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绝望了:“我的装疯如何能瞒得仪器?天啊,我可如何是好?”
梅雪猜对了。她被押进别墅的一间屋子里,见里面已经坐着一名戴着眼镜、年约五十多岁的男人。
“事到如今,也只有继续装下去了。”
梅雪盯着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暗说。猛地推开架着她的韩彪,向那个人扑过去,叫着:“爹——快救我呀!他们要吃我,说我要嫁人了……”
那个人吓得站起身连忙躲开。
韩彪猛冲上去拉住梅雪的胳膊。
梅雪回过身抱住韩彪:“啊!你才是我爹。爹,我怕……我好怕,抱着我,带我走,快走啊!”
韩彪一手搂着她,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别、别怕,别怕!”
梅雪指点着那个人,神秘地小声说:“我认识他!他是观音菩萨。是吧,爹?”
韩彪附和道:“是,是。你坐在椅子上吧!”
梅雪被韩彪扶着坐在了椅子上,忽然又站起身,随即趴在地上,在地上用手指甲划着房子,嘴里叨咕着:“这是我家!我有个好爹、好娘,还有个布娃娃…………“韩彪和曹长青把梅雪拽起来,按着坐在椅子上。梅雪看看他们,嘴里发出一阵傻笑。
李文倩到了先来的那个人跟前,和他握手,笑着问:“您就是市精神病医院的蒋主任?”
那人说:“我是蒋焕民。您就李部长了?”
李文倩点点头:“麻烦您了!检查的仪器呢?”
蒋焕民说:“我的眼睛就是仪器!”
李文倩“这”了一声。
蒋焕民问:“怎么,信不过我?”
李文倩迟疑着说:“不是这个意嗯。”
蒋唤民说:“我从中国医科大学毕业,在杭州市精神病医院工作了近二十年,当主任也十来年了,手头经过的精神病患者有几千个。我对他们太热悉了!”
李文倩压低了声音:“人……就不能装出精神病来吗?”
蒋焕民点点头:“还真遇到过几个这样的人!因为这个原因、或者那种缘故,装疯卖傻,不明就里的人看上去和真疯子没什么两样,但没有一个逃过了我的眼睛。”
李文倩指点着已经在哭着抹眼泪的梅雪问:“那么,蒋主任就看看她吧!”
蒋焕民问:“请告诉我,她这样已经多久了?”
“从昨天上午开始的。”
李文倩回答道。
“当时可有什么突然的事件发生?”
蒋焕民接着追问道。
“这……”
李文倩迟疑了一下,说:“她看到有人被汽车压死了。”
“那个人是不是她的亲属或朋友?”
蒋焕民口头不说,心里面却有些恍然。
“是的。”
李文倩连忙点头称是。
蒋焕民沉吟了一下,继续问道:“当时她有什么表现?”
李文倩嗯考了一下,回答道:“她……扑了上去又哭又叫,忽然晕了过去,醒来就这个样子了。”
蒋焕民点点头,打开带来的一个小皮箱,从里面取出一个罐头瓶,打开盖儿,来到梅雪跟前,说:“姑娘,别哭了,喝下这里的药,病就好了。”
梅雪仍是不时叫一声“爹”哭得悲悲切切。
韩彪遵照李文倩的示意,把着梅雪的下巴使她抬起头。
梅雪看看他,不再哭,笑了,叫着:“爹!”
蒋焕民把罐头瓶送着梅雪的嘴唇边上,劝说着:“喝吧!这是蜂蜜水。”
刚一闻到那呛鼻子的骚味儿,梅雪就知道了是尿。李文倩等人透过玻璃从其颜色也猜出了是什么,都盯着梅雪。梅雪顿时有了要呕吐的感觉。但她知道,必须喝下去,不然等待着自己的将是被迫害致死,复仇、揭露“纳尔逊(中国)”
的打算再也不可能实现。
“喝!”
她心一横,暗暗命令着自己,眼睛仍然在看着蒋焕民,本能般地张开了嘴,用力控制着自己的味觉神经,不敢呼吸,一口口真地喝了下去。
在梅雪连喝了几大口之后,蒋焕民住了手。梅雪却伸手抢了过去,“咕咚、咕咯”很快就喝光了,而后晃着瓶子兴奋地叫着:“好喝,真好喝!我渴了,还有吗?”
蒋焕民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罐头瓶。
几个人一看就知道了是人的大便。当蒋焕民拧开盖子,臭气顿时喷了出来。
李文倩赶紧住鼻子,看着蒋焕民、梅雪。
“我一定要为瓶柳湘筠复仇!”
“一定要把他们”纳尔逊(中国)“的真相公诸天下!”
“一定要使那些作恶的人包括这个大夫,都受到法律的严惩!”
“只许成功,决不失败!”
梅雪在心里暗叫着,脸上满是傻笑,双手接了过去,晃着头左看右看。又一阵恶心袭来,刚喝下肚子的那些尿在翻腾。她不敢马上再吃这屎,怕立即吐出来,只好用傻笑来拖延时间,控制自己:“嘿嘿……”
李文倩催着:“吃啊?怎么不吃?”
梅雪知道再不吃不行了,用手指扣出一块,刚向嘴里送去,又恶心得要呕,只好把那块屎抹在脸上,以使自己能适应这种气味,嘴里叫着:“去斑霜!去斑霜!”
“这不是去斑霜,是……”
蒋焕民说,一时也想不起来说是什么好,“是很好吃的东西!尝尝吧。”
“爹,真的?”
梅雪直勾勾看着他问。
“真的、真的!”
蒋焕民用力点着头说。
梅雪好像是真的相信了,又用手慢慢扣出一小块儿,严厉命令自己:“为了报仇,吃!”
她的眼前浮现出惨死的柳湘筠。她不敢再想别的,将屎放进嘴里,盯着对面的墙,墙上出现了柳湘筠的血迹。她一边咀嚼着,用力吧嗒着嘴,一边哼着歌。
当用力咽下去之后,尽管她极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还是又要呕吐,但终于控制住了。她知道,怎么也不能再吃下去了,忽然有了主意,猛地站起身,将手中的罐头瓶摔在地上,惊恐地躲在韩彪的身后,指点着对面墙壁叫着:“鬼!那里有鬼——爹你快救我、救我!”
韩彪回过身抱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说:“别怕!没有鬼的,没有鬼。”
蒋焕民对李文倩低声说:“此人确实是疯了,由于当时受了惊吓,整个大脑神经发生了错乱,患的是狂暴型神经分裂症。”
李文倩小声问:“不必再用仪器检测?”
蒋焕民连连摇头,满有把握地说:“你放心,绝对没有问题!我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还算什么精神病医院的主任医师?你若不信,可以把她带到我们医院去,如果上了仪器,她不是这病,我从此再不当医生!”
李文倩松了口气,从挎着的小皮包里取出一千元钱递给蒋焕民:“劳驾您了!”
蒋焕民惊喜地说:“这么多?这……这怎么好意思收?”
李文倩说:“就当没有这桩事发生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蒋焕民心领神会,连连点头:“好、好的!”
李文倩说:“那么,就坐接你的车回去吧。”
蒋焕民连声道着谢出去了。
梅雪这才放下心来:亏得没有用仪器!
原来,为了鉴定悔雪是否真的疯了,李文倩不敢贸然带梅雪去医院,因为想到了如果梅雪是装疯,到了医院就会揭开“纳尔逊(中国)”
高薪招聘公关小姐的真相。于是,她在昨天晚上向林雪峰做了请示之后,向一个在杭州市精神病医院工作的护士长(她的高中同学)打听谁在这方面鉴定水平最高。这个护士长是蒋焕民的外甥女,一听她说是为“纳尔逊(中国)”
董事长林月良的亲属检查是否得了精神病,知道会给不少出诊费,便推荐了蒋焕民。其实,蒋焕民的医术并不高,也不是从中国医科大学毕业的,靠着向领导一次次送礼才当上的主任。再者,他根本没看重此事,又因为私人出诊赚钱不便带出医院的成套仪器,便用了土办法鉴定。这才使梅雪得以蒙混过关。
回到芙蓉水榭,李文倩命将梅雪关进地下室中一间黑屋子。
而后,李文倩又命其他公关小姐、打手们来到一楼舞厅,继续进行“派对”众人仍然是脱光了衣服进行。李文倩重新组合了男女同伴,但仍然让蓓倩和韩彪为一对。她这样做,是希望蓓倩在接受了韩彪之后,真能接受其他任何丑的、凶的、怪癖的、难以接受的男人,完成特别重任。尽管在昨天看上去蓓倩已不讨厌韩彪,她还是要再磨炼磨炼蓓倩,因为过几天要有个来自北京的副部级高官。林月良对她说过,这个人长像十分难看。她估计大概比韩彪还丑。她已经在心里安排了最漂亮的蓓倩或者谢灵雨,去对那位副部长“攻关”地下室里梅雪的傻笑、哭叫声不时传进一楼来。
公关小姐们胆颤心惊,任由着那些打手们在自己的身上放肆地抚摸、亲吻,不敢反抗。打手们遵照曹长青的命令,除了还不能占有这些人外,任意凌辱,淫秽的语言声中加着怒斥声调笑声……
王东鼻子包扎着药布,仍然参加了今天的“派对”同伴是那个名叫俞玲的女孩子。当他忽然将手伸进了俞玲的两腿之间时,俞玲猛地大叫起来,随即大哭。
王东并没在乎,还在那里摸着,并且放声大笑。
所有人都扭过脸去看着俞玲、王东。
李文倩、曹长青就站在俞玲旁边不远,都看到了王东刚刚抽出来的手,曹长青已经又对打手们交代过了,不许碰这些女人们的下身。他很恼火地叫了声:“好你个王东”刚要奔过去,被李文倩一把拉住了。
李文倩阴沉着脸走了过去。
王东看了李文倩一眼,忙站起身,笑嘻嘻等着挨训。
李文倩却没有指责王东,反而踢了俞玲两脚叫骂道:“闭上你的厌嘴!以为你还是金枝玉叶、是完好的Chu女呀?早已经烂了的臭骚厌还当个什么宝似的不让碰?”
俞玲赶紧捂住了嘴:心里隐隐作痛,眼泪流得更多了。
李文倩指点着她:“还敢淌眼泪?长青,给我打她一顿!”
俞玲见曹长青从旁边桌子上抓起皮鞭走了过来,急忙擦去眼泪:“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李文倩向曹长青摆了一下手,问俞玲:“饶了你这次,以后我说什么你都能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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