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将by水虹扉(强攻强受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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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将by水虹扉(强攻强受he)-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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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你既然不在,我玩起来又有什麽兴头儿。”元渭扁了扁小嘴,开始收拾蛐蛐罐,满脸失望,“我这就回房做功课。” 

柏啸青一笑,转身步出小花园,朝姜贵妃所在,添香阁的方向走去。 

他是看著元渭大起来的。表面上虽为主仆,实际情同手足。 

元渭自幼就跟柏啸青厮缠胡闹惯了,什麽都不忌讳。元渭生在帝王家,和他真正的父母兄弟,感情反而要来得生分。 

柏啸青来到添香阁正厅,看到姜贵妃一身杏黄碎金缎子袍,云鬓高束,娇躯斜斜倚在垫了软垫的梨木椅上,身边只侍候著一个惯用的宫女,正在等他。 

她二十七八的年龄,正是女人最成熟妩媚,一朵花盛放的时候,容华灿烂。 

柏啸青心如鹿撞,不敢正视她的容颜,朝她磕了个头,然後站起来,恭恭敬敬地侍立著,等她说话。 

“天朝大军北下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五天後。”姜贵妃看看他,轻描淡写的开口,“你准备准备吧。” 

“是。”柏啸青短促的回答。 

“一方面,你可以在战场上历练历练,领个正职,另一方面,小渭的事,你也知道……他实在是太黏你了。”姜贵妃笑笑,“按说,他年岁还小的时候,喜欢黏个人、撒撒娇什麽的,不是什麽坏事……但是,今年他已经八岁了,再这麽下去可不行。你这趟出去,怎麽也得一年半载的,让他收收心,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位置。” 

“是。” 

所谓皇子,将来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可能就是九五至尊。身边所有的人,对皇子来说都应该是君臣、用或不能用的关系,不应该有更多的感情牵绊。 

否则的话,对站在风口浪尖的皇子来说,无疑是相当危险的。 

“好了,你下去吧。”姜贵妃伸出纤纤玉指,揉揉自己的额角,“这几天该干什麽还是干什麽,依往常的作息就行,不要我说了这些话,你就刻意跟小渭疏远。这事儿,等你走後,让他自己慢慢明白过来就好。”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骨肉,况且是才八岁的孩子,舍不得他一下子就接触到冷硬残酷的现实。 

“是,臣告退。”柏啸青倒退著走了几步,转身步出厅门。 

姜贵妃举起手,看看指头上戴的翠玉戒指,唇角泛起个轻笑。 

柏啸青这孩子,总算是被栽培调教出来了。当年,自己没瞧走眼。 



********************** 



天朝大军启程北下那天,元渭抱著柏啸青哭了一场又一场,拿了许多心爱的玩意儿塞给他,又一路把他送到宫门口,这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吟芳宫。 

要不是主人送家奴,还哭得一塌糊涂,怕旁人见了笑话,元渭恐怕会一路把他送到军营里。 

北征军的总帅姓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底下分别有四位副帅,四位副帅下面分别是八名将军,八名将军下面,又分别配有两名副将。 

而参军,则直属於副将手下,带有三百人的士兵小队。 

大军用了月余的时间,从京城一路行至北方边境。 

住在繁华京城里时,还不觉得。越往北走,景象越是荒芜凄凉。 

因为金摩的连年骚扰掠夺,民不聊生,遍地都是饿死的人。明明春风四月,正是草生树长的花开时节,一到边境附近,却连棵嫩草都瞧不见,树也多是光秃秃的,不见叶子不见皮,都被饥不择食的人们弄去果腹。 



******************* 



柏啸青骑了青花骢,身披黑铁铠甲,领著自己麾下的三百人小队,行走在浩荡大军的最後。 

人人都知道,他背後撑腰的,是西宫那位最得宠的姜贵妃,谁也不敢得罪他的同时,也都瞧不起他。 

一路行来,给他分配的任务,全是些可有可无的鸡毛小事。 

柏啸青倒不放在心里,只是尽力将分配的事情做到最好,令身边的人对他印象多少有了些改观。 

众将帅对他的观感是,虽然还不堪担当重任,做事却也算得上仔细勤勉、聪明活络,肯和手下士兵同甘苦,笼得住人心,更加没什麽仗势欺人的骄奢气焰。 

况且他年轻,绝对有成长的余地。 

但碍著姜贵妃那层关系,谁敢让他到战场上,真刀真枪的用命换武勋?如果他战死了,万一那位娘娘迁怒下来,谁担待著?他再有潜力可挖,也不过让他做做後方的基础工作罢了。 

反正这场仗下去,他没功劳也有苦劳,提升他个一级两级装门面,不是不可以。 

天朝大军走到边境丝邑的时候,随军携带的粮草已用得差不多。但好在收到消息,後方的供给第二日就到,无需担心。 

丝邑,是天朝与金摩接壤的一座城池。 

不过,与其说它是城池,不如说它是座大规模的、天朝造来抵抗金摩的军事要塞。它里面并没有居民,不事任何生产,常驻的都是军队,靠後方的供给维持生活。 

但就是这座军事要塞,不久前被金摩以极大代价攻占。天朝大军的首次战役,就是要再度夺回丝邑。 

抵达边境的第二日凌晨,天朝大军对丝邑发起了攻城战。 

柏啸青和他的小队,理所当然地被留在了营地,负责巡逻和看管篝火火种。 

金摩似乎并不怎麽重视,这座用巨大代价从敌方手里夺来的要塞,里面竟然只配备了一支五千余人的军队驻守。 

但丝邑毕竟是专为战争而建造的,易守难攻,这场注定了结局的战争,还是从清晨一直恶斗到傍晚,才彻底结束。 

这期间,柏啸青的小队一直在後方,连半点刀光剑影都没见著。想到别人在战场上立功,自己只能在营地打转,难免有士兵怨气冲天。好在柏啸青向来待人处事不错,才没有闹起来。 

第一仗就大捷,全军欢天喜地的驻进了丝邑。 

天朝军队打算在丝邑住上一两日,等待後方的粮草供给抵达,抽一部分军队驻守丝邑後,再挥大军北下,与金摩正式交战。 

虽然还未正式宣布,将来防守丝邑的军队名单,但每个将帅心里都有数,柏啸青和他麾下的小队,肯定要被留下。 

因为此後,丝邑无疑是战线中最安全的地方。 

全军驻进丝邑後,天色已黑,人马也都劳顿不堪,大军纷纷入梦。只有几个值夜班的小队仍然在城墙外围流动巡逻。 

今夜,原本没有轮到柏啸青和他的小队值守。但是,他从战场上下来的军士们口中,得知白天的战况後,心中总有某处觉得隐隐不安,翻来覆去睡不著,就单独披衣起身,到城墙处转转。 

身旁寂静无边,天空中星没月隐,只有拿在手中的松脂火把,在风中劈劈啪啪的燃烧著,照亮四周染了血迹的暗青色城墙。 

这种时候和天气,目力能够望见的视野极其狭窄,对己方巡逻非常不利。 

如果敌方大军……这个时候发动夜袭又如何? 

想到这点,柏啸青轻轻笑著摇摇头。 

丝邑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现在城里驻军这麽多,装备又精良,就算敌军发动突然袭击,也肯定是徒劳无功,白白损兵折将罢了。 

但是、但是……心里有一个东西在那里梗著。还说不清是什麽,但总感觉,那会是令我军失败的隐患关键。 

多少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柏啸青叹了口气,正准备下了城楼,回去睡觉,却忽然看到,丝邑的城墙外围,似乎茫茫无际的黑暗中,一支接一支的火把亮了起来。 

橙红色的火把很快围成一个厚重而完满的圈,照亮了半个天空,将整个丝邑包围在里面。 

在火把之下,是金摩众将士的烈烈旗帜、红衣金甲。 

柏啸青悚然大惊的同时,听到城楼上的警锺被重重敲响。显然,巡逻的士兵们也看到了这幕,连忙朝城里发出警报。 

丝邑城内的灯光一盏一盏,接踵而至的被点亮。刚才还是寂静无边的夜晚,很快喧哗成一片沸腾海洋。 

柏啸青只觉得胸口一紧,忽然明白了自己适才的预感,到底是什麽。他连忙快步走下城墙,朝城中的军营冲过去。 



*************** 



来到主帅大帐前,柏啸青推开帐前的护卫,掀了帘子闯进去,里面众将帅已聚集满堂,只见衣甲鲜明,刀斧森寒。 

以他的身份,原本还不能进入这大帐议事,但眼下却顾不得这许多,一撩披风朝主帅跪下,大声道:“敌军以五千余众守丝邑,故意让我军取胜,引我军入丝邑。然後深夜来围,必定不是打算攻城,而是已经截断了我军粮草供给线,意图将我大军困死在这城内!” 

“主帅大帐,岂容尔乱闯、高声在此喧哗!还不快快出去!”旁边有将领为柏啸青捏把汗,连忙高声斥喝。 

“罢了。”高坐上位的主帅轻叹一声,“他虽有些逾举,总是因为惦记著军情,其志可嘉,就让他留在帐中无妨……况且,他说得没错,我军的确是中了金摩诡计,这都是老夫之责,悔不该,进城之前未曾听简副帅进言。” 

“金摩向来凶猛好战,崇尚武力,莫说主帅,就是军师谋士们也没有预料到,贼子们此番居然是计……主帅不必太过自责。”左侧有将领抱拳道,“唯今之计,只有集中兵力,奋勇拼杀,朝城外突围。” 

柏啸青站在下首,不由暗暗斥责自己鲁莽。连自己都看出来的事情,主帅和众将焉能不知?只是金摩既然有备而来,这场突围,却并不容易。 

“张远副帅听令。”主帅沈吟片刻後,重新抖擞精神,拿出一支金令箭,“令尔率重装精锐快骑,速速自城门突破,不得有误。” 

“是!”一员身著重装银甲的骁将出列,面朝主帅,躬身接过令箭。 

“宋伐副帅听令。”主帅抽出另一支金令箭,“令尔在城楼上布置弓手弩手,掩护张副帅突围。” 

“是!”另一员身著轻装便甲,望去精明干练的中年人出列,同样躬身接过令箭。 

“其余将帅,随时听候调谴,适时而动……现在,散了吧。”布置完一切後,主帅挥挥手,神情中略微有些疲惫。 

众将朝主帅行过军礼後,纷纷离开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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