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 by 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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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 by 绍离-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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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变化就要发酸发疼,手指的指节有些变形,抓握东西也有些吃力。不过现在他只是普通人了,这些缺陷于他日常生活倒还不至造成不便。

    养伤期间,东在偏院里过得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日子,不论是医生、送饭的武田或是曾经来探他几次的田村管家,没有一人对他有好脸色,也难怪!毕竟他是杀害琴子的凶手。

    东自幼以来屡遭骤变,人情冷暖早已看透也学会漠然以对,所以众人这般态度对他,他也不觉难堪,反而庆幸锦有这么些忠心的部属和下人。

    武田那家伙,块头粗,为人更是直憨,几个礼拜下来送了近百次饭竟没跟他讲过一句话,表情是从来不变的鄙夷,总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饭放了就走,然后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碗碟收走。

    但今天他却像解脱了一般,脸上终于有堪称愉悦的表情,不过对着东时仍是努力地绷着一张脸。

    东看了觉得好笑,但也隐隐知道平静的日子就此结束。

    果然,晚饭结束后,武田在收走碗碟时,撂下冷冷一句:「管家说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明天起自己到大宅的饭堂吃饭,三餐时间都有固定,逾时不候。」

    「知道了,谢谢。」东听完后仍是如同平时一般温和的笑着跟他道谢。

    或许是最后一天的关系,今天武田不再听若罔闻,反而掻着头,不自在的回了句:「不客气。」

    说完好象又气自己干嘛跟这种人说话,气呼呼的瞪了东一眼,便拎着为东服务的最后一餐走了,那脚步先是重重的大步,但走得远了竟可以听到他开心哼着歌的轻快声音。

    东好笑的摇摇头,这人实在单纯的可爱。

    过没多久,管家田村便要他到锦的房间候着,说是要交待工作。

    终于还是来了吗?!东看着自己半残的手,心里苦涩的揣想着,接下来又是什么刑罚?!

    依言来到锦的房间,浴室里传来淅沥的水声,看来锦正在洗澡。东环顾这房间,该是熟悉却又陌生不过,装潢在丝毫没变的隔间和梁柱间是全然没见过的家俱和摆设。是锦不愿想起他所以把能换的全换了,还是为了讨好相叶,把装潢全改了?不过不论是那一个答案,对于自己又有什么差别?!

    关着的小门后面是以前自己的卧房,临去时锦曾说过”…这房间永远为你留着…”,现在却不知是何模样?!

    东自胡思乱想间,锦已洗好澡自浴室走出来,浴衣半敞,发上还滴着水珠,看到东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随手点了根烟,闲适的坐在椅上。

    淡淡地开口:「听田村说你的伤都好了!」

    「是。」东低眉顺目的答道。

    缓缓的喷了口烟,锦又道:「那自明日起就开始做你的工作了。」

    「还请会长示下。」

    「你现在是锦织家的下人,不是三合会的人,不必再叫我会长,喊我少爷便是。」

    说的也是,凭自己现在这付模样还有什么资格待在三合会,确实也只能做做一般下人的工作。东不免自伤,但仍是有礼的淡然应道:「是,少爷。」

    「嗯,」锦轻轻应了声,然后不知是在思索事情还是享受烟草的滋味,闭着眼不再说话。

    东静静地站着等,直到锦抽完一根烟,才听他缓缓说道:「你就负责打扫偏院和帮着打理偏院的温室吧!」

    东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下,锦派给他的工作是打扫琴子以前住的偏院和她生前最爱的温室。他明白锦为何如此安排,原因很简单,如果他对琴子有着丝毫愧疚,那么这个工作便会叫他痛不欲生,锦的目的也确实达到,偏院里的一草一木都能勾起他对琴子的思念与歉疚。

    「是。」虽然才一个字,但东的应答声里有着不难察觉的摇晃。

    锦的唇角撇了撇,低沉的说道:「还有一件…」

    久久等不到指示,东不由抬起头看着锦。

    锦这才接着说:「随时满足我私人的特别需要。」

    锦邪佞略带残忍的微笑让东不由想起初见他时的感觉。所谓“私人的特别需要”指的也是最初那种毫无感情的肉体发泄?!东只觉胸口好象空了似的,阵阵发冷。

    他喃喃念道:「你…少爷不是已经有相叶少爷了?」

    「相叶是用来疼爱的,至于你…」轻蔑的睨了东一眼,哼笑一声再没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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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叶是用来疼爱的,至于你…」轻蔑的睨了东一眼,哼笑一声再没下文。

    「是用来泄欲和泄恨…」东苦涩的接了下去。

    「有自知之明就好。」锦斜忒着东,随后冷冷一句:「上床。」

    好象梦游一般,东茫茫然然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床边、如何褪下衣物,直到贯穿身体的剧痛狠狠地撕裂他的感官,他才有了真实的感受…真实感受到锦的无情摧残以及确实逝去、再也无法挽回的爱…

    失去情爱的动作也失去了体贴怜惜,昔日总是让东沉沦失速的愉悦,如今只剩下被摧折的难忍苦痛。身体被刻意曲折成种种取悦放纵者的姿势,未待适应放开的身躯被强迫迎合接纳着锦的欲望。

    映着苍白脸色的冷汗涔涔而下,两股间的血随着抽插的动作不住流淌,咬不住的痛苦呻吟随着狂暴放肆的节奏间而逸出,眼角满溢的不知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泪水,但这些都已经无法打动充满怨恨的昔日恋人。

    几次被强迫的恶梦与现实交互重叠着,神志也开始在清醒与记忆间游离,直到彻底失去意识才得以摆脱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煎熬。

    发泄完后锦才发现东已经昏死过去。拨开他披散在脸上的头发,脸色苍白中透着青灰,唯一艳色是被牙齿咬得破皮的带血双唇,紧锁的眉间即使在昏迷中仍是不停的更往里皱。

    这样脆弱的神情总能轻易激起人心里的怜惜,锦握起东的右手,细细看着自己带给他的伤,右手掌不再平滑,手掌中间有明显的变形,原本修长的指节也歪斜的扭曲着,肩窝上的枪伤痕迹依然明显,子弹穿透过的背胛上也有相同的狰狞痕迹。

    原本平滑的背上不再滑腻,触手尽是粗糙不平…是相叶烙下的烫痕,却也等于自己伤的。原以为相叶只是吃醋要烙去那片羽毛,反正自己也不愿再看见便由得他去了,没想到他竟把东整片背都伤了。

    那时东凄绝的嘶喊好象还在耳边一般,如此绝望、如此哀伤,听得他竟有股冲动想放下一切仇怨,只想把他搂在怀里好生安慰…

    手指不由自主想抚平东眉间皱折,待听得东一声轻噫,锦才惊觉,自己竟在做什么?!明明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这张脸、这具身躯、这个人,总是能叫人轻易失控…

    带着自厌的怒气一下爆发开来,锦想也没想重重一脚踹在东的身上,硬是把他踹下床去。

    突来的疼痛惊醒东,跌落地上的他抽着气抚着腰侧,还未完全清醒的眼眸有些惊愕的看着锦。

    锦冷着脸,生硬说道:「你现在什么身份,有资格在这里过夜?!」

    愣了半天东才听懂锦的意思,没有说话,慢慢撑起不稳的身体,勉强穿好衣裳。正要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锦的声音。

    「就这么想走?!」

    转过身来,东不明白的望着锦。

    「一点下人规矩都没有…」锦冷冷说道。

    总算明白锦的意思,掩不住的难堪一下冻结在东的脸上,在锦的漠然中,东艰难的躬身道:「少爷,东山告退。」

    锦轻哼一声算是回答,东便鞠了恭,一步一踬的蹒跚而去。

    冷眼看着他离开,锦无法否认,那艰难的歩伐仍踩得他步步心疼,但也因此愈加痛恨自己,痛恨…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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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里,忍着痛打理好自己已是天色将白。东本是浅眠的体质,心思又敏感,纵然明白锦是故意糟蹋,也早有准备,但真正遇上仍是不免心哀神伤,身体明明疲累不已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安稳。

    好不容易浑浑噩噩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过早餐时间,东匆忙梳洗一下便直接到花房帮忙。

    花房里的花匠东从没见过,大概是他离开半年里才来的人,那花匠白发苍苍、脸上皱纹不少,但精神矍烁、身骨硬朗实在看不出到底几岁。

    他绷着个脸十分不快,见到东只冷冷哼了一声。

    「现在几点了?!还要老头子等你高兴来帮忙?!」

    「对不起,是我睡晚了,明天我会注意。」东连忙道歉,到了老人面前自我介绍道:「我是东山,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抬头横了东一眼,又是一声冷哼:「指教?!若非不得已你会甘心来做这工作?!」

    一句话说得东脸色微微一变,压下心里难受,又开口问道:「不知您如何称呼?」

    「水户。」丢下答案,老人转过身去径自忙了起来。

    「水户先生,明天我会注意,不好意思今天让你久等。」东仍是有礼的道着歉。

    「嗯。」水户应了声算是回答。

    沉默了会儿,东见水户没有打算搭理他,不由又问:「水户先生,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水户手里动作没停,哼哼说道:「帮什么忙?!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事,我老头子多事耙了两耙,怎么就变成我的工作了,你还真以为是来帮忙的闲差吗?!」

    这老人脾气实在古怪,东一向随和给他抢白一顿也不以为意:「多谢水户先生帮忙了。不过我对园艺花卉委实不熟,真的要请您多多教导。」

    「嗯。」水户这才正眼瞧了下东,然后用鼻子指着旁边的小锹,仍是没有好口气:「把这里的土松一松,今天得把所有的花苗种上。」

    东拿起小锹学着水户的动作松土,他右手不太灵活,动作难免有些笨拙,水户看见了又是一阵不耐烦:「你动作这么慢,要弄到何时才能好?!」

    「对不起。」东歉然的笑笑:「我尽量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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