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将by水虹扉(强攻强受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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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将by水虹扉(强攻强受he)-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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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啸青!他是柏啸青!!全天下,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烙印!!!”再旺叫得又是恐惧又是兴奋,“没想到这个卖国贼,竟会撞到我们手里!兄弟们快上啊,抓住他就是万两黄金!!” 



****************** 



不是不知道柏啸青的厉害,但是,人越是年纪轻,就越是不怕死、不惜命。五个青年一拥而上,伸手就去抓他,还一边大声嚷嚷:“快来人哪!快来人哪!!柏啸青就在这儿!!!” 

此处离村里不远,再加上山村里的青年没什麽长项,就是身板结实、嗓门大,这麽一喊开,想必村民们马上就会蜂拥而至。 

卸甲村,终容不得将军卸甲。 

柏啸青戎马半生,怎会被这几个乡下青年所困。他身形矫若游龙,瞬间避开他们攻击的同时,带起一串啪啪脆响。 

青年们甚至根本没看清他是怎麽出手的,就只觉腹部传来一阵剧痛,身体也随之瘫软,纷纷呻吟著倒地,再也站不起来。 

“得罪了。”柏啸青朝他们抱拳,抬起眼,望向不远处的卸甲村。 

尽管知道,到了不能不离去的时候……他还是舍不得阿留,舍不得这里的平静恬淡。 

如果他不是柏啸青,而是真正的洪引,那有多好。 

“对了,替我把这二两肉捎给织网阿留。她不知道我的身份,更不知道我肩上的烙印代表什麽……她,只是好心收留了我而已。”柏啸青将从集市上捎回来的那包肉放在地上,拿起扁担,转身离去。 

“你、你别以为能逃掉!” 

青年们的声音,在身後远远飘散。 



********************** 



发现卖国贼柏啸青的消息,怕是很快会传遍十里八乡。所以柏啸青没有朝人口密集的乡镇前行,而是进了深山老林。 

他并没有在野外林间生活的经验,但靠著一身本领,身上又带了火石,想必应付有余。 

夕阳西沈,敛去最後一抹投入山林的余晖。 

柏啸青的运气不错,天黑之前,就在郁郁葱葱的山林中,发现了一个可以用来休息的洞窟。 

虽说是春天,但入了夜,这洞窟内却依然寒冷,他又穿著件没了左袖的单衣,更是难耐。直到捡了一些易燃的枯枝,在洞窟里升起堆篝火,这才觉得好些。 

因为烧的是松树枝,松脂在火中炸裂,发出劈劈啪啪的细碎声响。洞窟外面则寂静一片,不时传来几声野兽嚎叫。 

柏啸青的容颜被对面的火光映得一片彤红,他伸出右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左肩,抚上了那个烙印。 

皮肉上每一寸凸起凹进的痕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受尽刑罚和屈辱之後,是那个带著快意笑容的漂亮孩子,在众目睽睽中,亲手在他肩头烙下。 

现在回忆起来,那种剧痛,以及自己肌肉皮肤被烧焦的滋滋声响,仍然清晰无比。 

世上早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地……明明知道,像自己这样的人,死了比较好……但一有机会,还是想活下去。 

无关执念,无关任何事物,只是人的本能。 

所以,每当想起过去的岁月中,那些坦然赴死的身影,他都是带著种敬慕崇拜的心情。 

…… 

寂静的夜,若有声音便格外清晰,更何况是鼎沸人声。 

柏啸青神情一凛,拿起身旁的扁担,冲出洞外,发现洞窟已经被点著火把的人群包围。 

他都认识,是卸甲村的人。那些人的脚下或包著软布,或包著兽皮,行走起来没有什麽声响,所以直到现在他才发觉。 

虽说不想和早晨还和睦相处、互相问候的乡邻为敌,但看到人群里没有阿留,他稍稍觉得安慰。 

知道一场混战再所难免,柏啸青握紧了手中那根竹扁担,感觉到掌心渐渐有冷汗渗出来。 

他虽有本领在身,但再怎麽样,也没有对付全村两百多青壮年的自信。更何况这些人,他一个也不能杀、不忍杀。 

人群中有牵狗的猎户,他们显然是靠著猎狗,找到了他的行踪。 

“这回,看你再往哪里逃?!”再旺站在人群中大声叫喊,“捉住这个卖国贼就是黄金万两!我们全村有份!” 

柏啸青苦笑了一下,忽然间万念俱灰。 

死了吧,自己早应该死了,本来就没有人希望自己活下去。 

将军卸甲、归隐田原,对自己来说……只不过,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梦罢了。 

早就该明白的。 

在众人一拥而上的时候,柏啸青松开右手,任那根竹扁担落在地面。 



******************** 



天朝百姓历经战乱,面对卖国通敌的叛贼,谁不切齿痛恨,甚至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才好。 

刚开始时,众人还只是想捉住他打一顿,然後上交官府,等到将柏啸青摁倒在地,用麻绳牢牢捆住後,不知谁带著哭腔喊了句:“我家八口全部死於金摩人手里,杀了这个叛国贼,打死他、剐了他!” 

群情顿时激昂愤怒,失去了理智。 

一时间,众人不管手里拿著什麽东西,都往柏啸青身上招呼过去。其中,有个七十多岁、走路都颤巍巍的老猎户,实在是打不动人,也憋足劲儿,往柏啸青身上吐了好几口痰。 

棍棒、铁锹、扁担、刀剑……击打在身体上的砰砰声响、划开皮肉筋络的声音,在山林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惊心。 

柏啸青的口鼻渐渐溢出鲜血。他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也不运功抵抗,只是等死而已。 

然而就在这时,阿留牵著一条土狗出现在人群外围。她看到眼前是这种情况,立即放开牵狗的绳子,从腰间抽出一把柴刀,一边挥舞著刀,一边状如疯癫地朝人群冲过去,大声叫喊著:“让开!黄癞、二狗、小毛……不许动他!谁也不许动他!!” 

柏啸青听到她的声音,慢慢睁开了眼睛。额头上流下的血遮住了他的视线,和瞬间满溢而出的泪水混在一起,形成两道红血泪,沿著脸颊淌落。 

“大娘,我们知道您一直把他当儿子,怕您受不了,这次行动都没敢告诉您,可您不能这样啊!”几个青年上前,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阿留架住,“您老糊涂了吧,他可是叛国贼,您忘了,您亲生儿子是怎麽死的吗?” 

“我呸!”阿留朝对面的青年用力吐了一口唾沫,“我再怎麽糊涂,天天听你们念叨,柏啸青叛国的年头还是记得清的!他叛国那一年,是建纯十年……我儿子在建纯九年就战死了!你说我儿子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 

“我才不管什麽天朝金摩,什麽国贼家贼!我只知道,这半年来,他是真心把我当娘,我也是真心把他当儿子!” 

阿留声音洪亮,一字一句清晰的传到柏啸青耳朵里。 

他的手筋脚筋全被挑断,身上的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再没有反抗的能力。 

此刻却觉得,心头一片空明灿烂,就算这样死去,也了无遗憾。 

世间毕竟有人真心待他。 

阿留看他们仍然没有住手的意思,眼珠转了转,急中生智的朝众人大吼:“你们真是要下狠手,把人打死?!就不想领官府悬赏的那万两黄金了?!” 

官府悬赏的条件,是活捉。 

“对对对!乡亲们别打了、快别打了!”再旺第一个反应过来,恍然大悟,连忙也大声叫唤。 

很快,村民们就住了手。 

万两黄金,能够让卸甲村从四里八乡都出名的穷村,变成富裕的村庄。 

光棍们都能娶上漂亮媳妇,姑娘成亲也不再愁嫁妆,可以把家里漏雨的房子翻修一遍,可以让孩子们顿顿吃上白面馍、换下补丁摞补丁的衣裳…… 

虽然深深厌恶痛恨著这个卖国贼,但比起仇恨和对死去亲人的哀思,还是将来的日子要更加重要一些。 

众人散开,阿留被几个青年架住,看到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全身都是血迹污渍的柏啸青,潸然泪下。 



********************** 



柏啸青被关进了卸甲村村东头的一间废屋里。 

废屋没有门,也没有这个必要,他的手筋脚筋全断了,又身受重伤,根本连爬都爬不动,况且,他脖子上还系著条拴狼狗用的粗大铁链,锁在废屋内的房梁柱上。 

阿留被村民们禁止去看他。为了避免他伤重死掉,村里的草头郎中替他把断了的骨头全部接上,还为他天天敷用一些劣质的伤药。 

就这样过了半月,官府里终於来了人,是乘船渡江来的,据说还有京里的大官。从未见过世面的村民们,哄哄地全跑去渡口看热闹。 

那是艘富丽堂皇的大船,停在那里,就和卸甲村寒酸的渡口形成了鲜明对比,让村民们看得眼睛都不眨。 

先从船上下来的,是一群穿皂衣的官兵,神气的不得了,衣甲簇新、鞋不沾尘,个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 

官兵们抬出万两黄金,交给卸甲村村长後,问清了柏啸青的关押所在後,就看见一排腰缠金玉带、红袍紫袍官员从船上走下来,模样气度,又和那些官兵大不相同。 

被这些官员们簇拥著的,是个高瘦的锦衣青年。他二十刚出头的模样,面若敷粉,双眉飞扬入鬓,眼若寒星,漂亮贵气得令人不敢逼视;目光流转间,又带著一股森寒煞气,同样令人不敢逼视。 

村里人偷眼打量,只见那些官老爷们全都对那青年唯唯诺诺,更不用说底下的官兵,心底都在暗暗揣测,这青年该是何等人物。 

锦衣青年显然心情很好,一路上和官员们说说笑笑,就来到了关押柏啸青的地方。 



刚到废屋门口,一大股发霉的稻草味道就扑面而来,顺行的官员们都皱起了眉头,锦衣青年的唇边却勾起个浅笑,面不改色的大步走了进去。 

柏啸青昏昏沈沈地趴在堆发霉的稻草上,听到有脚步声向自己靠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一双脚。那双脚上,穿著绣了紫云的簇新缎面鞋,鞋帮洁白,干净得不能再干净。 

接著,一只白皙修长得如玉雕出、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狠狠捏住他的下巴,朝上抬起。与此同时,脖颈上的铁链被牵动,带起一串哗哗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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