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鸟BY 阿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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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鸟BY 阿夸-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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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你的口水吧,傻冒!”
就算常常被阿城骂,江栉已经不再跟他生气,这世界上能够一起分享秘密的人太少,彼此的痛苦在各自面前袒露,就算是得不到同情也会有存在的认同感,它不是因不理解而产生的伤害,而是另一种宁静的抚慰。
阿城从来都不赞成他的单相思,因为这毫无意义。江栉明白,却也因为明白是一回事,能够摆脱又是一回事,所以他继续他的单相思。带锁的笔记本里寄不出去的信越来越多,简直可以集成册子了。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就趴在床上一遍遍地翻,有时读有时不读,有时烦躁地直想把它们都撕毁,但总是下不了手。阿城陪在他身边,偶尔翻看这些信,江栉早已不再介意了,这些信也是寂寞的,它们总算多了一个读者。
阿城也会看李沐雨给江栉寥寥无几的信,眉头皱得紧紧的,若有所思地读得仔细,这些信内容大同小异,只是些普通的家信,李沐雨有力的笔迹象他人一样具有安宁感,所有的问话都有些琐碎,有些唠叨,象极了一个父亲的口吻,没有丝毫逾越之处。
可照片上的男人有那么感性的眼睛,温和的气质,他难道一点儿没有发觉江栉对自己不同寻常的感情吗?阿城突然觉得无法置信,他所认识到的这个江栉是那么单纯,冲动,不算富有心机,懦弱,也并不太擅长隐藏自己,在字里行间里都能细致地照顾到江栉一切的男人,怎么会一点感悟都没有?
还是他根本……就不想发现……
阿城望着江栉时常阴郁着的脸,这个念头一天比一天强烈。他无法跟江栉说,因为没有证据,他不想凭着胡乱的猜测让江栉空抱希望,或者受到伤害。被爱着的人忽略感情并不是件好受的事,而他自己现在也开始享受这种痛苦了,如果要解脱,就得把江栉从这个人的情结中带出来。
但这到底有多难?
阿城一点也没有自信,到现在为止,江栉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还无法认同,他拒绝一切与同性恋搭上关系的事物,象做了一个茧子似地把自己包在对李沐雨的痴心妄想中,不想冲破束缚。
他很想去剥开这个茧,然后能大方地拥住从一开学地紧紧吸引住自己目光的江栉,想吻他也不必再找借口。
时间匆忙而过,天冷起来,假期也不远了。
江栉很怕北方这种干冷天,常常大清早拉着阿城到操场上练球。两人参加了学校足球队,以男生为主的工学院里的足球队向来藏龙卧虎,跟高中的时候不能相提并论,江栉虽然在中学里有优势,但在人才济济的大学里就无法崭露头角了,这让在中学里被荣誉惯坏的他有点沮丧,无事就拿个球拼命地练。
阿城其实并不喜欢足球,只是看着江栉喜欢,他也跟着进去凑热闹,凭着从小练武的身体倒也能唬烂一下,弄个候补混混。他喜欢看场上的江栉尽情奔驰的样子,南方人纤瘦而不失柔弱的身体象只麋鹿一样在众雄中灵活穿梭,迂回躲闪,有武家所称道的刚柔并济,进退同备的韵律。
他知道自己盯着江栉的眼光里有外人无法了解的欲望,这种欲望只有同类能发觉。
江栉是否能发觉,他没有把握。如果无法从感情上占有,那单纯是性的话,他也无所谓,他希望江栉同样无所谓,寂寞的人彼此用身体安慰并不算是件罪恶,温暖的人体永远是世上最好的疗伤良药。他想让江栉明白,李沐雨无法给予的,他能给予。
“你快点啊!”
催促声在人迹尚稀少的操场那头传来,穿破寒冷的空气。
淡淡的晨曦笼罩着穿着黑色运动外套的男孩子,他调整着动作,把球用脚尖勾起,又一脚踢出去,姿势优美而富有力量。
“你快追啊?”
他又叫喊着,朝着在操场这头常会走神的阿城。
两人坚持每天清晨的锻炼其实只有江栉一人在热衷。
“哦……”阿城迷糊地应了一声,朝飞向旁边的球追了过去。
“啊,出界了。”脸色发红的江栉失望地叫,呼着白气,轻快地跑了过来,他额头上有细汗,在晨光中轻柔地闪亮着。
“休息一会儿吧?”阿城打个暂停手势,把球从界边踢到了一旁。
球飞了一段距离,跌落在地上,弹跳了几下,调皮地靠着江栉的脚停下。江栉取起球,朝阿城笑:“怎么?你不行啦?”
阿城连忙摇头:“休息吧,你都一头汗了。”
江栉抹了一把额汗,“嘿嘿”地笑,把球放在脚背上又逗弄了几下。
热气腾腾的体温夹杂着淡淡的汗味,充满了两人呼吸之间的空气,悄悄地抬高着某种温度。阿城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一滴汗顺着江栉的脸轮廓缓缓地爬,牵引着他的视线,让喉头越发的干涩。
“江栉……”他低声唤着。
“嗯?”江栉摆弄着手中的球,没有看他。
球被夺下,又飞了出去,向着操场外的树丛。
“你干嘛?”江栉奇怪地朝突然动作的人喊了一声,撒腿就跟着球追了过去。阿城也紧紧跟上。
茂密的生长着柏树和松树交织的隔栏区域,黑白相间的球在阴暗而干松的枯草地上象只小狗一样安静地等候着主人。江栉在跑过去的那刻却扑倒在地上,后面推他的人不客气地压上他的身体,空气里回荡着沉重的呼吸声。
“阿城,你干嘛?”江栉挣扎,使劲推着压住自己的人,他有些心慌。
“你别动,求你。”阿城压抑的声音温柔得让人不忍拒绝,他的动作却充满了强迫性,让江栉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喜欢这个朋友,不想听到对方口气里的恳求,但也不想被这样对待。
然后,一个吻附上。江栉不陌生,他茫然地承接着,也茫然地跟着回应。阿城一手扶着他的背,另一只手钻进了衣服里,有点冷,让江栉直打颤。
“不要拒绝我,不要拒绝我……”
阿城絮絮叨叨地恳求着,象念定身咒,驱散着江栉的挣扎。他的吻从嘴唇向下移动,停在僵硬的颈边,细细地摩挲着。手热了,它抚摸着皮肤,恋恋不舍,急促而贪婪地揉捏,从背部移到胸膛,顺着腹肌游动。
“不……”江栉忍受着奇怪的抚摸,没有厌恶,却又手足无措,他本能地知道阿城想做什么,想要拒绝了,却又有一丝好奇,这拒绝显得有些摇摆。
阿城已经无法理会他是不是真的在拒绝,本被克制得紧紧的欲望象根得到释放的弹簧势不可挡地冲破着理智。手已经触摸到中心点,轻软地握在手中,让身下的人震动了一下。
“不要!”江栉真的慌了,想缩起身体却又无法做到,被人碰触的感觉很微妙,也很不适应。
“别怕,”阿城急切地安慰,“没事,不要怕……”他继续吻他,同时放在下身的手指开始小心地搓揉,感觉它的发硬壮大,心里洋溢着兴奋的喜悦。
“江栉,我来教你快乐的方法……”他咬着火热的耳轮,吐着魔鬼的咒语,并加速手指的运动,让手中之物烫热颤动发抖。
“呃……”江栉在难忍的欲望冲击中迸出羞愧的眼泪,却被一一舔干净,连爆发后的呻吟也被吞入对方的口中。被拉下宽松的运动裤,寒冷的空气让刚挥尽热情的身体不堪忍受,直想蜷曲起来,阿城连忙把自己的身体挤进去他的两腿之间,填满那裸露的部分。
潮湿的双眼,绯红的脸,无措地半启着的双唇,江栉象个可以任意摆弄的塑料娃娃一样没有了反抗能力,那新开发的世界里的销魂让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反应。
寂静中回荡着年轻地喘息,被风声抹平又带走,寒冷渐渐被摒退,交缠在一起的身体让周围阴暗的景物染上了艳丽的春色。
阿城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他管不了这么多,就算得不到江栉的心,如果能用性让他重新认识快乐的话,也不算是件坏事。虽然他不知道这清亮的眼瞳里现在看到的人是自己还是那个叫李沐雨的男人。本为不想考虑这么多的,只有性的话,那该有多轻松……但这个想法,让他突然做不到底了,迫切的心情一下子凉了许多,或许不该这么着急……
“江栉,不要再去想李沐雨了,他不会给你这些,这很重要,你明白吗?”他喃喃地对他说,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在听。他开始耸动自己的身体,让欲望在对方的腿间得到摩擦,草草了事,然后在松柏的阵阵风涛声中,抱着身下的人静静地躺在地上,好久。
象是一堂生动的课,让江栉豁然开朗李沐雨和阿城的区别在哪里,很根本也很主要。一个在身边随时可以解决生理上的空虚,一个遥远却永远占领他感情的全部,他们不矛盾地互相谐调着,因为阿城从来不向他索要感情,他们的关系没有因为做过爱而显得有所大变化,就算增加一点亲密,也是小心地保持心灵的距离,各取所需。
阿城依旧会笑江栉对李沐雨的妄想,也知道江栉对李沐雨的妄想中增加了意淫的成分,他从不介意,这是他教给他的,性可以只能是性,而没有性的情爱就是空中楼阁,江栉学得很快,但他就是学不会放弃。
在学期结束前的一件事,让江栉因这种不知放弃而惶惑不安。
他在例行数自己写给李沐雨的情书时发现少了一封不能寄出去的信。他吓傻了,一个人闷声不响地到处寻找,书里,笔记本里,床铺底下,甚至垃圾堆里,一无所获。
他脸色惨白地在图书馆找到正在查资料的阿城,让他立即帮忙去找。
阿城二话没说跟着跑回了寝室,两人翻遍了所有角落,还是一无所获。
“完了。”江栉靠着墙,灰白着脸,差点软下身体。
阿城想了想:“有一个可能性,你把它错寄出去了。如果是别人捡到的话,你早完了。”
“不会。”江栉连忙摇头,否认这个可能性。
“你距离上次寄信多长时间?如果李沐雨按时间收到了的话,你可以去问问啊?”
江栉睁大眼睛想了一会儿,脸色更白了。
阿城提起电话,冷静地递给他:“打打看啊?”
“不!”江栉害怕了,万一是真的……他去跳楼算了。
“打打看啦,又不会死人的。”阿城耐心地催促他。
江栉拼命摇头,他不敢想象李沐雨如果真收到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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