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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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废墟-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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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虫子蛰了,忙问:“你怎么了?”纯雯摇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说着站起身对莫桐说;“我们回去了吧!,说不定他们在楼上已经把画画好了。”

楼上崔卫回终于完成最后一笔,他将画架上的画纸往前移了下,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画纸上是一幅线墨勾勒出的山岩,由色彩的深浅烘托出山脊层次和高低。天上泼墨抹匀的乌云弥漫整个山峰,远处山与天相接处模糊不清,一只岩鹰扑腾翅膀奋奋挣扎在山岩边,下面深仞万丈。看了良久,他的脸上才渐渐的露出平时常见的笑容。

他身边的祝牟慈则长舒了口气,他画的是一幅油画色彩鲜明,因为有些地方还没有干,所以他就弓着身子对着画纸吹。伊震风将画架上的画取下来放在桌面上,宣慧就对他说:“莫桐和纯雯不知道去那里了,楼上怎么不见他们俩人呢”。伊震风刚想开口回她话,却被崔卫回一声打断:“好了,大家都画好了,快点把你们的画拿出来比一比看谁画的好”。祝牟慈说;“你别性急,等一下莫桐和纯雯”。正说间,楼梯口响起了脚步声,不一会儿莫桐和纯雯一前一后的走上了来。祝牟慈高兴的说;“恩,现在人可是到齐了,大家就请各就各位坐好”。

纯雯兴致勃勃的看着大家井然有序的坐下,象似开什么严肃的会议般。莫桐挨得她近就低声问:“纯雯你准备以什么方式来表达我们的这个主题?”

纯雯应道;“我虽然没有你们的诗画,但也不会两手空空”。

莫桐纳闷的将她浑身打量,却没有见她带有什么丝毫的物件,纯雯就说:“你别找了,它在这里-----”说着她指指自己心口对他神秘的笑了笑。这时崔卫回宣布说:“评比现在开始,谁能拔得头筹谁就当我们的社长”。说着他将自己的画摆在桌中间说:“你们就先看我的,有什么不明了的地方就请直说”。

祝牟慈把那岩鹰看了又看,就问;“老崔这是只年迈的鹰它有什么象征意义?整个画面用呈现黑色意味着什么?”大家一听祝牟慈的这两个提问,都觉得是问到问题的精髓了。崔卫回不慌不忙的说:“鹰是力量的象征,它搏击长空,笑傲风云,直到老迈不动了还依恋着宽阔的天空。然而老迈却是整个生命终结的信号,无论人或动物都无法逃避,然而支撑着整个灵魂的心是不死的,仅管翅膀不能奋飞。但它的内心深处却渴望着临死时再次的沐浴风雨,所以在危崖上挣扎着想向下飞坠。整个画面用了大量的黑色和少许的白色,就是想表明黑色代表着过去,以往的岁月,是对生命即将消亡的哀思。其中少许白色远在黑色之外,就是说希望犹在岁月的积累之上,不去奋飞的鹰是永远也看不到的。”

伊震风说:“你是想表达精神上的进取对比于肉体的消亡,也是一种意义上的新生。”

崔卫回连将头点了点,宣慧便说:“照这样的说法,把一种新生之义表达为这样的方式,也是很清晰的只是构思上却有沿袭之嫌”。

崔卫回忙问:“为什么这么说?”

宣慧说:“高尔基曾经写过一篇课文,讲的是鹰与蛇的故事,那只鹰请求蛇帮它完成最后的心愿,就是从山崖上飞下去。我不是说你的画就是抄袭,但有这例子仿同,却有违我们这个主题的新意”。崔卫回搔搔后脑勺委屈的说:“是有这么的一篇课文,可是我作画时压根就没有想到那里去。”

莫桐把那画移动自己面前看了看说:“不管怎么说,这画都是画得蛮好看的,你们就接着再讨论吧!”

祝牟慈就把自己的画拿上桌子,这是幅油画一轮红日当空,龟裂的大地上一个坦胸露背的行者,一手拄着手杖,斜躺在大地上两腿微曲,神情显然是疲惫不堪。整个画面渲染着红色,分外引人注目的是那行者的眼神直视着红日,流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祝牟慈自己介绍说:“这画的主题就是在日魄与信念间衍意新生”。莫桐问:“牟慈在这个红色的画面中你能解释下人的生命,红日的魄光和新生之间的寓意吗?”

祝牟慈就指着画面说:“这画的色彩渲染是和人的心境统一联系的,自然界由各色不同物质组成,而人也不例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灵色彩,有的喜欢黄|色,有的则不喜欢,然而不同的色彩代表不同的心境,黑色就是肃穆哀思,灰色就是沉重,兰色就是天真浪漫,只有红色象征着生命,活力,热情和希望,而给予万物生气的太阳赐于我们的又是红红祥光,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讲太阳就是生命之神,而人作为万物之灵的生命却是有限的,在这有限之中,迟钝的人是不会领悟生命的真正含义,更不会积极向上追求永恒。只有勤奋敏锐的人才会感受到生命的短暂,太阳神所于他的时光远远不够支撑他在真理面前的信念,所以他祈求能有再次的新生让他重沐生命之光”。

祝牟慈解说完,大家都不急着发言,半响纯雯才说:“牟慈你的构思很好,可是有点不足的地方,如果能补充完善那就更好了”。祝牟慈问;“你说我那个地方不足了?”

纯雯沉吟了下说:“所谓新生按照字面的理解就是重新获得生命,而每个人去理解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答案也不一样,但不管什么意思都应该体现新生之意,牟慈只是在画中表露出这层意思,却没有告诉人该怎么去争取”。祝牟慈呵呵的笑了笑,他自己也觉得纯雯评得很在理。

崔卫回看见伊震风在一旁偷着笑,就把他的画给摊开说:“让我们也看看你的画”。大家顺着崔卫回的话声向那画看去,只见伊震风的画色彩很淡,只是用白色和蓝色调和在一起打底,一泓碧水周边生长着参差不齐的芦苇,细长的苇叶倒影在水面上,半轮晓月斜挂在苇丛上,几笔较深的色彩勾画出一前一后的飞鸿,一只轻划过水面另一只则展翅飞向苇丛,整个画面突出个静思的氛围,意界悠长又深远充满了和谐之美,大家都被吸引住了,崔卫回啧啧称道了番,然后说:“阿风不是我故意找碴啊,你的画美则美矣,可是我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它和我们要表达的主题有什么关联?”

大家一听也觉得蛮有道理,都齐刷刷的向伊震风望去,伊震风就说:“是的我的画是不象你的,也不似牟慈的,我是考虑了很久,也想不出该怎么表现出新生的意思来,后来看见你们都先后动笔了,一急就不由的拿着画笔直敲脑门,也巧这笔头的一敲倒让我想起了以前我们几乎差点放弃了手中的这支画笔,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又一次的握起它,岂不是某种意义上获得的一种新生,既然我们重新获得新生那么随便画什么都是手中的自由了,因此我想只要尽全力画出一张完美的画奉献给大家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祝牟慈赞同地说:“不错。这也是另一种方式,我们三人都已经各自表达了,只剩你们三人了”。他边说边指着莫桐他们,伊震风和崔卫回也都跟着催促,莫桐就从书下抽出那张写满字迹的白纸对纯文和宣慧说;“那我就占个先吧”。

于是他就照着那纸清声朗诵:‘在升起那远航的白帆时/沐浴的旭日以将海天渲染得浑然一体/年轻的我迎着晨风扬帆起征/仅管我对那瞬息万变的大海一无所知/不知是令海天变色的暴风雨在等待我/还是海市蜃楼的美景让我赏心悦目/但我的目标只有一个---磨练/正因为如此在设计我的航帆时/就废弃了停泊的船锚/并非我不想在远航的途中/寻找养精蓄锐的港湾/但我怕短暂的安逸/消挫我再次搏斗的勇气/我渴望领受生活中战斗的欢乐/置身于战斗的舔息间/聆听海鸥的洒脱之声/眺望日落归海的壮景/触摸大海博大的胸怀/这才是来源于征服的幸福/也许命运的征服者就是常年生活在幸福中/领略了生命的涵义/才会比常人多一份天赋/多一份勇气/多一份灵感/因此我脚踩着庸俗/手握着自信/铿锵的签下生命的宣言/假如有一日我被大海吞没/我将很坦然很欣然/我将大笑将歌唱/因为死的概念已经在我心中泯灭/我已经升华/已经驾弛着我生命的航帆/满载着生活的真谛撒遍人间。’

纯雯倾神的听着莫桐那抑扬顿挫的声音,眼中泛着明亮的光彩,她很欣赏莫桐那拈笔既来的文思,但她又隐隐的觉得莫桐这些文字是充满了对生活向往和探索,可既然是探索又何必要扯到死呢,她感到这文章不象是颂扬征服者之路,而更象是献给殉道者之歌。

伊震风等莫桐朗诵完说:“很好,语句精练中又有一种浪漫的英雄主义,我想是每个人心里所真正需求的那种高贵的东西”。

崔卫回也跟着说:“阿风别说的那么文皱皱的,总之我觉得不象莫桐以前写的那些病恹恹的文字了,有种新馨的气息也许就是那海风透过纸面吹到看的人的脸吧!”

众人被崔卫回的话引笑了,莫桐也强忍着笑说:“你们别光顾笑别忘了还有两个人物没有上场呢!”宣慧狡黠的一笑说:“我不敢占先就请纯雯先来”。原来她见纯雯没有带什么东西,心想等下看她如何应付这场面,然后仗着自己这张伶俐的口才,也能依样画葫不落人之后。

纯雯对大家说:“是的,现在是该我了,那么我拿什么来比喻新生的涵义呢,卫回的鹰在振振欲飞的动态中表现自我,牟慈的日魄从色彩上给人强烈的启发,阿风的飞鸿划水图把一切都溶入静思里,莫桐的远航把自己勇于探索的精神拟化成白帆,在思维的海洋里自由的航行。这些都让我钦佩不已,可我却认为一个生命只要它能在困境中生存,能以它微小的生命向外界抗争,并顽强的生存着,那它本身就意味着新生-----生命的延续!”说着她从衣袋里拿出一株不知名的小草绿芽,用食指和拇指轻拈着神情甚是小心虔诚,好象上面有滴露珠生怕抖落下来般。

宣慧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纯雯将绿芽放在桌中央说:“这是秋天的绿芽”。说着她转问莫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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