不打算去找她?”
“在找,每一天都在找。只是不知道找到了,还能对她说些什么。”
“不管夏晴怎么成长,怎么坚强,但她心里,到底是需要人依靠,要保护的。” 裴默顿了顿,又说:“韩子卿,知道我对她,做错了什么吗?就是我没有坚持,是我放弃了她,所以她没能再回头。你是他经历了那么多才认定的,你不能再放弃她。”
裴默一字一顿地说,韩子卿闻言,扭头看着他,良久都没有回答。


夏晴原想在意大利这样安宁地待到孩子出生,但顺遂似乎从不喜欢在她的人生中停留太久。就在八月盛夏的一个安静的午后,她正捧着面包点心走出店门,眼前却突然一黑,她下意识地松开手里的东西护着自己的腹部,她知道自己在下坠却没有力气控制,失去知觉,好像就在刹那。
等她醒来,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是店主叫了救护车将她送来的。医生说,她的贫血很严重,而多年前的手术又已经切除了她一部分的胃,让她更难吸收营养。肚子里的宝宝虽然现在发育良好,但随着宝宝一天天的长大,做母亲的夏晴身体会支撑不住。如果摄入营养不够,她会有生命危险。
夏晴听到这话,竟然没有恐惧,对可能到来危险的恐惧。相反,她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她可以带来一个生命,然后同时,又能离开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尔虞我诈。没有顾忌医生的话,她默默地做着自己的打算。
医生与她的谈话结束没多久,Manuel就急匆匆地赶来,见到床上夏晴好好地躺着就谢天谢地:“你吓死我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被思瞳大卸八块。”
“我没事,可能就是要在医院多待一段时间。”夏晴毫无情绪波澜地答。
“你准备接受医生的建议?”
“不接受。”
Manuel惊讶道:“那你就会有生命危险。”
“我不接受。”夏晴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Manuel问她原因,在他看来,既然她已经离开了韩子卿,再为了这个男人的孩子以身犯险简直是难以理解的行为。
可是夏晴没有回答,也不再同他说话。夏晴拗起来也不是能轻易拉回来的,Manuel无奈。正巧有电话打进来说出了点事,他嘱咐了夏晴自己注意便先行离开了。
入夜,夏晴独自躺在病房里,窗外的夜空清明,悬着两三点星。她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床头暖黄的灯光洒在她的手上。
这张照片被她放在皮夹的里层,贴身带着,只是她鲜少拿出来。照片里的她拉着韩子卿的衣袖,男人表情是十足的不耐,而她却笑得灿烂。他们背后,是意大利校园正午的灿烂阳光。男人不喜拍照,就连这张照片,都是她硬拽着拍的。她洗好后没有给他,私自藏了起来,一藏却是好几个年头。
夏晴抬起手,揩去眼角的润湿,匆匆将照片塞回了皮夹。错了,这一切多错得太离谱。他们之间,只是一场骗局。她阖上眼,听着墙壁上时钟的滴答声,辗转难眠,浑浑噩噩睡着时,已经过了午夜。
但令夏晴吃惊的是,次日,竟然见到了能算做久未谋面的韩子卿。一如既往地沉静,只是眼里布满了血丝,脸色也苍白了许多,比起夏晴,憔悴的程度可能也好不了多少。可是,迎接风尘仆仆的韩子卿的,是夏晴冷漠打探的目光,甚至还夹杂着敌意。
韩子卿心头刺痛,像是有许多针在扎,每一下都不太疼,但很密集,持续很久,仿佛永远不会停。他查到夏晴的住址,就匆匆地赶来。没曾想,下了飞机就被告知她住进了医院,而到了医院,医生告诉他,夏晴有了孩子,可他还未来得及感受喜悦,他们却说想劝夏晴拿掉孩子。那种将刚萌发的狂喜硬生生掐断的感受,韩子卿简直毕生难忘。摆在他面前这个极端的选择,竟是在自己的挚爱里做一个二选一。这一桩桩来得太快,当他出现在她的面前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出去。”半响,夏晴说话了。
韩子卿站在那里,没有动。
“我累了,你出去。”夏晴重复了一遍。
“夏晴,医生的建议是流掉孩子。你打算怎么办?”韩子卿终于发话,他极力维持住自己的声线不失控。他真的想不到,来意大利对她说得第一句话,却是要她亲手杀死他们的孩子……何等讽刺。
夏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片刻,她笑开了:“果然是韩子卿,可够残忍……那是你的孩子,活生生的孩子,你居然可以用那么平静地口吻和我说流掉它……”
“留下它,你就会死。”韩子卿陈述,可身侧的拳头已经握得死紧。
“我要生下来。”
“既然那么恨我,就该把孩子打掉。”韩子卿冷下声来。
夏晴偏过头,否定一般地摇着脑袋,用冷酷回应他:“孩子和我,都和你无关。”
“你忘了,我们领了结婚证。你是我妻子,它是我孩子。我有权利干涉。”
“我要生下来。”她的语气坚定,没有任何回转。
良久,韩子卿平复了语气,问道:“这是你最后的决定么?”
“对。”
“那我留下来,陪你。”韩子卿握住她因为打点滴而冰凉的左手:“陪你走到你想要的终点。”男人的眸子此刻正视着她,与她一般的坚定,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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