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完结+番外by 阴炽盛(父子年下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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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完结+番外by 阴炽盛(父子年下he)-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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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索到掩盖在植物里的石门,石门上沉重古旧的文字也好似注入了白色的柔光,轻灵的让人忽视他的本质,重华似乎可以看见他与仲骆之间美好的未来,甚至想到每天早晨醒来时枕边可供他贪恋的温度,夏可共采莲,并舟湖上淡看风月,秋可品桂花佳酿,赏月同伦,冬可观浩雪千里让青山白头,绿水止歇,春更有百花齐放,双骑踏游千里,红尘染面,何等快活逍遥。
随即遥遥头,忆起仲骆的身份,如何有这闲情陪他胡闹,但若能夜夜抵足而眠,黄昏后奉茶揉肩,挑灯对眼,那——也不错。
心思流转间,重华的脚步不断的加快,到最后竟然奔跑起来,就如当年急匆匆的去追下朝的仲骆一般,只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再也不需要躲躲藏藏——
这一次,他要站在他的面前,亲口说出自己的爱意,而不是含在口中懦弱的欺骗,可笑的谎言,他怎么会满足呢?关于那人的一切,哪怕是他周围的空气,他都毫无疑问的想要霸占。
什么只要这样远远的看着就好,什么只要在他身边就满足了,什么留有回忆想念一生,简直可笑到了极点。
所以这一次他一定不能再退后了——
重华的面前就好似打开了一道门,那道门让他看到未来的希望,而不是固执的执守着脚下可怜的那一寸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的土地,对于此时的重华来说,静谧甚至有些阴森的通道就如铺满了黄金一般,耀耀的带他通往光明的世界,他甚至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甚至是神的祝福,就好似下一刻他就可以拥有双翼,飞翔而起。
小心的关上石门,重华从假山中转出,就见外面火光冲天,喊杀之声不绝于耳,眼前遍地的尸首,残箭,让他骤然变了脸色,出事了——
顾不得太多,重华拔腿就往人声最众处冲去,他知道,如果真的有人杀入宫中,那么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杀死皇帝,自立为王——
烟火比想象中的要大,人们慌乱的奔跑着,尖叫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烘托出谋反的气氛,重华穿梭在慌乱的人群中,此时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只穿了一身中衣的他,混乱的情况在延续着,火势也更为猛烈,在这一片混沌中重华就如失去了伴侣的凰,久久徘徊不去。
凤阁龙楼,玉树琼枝,此时不过火场中一段焦木。美丽的宫妃同那些杂役的宫女一样,慌张的逃窜着,狼狈的有如葬家之犬。
重华却没有工夫理会这些,他只想知道仲骆怎么样了,他可以不在乎这个国家的灭亡,却决不可能不在乎仲骆的生死,尽管在他的认知里,仲骆是一个永远不会输的人,可担心、焦虑还是让重华心肝俱颤,压抑的不能呼吸。
在重华的认知里,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仲骆更来的重要。

落叶至秋
“站住;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许动”一队人马冲出;人群混乱的同时也刹那静止下来。
重华锐利的扫过多于百人的军队;犀牛软甲;全身武装;袖上有鹤型标记;虎贲军?
再看那边火势果然减少许多;骚乱也跟着平静下来。
暗暗松下口气;虎贲乃父皇亲军;应该没有事了;正这么想的同时;忽然那貌似将领的中年军官将重华一指;立时有一小队官兵涌上将重华团团包围。
锐利的兵器泛着冷光;毫不留情的指着秋风中单薄的身影;冰冷而又绝情。
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秋风庭院藓侵阶。一任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 
金剑已沉埋,壮气蒿莱。晚凉天净月华开。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

“虎贲军难道想谋反不成?”重华面上镇定;心下却焦虑不安;要是虎贲军当真叛变;形势对于父皇来说定是不利;甚至——
重华一颗心颤抖不已,迫切的想要知道仲骆现在到底如何了,是不是受了伤,还是——已经罹难?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那人的权谋手段天下哪个是他对手,正如他所说的就是圣祖在世只怕也不如他,这小小的一场叛乱如何能让他束手就擒?
“太子殿下,皇上待你不薄啊!”那将领下得马来,颇为哀叹却满含愤怒,在他眼里重华只是一个试图杀死自己父亲窃取皇位的叛逆,皇上如何待太子众人都看在眼里,可却换得如此狼心狗肺的回报,他们为他们的君王不值啊!
再看身前这个白眼狼,眼神更加愤恨,声音冷下甚至充满厌恶的说道:“太子殿下既然找到,就请移驾冷宫吧。”
“谁敢过来?”重华拣起脚下一柄断剑持在手中,单薄的中衣被风吹的列列作响,似乎下一刻这有些瘦弱身躯就要被强劲的秋风带走,就如凌卷于空中的菊花瓣,离根而去,可也就是这么一幅单薄到让人忽视的身躯,却挺拔的站在那里,散发着属于强者,属于帝王的威严、气势,让人不敢冒犯。
披散于脑后的黑发,如夜间绽放的墨莲,火把照耀在那略有些苍白的面色上,泛着淡淡的金光,犹如神祗。
“拿下”那将领显然对自己竟然不觉退了一步而恼羞非常;狠狠下令。
士兵回神,蜂拥而上,重华举起断剑毫不留情的挥去,他是仲骆的儿子,那个骄傲的帝王绝对不允许他的儿子束手待缚。
身上被划出无数伤口,手腕上原本就没有什么包扎的口子再次裂开,随着挥剑的动作,血水就如泉水一般,汩汩的冒个不停。
晕眩,疼痛,他并不如他相象的那般坚强,使他支撑到现在的一个理由只是仲骆的不喜欢,苦笑都显现的是那么无力。
可是他想知道,知道为什么误会会再次出现,知道为什么仲骆会如此绝情的将这场叛变毫无疑问的安到他的头上,难道使他最不放心的还是他吗?还是——可笑的信任根本就从来没有出现在过两人之间——
突然包围在外圈的官兵层层退开,庄严的帝王依旧华丽的走在猩红的土地上,仿佛这红色只是他那长及千里的地毯的一部分,随意却最为考究的步伐,就如每天的临朝一样,在他周围的一切事物都低下了一级。
重华手中的剑脱落,愣愣的看着面无表情的仲骆,高傲的帝王甚至连俯视都吝啬给予,甚至连一句话也没说,就再次离去。
重华蓦然瞪大双眼,不顾眼前无数的利器,径直朝仲骆的方向扑去,换回的只是刺穿皮肉的痛苦,喉头的鲜血尽数喷在地上,可是并不能引起主人丝毫的在意,他的主人只是愣愣的看着另一个可以主宰他的人,尽管那只是一个没有丝毫留恋的背影。
重华捂住心口,卷缩在地上,腹部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流血,可疼痛却全部转移到了心上,漫天彻地的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却带不走原本就迷离的神智,只能清清楚楚的承受着,连逃避都不允许,心好象就要裂开了,然后涌进岩浆,灼烧着每一寸他可以碰触的空间——
为什么?
秋风带着夜色迎接黎明的灰白,就好似涂抹了一层灰粉,雾蒙蒙让人看不穿,却备觉寒冷,一叶落,天下已是秋,这秋来的太快,太急,让人无所适从,却又不得不跌落于这个世界。
最后在想什么?重华不知道,可当神智都跟着迷离的时候,眼睛却还睁着看着,似乎想要把天上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鱼肚的白纹终于变换了色彩,金色的光芒刹时笼罩了这一片土地,绵延的麦田里是收获的喜悦,缠绵的桂树下是无数的花香,可这一片一角之中沾满猩红的泥土却让人更为悲戚。
惊吓的哭声,获救的喜悦,种种交杂却再也入不了那人的耳,只有不断涌出渐进枯竭的血液才换来流过时微弱的温暖,血是暖的,可心却是冷的,爱了这么多年,换回的难道就只是这么一寸想了不了,想断不断,无绵无尽的悔与恨,或者该称之为怨?
不明不白的死去,不明不白的仇恨,还有不明不白的爱与情——
仲骆在他身上刻下的,为何永远离不开悲哀……
又一片树叶被卷走,带去瑟瑟冷风之中,是否有个人愿意将此时的他带走?

中部《完》

再别仲骆
        昨宵里、恁和衣睡。今宵里、又恁和衣睡。小饮归来,初更过、醺醺醉。中夜后、何事还惊起。霜冷,风细细。触疏窗、闪闪灯摇曳。
        空床展转重追想,云雨梦、任欹枕难继。寸心万绪,咫尺千里。好景良,彼此空有相怜意。未有相怜计。
        “闶阆”酒壶坠地的声音似乎惊扰酒醉的人,声颇为含糊的呢喃隐隐从口中透出来“重华……”
        竹影班驳,月影疏离,隐隐间可曾有人低语?怕也只有醉的时候吧,若不是醉的糊涂睡的迷离又有谁能从高高在上的君王口中,听到个名字——
        禁忌的名字啊!至今也无人敢轻易提起的名字——
        个离去的人的名字……
      多德小心的将披风披在帝王的身上,看着醉死过去的帝王,只剩下叹息的力气,若不是他亲眼看到,又如何能想到样的皇上?
      想起年前的秋,三皇子重勉和太子重华同时失踪,当时两人俱被软禁宫中,相差却个西个东,中间守卫无数,却丝毫没有察觉,陛下听后大怒,将当日看守冷宫和三皇子的侍卫概处死,并下令搜索全城,直到陛下在熏宵殿里找到张地图,此事才彻底搁下。
    而从那以后,陛下是有酒必醉,醉梦中喃喃低语不离重华——
     “几更?”仲骆清醒过来,看着被茫茫色衬托的有些灰芒的残羹冷炙,只有酒水倾斜歪倒,筷子却是动也未动,茶冷菜凉,夹起片山药放入口中,咀嚼咽入,喉中片苦涩,却是吐也吐不出来,落到腹中好顿番搅。
        “陛下”多德赶忙上前,眼中刹时落下两行泪来。
        “哭什么?”仲骆有些奇怪的看着流泪的多德,蹙眉。
        “陛下——”多德看着蹙眉的仲骆赶紧回道“陛下既然思念太子为何不下令寻找?”
        仲骆扫过多德,眼中片寒芒“从哪里得知朕想念太子?”
        多德惊,知道犯帝王的忌讳,扑通跪到地上,颤声道“奴才,奴才听到陛下时时在醉梦中呼唤太子的名字,故以为,陛下思念太子。”不敢有丝毫含糊,多德赶忙将事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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