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姓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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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姓妖孽-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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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香港发生多起暴力事件,有死有伤,受害者大多是在房内遭受袭击,算得上一连串的入室伤人,随着调查的深入,香港警方发现一个共通点,就是这些遭受袭击的受害者都不是香港本土人士,有外来的游客,还有偷渡的人蛇。

巧合的是,其中八成受害者分别来自日本、越南,就连泰国、缅甸、韩国也占着一定比重。

意识到这不是寻常的暴力事件,香港警方顺藤摸瓜将这些受害者的身份发往各国,得到的回复无一例外,都是备有案底的无业青年,甚至出境的批文跟证件,也都是些经过专门伪装后的假货!

这堪称97香港回归后最恶劣的暴力事件一度传到内地京城不少大佬耳中,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等待香港的处理结果,暴怒的香港政客也没有继续刁难办事不力的警方,三番上京,没办法,已经涉及到国际影响,香港政客没有胆量欲盖弥彰。

一肚子窝囊气的香港警方愣是一夜间抓了几十车各大社团的大佬进行问话,用某个头目的话说,上到各大社团的话事人,下到一些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头目,只要有那么一点名气,都给锁到局子,这数量一旦真关个十天半月,恐怕赤柱监狱都不一定能填满。

作为新义安的话事人,自然有人愿意替顾管苼顶缸,不过暴怒的警察一反常态,任何社团的话事人一律遵奉一视同仁的态度,不仅不允许保释,还得彻底坐足四十八小时,但不管能不能搜出证据,打从一开始香港警察就没想过要跟这一大摞话事人闹翻,这种做法,只求图个心安理得。

顾管苼做事很仔细,至少目前还没人怀疑到他头上,但纸包不住火,顾管苼也清楚三天内铁定得曝光,现在他只希望身处大陆的徐静生当真能兑现电话中的承诺,将这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否则,顾管苼很难想象自己的下场,他这次确实在赌,徐静生要的是平平安安完成这笔买卖,而顾管苼要的,只是陈杨承诺的两成报酬。

陈杨很清楚这两成真要交给顾管苼,存入银行的户头肯定是顾管苼的名字,不可能是新义安,甘愿冒这么大险得罪这么多人,如果不是这一大笔利益驱使,甭说顾管苼不干,就算加到五成,也不干!

之所以一再强调这两成报酬给的是新义安而不是顾管苼,无非是陈杨想撇清关系的一种方式,最起码顾管苼真卷钱跑了那也是新义安的家务事,与陈杨、徐静生毫无瓜葛,这做法无非是不想留下话柄,将潜藏着的危险跟麻烦扼杀于摇篮。

徐静生非常满意陈杨在香港干出的一连串手笔,作为赤炎雇佣军的直接雇主,对于那场单方面的谈判自然得全程录音,这是规矩,或者说,是最初徐静生出于对陈杨办事能力的质疑,临时在协议文件上附加一条算不上硬性的条款。

经过这场谈判,以及赤炎成员对陈杨的综合性看法,徐静生实在挑不出毛病,最后撂下话,别让陈杨出事,还有,这录音以后免了。

算得上无条件的信任,但这信任不足以让徐静生转换到这份立场,只是不希望这种私底下的勾当有朝一日被陈杨知道,造成些不必要的误会,虽然很相信赤炎雇佣军的信誉,不至于沦落到出卖雇主,但通过视频对话发觉司徒拓对陈杨的赞誉有加,以及司徒羽暗含着的情愫,徐静生不傻,不然也干不成这么疯狂的买卖,心有不甘,但也不会固执己见干这杀鸡取卵的赔本行为。

因小失大,不是徐静生的处事原则。

对于陈杨,徐静生目前更倾向于长线投资,他不介意做秦相吕不韦,将陈杨推到奇货可居的风口浪尖。

作为爬雪山过草地二万五千里长征中的老红军,徐怀仁这位上海警备区司令部的常客,最近出奇的深居简出,在这种虚怀若谷的年龄段,对于军政的嗅觉往往要比年轻时更显出类拔萃,至于权贵眼中的红三代红四代,徐怀仁并没有太多感触。

说到底只是个出生草根的农民,不是凤凰男,只是命好,出生在那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凭着满腔热情参军,能力算不上优秀,枪法也相当劣拙,白公馆、渣滓洞看似只是些反动派的罪证,但在徐怀仁眼里,却是峥嵘岁月中最值得尊重念叨的英雄琢。

一辈子滴过血流过泪,受过苦遭过罪,跪天跪地跪英雄跪烈士,面对反动派特务的威逼利诱才会执着于男儿膝下有黄金,竹签戳指铁链加身,动摇不了深埋心中的那片鲜红。

几度徘徊生死几度荡气回肠,挺过了那段灰白色的历史,迈进了49年的统一,许多人质疑徐怀仁肩上的两颗金星算不算得上名副其实,却无人敢质疑这平日里时常和蔼偶尔威严的老人是否拥有最纯正的红色血统,徐怀仁,就是徐天赐的父亲,徐静生的爷爷。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容易耳鸣眼花,观人识物,看似不及年轻时那般透彻,但这只是肤浅的表象,内里的猫腻无非是老人讲究的圆滑,大智若愚,虚怀若谷,中庸之道的主旨无非只是权衡制衡,一味的锋芒毕露终究不可取,也无法在这苍茫宦海中打拼出一世荣华。

捏着枚旗子,卒,卒过江是条过江龙,毫无约束的过江龙,能不能强压地头蛇,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卒能夺帅,也能保帅,没有士的宫杀之嫌,只不过得之无味,失之不惜,算不上鸡肋,卑微到不招人眷恋。

与徐怀仁对弈的是一位鹤发老人,精神抖擞,岁月磨去的只是副丑陋的皮囊,磨不掉的,是那份潜藏于心的信念,淡笑道:“老徐,古有楚汉不具立,相持不决提戈边界,难不成一个卒子都能让你如此思量?这只是一盘棋,可不是楚项羽跟汉刘邦的彭城之战,难不成你还指望一枚卒子把整盘棋一锅端了”

徐怀仁依然盯着棋盘山的棋子,平静道:“听说李家那女娃子要来上海,你知道吗?”

鹤发老人手指敲了敲台面,淡笑道:“怎么关心起这女娃娃?难不成想让李家这女娃娃做你徐家的孙媳妇?”

“家里那头小犊子就是个整天只知道惹祸的祸害,就算有这心,也没这福分。”

徐怀仁终究还是将卒直捣黄龙,明显有着弃卒保车之嫌,幽幽叹道:“李家这女娃娃是名副其实的吕雉,可惜我家那头小犊子注定成不了刘邦。”

鹤发老人似乎没心思关注这年轻人的风流韵事,对于徐怀仁这肺腑感慨也一副提不起劲的慵懒,目光注视着棋局的千变万化,风水轮流转的鹤发老人终于摆马,啃掉那颗算得上过江龙的卒子。

徐怀仁无悲无喜,对于失去一枚小卒子毫不在意,平静道:“可惜这惹祸的小犊子尽干些不招人喜的糊涂事,捅了个天大的娄子还以为没人知道,上面不少老朋友都或多或少等着看我笑话,这事不能拖,不然祸害不少。”

鹤发老人老神在在微微摆手,四平八稳的处之泰然就仿佛置身事外的明眼人,很意外的吃了粒卒子,拿捏在手细细观摩,淡笑道:“稍安勿躁,真以为那几个老家伙是看在你的情分上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其实他们都不傻,也从多个渠道搜集到不少关于静生的资料,之所以冷眼旁观,无非是想亲眼看看你徐怀仁的孙子能走多远。”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这想法?但终归是自己拉扯大的孙子,舍不得,陷得太深,对日后的成长不一定就是好事。”徐怀仁苦笑道。

鹤发老人淡薄的眸子流露着一丝茫然,但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对于徐怀仁这看似苦叹实则苦诉的念叨,第一次深入话题:“知道被静生派去香港的那个年轻人吗?什么来头?”

“生活在小城市,只知道有个爷爷,但不幸死了,父母也死了,一直跟一个大他半岁的孩子生活,没有特殊背景,只要迫不得已,别说卒子,就算丢车保帅,也得做。”徐怀仁就仿佛在制定一个人命运中的生死成败,冷漠却非无情,或许在这位戎马一生的老人心里,像陈杨这类年轻人,姑且算得上独挡一面的人才,但老人一生见过太多大起大落的人才,真正能爬到那个位置,那个足以让老人正视的位置,老人这一生中,也仅有一人。

有时候,草根的崛起往往只是些哄骗世人的谎言,时也,命也,不取天时,不占地利,不得人和,就算搭上三代开垦五代雕琢,依然还会沉沦于苦海无涯。

鹤发老人没有对陈杨的处境及下场发表看法,只是漠不关心微微点着下颚,这火候,似乎脱离了中庸圆滑,也构不上城府,姑且算得上无喜无忧,棋局依然风起云涌,战况依旧跌宕起伏,但自始自终,两个交谈中的老人,都没有在意掌中卒子的成败生死。

望着阴沉天空覆下的蒙蒙细雨,炎热的夏季难得披上一层迷雾,陈杨立于窗台怔怔出神,喃喃自语道:“人为棋局,我为前卒?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第七十一章 潜龙在渊

明日就是与大圈碰面的约定日期,整装待发的陈杨却迎来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按照司徒拓的意思,徐静生偷运的前两批货已经成功流入香港,并被存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但第三批却被福建海关扣了下来,身处内地的徐静生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而躺在软床上的陈杨心情一样糟糕。

前两批的成功偷运并没有让徐静生产生懈怠,相反,比之前更为警惕小心,看样子也不希望成功在即落下个大意失荆州的下场。

按理说这节骨眼上不应该再出纰漏,但福建海关一反常态,在内海、公海大量投入兵力,这批货物没能幸免,刚出海就遭到海警的层层盘查。

祸不单行,对于香港爆发的一系列恶性袭击事件,坐观饿虎相争的中央大佬一反常态,原本暧昧的观望态度相当突愕的开始重点关注,公安部还特地派遣一批警员前往香港,美曰其名是协助调查,但97香港回归后提倡的一国两制,单论世纪大盗张子强的抓捕处理,中央最开始也没有直接介入,要不是张子强偷跑内地,就算内地警察想伸手,也只是空有心却使不上力。

有了中央的正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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