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随即跟别的男人跑了,完全没有管赵莹的意思。赵妈妈看她可怜,便让她跟着赵奶奶一起住进了他家。
赵聪觉得心中压得那块大石头仿佛一下子落了地,心里说不出的欢畅。
赵莹的声音有些低落,带着一股心酸:“我小的时候一直很害怕我妈妈,我曾经问过奶奶为什么妈妈老是打我。”她记忆中她妈妈只要看见她,便会打她,不管轻重,一边打一边骂她是丧门星。有时候半夜也会发疯了似的把睡熟了的她揪起来打。
赵聪问道:“奶奶怎么说?”
“当时奶奶什么都没说,就是看着我摇头,让我躲着她点。”赵莹有点恍惚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我才知道,我是她跟邻居偷情生下来的,因为我的出生村里的人都在背后骂她,这种情况下她迁怒于我也很正常。”
她的声音里带着些鼻音,他的心里不由一紧,他方才只顾着自己欢畅完全没觉察到她的情绪低落,顿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于是柔声哄到:“都过去了,现在爸妈哪个不把你当宝一样捧着?”
“那你呢?”她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有一些颤抖。
赵聪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了一句:“什么?”
“如果那天晚上我们真的发生了什么,你打算怎么办?”她的声音很轻,带着颤音。
赵聪心不由得飞扬起来,飞扬了一阵不免低落了下去,那是他俩的第一次他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赵聪一脚刹车将车踩死,两个人因为惯性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虽然低落,赵聪还是能抓住重点:“我们俩个真的……我喝醉了,你当时有没有反抗?”
万一她不愿意,他强迫她,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很多,她要是不愿意也根本是反抗不了的。他觉得自己罪孽更深重了。
赵莹没有开口。
赵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自己,伏到方向盘使劲拍打了几下,喇叭的声音在黑暗中突兀刺耳,半晌他抬起头来缓慢地开口,语气中透漏出一种坚决:“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去跟妈说吧……”
“我跟你开玩笑的,”赵莹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他:“我跟你开玩笑的,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赵聪犹疑地问道:“那床上的血迹?”
赵莹把脸别向一边,不让他看到她脸上的落寞:“是我的手被水果刀割破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赵聪的心一下子就跌倒了谷底:“什么都能开玩笑吗?”害他担心那么久,又飞扬了那么久,又失落了那么久,现在更加失落了,幸亏他心里素质好,要不非得吐血不可。这个磨人的丫头片子。
“对不起。”赵莹说得很小声,脸却没有转过来一直看向窗外,听着车发动的声音,听着车胎碾过路面的声音,外面灯火幢幢,虽然明亮但终究是不够温暖,如眼下的天气似的。
周末晚上,一家四口终于能凑在一起吃饭。赵妈妈很高兴,多做了几个菜,都是赵莹喜欢吃的。
赵聪从酒柜里拿出赵爸爸一直喝的酒,看着赵妈妈忙来忙去的样子特别好笑便问道:“咱家今天是过节吗?”
赵妈妈不理他,乐呵呵地去厨房又端出一盘菜。
菜都端上桌了,赵莹才回来,神色倦怠。这一个礼拜她基本上都是早上六点多就出门,晚上八点以后才回来。
饭吃到一半时,赵妈妈突然说:“下个周咱们那套房子的租约就满了。我跟你爸商量了,那套房子不准备往外租了,收拾收拾让莹莹住进去。”
冷不防听到这个,赵聪当即愣住。
赵莹也愣了一下说:“不用了,人事说过几天就能有宿舍空出来。”
赵妈妈哪舍得女儿,坚定地说:“宿舍多艰苦啊,哪有自家房子住的舒坦。这样你星期一到星期四住那边,周末就回来陪妈妈。”
赵家那套房子在郊区,本来是准备给赵聪当婚房的。但是赵妈妈盼了一年又一年,望穿秋水,也没见赵聪交到女朋友,赵妈妈索性简单装修了一下租了出去。
赵妈妈第一次拿到房租的时候,颇为不满地斜睨了一眼赵聪:“养套房子怎么也能赚点租金回来,养个儿子养二十多年连个媳妇都带不回来,真没用。”
赵莹没有再说什么,低着头安静地吃饭,看不清表情。
赵聪蓦然想到,他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赵莹搬出来。他突然意识到,赵莹将来嫁人,无论是嫁给吴渐还是唐虞或者其他什么人,都会彻底搬出赵家,可能连周末都不会回来。
想到这,赵聪拿筷子的手不由滞住。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新文写的很卡,不想修文,就这样发上来吧
六一儿童节那天
我LG问我:屈原是投漓江似的吗?
我鄙视他:明明是投汨罗江死的。你想想怎么可能,漓江不是云南的吗?你的历史是地理老师教的吧?
LG回鄙视:你的地理怎么学的,漓江是广西的。
好吧,我的地理是历史老师教的。
☆、收买
麓溪公馆挨着矮山修建,连绵平缓的山坡被改成高尔夫球场,烟雨中绿油油的山坡仿佛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
下午两点,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麓溪公馆的物业办公室终于有点闲暇,余依依信步踱出办公室。
酒店公寓的门前设置里喷泉景观,这时候喷泉不开,只有一池静水和几朵睡莲,水很浅很清能看见几尾观赏鱼。
余依依不甚喜欢那个景观,更喜欢远处那片山坡,可惜这个时节正值秋天,又是艳阳高照。余依依突然怀念起那整村的杏花、那雨过的树林或是那一片还未来得及染上秋色的树林。那种天然的美看过一次便无法忘记,眼前这种太过千篇一律,很难让人记忆深刻。
余依依盯着那片山坡出神太久,以至于注意到有人来的时候,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胡菲尔大咧咧地堵到余依依的跟前。
余依依不得不驻足客气地问道:“胡经理有什么事吗?”
“听说余经理升职了特来道喜的。”胡菲尔笑得一派和气。
余依依也和气地道了声谢,准备继续往前走。
余依依认识胡菲尔已经快三年了,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可是每次都能领教到这个大堂经理的伶牙俐齿。
胡菲尔不依不饶地堵在她面前,慢悠悠地说道:“听说物业经理的学历要求只要高中就行,可惜你这个大学教授了,哦,错了不是教授是助教。”
余依依不打算继续跟她讨论自己职称的问题,准备继续绕开她。
胡菲尔堵着她笑逐颜开:“看来传说的没错,高学历的女人既木讷又无趣,无怪……”
余依依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开口说话就看到一个身影。昨天的天气预报一定报的是:天气晴好,局部有灾星降落。
余依依刚准备转身避开,唐虞已经到了她跟前,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运动服抄着手,脸色不佳,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所谓祸不单行福不双降,前有狼后有虎大约就是形容这种状况的。
余依依见躲避不开,索性就站在两人中间,听天由命。唐虞并不理会她,看见胡菲尔后一张风雨欲来的脸瞬时碧空万里,笑容满面地跟胡菲尔打招呼:“胡经理啊,这个点能看见你不容易啊?”
胡菲尔也笑容满面:“吆,是唐总啊,好久不见了,怎么到了麓溪公馆也不去酒店那边捧个场啊?”
“实在是不知道胡经理现在在这高就,”唐虞看着胡菲尔笑得一脸真诚:“胡经理还真是风华绝代啊,风采一点都不逊于当年啊。有时候我真都恨不能早生几年赶上胡经理当年誉满全城时的风光啊。”
胡菲尔对打扮很有讲究,对名牌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执着,但凡身上的,无论是所有能见人的不能见人的都必须是名牌。胡菲尔身材窈窕穿着合身的连衣裙,踩着恨天高,一脸妆容浓艳不失妖娆,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风情万种。
原来是旧识重逢,这种场面她实在不适合留在现场。余依依想转身离开,被唐虞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去路。
余依依看了一眼胡菲尔,正好赶上胡菲尔也看向她,四目相视,胡菲尔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仪态万方地跟唐虞说:“唐总原来住在这啊,那我们不就是邻居了吗,以后见面的机会肯定不少,我今天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唐虞也不挽留,温和有礼地跟她告辞。胡菲尔又瞥了余依依一眼,连招呼都不跟她打就扭着腰肢走掉了。
余依依看向唐虞,虽然离得不远却是迎着太阳看不真切他的脸,见他丝毫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便叹了口气说:“唐总,你在公寓里遇到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拨打物业的电话,我们会安排专人过去给你解决的。如果你没有问题的话,我先告辞了。”
说完她便想闪身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
他抓得很紧,恨不得捏碎似的。她用力扯了扯没有挣脱开反被他拉到身边。
他寒着脸问道:“余依依,你当初做那些事情就是为了换来这样的结果吗?我是该可怜自己呢,还是感叹善恶终有报?”
余依依虽然不知道胡菲尔的话他听见了多少,但这时候也着实恼了,厉声地问他:“我这样的结果不好吗?你呢,你又把我当什么了?消遣吧?因为女朋友不在身边需要消遣,所以你才找到我的吧?”
唐虞似乎僵了一下,余依依感觉胳膊上的力道略微松了些,便使劲挣脱开逃也似地跑掉了。
跑出去很远还听见唐虞在她身后喊:“余依依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了。”
麓溪公馆的物业刚成立不久,很多员工都没有工作经验,本身服务意识又不强,所以物业经理办公室的投诉电话接连不断。
这天余依依刚准备下班就接到洗衣部的电话。一个顾客的羊毛衫被洗缩水了,正闹着让洗衣部赔偿。
余依依一到洗衣部,那位顾客就拿着羊毛衫冲到她跟前,跟她嚷嚷:“你看看,我这几千块钱的毛衣给我洗成什么样了?”
余依依看过那件毛衣的品牌后,头都