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天空 by 青衫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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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仄的天空 by 青衫湿透-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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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没想过找他,只是那天见到陆森之后,突然想要弄个明白。”穆鹞依看着男孩:“我这一生都过得不明不白,不明不白地遭遇厄运,不明不白地有了你,不明不白地爱上你,穆遥,”女人的泪水再次泛滥:“我怕我带着那么多不明不白活着,将来又再不明不白地死去,我不过是想求个明白……” 

  女人嘤嘤哀泣着缩起肩膀,纤细的身躯紧绷着战栗,她的泪水让他心底隐隐作痛:“好了,别哭了……”他轻拍她:“别哭了,你不是遇见陆森了吗?应该能找到那个人的,这是他的电话,”穆遥拿出便签纸上记录的号码递给穆鹞依:“要我帮你约他出来吗?” 

  女人接过纸条放进包里,依旧抽噎着眼泪直流:“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我还能对你做什么穆遥?” 

  穆遥抚着她散乱的头发扭开头:“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你有你的生活,我不去破坏,你对我不闻不问,我毫无怨言,我早就想好的,弄清楚这件事后,跟过去的一切一刀两断,哪怕你从此再不见我,我也甘心一个人自生自灭,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可是,穆遥……”女人痛哭失声:“我真的受不了你讨厌我……我受不了……” 

  “别哭了,别哭了,”穆遥扶着女人颤抖的肩:“我不讨厌你,妈妈,我只是无法象你希望的那样去爱你……” 

  “是真的吗?不讨厌我吗?”穆鹞依泪眼模糊。 

  “真的。”穆遥看着她,她是他这世上仅有的亲人,那一条幽暗粘稠的血缘纽带,早在他的生命尚未开始之前,就牢牢地扼住了他和她的咽喉,再说讨不讨厌,还有什么意义? 

  女人藤蔓般的手臂突然缠上男孩颀长的颈项,颤抖着唇深深吻上去,之后,倏然分开。穆鹞依退后一步强笑道:“谢谢你,小遥,不管你是不是在安慰我。你从不吻我,你看,我又强迫你了,”女人边说边后退,一丝不苟地整理仪容:“以后……绝对不会了。” 

  “你去哪?”穆遥问。 

  “海韵酒店,我预定了房间。”女人别开脸。 

  “我送你过去。”穆遥刚说完,电话就响了。他看是简明,接起来说:“喂,简,我妈妈来B市了,我晚点给你电话。” 

  穆鹞依说:“你忙吧,有事我会打你手机。”说完伸手截停路边的的士。 

  穆遥对着话筒说:“你等等,我送我妈上车。”随后帮穆鹞依关上车门,看着车子离开。 

  一会儿之后,简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等你很久了,”男人淡淡的语气压抑着隐隐的怒火:“从你跟你母亲还是你女儿抱成一团时开始,过马路上车。” 

  穆遥“啪”地一声合上手机,像是要截断那利刃般切肤而来的凛凛寒意,翻卷着的枯叶秋风里,简明的车静静停靠在斜对面的浓荫之下。 

  第二十五章 

  当猝不及防的恐惧像闪电般劈头而下之后,穆遥突然感觉到一阵奇异的松快与宁定。像寝食难安的在逃犯某日清晨开门迎来亮闪闪的镣铐;像如坐针毡的牙病患者终于被冰冷的铁器攫住那颗牙齿;甚至,像谨小慎微的收藏家亲手打烂最贵重的珍藏——意料之中的剧痛,意料之外的欣然……解脱原来,如此简单。 

  整个世界似乎都沉静下来,包括风。天,很高很高,和地一样黑。穆遥脚步平稳地横过马路,哂笑着想,想象竟然也能锻炼技巧,无数次的假设与模拟果然功不可没,当这一刻终于来临,他拉开车门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车子在笔直的公路上无声行驶,简明的侧脸隐在疾速飞掠的路灯的光影中明灭不定,额前一绺黑发挂在冷厉的眉峰之上。 

  穆遥没有等来预期的质问和谴责,寂静的车厢里,只有沉默。也许,沉默也已经给足了面子。也许,穆遥解嘲地微笑:期待指责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分量。 

  简明回到曦园后就进了浴室冲凉,穆遥站在灯光明亮的客厅里纹丝不动。直到男人换上碳灰色的家居服,与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拿起报纸。穆遥感觉到血液的流速开始加快,客厅里偶尔响起的纸张的掀动声;男人漆黑发脚上滑落的水滴;弥漫着的沐浴液和洗发水的清香,这熟稔的,与平时全无二致的一切让他愤怒。 

  “简先生,你没有什么要问吗?还是,你觉得婊子无节更正常?”穆遥咬字清晰,语速平缓地说。 

  简明抬起头,对面站立的男孩脸色青白,眼眶凹陷,漆黑的眸子像两团剧烈焚烧的黑焰,娇嫩的唇瓣缓慢开合,语气恶毒仿如困囚地狱的、不得超度的亡魂的呢喃。 

  “首先,我认为婊子自食其力,值得景仰;其次,过度的强硬是伪装脆弱的表现。”简明的声音平淡无波,连最初的隐怒都无迹可寻,叙述的内容却是洞悉一切的凌厉和冷酷:“如果你自认为是专属于我的婊子,建议你先进浴室洗掉别人的味道,这是一个婊子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简明深不可测的冰冷目光凝在他身上,穆遥小腿处传来一阵站立过久的刺痛和麻痹,他发现企图跟这个男人对峙,永远是外伤力气、内损精元,而且,毫无胜算。 

  穆遥紧抿着嘴唇往外走,简明说得没错,他确实是脆弱的,甚至刚才那一阵激怒都是在变相的乞求。他希望男人问什么?他自己能够解释什么?一目了然的事实摆在面前,以这个男人的判断力,还需要他多说什么呢? 

  他不过是侥幸期望挽回败局,期望曾经的,来自这个男人的爱惜与宽容再次眷顾,明知不可能,潜意识却仍在面临绝境时不甘心地挣扎,因而自取其辱。 

  “要走了吗?”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以为你的服务值回票价了?” 

  穆遥握着门把的手蓦然用力,指甲扎进掌心,那人的冷漠语气让他心如死灰。是啊,此刻的羞辱与往日的温柔,不过是一个游戏的两种玩法。他凭什么认为已经钱货两讫?他付出过什么就想一走了之?真正该死。穆遥僵直地转身走进浴室,水的密网兜头而下,仿佛盛邀他共历另一种死亡。 

  结束了吗?终于结束了,那些宠溺与疼爱,那些呵护与关怀,撕掉深情款款的面纱之后,不过是一场高姿态的,用情调伪装起来的买春。而可笑的是,自己非但没有卖淫的觉悟,还恬不知耻地坚持要唱情海翻波的独角戏,谁还有耐性继续陪你玩儿?果然没有职业操守。 

  穆遥裹着条浴巾出来:“简先生现在有兴致吗?” 

  男人的视线暂时离开报纸,扫了他一眼:“没有,回自己房间睡觉。” 

  对方无动于衷的漠然再次让他蓄势待发的紧迫感无的放矢,夜风从敞开的落地窗外吹进来,裸露在浴巾外的肌肤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穆遥突然有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他向男人恶狠狠地扑过去:“又不让我走,又不干我,你究竟想怎么样?!” 

  男孩疯狂地拳打脚踢被男人毫无悬念地压制在怀里,缠绕在身上的浴巾和被困的手脚让他像个蚕宝宝一样无助地扭动,简明突然轻笑起来:“你闹够了没有?” 

  “你混蛋!”男孩破口大骂。 

  “怎么混蛋?没有如你所愿立刻干你就是混蛋?”男人继续揶揄道:“你不是挺想得开吗?这就受不了了?还是,”他的手毫无预警地探入浴巾,直接覆在男孩未着寸缕的两腿之间,淫靡地抚弄:“它等不及地想要了?” 

  “你放手!”要害突然被制的男孩惊叫起来,男人轻慢的语气和狎侮的姿态让他羞愤欲绝。他原以为自己可以镇定地面对预期的折辱,可当对方真的这么做时,才知道那不过是虚张声势的自欺欺人,他竟然真的这样对他! 

  “放手?真不长记性。”男人神色不动地维持着禁锢,那只灵活的手极富技巧地开始捋动,无所不至地轻揉慢捻,穆遥绝望地发现,在这极度耻辱的亵玩中,自己的分身竟然无法控制地勃起了。 

  积蓄了一晚上的勇气和意志终于彻底崩溃,热泪夺眶而出。穆遥颤抖着瘫软了身子,情欲的快感和心头的剧痛,双重的重击让他迷乱了神志,哭泣着呻吟起来:“我恨你……啊……我恨你……” 

  “真的恨我吗?那为什么要哭?”简明的声音低柔如耳语,他松开男孩不再抵抗的手,亲吻着那红晕覆盖着惨白的面颊:“你是在害怕吧?乖……听话,不伤心了。”他加快了爱抚的频率:“你要疑神疑鬼到什么时候?非要这样作践自己才高兴吗?”。 

  穆遥大睁着模糊的泪眼,贪婪而疑惑地凝视着上方让他欲罢不能的男人,对方回复了温柔怜爱的眼神同样笼罩着他。“简……简……简……”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幸运?男孩梦呓般低唤着对方的名字,终于在男人手中一泄如注。 

  “好点儿了吗?”简明擦去男孩私处的白蚀,拿了条毯子裹住他仍旧抖个不停的身体,抱进怀里,拿起桌上的杯子递到他唇边:“喝点水。” 

  穆遥机械般张嘴喝了几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简明,对方之前和现在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他疑幻疑真、心有余悸地问:“为什么?” 

  “你跟你母亲的关系,”简明斟酌着说:“很早以前我就隐约猜到了一点。” 

  “你……你说什么?”穆遥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你的个性,你不自然的态度,很多方面吧。你以为你掩饰的很好吗?”他梳理着男孩的鬓发,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本以为你已经处理好了这件事。” 

  “十二岁……”穆遥闭上眼睛,感觉到男人抱着他的手臂微不可察地一紧:“是处理好了,但今天她碰上件事,情绪不稳定,才会那样。” 

  “处理好就行了,发了一晚上疯,去休息吧。”简明说着就要抱他起来。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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